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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切尔诺贝利事故情景模拟Main Control Room Activities Replay 王皓宇 高柯夫 邹庆安 方春法 / 编译编者按： 1986 年 4月 26日凌晨，在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4号机组爆炸前 的几个小时内， 4 号机组的中央控制室究竟发生了什么？反应堆是如何被引入到 一个危险的境地并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20 年前的那个鲜为人知的夜晚，事故 的当事人究竟做了些什么？他们最后的结局又是怎样？为了揭开这个震惊世界核事故关键时刻的真相，应前苏联国家原子能机 构的邀请， 美国国家地理频道通过对当事人的采访以及事故原因分析， 在原厂区 遗址保留下来的区域内通过电视手段模拟重现了 20
2、 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所 发生的一幕。本文将通过美国国家地理频道制作的电视短片重返灾难现场 惊爆切尔诺贝利 ，摘取其中的部分片段， 与读者一起回到切尔诺贝利事 故发生前的 4 号中央控制室。该短片所描绘的内容、对主要当事人心理活动的描述和推测不代表本刊 观点，本文旨在通过提供多种不同角度的视角给读者， 让读者能够全方位去了解、 判断和分析切尔诺贝利事故发生的背景和主要当事人的心理活动， 这有助于了解 导致该事故的组织和文化上的原因。故事发生地点：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4 号机组中央控制室故事发生时间： 1986年 4月26日凌晨 故事主人公：尼奥诺托普诺， 高级操纵员，他的工作是控制反应堆功率
3、；安特勒普，副总工程师，前苏联顶尖的核 工程师，旧强权体制中的强硬派；亚历山大凯默德，值长。但今天晚上的 4号主控室由安特勒普掌控。一、序幕一、序幕1986年 4 月 25 日01:00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4 号机组按计划降功率并停机检修，并决定利 用此机会进行一项试验。 试验的目的是为了测试机组从失去厂外电源至厂内应急 电源可用前的时间段内， 汽轮发电机惯性能量能否维持电动应急设备和堆芯冷却 水泵的连续运行。13:00 反应堆输出热功率下降到 1600 兆瓦。14:00 按照计划试验要求，堆芯应急冷却系统被隔离。但由于地区电网 调度的要求，推迟了进一步降功率过程，反应堆以50%功率连续运行了
4、近 10 个小时，造成堆芯氙浓度上升，运行人员抽出了更多的控制棒来补偿氙毒。23:10 恢复降功率过程，但功率自动控制系统已无法维持试验所要求的 700-1000MW。二、情景模拟4月26日00:00切尔诺贝利核电站4号机组未来几小时的命运掌握在 3个人（安 特勒普、尼奥诺托普诺和亚历山大凯默德） 手中，他们的决定影响了整个世界。00:20反应堆功率骤降到30兆瓦。电厂副总工安特勒普与值长亚历山大凯默德和高级操纵员尼奥诺托普诺之间就什么功率下进行试验开始了激烈的争论。00:21争论加剧。此时此刻，潜伏着两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首先是反应 堆潜伏着致命的设计缺陷，即在低功率下反应堆的不稳定性，主控室
5、所有的人员 并不了解这一点；第二是安特勒普完全被技术问题所包围，固执地坚持必须试验。00:31争论持续。这项试验是前苏联原子能机构要求的，他们受到冷战 的影响，害怕被攻击。几年前，以色列空军轰炸了前苏联在伊拉克建立的反应堆。 从那以后， 前苏联科学家要求进行反应堆试验， 看反应堆在遭受攻击失去电源后 会怎么样。00:36 一个新问题转移了操纵员的注意力。另外一个高级操纵员奥瑞斯 科契夫控制住了反应堆给水流量。他太熟悉这类报警了。00:38 反应堆彻底停了下来。 安特勒普作了一个致命的决定： 在 12 分钟 后提升功率。安特勒普无视上层如何进行试验的建议。导则指出试验应在 700-1000MW!
