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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贾勇语文：秋水（节选）（1） 庄周秋水时至，百川灌河。泾流之大，两滨渚崖 之间，不辩牛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 美为尽在己。顺流而东行，至于北海，东面而视，不见水 端。于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假设而叹日）： “野语有之日（12）：闻道百，以为莫己假设者3）。我之 谓也（。且夫我尝闻少仲尼之闻而轻伯夷之义者（，始 吾弗信。今我睹子之难穷也（16）,吾非至于子之门那么殆矣（17）, 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北海假设日：“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19）,拘于虚也（2。）； 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22）, 束于教也（23）。今尔出于崖段（24）,观于大海，乃知尔丑（
2、25）, 尔将可与语大理矣（26）。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 不知何时止而不盈（27）；尾闾泄之（28,不知何时已而不虚（29）； 春秋不变，水旱不知。此其过江河之流（3。），不可为量数。 而吾未尝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于天地，而受气于阴阳侬）, 吾在于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方存乎见少领）， 又奚以自多）！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野空之在大 泽乎磔）？计中国之在海内（36）,不似梯米之在大仓乎团）？ 号物之数谓之万，人处一焉侬）；人卒九州（40）,谷食之所生），舟车之所通（42）,人处一焉）。此其比万物也（44）, 不似毫末之在于马体乎（45）?五帝之所连（46,三王之所争（4
3、7）, 仁人之所忧，任士之所劳嫌），尽此矣）！伯夷辞之以为 名,5。），仲尼语之以为博（51）。此其自多也，不似尔向之自 多于水乎（52）?，【注释】秋水属庄子中的“外篇”，本文节录了其中的开 头局部。（2）时至：随着时令（季节）来到。时：按季节。灌：注入。河：黄河。泾（jing）流：指水流。两唉（si）：河的两岸。滨：水边。渚（zhu）崖：水洲岸 边。渚：水中绿岛。辩：同“辨。区分，识别。焉：句中语气助词，相当于“乎河伯：黄河之神。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已：以为天下的美景全集中在自己这 里。东面：脸朝东。端：边,尽头。旋其面目：改变了他（原先欣然自喜）的面容。旋：转， 转变。望洋：仰视的样子。也作
4、“望羊”、“望阳”、“目亡洋”。假设： 海神名。野语：俗语，谚语。之：代下文所引野语内容。莫已假设：即莫假设己（没有谁能比得上自己）。本句宾语位 于动词前。Q我之谓也：即谓我也。宾语“我”置于动词“谓”之前， 用指示代词“之”复指。尝闻：曾经听说。少仲尼之闻：小看孔子的学识（以孔 子的学识为少）。轻伯夷之义：轻视伯夷的义行（以伯夷的 义行为轻）。伯夷：商代诸侯孤竹君的长子，与其弟叔齐互 让君位，结果一齐逃亡到周。周武王伐商纣王时，伯夷、叔 齐两人叩马谏阻，认为以臣伐君是不义之举。商亡后，伯夷 兄弟不食周粟，饿死在首阳山。封建社会把他们当作忠臣义 士的典型。子：您，本指海神假设，这里借指整个北海
5、。难穷：难以 穷尽。殆（dai）：危险。 长：长久，永远。见笑：被笑。大方之家：明白大道理 的人。大方：大道。以：介词，“与”。拘于虚也：眼界受狭小居处的局限。拘：拘束，局限。 虚：同“墟。居住之处。笃（dS）：拘限，限制。时：时令。曲土：乡曲之土，指见识偏狭浅陋的人。 束于教：受所受教育的束缚。束：束缚，限制。尔：你。崖淡：河岸。乃：才。丑：鄙陋无知。砥大理：大道理。盈:满。尾闾（随）：神话中海底泄水之处。好已：停止。虚：虚空。此其过江河之流：海的容水量超过长江、黄河的水流。自多：自我夸耀。多：赞美，自负。 “自以”二句：我自以为列身于天地之间，禀受了阴阳 之气。比：并，歹h 形：身形。“方
