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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凭据档案文件考证红学迷疑|文件考证案例 2021年4月23日，作家出版社和漓江出版社在北京韬奋图书中心联合举行了一次红学类新书首发式，共推出三部新书：周汝昌先生的红楼梦艺术的魅力、邓遂夫先生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校本四卷集、梁归智先生的红学泰斗周汝昌传。八十八岁的周汝昌先生一开头就说：“今天因身体不适，来晚了，之因此一定要来，是向最终出版了脂砚斋重评石头记庚辰校本的邓遂夫表示深深的祝贺。”还说：“回想2021年底，遂夫的甲戌校本出版，我曾表示，这是红学在新世纪的好兆头。当初我就问她，庚辰校本什么时候出。遂夫说立即。我那时预料，起码要五年时间。现在证实我预料到了。”一向乐观开朗的周先生，说完这话
2、，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全部快乐地笑了参见北京晚报2021年4月23日周老说五年就五年。邓遂夫何许人也？她的人生经历怎样，她是怎样走进红学领域并硕果累累的，又是怎样和档案文件结下不解之缘，并据此考证破解红学迷疑的呢？特殊的人生经历邓遂夫1943年1月1日出生于四川省自贡市大坟堡，祖宗三代全部是盐工、平民、文盲。在她三岁时父母离异，后随父漂泊生活。上初中时父亲溘然长逝，她成了孤儿。靠着学校每个月元助学金和街道每个月2元困难补助和自己打零工，邓遂夫读完了初中。以后她被好心的音乐老师推荐报考了自贡文艺学校，结果以男中音被录用，又阴差阳错地编入了舞蹈班。从进校第一天起，她就边
3、学边干地排练国庆晚会节目。节目演出后，艺校改成了自贡市文工团，以后又更名为市歌舞剧团。她在团里什么全部干，唱歌、跳舞、演歌剧、演话剧、搞舞美化妆，以后专搞创作，写歌词、朗诵词、报幕词，也写剧本。在邓遂夫的人生经历中，有过三次比较下功夫的自学经历：第一次是“文革”前两三年，那时她已是市里小有名气的青年诗人了，正准备在写作上大干一番，没想到她随歌舞团一部分人到工厂农村去劳动锻炼。她趁机向老同学借来大学教材，同时从新华书店购置部分相关的教科书，抽闲进行自学，比较系统地学了当代汉语、古代汉语、文学发展史、文学批评史、哲学、美学、修辞学、逻辑学等，按她自己的话说“还真算得上读了一回大学”。第二次是在“文
4、革”后期。当初她对“文革”已经从最初的狂热变为厌倦，决心摆脱一切干扰，包含辞去借调到政府机关和报社所担任的职务，借口要回歌舞团集中精力搞创作，实际上是借此机会找出更多的时间躲进书斋，埋头攻读从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到近当代的中外文学经典和文艺理论经典。这是她生命中一次真正的脱胎换骨。以后四川大学到自贡招生，她轻松地经过考试，被该校汉字系录用了。可是因为某种原因，她失去了这次进入正规大学的机会。第三次是1978年至1983期间。伴随改革开放，社会环境变得相对宽松，各类书籍大量出版发行。她对部分比较偏僻的学科如音韵学、文字学、训诂学、校勘学等，产生了浓厚的爱好，同时还广泛地接触了刚刚从国外引进翻译的相
5、关哲学、美学、心理学、社会学、文艺学等众多领域的新思潮。正是这个阶段，她萌发出给歌舞团创作一部有关曹雪芹的歌剧的念头以后该剧以燕市悲歌为名搬上舞台，所以也就迷上了红学，而且一下子就钻得比较深。从文本、文件、历史档案进入红学1979年春节前后，邓遂夫第一次通读红楼梦。时隔一个多月，她就写出了3万多字的第一篇红学论文曹雪芹续妻考。这篇论文在红岩文学季刊上发表后反响很大。以后她又相继写出了红楼梦专题辨、红楼梦八十回后的原作是怎样迷失的等影响较大的红学论文。为何邓遂夫刚通读红楼梦就有如此神来之笔，快速写出这些高质量的论文呢？其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在她正式通读红楼梦之前，实际上已经花了一年多的时
6、间，预先搜集了相关曹雪芹和红楼梦的文件、档案资料，其中包含查阅教授们的相关论著，曹雪芹生前身后的多种记载，主要的清代史籍，如清史稿、东华录、东华续录、曹家档案、李煦档案，和包括北京风情和满族风情的多种著述。当初她查阅这些资料很艰苦，是四处写信托人去借、去买，也到当地的图书馆去查。但有些资料仍难找到。比如收录康熙、雍正朝御旨档案的东华录，刚一出校订本她就买了，可是收录乾隆朝御旨的东华续录，却一直没有出版过当代印本。她好不轻易探询到自贡盐业历史博物馆竟然有一部保留完好的清代刻本，就赶快去查阅摘录。她就是这么费尽心思一点一滴地对多种文件、档案史料及各家各派的学说进行了深入研究以后，带着大量问题去通读
