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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技能紧缺人才培养工程谈项目课程开发中的两个基本认识问题北京师范大学 技术与职业教育研究所 赵志群从2003年起，教育部等部委在数控技术应用等专业开始陆续实施“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技能型紧缺人才培养工程”，并颁布了相关专业的“技能型紧缺人才培养培训指导方案”（以下简称指导方案）。在指导方案的制定过程中，探索符合中国国情的课程开发方法是重要的任务之一，即：如何把基于不同学科基础上的职业资格研究和课程开发方法进行整合，将国外的先进经验中国化，将中国的成功经验一般化，从而形成符合我国国情的课程开发技术体系。技能型紧缺人才培养工程除了提出和试验了一种由行政机关主导的“权威性”课程开发程序外，还细化了目前
2、中、高职教育课程开发的一些基本指导思想，如强调专业学习的目的是掌握“合理利用专业知识技能独立解决专业问题的能力”；，强调教学设计的核心是“让学生有机会经历完整工作过程”；，强调教学内容的重点是“实际工作中所需要的、带有一定经验性质的工作过程知识和技能”等。这样，打破学科课程体系，按照“完整的工作过程”进行的综合性和案例性的教学项目开发，就成为我国职教课程开发研究和实践的一个重点。这些教学项目应当与企业实践应当有着密切的联系，能够实现理论学习与技能训练的统一。从目前指导方案的实施情况来看，尽管各出版社以极快（甚至太快）的速度推出了技能紧缺人才培养工程的教材，许多学校也开发了数量不少可观的“项目式
3、课程”，然而这些成果与指导方案的本意之间还是有较大的差距。有的学校将一些简单的知识或技能学习环节都冠以“项目”的名称，如“基本电路图识读”和“水准仪使用”等，这不仅很难达到项目教学所追求的培养“解决综合问题的能力”的目标，而且有可能造成职业教育课程的“泛项目化”，反而失去了项目课程改革的本来价值。事实上，项目课程的开发是一项硬功夫，需要大量的、多学科的（职业教学论、课程论、职业科学和专业学科等）的技术支持和教学实践经验，绝不是在短时间内就可能突击完成的工作。笔者认识的德国MAN公司Satzgitter分厂培训部主任Fischer，就是因为在一辈子长期的工作中开发出了金属加工专业的优秀系列项目课
4、程而在退休时获得了俄罗斯国家科学院院士称号；，而奔驰公司教师Schwarz也正是由于开发出了“蒸汽机”这一教学项目而名垂职业教育的青史。从目前项目教学课程的开发的实践来看，有一些理论性的问题亟需澄清。限于篇幅，这里仅谈及两个，即对教学项目的“任务”和“工作过程”的理解。一 项目课程中的“任务”所谓项目教学，是师生通过共同实施一个完整的“项目”工作而进行的教学活动，它既是一种课程模式，又是一种教学方法。这里的项目，是指以生产一件具体的、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产品为目的的任务。从定义就可以看出，项目教学都是实践导向的和任务驱动式的教学，反之实践导向的和任务驱动式的教学却不一定都是项目教学，这取决于教学
5、实践和任务的“质量”。如会计专业的教师可以要求学生练习“点钞”技能，这是实践导向的教学、也是任务驱动式的教学，然而不是项目教学。这三种教学方法是针对不同的目标层次而设计的。相对于传统的灌输式教学，项目教学费时费力，还要占用大量的资源，因为我们希望通过它来实现较高层次的教育目标，那就是“在让学生具备解决综合性专业问题能力的同时，获得方法能力和社会能力的发展”，这决定了如“基本电路图识读”和“水准仪使用”等不可能也没有必要作为项目课程的任务，尽管它们对于学生的职业能力发展也很重要，因为这些教学内容完全可以通过传统的课程模式和教学方法很容易地进行传授，有可能效率还更高。项目教学的任务应当满足一些基本
