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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观众朋友们！我今天想和大家聊的题目是守望正义。古希腊农夫的法律诉求。我们这个讲座，不可能详细地来讲述人类法律的发展史，我们只能挑选一些典型的案例，作为象征来看一看，我们人类的法律，法律的精神是如何演进、如何改变的，如何走到我们当代的。我们当代人最关心的是什么呢？是我们的自由、是我们的权利，可以说这是一个权利的时代。有一个法国的思想家、哲学家卢梭，卢梭曾经写下了这样一句名言，他说“人生而自由，却又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人本来应该是自由的，应该是能够平等地享有权利的，可是我们的生活，现实往往不是这样，甚至很糟糕，与所谓的自由，与所谓的权利刚刚相反，所谓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但是作为一种自
2、由、权利，这样的一种理想、一种理念，却又始终在引导我们人类，改变我们的现实，与我们的现实进行抗争，做出努力，因此他这一句名言真实的含义加进历史，应该是这样的。所谓人类自由的历史是一种不自由的历史，是一种追寻自由的历史，所谓人类走向权利的历史，首先是一种特权和无权的历史，是为了平等地享受权利而斗争的历史。所以，这个自由权利问题，不是我们当代人特别关照的问题、特别注意的问题，实际上可以说从人类诞生的那天开始，作为一种生命存在，这样的一种自由意识、一种权利的意识就开始萌生。因此我们这个讲座，要从我们人类文明的源头讲起。专题一：古埃及文明给人类留下了诸多难解之谜，金字塔、木乃伊、狮身人面像等等最能代表
3、古埃及文明的历史遗产往往会把我们带入一种无限的遐想中，古埃及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们的政治、法律生活以及宗教活动都是我们想极力探究的谜团。而古埃及人的另一项发明纸草，为我们揭开了古埃及人政治、法律生活的神秘面纱。法的印迹探寻法的起源，讲述人的故事。 这种纸草，是用来记述文字的，而我们要去了解我们人类的古代文明成就，要回到他们的那样的一种生活世界，尤其是他们的精神世界，除了借助于这种考古的实物发现，文字是最为重要的。那么我今天给大家讲的是一个农夫的一个故事，那么这个故事，就是记载在这个纸草上面的，是作为这个法老王，他的随葬品埋葬在金字塔下面，那么现在考古发现出来的，这个故事情节是很简单的，那个时候
4、能识字、能写作的人是很少的，惜墨如金。那么我们要讲的这样一个古埃及农夫的故事，它是一个文学作品，很精美。 故事说，有一个农夫，当时赶着几头驮满他的物品的驴行走在这个绿洲上，很不幸，在路上遭遇到了一个官吏的抢劫，这个农夫胆大，不服气，把这个抢劫他财物的官吏告到了上一级长官那个地方去了，可是这一位上级的长官也没有能够立马给这个农夫一个裁断，而是把这个农夫引到了法老王那个地方去了，法老王是一个政教合一，古埃及文明的政教合一，法老是一个宗教领袖，王当然代表着世俗的政治首领，这样一个意义，那么法老王是政教合一的，这个农夫向这个法老王陈述他的财物被抢劫的过程当中，他的口才特棒，语言的穿透力很强，他很会演讲
5、，尤其是我们从这个作品来看，他特别注意到了一种演讲的修辞术，就是怎么样去说服这个法老王？怎么样讨回他的公道？这个法老王对这个天才农夫的演讲，发生了极大的兴趣，把整个听审的过程延长了，让这个农夫把他想说的全部说起来，那么这个农夫可来劲儿了，发表了他所谓的，他所理解的，或者说他所企盼的那种正义、那种法律，和这样的一种审理，我们今天叫做司法，一些原则、一些精神，他全讲了，而且讲得很成功，得到了这个法老王的高度赞赏、高度赞同，他的官司最后是赢了，他的财物得到了返还，抢劫他的财物的这个官吏遭到了惩罚。 专题二：记录在古埃及纸草上的这一篇4000多年前的演讲，被称为世界上第一例有文字可考的民告官的精典案例
