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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跑船的洪哥 -沙北农村调查导言2006年11月13日，在这个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的日子，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04级物流管理专业的53名同学，在学院胡靖老师和吴忠培老师的带领下，前往番禺区海鸥岛沙北村进行为期五天的深入农村的社会经济调查。9点30分，同学们背着大包小包，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大巴，正式开始了此次的调研活动。在去之前，我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运用一切途径去了解当地各个方面的情况，并决定以小分队的形式入住农户家中，与他们同住，同吃，同劳动，密切、敏感地观察、收集数据资料，为完成调查报告做准备。11点05分，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到达了本次调查活动的目的地番禺区石楼镇海鸥岛沙
2、北村调查时间、地点第一次调查：2006年11月13号中午一点15分，在番禺海鸥岛沙北村住户家中的饭厅里，这次是对他家的一个大概的了解，由于在饭桌上边谈边聊，初步了解了一下住户家庭成员和职业情况，气氛轻松第二次调查：2006年11月14号下午三点30分，在住户家中的客厅里，这次是对住户平常的交往和日常生活状态的调查，还有关于保险等支出的大概了解。第三次调查：2006年11月16号下午一点05分至两点30分左右，在住户家的二楼客厅，这次是对住户生活经历和日常支出的详细调查。第四次调查：2006年11月17号上午八点30分到九点，在住户家中的客厅里，对住户现状的生活来源方面的调查。第五次调查：200
3、7年一月五号中午12点左右，重返沙北村家中，对住户的经营状况的调查。调查者：李沼蓉 池金红 林素（一）沙北村沙北村是是番禺区最大的一个自然村。因为禁止工业生产，所以环境保护得很好。村民大多以务农，养鱼为主，在农闲是偶尔外出打工。村民按家庭人口分得土地，相当一部分村民都将分得的土地出租给其他村民，用于大面积的种植或是养殖，从而每年得到相应的租金回报。同时，村里还将土地出租给非本村的人员，用以种植花卉和制砖。村里一共有三个种植花卉的花厂，以及一个砖厂。走在村里面，你会发现这里的很多房子都很新很漂亮，而且还有很多的新房子正在建设中，这让我们觉得村民的生活状况和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了。村里的房子都是沿着河
4、沟而建的，依次一行行的建。房子与房子间的空隙比不是很大，但是总体上还是给人整齐的感觉。村里有很多的河沟，而且这些河沟都是相通的，每天有两次涨潮，分别是早上和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这里的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一般每户人家都会养两到三只，多的甚至会达到四五只。因为村里是没有路灯的，一到夜晚，整个村就一片漆黑，所以这个时候狗就派上了很大的用场，担负起了保安的职责。村里面除了狗之外，几乎所有的村民家里都备有麻将台，走在村里，经常能看到很多人在打麻将。而且还有村民专门做这门生意。就是为打麻将的村民提供场地，然后收取一定的费用。也许这就是他们休闲娱乐的方式。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奶奶们，都会在辫子上扎上大红色的绳
5、子，也就是红头绳，然后穿着浅蓝色的上衣和深蓝色的裤子，上衣的袖子和裤子的裤腿都比较宽大，而且他们大都不会鞋子，甚至是冬天的时候也很少会穿鞋子。后来我们了解到这些是岭南这边老人家传统的穿着和习惯。闲来无事的时候，老人家们就会三五个聚在一起，围坐在墙边闲聊，有时会聚在一起打牌。由于经常劳动的原因，老人的身体都很硬朗，往往在菜地里还会见到老人的身影。村民都很热情，看到我们都会主动和我们打招呼，聊天。他们对我们这次的活动都很感兴趣，而且还有一个形象的比喻。在他们看来，我们就和文革时期上山下乡的知青一样。这让我们感到很亲近。（二）洪哥的家庭男户主叫霍伟洪，番禺海鸥岛沙北村人，今年41岁，我们都称呼他为洪
