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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印尼华裔中印文语码转换研究彭清（广西贺州学院 贺州 524800）摘 要: 本文通过实际语料分析印尼华裔的语码转换的形式及动机。语码转换作为语言接触现象已成为多种学科领域共同关注的重要研究课题，文章从语言、社会和心理三个不同的角度展开研究。印尼华裔的语码转换有助于消除语言障碍，促进华语文化认同。中印文的语码转换已成为印尼华裔在印尼社会实现交际目的的重要工具。当今，随着中国国际地位的提高，我们的海外文化传播有待进一步的发展。关键词：印尼华裔；语码转换；动机；功能A study on Motivations and Functionsof Code Switching among Indonesi
2、an ChinesePeng Qing(English Department, Hezhou University, Hezhou 524800)Abstract: The paper hopes to provide some valuable researches on the code-switching of some bi-lingual Indonesian Chinese through the natural databases. Code-switch as a universal phenomenon in language contact, many abroad and
3、 domestic scholars have concentrated on the study of code-switching and the paper is studied from linguistic, social and psychological aspect. Code-switching of Indonesian Chinese contributes to eliminating language barriers and conforming cultural identify. Today, the code-switching of Indonesian C
4、hinese has been an important instrument in social communication. With the rise of Chinese international status, the overseas trans-culture communication should be further developed.Key words: Indonesian Chinese; Code switching; motivation; Function一引言众所周知，印尼是世界上海外华人最多、最集中的地方，20世纪60年代以前，当地华人比较重视传承中华文
5、化，积极开展华语教学，有较好的华语教学基础。但由于种种原因，印尼政府从1966年起禁止华人公开使用华语及开展华语教育，造成华语人才断层，师资缺乏，教材不足。但通过笔者调查显示，虽然30多年来印尼政府严禁华人在公共场所使用本民族语言，但经常和有时使用汉语的印尼华人还是比较多，华语仍然是印尼社会通行的交际语言之一。印尼华裔作为双语者，语码转换是他们在印尼社会实现交际目的的重要工具。尽管语码转换现象在印尼华裔社会中已不足为奇，甚至非常普遍，但它却始终未能在印尼引起研究学者的关注，这正是作者为何选择印尼语和汉语之间的转换作为文章研究对象的原因所在。本文从多种角度探讨了语码转换的动机以及语码转换如何在双
6、语家庭实现它的功能，并在文末指出文章对我国海外文化传播的启示。二语码转换 语码转换是指在同一语篇中使用两种甚至更多的语言或语言变体的现象，语码转换涉及的语码可以是语言、方言、语体等。通常情况下，进行语码转换的两种语言中有一种是基础语，另一种是辅助语，基础语是会话中的主要语言。Poplack区分了三种类型的语码转换，附加语码转换（tag-switching）、句际语码转换（intersentential code switching）以及句内语码转换（intrasentential code switching）1 (581-618)。附加语码转换指的是在单一语言表达的句子或分句中插入另一种语言
7、表述的附加成分（tag）,附加语码转换不一定出现在小句末尾，包括话语标志、感叹词、以及表肯定词、否定的一些小品词等等，这种转换在不改变原句法规则的基础上就容易实现。句际语码转换是指语码转换发生在句子分界处，根据Poplack的观点，这种转换要求说话者对两种语言都比较熟练，因话语的主要部分必须符合两种语言的规则。句内语码转换是指语码转换发生在句子内部，这种语码转换对双语能力有很高的要求，这种现象在双语水平都较高的语码转换者中比较普遍。根据收集到的谈话记录以及录音，印尼华裔的语码转换的频率如下表：印尼华裔语码转换类型分布类型次数百分比附加句转换24.3句内转换2963.1句际转换1532.6461
8、00 从上表可以看出，印尼华裔的语码转换模式主要是句际转换和句内转换。虽然由于种种原因， 30多年来印尼政府严禁华人在公共场所使用本民族语言，但通过笔者调查显示，经常和有时使用汉语的印尼华人还是比较多，而且中印文语码转换的水平较高。印尼华裔在语言选择上的取向，与他们无意识的中印文语码转换，可以推测出：过去虽然人们在公共场合很少使用本民族语言，但在家庭语言环境或其他非公开场合接触的还是很多，汉语以及华语文化在印尼华人的潜意识中一直存在，且根深蒂固。笔者收集了一些自然的口语交际材料，进而阐释中印语码转换的模式以及形成动机。语码转换动机包括语言、社会以及心理等几个方面的动机2 (22-27)。3。语