6、。农夫到底说了什么话能让法老王为之动容？穿越时空隧道，让我们聆听出自农夫之口的一段慷慨陈词：“讲正义之言，行正义之事，因为正义神秘伟大，必将永远流传。伟大的法老王啊，您是孤儿之父，亡妇之夫，弃女之兄，丧母者之围裙。在这片土地上，您的名声高于一切公正的法律，您是慷慨的领袖，高尚的伟人，您明察秋毫，戳穿一切谎言，您就是正确。您是天之舵、地之柱，您就是测量用的尺！舵永远正确，柱从不崩溃，测量之尺绝不犯错！” 整个演讲，就是赞颂国王，说法老王你如何伟大，如何具有正义精神，如何具有正义感，而正是这样的一种正义感，这样的一种正义精神，使得法老王你无比地伟大、无比地崇高，他甚至讲到这个法老王，说他是天之舵、
7、地之柱，那是顶天立地了，同时很有意思的是，他说这个法老王就是测量土地的永不犯错的尺度，我们中国古代，讲到法、讲到律这些字的时候，实际上它也是跟这个尺度、跟这个准绳联系在一块儿的，由此后来才引申组合成为法律，一直到我们今天所使用的法律这个词，它最直观的意义就是一种尺度、一种规则，这个尺度和这个规则本身，一旦确定它本身当然是不可能犯错的，错在运用这个准则、运用这种尺度的人。这个农夫赞颂这个法老王，认为他是永不会犯错，他本身甚至就是这个尺度。那么在这样的一种赞颂法老王的这个演讲当中，他实际上已经说出了我们人类一直到我们今天，都仍然坚持的一种所谓“法是什么“的原则性的一个定义，实质性的东西他已经说出来
8、了，法是什么呢？法是正义，法是一种标准。如果没有这种正义，没有这样的一个确定的标准，法也就不称其为法了。那么这样的一个故事，我们说它说是一个经典性的文学故事，很值得细细地去琢磨、分析。 专题三：这篇出自农夫之口的正义之词，虽然是尘封了四千多年的文学故事，却道出了远古人们渴望公平、正义的心声。这场由官吏抢劫引发的演讲和判决给后人留下了诸多值得反思和回味的东西。 首先，就这样一个故事，是谁讲出来的？也就是这个讲故事的人，这个是值得我们首先要关注的、首先要考虑的。那么这个人，用今天说，肯定是一个作家，可这绝对不是我们今天意义上的这样的一个专业的，或者一个写小说的、或者一个讲故事的这样一个作家，而是怀
9、抱一种正义、怀抱一种政治、智慧的一个作家。甚至我们可以大胆地推测，这个作者本身就是政治中人。那个时候大概还没有那样的资源，来供这些我们今天的文人雅士来玩那些虚构的故事。那么这样的一个作者，他是通过哪些人来建构他这个故事的？来完成他这个故事的？我们说这个故事里面有三类人。一类人就是那个农夫所代表的，社会大众、普通的臣民、普通老百姓；一类人就是那个抢劫财物的这个官吏，和那个上一级的这个长官，他代表的是一个国家、一种社会，它要得以正常运行所必不可少的各级大小官吏，或者用我们今天说叫官僚机构；还有一类那是代表一个国家，最高权力阶层的，那也就是这个故事当中的那个法老王。今天这三类人，可以说是古埃及文明整
10、个社会结构的这样的一种分层，一种组成的人员的基本的一个结构，什么意思呢？它要告诉我们什么呢？就是说无论是身居庙堂的法老王，还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大众，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诉求，那就是正义，这个里面反映的是，正义它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阶层，或者某一个民族、某一个时代才有的一种诉求。可以说正义感是人类作为一种生命的存在，一种本能式的意识、一种追求，那么这是这个故事值得我们分析的第一个层面。 第二个层面，在古埃及，作为人类的第一个文明古国，他们的政治也好、经济也好，普通的社会生活也好，肯定是有规范的、是有秩序的，但是那个时候没有成文法典，也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司法程序，没有独立的法官，没有作为职业阶层的