6、哥。洪哥是一个商人，拥有一艘300吨的船，主要业务是为珠江发电厂运煤。个头不算高，175cm左右，皮肤黝黑，较少言语，性格豪爽大方，朋友众多，感觉很像一个江湖大哥（我们背后悄悄议论），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个性情中人”。女户主叫曹爱群， 我们称呼她为洪嫂或者阿嫂。湖南株洲人，今年38岁，身高163cm左右，肤色稍黑，热情好客，性格直爽。洪嫂没有职业，是个全职家庭主妇，留在家里打理家务和照顾儿子。他们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霍军杰，今年十三岁，在沙北中学读初中一年级，性格偏内向。小儿子霍东星，今年九岁，在沙北小学读四年级，调皮好动。一家四口现在住在沙北村村尾的一幢楼房里。房子是四年前在自家的自留地上建起的
7、，与村内的其他楼房相比，显得非常的气派，已经算是村中的富户了。， 白手起家洪哥现在作为一家之主，拥有自己的生意，收入不菲，但这一切得来不易。洪哥中学毕业，十几岁就到工厂打工，烧电焊。工厂里的日子比较无聊，工友们经常在放工后聚在一起聊天，于是在1990年认识了当时在制衣厂打工的阿嫂。结婚后，两个人离开了工厂，回到了沙北村。在那个年代，村里人的思想都较闭塞、传统，所以阿嫂这个外省打工妹很自然地受到村里人的歧视，再加上没钱，连洪哥也被亲戚朋友看不起，认定洪哥永远也不会有发达之日。当时，做生意是最赚钱的。于是，为了争口气，为了证明给人看自己是有志气的，洪哥结束了打工生涯。1993年，洪哥向哥哥借了三千
8、块钱开始做些小生意。借钱的事被他哥哥的老婆知道了，怕洪哥赖账，没几天便追着要洪哥还钱。当时洪哥已用钱买了一艘小艇，实在没钱还，洪哥的嫂子便天天上门催债，被逼得没办法，洪哥到外面躲了一阵子，不敢回家。洪哥书虽然读得不多，但很有生意头脑。沙北本地的罗非鱼是很有名的，人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喜欢以鱼干作为礼品送人。洪哥便看准这个机会，用借钱买来的小艇在村外围捕鱼。洪哥捕鱼回来，阿嫂就把鱼晒干，再拿到市场或莲花山脚下的保税区去卖。销量好的时候一斤能卖到30多块钱。省吃俭用，家里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并且渐渐有了积蓄。一存够钱，便即刻还清了向哥哥借的三千块钱。那段日子，洪哥夫妻俩都吃了不少苦。虽然辛苦劳累，每天早
9、出晚归，但只要能卖个好价钱，再累也值得。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渔业的日渐发展，大型的养殖场越来越多，小艇捕鱼的收入越来越不稳定，鱼干的价格越来越低，事业陷入了困境。洪哥逐渐意识到捕鱼并非长久之计。为了生计，思量再三，洪哥最终放弃了捕鱼的生意，转为租船运输，运送成品油之类的物质。海鸥岛四面环海，地处珠江入口，水上交通便利，运输行业正在兴起。而当时还没有立法缴纳所得税，国家有关部门对小型的运输行业管得也不严，所以洪哥靠运油赚了不少钱。但是由于国家后来对成品油的监管越来越严，纳税后收入逐渐减少，很多人采取走漏税的做法。洪哥也一样。但是走漏税始终是不合法的行为，一旦被有关部门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果然，担心
10、的事情发生了，洪哥走漏税的行为被揭露了，洪哥的船被没收并被罚了一笔不小的款，于是，又回到了一无所有的状态，事业再次陷入困境。凭着自己多年的运输经验和广阔的人际网络，2003年，洪哥很快就在南沙港的开发运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并开始承接一些大型的运输业务。由于业务发展的需要，洪哥于今年新买了一艘承载能力为300吨的船，主要业务是为珠江发电厂运煤。由于南沙港水位较浅，从外地来的大型的运煤船无法进来，所以需要通过小船转运。洪哥直接把煤从供应方那里买下来，然后再转卖给珠江发电厂，赚取其中的差价和运费。每天起码要来回跑一次，若赶得及在退潮之前多运一回，则每天能跑两趟。在不是发电旺季的时候，洪哥还承接了其他
11、一些需要用煤发电的企业的运煤业务，如经常运煤到肇庆的一家烧窑厂。另外，在一些捕鱼季节，洪哥还会开船前往香港、澳门等海域捕鱼，再拿到就近的市场上卖。但是这都是偶然的外快，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于运煤。2007年初，也就是我们再次拜访时，洪哥又买了一艘船，主要用来扩展运煤的业务，正在物色合作者。船上有员工七人，加上耗油等费用，每天开支3000块。闲时洪哥会与停泊在一起的船的同行一起打麻将来消闲。但是一般不会与自己船上的员工打牌，主要是担心他们会因为牌桌上的输赢而忽略了工作。2，患难夫妻聊天之时，我们总是开玩笑地说阿嫂嫁了个好老公，又会赚钱，又顾家，最重要的是对阿嫂很好，夫妻同心。每当此时，阿嫂满脸洋溢