7、红楼梦的。正如邓遂夫本人所说：“当红楼梦通读完成，我脑子里形成的多种问题，和当初已经有把握去论证处理的文章题目，就列出了一个长长的清单。这就是为何我一踏入红学领域，多种多样的新看法和新文章能够不停问世的真正原因。”从文本学、文件学、历史档案入手进入红学研究，而且硕果累累，在当今海内外的红学家中，恐怕少有邓遂夫这么的独特经历和方法。凭据档案文件考证红学迷疑红楼梦从问世到现在已经有两百多年，在中国和世界文坛产生了日益广泛而深远的影响。然而它又是“一座罕见的文学迷宫”邓遂夫语，充满着很多迷疑，给世人留下了无数悬念。邓遂夫以她近三十年的潜心研究，凭据档案文件资料，考证破解了这一“迷宫”中的一个个迷疑。
8、其关键结果已前后收录于红学论稿重庆出版社出版、草根红学杂俎东方出版社出版。限于篇幅仅讲述一个问题：有关曹雪芹的家世问题，过去较长时间红学界很多人全部认为：其父曹被抄家的直接原因是“骚扰驿站”。1982年10月在上海全国红学讨论会上，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作了有关新发觉曹家满汉文档案史料的专题汇报，其中着重介绍了包括曹被抄家问题的两件档案：一件题为刑部为知照曹获罪抄没缘由业经转行事致内务府移会雍正七年七月二十九日，另一件题为刑部为知照查催曹寅得受赵世显银两情形事致内务府咨文雍正七年十二月初四日。依据这些新发觉的档案史料，有的学者由此得出结论：“曹被抄家的直接原因是骚扰驿站”。这一看法旋即又被新华社电
9、讯和我国部分关键报纸作了公开报道，正式称这是找到了“曹为何获罪，曹家为何被抄”的“新的答案”。然而，在参与会议期间，邓遂夫对这一结论提出了质疑。很快邓遂夫在历史档案1983年第一期上读到了这批新发觉档案的汉文原件全文，她结合以前对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xx出版的有关江宁织造曹家档案史料简称曹家档案的细心研究，更深入肯定了对上述看法的质疑。对此她依据掌握的新旧档案史料，作了全方面认真的分析，认为：“骚扰驿站”之事，虽被雍正皇帝斥为“甚属可恶”，但毕竟只是经济上的“背公营私”，所包括也不过三四百两银子。以区区三四百两银子的经济犯案而致封人家产，这在雍正皇帝的行事中绝然找不出例证。从档案史料来看，雍正
10、五年十二月四日雍正下谕旨将参加“骚扰驿站”的三处织造官员交部严审，随即又下谕旨派隋赫德接管江宁织造事务这两道谕旨见曹家档案183、184页，在这两件“谕旨”档案材料中均无抄家之意。假如“骚扰驿站”真是抄家的直接原因，那么在上述的两道“谕旨”中便会有所反应，不但上述两道“谕旨”中没有迹象，在新发觉的这两件档案中依然也没有一点迹象，然而相反的结论却在过去已知的曹家档案中记载甚明。在雍正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一份题为上谕着江南总督范时绎查封曹家产的满文上传档中，明白记载着“曹家因何被抄”这段公案曹家档案185页。因这件满文上传档是录自雍正皇帝的“谕旨”，故宫博物院出版时即把开头的“江宁织造曹，行为不端
11、，织造款项亏空甚多”误断为一整句，这就滋生了一个误会，似乎雍正给曹定下的罪名是两条，一是“行为不端”，一是“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有的学者正是按这么的错觉将其和新档案史料挂上钩，认为雍正下令查封曹家的罪名即包含了“亏空帑币”，又包含了能够任意解释为“骚扰驿站”、“御用褂面落色”之类的“行为不端”，因此主观臆断地塞进了“骚扰驿站”的内容。邓遂夫认为这段文字的正确标点应是：“江宁织造曹，行为不端。”这里必需打上句号，这是雍正查封曹家产唯一的罪名。什么样的“行为不端”呢，雍正接下去说了：“织造款项亏空甚多，朕一再施恩宽限，令其赔补。伊倘感激朕成全之恩，理应尽效力；然伊不仅不感恩图报，反而将家中财物暗移
12、她处，企图隐蔽，有违朕恩，甚属可恶！”可见，“将家中财物暗移她处”这件事，才是雍正所谓“行为不端”的要害，也即是造成曹家被抄的直接原因。自树“草根红学”“草根”源于西方社会学和人类文化学中的“草根文化”这个概念，邓遂夫把它借用过来界定自己的红学研究，含义为“非主流化、非正统化，边缘化、民间化”的红学研究。2021年11月5日，东方出版社在北京东单外交部街46号，专门为邓遂夫草根红学杂俎出版举行座谈会。出席座谈会的有李希凡、周海婴、沈昌文等学术前辈，会上还宣读了周汝昌先生贺邓遂夫新著草根红学杂俎问世的一首诗：“双百光辉日月长，群言终胜一言堂。草根雨露皆芳草，红紫花王藐霸王。”和会的教授学者肯定赞赏了邓遂夫近三十年对红学的研究：不从某种观念理论出发，而是从文本出发，从文件考据、档案史料考证入手，在“下死功夫”、“坐冷板凳”、扎实刻苦钻研的同时，利用逻辑、形象、灵感思维而形成的“非主流化、非正统化”而又“边缘化、民间化”的草根红学研究。作者单位：四川省自贡市档案局643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