11、律师队伍的存在。所有这一切，就是我们作为一个现代人所了解的法律的这一台机械的基本的构成成份，都要在人类历史以后的发展当中，才会慢慢地形成、产生出来。但是我们要注意的是，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人这个生命它就有着正义的这样的一种追求，这样的一种诉求，而且他的生活也肯定在遵循着一种规则，在他的实际的生活当中，也肯定时常要发生一些纠纷，一旦发生纠纷，它就同样需要有裁判这种纠纷的一个地方，有一个做出最后裁决的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后来可以称之为法院、法官，但那个时候没有。但是发生纠纷之后，需要有这么一个解决纠纷的地方和人，这是肯定的。而这个故事里面，这个法老王作为一个象征意义，他就象征了人们希望对这种纠纷，
12、有一个赋有权威性的这样一个裁断，有这样的一个权威的存在，法老王象征的就是这样一种裁断纠纷的权威。那么第三点，它是以文学的形式来讲述的这样的一个农夫对于正义的一个诉求，也就是说，在古埃及文明，之后还要发展很长时间，古埃及那个时候，它没有能够正式发展出独立的，正式的法律概念，它也没有能够建立起一种正式的一种规则体系。但是这个故事它所蕴含的一种主题就是人们对于正义的诉求，无论这个法老王还是一帮官吏，或者说普通民众，都有着一种对正义的这样的一种起码的意识，也正是建立在这样的一种，正义意识基础之上，社会当中的很多问题，包括这个农夫所发生的这样的一场纠纷，才可能获得真正具有权威的，这样的一种解决，尤其是这
13、个故事它把人们的这样的一种正义的意识，正义的诉求，直接与这个法律联系起来了。也就是说，这个故事它实际上预示了我们人类法律以后所要经历道路的基本精神方向，就是必须朝着正义这样的一个方向，去建构自身、去发展自身，如果背离了这样的一种精神方向，那么这样的一种法律体系，是无法得到建立的，那么这是这个故事第三层含义。 第四个方面，我们回到这个古埃及人的实际生活当中去，我们来看看，这个故事它是不是一个纯粹的虚构，有没有生活的原形，我们说它确实是源于生活的，是有它生活的原形的，为什么呢？我们可以从这个古埃及那个时候，社会生活当中，有很多，有一些教谕的小手册，它的功能是什么呢？就是要通过这种教谕，告诉人们该如
14、何为人处事？该如何来建立一种人际关系？那么我们现在能够读到的有这样的教谕，比如说：那个时候教谕告诉古埃及的臣民们，当你和一个地位比你高的人发生纠纷、发生争吵的时候，你这个地位低的人，你一定要以一种谦恭、谦逊，所谓挽起你的手，弯下的腰，让他说去，这样表明他的没有自知之明，你就凭着你的这样的一种谦逊、一种谦卑和他的那种地位和他的那种权势相抗衡。那么当你和与你地位相当的人，发生一种纠纷，发生了争吵，那么这个时候你最好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来加以处理，你正是在这样的一种沉默当中，来体现你比他高尚。那么当你遇到一个地位比你低的人，你们发生了争吵，那么这个时候，它说你一定不要去教训这个地位比你低的人，不要侮辱
15、他，他会自食恶果的，就说自己要遭到报应的，那么这体现了你的一种宽容、一种大度，只能是这样子才能够建立起一种，人与人生活在这当中比较舒适的一种关系，那么这些教谕，总体来看，它是要一个人，做到一种谦虚、谨慎、精敏。 那么这样的一个故事，它不是由一个法老王的政治宣言式的来讲述，也不是以一个神的，这样的一种身份来讲述，而是一个普通的农夫这样一个身份来演说，实际上就是告诉了整个古埃及这样的一种全体臣民、整个社会，应该有正义的追求，怎么样来获得你的公正对待。这不是一个特权，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一种意识，这样的一种正义的自觉，古埃及，这个文明的古国，在他的中王国时期之后，才创造了我们今天依然要发出赞叹的，那种伟大的文明成就。这一讲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