12、着幸福的笑容，言谈之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喜悦之情。但从阿嫂的口中，我们得知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经历了许多波折，现在是雨过天晴。阿嫂是湖南株洲人，家里还有父母和两个弟弟。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19岁高中毕业后就随老乡从湖南来到广东打工，补贴家里，供弟弟读书。在制衣厂打工时，认识了当时还是厂里的做烧焊工人的洪哥。工人们在放工之后，经常聚在一起聊天解闷，一来二去，两人便交上了朋友。那个时候，大家都是真心喜欢对方，并没考虑到物质条件，语言不通等现实问题。后来，洪哥带阿嫂回沙北村见家里人，不料，遭到了家人的反对。广东省是改革开放较早的地区之一，并且是沿海地区，经济发展迅速，而内陆地区的经济发展较缓慢，很多外
13、省人纷纷来到广东打工，这造成了广东人非同一般的优越感，戴着有色眼镜看外地来的打工者。在当时还比较闭塞的沙北村，村民的思想比一般广东人更加封建传统，自然无法接受这个外省的打工妹。洪哥的家人认定阿嫂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女人，所以提出反对。对于这种偏见，阿嫂百口莫辩，但是阿嫂跟我们说，其实那时沙北还没开发，是一个很贫穷的村子，环境很差，跟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完全不同。到处都是田，房子也都是用树皮搭的或是用砖块垒起来的旧屋。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甚至有些害怕，比她湖南家乡的条件还差，心想这日子可怎么过。可是她没打退堂鼓，她喜欢的是洪哥的人，并不是贪图什么，有钱没钱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努力，生活会过得好的。于是，
14、洪哥不顾家人的反对，洪嫂也没被恶劣的条件所吓倒，两人还是结了婚。尽管嫁入了当地，但由于外地人的身份，加上语言不通，洪嫂和婆婆之间的关系始终很差，主要是婆婆不接受这个外来媳妇。不但自己不接受，还经常在洪哥面前投诉阿嫂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捏造事实，灌输阿嫂是结婚骗钱的偏激思想。久而久之，洪哥受到他母亲的影响，开始对阿嫂有所提防。阿嫂想吃什么，想买什么，洪哥都会满足她，但钱财，存折这些东西紧紧握在自己手里，从不让阿嫂打理。阿嫂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她不吵不闹，而是一有适当的机会便跟洪哥分析，讲道理给他听。阿嫂总是这样分析给洪哥听：如果我真是骗你的钱，我何必为你生儿子，而且生了两个。况且我认识你的时候
15、你还只是个打工仔，我干嘛不找个有钱的，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其它的什么。平地起风波。正当阿嫂想方设法地维持自己的家庭之时，却遭遇了洪哥有外遇的打击。两人的关系急转直下，濒临离婚的境地，洪哥天天回家找茬吵架，闹着要离婚，阿嫂的娘家母亲通过电话劝阿嫂要忍耐，不要冲动行事，并安慰她：如果洪哥从来没光明正大地把那个女的带回家，就证明他心里还是有你的，还把你当作他的妻子。那你就要想法挽救，把他留住，就算为了儿子也得这么做。若他心里已没有你了，到时再同意离婚。阿嫂听了母亲的话，才没有自乱阵脚，耐心地寻找机会劝导洪哥。那个女人知道阿嫂不肯离婚后，打电话到家里骚扰，并扬言要伤害两个孩子，要找上门来无理取闹
16、。阿嫂知道对付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便报了警。同时，阿嫂害怕那个女人赶在警察之前来到家里，影响到两个孩子，于是勇敢地站在村头拦住那个女人。结果引起了争吵和打闹，轰动了整个村子。后来，幸亏警察及时来到。经过一番争斗，那个女人已经受了伤，被送到了医院。最让人感动的是，洪哥猛然醒悟，在村头与阿嫂一起阻挡住了那个女人。阿嫂说，洪哥会这么果断地离开那个女的，其中一个原因是那个女人在电话中说出要伤害两个孩子的话来。这个家终于没被拆散，还是完整的家。洪哥放弃了那个女人后，回到妻子身边，并逐渐对妻子真诚以待。赚了再多的钱既不会在外边乱吃乱玩花掉，也不是自己藏起来，而是都交给阿嫂。在很多事情上都愿意听从阿嫂的意见，并知道疼爱妻子了。在今年买车时，洪哥就是考虑到狭窄的车子会让阿嫂头晕，就特意买了车身宽大的东风日产汽车。3、两个儿子小儿子东星，年纪还小，比较听话，也比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