9、料调查数据来源主要包括日常口语、书写材料以及一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口语材料多为双语者之间的自然交际语言以及长达三小时的家庭生活录音。这些语料话题不一，交谈人的关系、年龄、文化程度不一，选择的场所也不同，充分反映了中印文的语码转换已成为印尼华裔生活习惯的一部分。文中的对话由一个华裔大学生收集，包括其朋友、老师、家人等。其中录音为一个移民家庭晚饭之后，睡觉之前的一段录像，谈话人主要为母亲以及两个孩子，一个9岁，另一个5岁。为了了解语码转换的成因，他们的对话被转换成文字，笔者选择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片断进行分析。会话 1大儿子: 妈妈 , tolong kasih tahu dia jangan mas
10、uk ke kamar saya. (妈妈，请别让他进我的房间。)Saya benci dia 江晗! (我恨江晗！)Berapa kali saya katakan kepada mu jangan masuk ke kamar saya, kamu hancurkan segalanya,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进我的房间,你破坏了一切，）saya benar-benar membenci mu, kamu bodoh! (我真地很恨你，笨蛋！)妈妈: 不许那样说你弟弟！你应该把东西放在安全的地方！大儿子: Iya, saya melakukannya!（是啊，我做了！）妈妈: 江晗，k
11、atakan maaf kepada 哥哥.(江晗，快向你哥哥道歉。)小儿子: 哥哥, maaf, aku akan memberimu stiker spideman saya.(哥哥，对不起，我把我的超人贴画给你。)大儿子: Saya tidak peduli, saya benci kamu, kamu bodoh!(我不稀罕，我恨你，笨蛋!非常非常恨你！)妈妈: 别吵了，都去睡觉! .大儿子: 我恨江晗！妈妈: 我告诉你去睡觉，tidur（睡觉）！对了，pekerjaan（作业）做完了吗？.会话 2 两位中学生课后的谈话学生A: 你等下要去哪儿？学生B: 我要回家。学生A: 回家干嘛？
12、不如我们去 the pool (桌球店) ！学生B: 不了，有很多 tugas (功课，作业) ，这节课的 KAT 很高，占总成绩的50%，没做 TUGAS，肯定过不了的，下次吧！学生A: 好吧。（KAT: 总成绩的一部分，如期中考占30%，期末考占30%，KAT 可以解释为出勤率）会话 3 一对50多岁的夫妻的谈话老公: 明天有买什么东西么？我等会儿打电话去订。老婆: 有啊，排骨买一 kilo (公斤)，五花肉买 1.5 kilo，猪脚买 2 kilo。老公: 还有么？老婆: 没啦！从这三段会话可以看出，句际转换和句内转换是印尼华裔语码转换的主要形式。语码转换中出现的单词以名词为主：peke
13、rjaan, pool, tugas, KAT等，其它类型的词出现的频率很低。另外，这几个会话中还有几点值得注意。第一，会话2和会话3基础语是汉语。21世纪初以来，印尼与中国结为战略伙伴关系，印尼政府逐步放开对华语的管制，加强教育合作，鼓励相互教学对方语言，印尼华文政策开始进入新局面3 (80-83)。会话2中两位中学生正处于语言学习期，所以汉语用得较多。另外，两位老年夫妇由于其语言基础为华文，因而谈话亦以华文为主。因为中印文化的差异，中印文之间有时没有恰当的对应词或不能被人理解时，语码转换者把语码转换成相应的单词或词组，这是语码转换的重要诱因之一。第二，从这三个会话可以看出，华裔家庭非常注重
14、本族语言的认同。华裔家庭家长自己以及孩子对本族语的认同度较高。从会话1可以看出，大儿子已上小学，平时放学回家，与家人接触的机会多，汉语水平较高，可以听懂妈妈的话，因而母亲对其说话时主要采用中文；而小儿子还在幼稚园，周末才回家，主要与当地老师及幼儿接触，其汉语水平低，母亲，哥哥对其说话时语码转换成印尼文。从这个对话可以看出，这位母亲在家里尽量教授孩子汉语，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尤其从与大儿子的对话可以看出，这位母亲的策略是成功的。第三，从会话1看来，在人际交往、礼仪、习俗方面，印尼华裔沿袭了汉语言文化的传统。他们很熟知汉民族的亲属之间的称呼。小儿子虽然中文功底差，但当他谈到自己的亲属时很自然把语码
15、转换成妈妈、哥哥。可以看出，印尼华裔习惯于沿用汉民族的亲属称谓，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印尼华裔青少年对于汉语言和华人身份的认同，更反映出印尼华裔家长对子女的华语文化的影响。4 语码转换的动机分析语码转换的动机非常复杂，主要是从语言、社会和心理三个方面来研究。4.1 语言动机语言与文化相互依赖、相互影响。语言是文化的重要载体；文化对语言有制约作用。使用语码转换可以用来填补词汇的空缺，用来修饰语言，通过引用原文达到原汁原味的效果，还可以起到简化语言的作用。填补语言空缺语码转换可以填补词汇空缺或语义差异，使交际更加方便。因为中印文化的差异，许多中文没有恰当的对应词，或对应词的语意与印尼语的语意有差别，这种情况下，只好进行语码转换，借助于另一种语码进行表达。从下面的会话可以看出，“肉丸”“哈蜜瓜果汁”这些词在汉语中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或者表达不出确切的他所想要的东西的意图，因此选择改变语码。如：妈妈: 宝贝，你今天在学校吃什么啊？儿子: 吃 baso (通常指肉丸) ，白饭，鸡腿。妈妈: 还有呢？儿子: 还有喝 JUS melon (哈蜜瓜果汁)。经济原则 经济原则是指人们倾向于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大的效果。Clyne也指出双语者从两种语言系统里选的话，会选择结构相对简单的语言形式4 (167)。中印语有很多相对应的词汇，但有时汉语无论在语法或长度方面都比相对应的印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