6、功率进行。安特勒普坚持在 200MW下进行试验。他相信低功率下 堆芯更能保持冷却，防止过热，风险更小。00:39 安特勒普要求高级操纵员尼奥诺托普诺提升反应堆功率。由于降 功率过程中积累的氙毒影响，尽快地提升功率就意味着必须提升更多的控制棒， 堆芯内保留的控制棒数目将为 6-8 根，远低于法规低限要求之 15 根。00:40 高级操纵员尼奥诺托普诺拒绝执行安特勒普提升功率的命令，安 特勒普开始对尼奥诺托普诺施加压力， 并立即更换高级操纵员尼奥诺托普诺， 由 其他操纵员来完成该项命令。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像安特勒普那样个性强硬，也没有一 个人的专业水平能够让安特勒普尊重。 实际上安特勒
7、普原本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 人，他是西伯利亚渔夫出身， 14 岁离家出走。在克服了开始的渺茫，升到工程 师位置。他曾经试图遵守规章， 但他知道在核行业的现实情况里， 规章很难和实 际匹配。为解决问题走捷径，有时是唯一的办法。00:41 主控室一片沉静，没有人敢挑战安特勒普的决定。核电站工作受人尊敬，待遇丰厚，而副总工的权利很大，没有人愿意为此丢掉饭碗00:42 替换高级操纵员尼奥诺托普诺的另外一个操纵员开始执行副总工 安特勒普的命令， 将控制棒抽出了堆芯， 此时操纵员所提升的控制棒数已经超出 了运行规则的限制。00:43 反应堆的功率开始上升。00:52 又一个报警出现。00:53 运行人员完成
8、试验准备工作。01:03主控室安静下来，反应堆功率稳定于 200MWV达到了安特勒普要 求的试验水平。01:08安特勒普此刻得意洋洋，他坚信试验将在 200MV的功率下顺利完 成。安特勒普相信事故发生的概率遥远得就像被陨石撞击一样。 然而即便安特勒 普意识到这一点，从官方的技术数据估计，事故的概率也只是每年千万分之一。 值长亚历山大凯默德和他的同事并不像他们自己所认为的那样了解反应堆。他们是多年来隐瞒和粗心大意的牺牲品。01:10 反应堆持续地缺水产生了报警， 但是没有人相信会发生严重事故。01:11 切尔诺贝利所有的问题汇集在一起，致命的问题就出现在堆芯， 但主控室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堆芯
9、里少量的硼控制棒仅部分插入。 因此，堆芯 底部逐渐建立起热点， 而探头却不能完全探测到。 反应堆这时是一个看不见的定 时炸弹。01:12 反应堆压力和主控室人员的压力同步增长。安特勒普不顾主控室 其他人员的反对， 坚持继续执行试验。 或许试验成功能够帮助他提升， 从基层的 工程师解放出来。01:17 距离试验开始不到 6 分钟，安特勒普信心十足，此时热量在看不 见的堆芯底部持续聚集。01:21 准备开始试验。试验要求切断汽源，汽机依靠惯性运转。备用柴 油发电机投用。但是，这之间有 40 秒延时。问题是在汽机转速降低的情况下， 如何确保主泵在柴油机启动前继续运转。 反应堆缺水就会像锅炉烧干。 安
10、特勒普 还是没有意识到堆芯底部已经有热量聚集， 对风险的认识还只是理论上的。 汽源 彻底失去，随着汽机停运，主泵给水减少。堆芯热量越来越多，给水越来越少。01:22 蒸汽压力建立，堆芯看不见的热量持续增加。01:23 因反应性的正空泡回馈，总反应性和功率开始爬升，功率在5 秒钟内，骤升100倍。现场工作人员紧急报警，值长亚历山大凯默德无法承受反 应堆功率短时间迅速上升的心理压力， 迅速地按下紧急停堆按钮， 硼控制棒自动 下插。控制棒下部的石墨挤水棒在短时间内进一步导致了正反应性的增加， 发生 了看不见的致命后果。01:24 切尔诺贝利核电站 4号反应堆发生了第一次爆炸，几秒钟以后， 惨烈地发生
11、了第二次爆炸。三、尾声主控室的人因远离反应堆而幸免被炸死，或许他们宁愿痛快地死去。辐 射使很多人在此后的几天、 几周甚至几年遭受痛苦地折磨， 最后因肉体和精神双 重焦灼而死去。值长亚历山大凯默德受到强辐射， 在爆炸发生后的第15天死去。他在临终前说：“我做对了每一件事，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亚历山大凯默德去世3天后，高级操纵员尼奥诺托普诺也去世了。他 也认为自己做了所能做的一切，并坚称自己是清白的。安特勒普受到了 319雷姆（3.19SV）的大剂量照射。这一相当于他终生 累计剂量 5倍的照射没有致他于死地。安特勒普被判刑 10年，服刑 4年。他最 终于 1995 年死于心脏病。在他去世前接受的一次短暂采访中，他辩称在他本人 和反应堆之间， 只有一方应受到谴责。 “这座反应堆根本就不应该投入运行， 真 正应受到谴责的是原子能机构。 在需要的时间和地点缺乏正确的文件， 反应堆爆 炸是必然的。反应堆一直行进在自我毁灭的道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