6、存”二句：正存有“自己所见甚少”的想法，又怎 么会自我夸耀呢？方：正。奚以：何以，怎么。（lei）空：蚁穴，小孔穴。中国：这里指中原。的梯（ti）米：小米粒。梯：一种形似稗的草，果实如小米。大（tii）仓：储粮的大仓库。号物之数谓之万：称物的数量叫作“万二号：称。世人 每用“万物”的说法来称物之数，人类不过只是居于万物中 的一种。人处一焉：人只是万物中的一类。处：居，占。焉：于 此(于万物之中)。人卒九州：人尽九州，即九州都有人。卒：尽。九州： 天下。 “谷食”二句：谷物生长的地方，车船所通达的地方。 意思是九州到处有人。通：通过，到达。人处一焉：个人只是天下人中的一个。这里是以个人对 天下人
7、而说的，上文的“人处一焉”是以人类对万物而言的。此其比万物也：指个人与万物相比。毫末：毫毛的末梢。五帝：传说中的五位上古帝王，指黄帝、颛顼(zhuan xu) 帝善(ku)唐尧、虞舜。一说指伏羲、神农、黄帝、唐尧、 虞舜。所连：所连续统治的。三王：夏启、商汤、周武五。所争：所争夺的。任士：指以天下为己任的贤能之士。(49)尽此矣：全在这里了，意谓就是这么细微的东西，正 如马体之毫末。尽此：尽于此。(50)伯夷辞之以为名：伯夷以辞让君位而取得名声。(51)仲尼语之以为博：孔子以谈说天下而显示博学。(52) “此其”二句：他们这样自我夸耀，不正像你刚才因河水的上涨而自我夸耀一样吗？向：刚才。【赏析
8、与点评】这篇文章假托河伯和海神假设的对话，通过寓言形式揭示了 一个道理：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个人的认识和作为都要受 到种种主客观条件的制约，因而是十分有限的。简要地说, 就是宇宙无限，而人的认识有限。这一题旨，即使在今天, 仍能启迪人们不可囿于个人有限的识见而自满自足。庄子文章善于把抽象的哲理化为具体的形象而令人 自悟，本文非常典型地表达出这一特点。首先，在整体构思 上虚构了一个河神与海神对话的寓言故事，以此展开说理, 说明观点。其次，文章开头设置了一段对河水与海景的描写, 用具体景物的比照来隐喻河伯与海假设不同的认识境界，形象 地渲染了文章的主旨。文章整体上就是寓言，而海假设所讲的 大道理中
9、，又屡次运用了比喻。作者通过这种援譬设谕的手 段，来表达深微玄奥的哲理，所用比喻往往连类而及，层见 叠出，引人联想，发人深思，从而将抽象的理论阐发得十分 鲜明透彻。本文的论证方法也颇具特色，经过由小到大、再由大到 小的逐层推进，使结论自然地凸现出来，令人信服。大量排 比句与反诘句的配合运用，造成文章滔滔莽莽的气势，强化 了说理的力量，表达出庄子散文在语言方面的特色。相关链接庄子（约前369-前286年），名周，战国时宋国蒙（今河 南商丘东北）人。曾做过蒙地的漆园吏。庄子是老子之后道家的主要代表人物，后世把他和老子 并称为“老庄”。他主张顺应自然，提倡无为而无不为。他 成认事物的相对性，但又否认
10、客观事物的差异。他激烈地批 判“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的 黑暗现实，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剥削阶级残暴和虚伪的本质。 他蔑视富贵利禄，拒绝和统治者合作，一生过着清贫的生活。庄子的散文有相当高的艺术成就。他的文章妙趣横生， 想象丰富，变化多端，富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和幽默挖苦 的意味，特别是以寓言故事见长。庄子散文的艺术风格，对 后世文学有相当大的影响。庄子是庄周及其弟子、后学著作的总汇，道家经典 之一，也是先秦诸子散文的重要著作，被称为“天下第一奇 书”。全书共三十三篇。其中内篇七，相传为庄子自著；外篇十五、杂篇十一是他的门人和后学所作。【思考与练习】一、本文揭示了什么道理？这种道理在现实中有何意义？ 二、本文是怎样把抽象的哲理化为具体形象的?三、举例说明本文善于援譬设谕的特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