6、要求，这些基本要求包括：具有完整的工作过程；，能将某一教学课题的理论知识和实践技能结合在一起；，与企业实际生产（或商业）活动有直接的关系；，强调对学习过程的规划、思考、反馈和和分析等。事实上，以上仅仅是对教学项目的任务的基本要求。职业教育中优秀的项目课程，其学习任务还应当能够反映该职业（工种）的“典型工作任务”。所谓某一职业的“典型工作任务”，描述的是一项具体的专门工作，它是由该职业中可以传授的相互联系的综合能力所决定的，具有该职业的典型意义，同时具有促进综合职业能力发展的潜力。因此，严格意义上讲，这个任务是一个“学习工作任务”，即：“通过工作来学习，学习的内容是工作。”。按照这一定义，典型工
7、作任务不是一个具体的工作环节（如使用万用表），它在一个复杂的职业活动情境中具有结构完整的工作过程，包括计划、实施以及工作成果的检查评价等步骤。为了实现职业教育的中素质教育的最高目标，设计得好完善的项目任务还应满足以下要求： 能呈现出该职业的典型工作的内容和形式； 在整个企业的工作（或经营）大环境里的具有重要的功能和意义； 完成任务的方式和结果具有较大的开放性。一个设计得好完善的项目任务应当能够准确而全面地确定职业教育的“学习内容”。就业导向职业教育的学习内容不是简单的专业知识和操作技能，而是包括“工作对象、工具、工作方法、劳动组织和工作要求”的整体化的“工作”。设计得好项目课程，还应当能够帮助
8、学生了解工作、学习和生活中的各种复杂关系和矛盾，包括技术矛盾和社会矛盾，并为自己在今后的在职业活动中寻求个性化的解决方案打下基础（克莱纳等，2002）。可以看出，项目教学的任务设计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它需要与之相对应的综合化的课程开发技术，而目前我国职业院校所惯用的、基于DACUM基础之上的课程开发方法却无法完全满足这一要求。 工作活动 （单项任务）企业的生产或经营过程工作合同部分工作任务(职责)典型工作任务职业教育岗位培训DACUM 针对部分工作任务和单项能力典型工作任务分析 针对整体化的工作任务图1：典型工作任务与DACUM的部分工作任务的区别如图1所示，DACUM方法是对部分任务进行的
9、分析和描述，即将一个职业化分成若干个职责(duty)，再将一个职责划分为若干个单项任务(task)，这些任务是具体的工作活动（如使用万用表），而不是综合性的工作任务，由此开发出的课程（如使用万用表）具有“只见树木不见森林”的特点。它适合企业内针对性强的岗位培训，但在以系统培养综合职业能力为目标的现代职业学校教育中有一定的局限性。项目课程的基础是整体化的工作任务，开发项目课程的工作分析也是针对整体化工作任务的，即所谓的典型工作任务分析，它关注结构完整的工作过程。当然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典型工作任务有时也可以分成若干个部分任务（即DACUM方法中的职责），每个部分任务又可分成若干个工作活动（DACU
10、M方法中的单项任务和能力），但这已经是下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二工作过程由于指导方案明确提出了“按照企业实际开发围绕工作过程的新型教学项目”的要求，劳动科学术语“工作过程”最近也成为我国职业教育课程开发研究和实践中出现频率较高的概念。然而从目前很多冠以“工作过程导向”的教材或课程中，还看不出工作过程的雏形，因此，有必要对“工作过程”这一概念加以说明。工作过程是一个帮助人们对职业活动这一复杂系统进行分析的工具。所谓工作过程，即在企业里为完成一件工作任务并获得工作成果而进行的一个完整的工作程序。对于多数实践性职业来说，工作过程是由工作的组织方式、工作内容、工具以及主观工作能力来决定的，是一个综合的、
11、时刻处于运动状态的、但结构相对固定的系统，外部对工作过程的影响力十分有限。从职业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一个职业之所以能够成为职业，是因为它具有特殊的工作过程，即在工作的方式、内容、方法、组织以及工具的历史发展方面有它自身的独到之处，能够满足个人、社会和企业的特别要求。对工作过程的理解，至少应从三个纬度进行，即工作过程的结构、要素和工作过程知识。1工作过程的结构在各个职业领域中，完整的工作过程的结构大体相当，一般可以划分为“确认工作任务”、“计划”、“实施”和“检查评价与结果记录”4个阶段，每一阶段的工作行动具有以下特征：1）确认工作任务。即明确具体的工作任务和目标，主要目的是对工作有一个整体的设想
12、。工作者应当根据任务说明设想出工作的内容、程序、阶段和条件，获取与完成任务有直接关系的信息。这一阶段的重点是描绘出目标、弄清存在的困难以及为达到目标所需要做的工作和所需必备的条件。2）计划。即确定完成工作任务的途径、步骤和所需的工具和材料。为弄清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必须在大脑中想象出具体的工作过程，这对工作者的经验和专业知识提出了较高的要求，这对学生来说特别困难。3）实施。即狭义的工作过程，基本组成元素是工作的任务、对象、材料、工具和方式方法等。在实践中，实施过程经常与前一步骤“计划”的结果有一定偏差。只要学生能够观察记录下这些偏差，并在下面的评估阶段分析出气原因，也可以取得到良好的学习效果。
13、4）检查、评价与结果记录。即对工作过程进行质量控制，保证得出所期望的结果并对结果进行客观的评价。这个评价，是从技术、经济、社会和思维发展等多方面进行的全面评价。评价的目的不仅是找到缺陷，更重要的是找到产生缺陷的原因（联邦职教所，1991）。明确地刻画出一个结构完整的工作过程，在项目课程的设计中是不可或缺的环节。不同行业、职业实际工作过程的各个阶段可能略有不同，如： 以产品为导向的职业（如数控技术）：分析产品任务说明，讨论和评价其使用价值，获取和处理相关信息；制定工作计划，包括分工、所需工具和材料，选择最佳方案，优化计划；按照计划生产产品；对产品功能进行检验，必要时进行改善，展示产品和解决问题的
14、途径，评价产品和解决途径，发现可能的革新之处。 以合同为导向的职业（如汽车维修）：分析工作合同，获取和评价相关信息（如车辆的当前状态、，顾客要求）；确定过程性目标（完工期限、，成本、，质量），制定工作计划，选择工作方式，细化工作计划；按照计划完成合同，必要时更改计划；将实际情况与过程性目标进行对比，必要时进行返工，展示成果并移交给顾客，对顾客提供咨询，顾客进行评价。 以经营过程导向的职业（如软件开发和广告设计）：与顾客建立联系，共同设计任务；起草任务说明和报价并与顾客谈判，确定任务，制定整体规划，确定工作计划；按照计划完成任务；检查功能，编写移交文件，移交给顾客并对其提供咨询，结算，按顾客要求
15、完善产品，协商售后服务（李希特/梅耶，2004）。利用工作过程的结构模式，我们几乎可以分析所有行业发生的职业活动甚至生活中发生的一切，但是不同职业（专业）的工作过程有着细微的差别，在开发课程时应当特别注意。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是一致的是：要想系统培养学生完成综合性型工作的能力，必须重视上述“结构完整的工作过程”中的每一个阶段。我们传统的教学方法正是因为仅涉及了其中的个别阶段，如获取信息（常被简化为被动地接受理论知识）和实施（常规技能培训），而忽略了诸如计划和检查这些关键性的环节，从而造成了人才培养的结构性缺陷，如缺乏计划和评估能力，而这些能力却恰恰是形成创新能力的关键。2工作过程的要素由于职业能力
16、存在于具体的职业行动中，因此仅仅传授基本的、事实性的和原则性的知识是不够的。要想全面培养和促进学生综合职业能力的提高，职业教育的内容和方式必须与真实的工作联系起来。开展项目教学的目的，就是将教学活动与工作过程在一个（尽量）真实的工作环境中整合起来，即： 学习的目的是为了今后在典型的职业情境（situation）中完成任务做准备； 通过行动来学习，学生需要尽量进行自我控制的行动和独立思维； 学习过程涉及职业现实多方面的内容，如技术、经济、法律和生态等； 学习过程包括社会过程，如处理个人利益冲突等。这样，项目式教学必须涉及到组成工作过程的各个要素。事实上，早在古希腊时代，大哲学家亚里士多德就指出了工作过程的四个要素，即“工作过程的目的”、“工作对象与材料”、“典型形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