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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的牦牛文化.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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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高原的牦牛文化杨明青海日报20031128第B4版 在遥远的时代,青藏高原曾经是凶猛的野牦牛统治的天下,野牦牛不仅遍布青藏高原,而且也出没在黄土高原的边缘地带如甘肃庄浪即为羌语野牛沟之谓,张掖即羌语“野牦牛出没之地”野牦牛体形硕大,生性凶悍好斗、力大无比、攻击性强在生产力低下的原始社会,人们无法理解自然界的诸多现象,凶猛异常的野牦牛为原始人类所敬畏,被视做半神半牛之物但野牦牛又是高原人类获取食物及其诸多生活用品的重要来源,猎获一头成年野牦牛将获得千余斤肉及皮毛绒、骨角等生活生产资料,这对生存环境险恶的高原人类无疑是巨大的诱惑为了猎捕野牦牛,他们要采用多种方法达到目的利用动物头、皮、毛加饰自己,是达到猎捕围堵凶猛动物的常用之法,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惯常之制而被崇拜,进而形成了图腾神话、图腾崇拜和诸多禁忌其功能有二:一是借助超自然的神力佑护部族人畜平安二是以禁忌规范自己的行为不逾矩,以获取更多的猎物做为图腾的牦牛,并不影响其为人类役使和食用,许多禁忌被变通的运用在印度,牛是做为神被崇拜的,不能役使、鞭答、更不能被宰杀而藏族是将一些有瑞相、特别洁白、甚至大难不死以及久病、长寿的牦牛放生,做为神牛奉祀。

现存资料显示,古羌人是最早开发西部以及青藏高原的先民,从远古开始,历经战国、秦汉,羌人有多次大的迁徙华夏始祖炎黄族,便是最早进入中原的羌入东徙的羌人被称作东羌从事农耕,逐步融入华夏族,西部的羌人部分进入青藏高原,如“发羌”、“唐旄”,“牦牛羌”从西南道进入川西北、藏东、云贵高原、甚至缅甸等周边国家景颇”即羌语挖盐人,世居青海西部盐湖一带,以采盐为业,后随部族迁徙进入云南,一部分进入缅甸)著名藏学家格勒博士在他的专著《论藏族文化的起源形成与周围民族的关系》一文中认为,川西甘孜一带讲扎巴语的扎巴人是“古牦牛羌”的后裔吐蕃统一青藏高原后同化为藏族他认为白狼(白兰?)和般槃木等羌人部落属牦牛羌种,而《隋书·党项传》则认定白狼是党项羌的一支:“党项羌者,三苗之后也其种有宕昌、’白狼,皆自称猕猴种,以牧养斧牛、羊、猪以供食,不知稼穑织(〓荤)牛尾及羖新毛以为屋;服裘褐,披毡以为上饰当此之际牦牛早已为高原人类所驯养,不论是牦牛羌”、“唐旄”、还是吐蕃的“六牦牛部”以及藏北高原的“母牦牛部落”等等,都是以牦牛为图腾的部族,都可追溯到远古高原人类的牦牛图腾时代而进入青藏高原腹地的“发羌”、“唐旄”更是与牦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藏族古籍中关于牦牛与藏族渊源的各种说法比比皆是:传说吐蕃的第一代赞普就是下凡的一头神牛据说当时野牦牛尚未被人类驯服,其危害人类生命财产的事时有发生一世赞普着力解决了这个问题,野牦牛从此被家养,畜牧经济得到了迅速发展藏族六大种姓之一的“绕”氏族,其祖先也是一头神牛,神牛在吃草时,鼻息凝结成一个露珠,从露珠中孕育出一个小男孩,这就是“绕”氏族的祖先,其头骨极为高贵据说高原人类的“六牦牛部”就是牦牛的后裔,他们最初繁衍于雅砻河谷地带 藏族神话中将人与动物、自然的关系演化为一种亲族关系,这大概是图腾崇拜的一个重要特征《王统世亲明鉴》记载:止贡赞普被罗旺用计杀死后,命王妃为罗旺牧马,一日:王妃梦中与白人交合,醒来后见一白牦牛从其身边走开,遂觉有孕后产一血团,王妃将这一血团放在野牛角中,产出一男孩,这便是九世赞普的大臣如列吉(牛角中出生之人),他发明了冶铁、烧炭、犁耕等技术据说二世班禅索南却郎便自称是“牛犊”索南却郎幼年时聪慧异常,小小年纪便能陈述一些班禅往事后出家到噶丹寺,到噶丹赤巴座前顶礼时,赤巴问他姓名,他回答是“毕鸟”,即牛犊赤巴甚奇之,遂施以灌顶,收为门徒,赐法名索南却郎,学成后精通经论,噶丹寺三干僧众无其右者。

河曲一带流传着这样一个神话,一位叫切安木朋的青年在果洛年保什则神山附近救了山神的小女儿,山神便将自己的三女儿许配给他山神的女儿是一头白牦牛,她与切安木朋生了三个儿子,便是中果洛、上果洛、下果洛但切安木朋不顾禁忌,殴打放生的牦牛,甚至宰杀牦牛做为惩罚,山神的女儿离他而去,返回了天庭尽管神话不是现实,但它折射出人类孩童时代的影子,同时曲折地反映出人类渴望了解自然、征服自然的强烈愿望 据藏族古籍记载:古代的藏区曾被牛魔王统治野牦牛用力大无比的头和尖利的角降伏了高原的诸山神,这些山神多变化为牦牛这使人想起了许多苯教神灵所乘的坐骑,诸如“长着六只角的白牦牛”、“水晶色的白牦牛”、“口鼻喷着雪暴的白牦牛”,显然,在牦牛图腾崇拜中,白牦牛又居于特殊的地位,时至今日,在许多藏区及土族地区还保留着崇拜白牦牛的习俗,当然这早巳不是图腾崇拜了 青海土族是崇尚白色的民族,有祀奉拉什则的传统拉什则是源自原始萨满教的土主崇拜,如同蒙古族的祭敖包土族的拉什则一般用白石块叠起,上置白色哈达,白羊毛、木刀、箭、柏树枝等吉祥物,拉什则做为土主神,有护佑地方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吉祥平安之意,人们为了娱神酬神,往往在重大的祭祀活动中选择一头高大雄壮的白牦牛送给土主神当坐骑,白牦牛便是土主神的象征,被放生的白牦牛受到人们的保护和祭拜,不仅不能供人役使,更不能鞭笞和宰杀,即使在地里糟蹋庄稼也不能驱赶,因这都是神使然,人们不能过问。

要是冲撞了神牛,还要煨桑祈祷,诵经禳解,这在很大程度上是源自牦牛图腾崇拜时代的遗存 牦牛图腾崇拜与苯教有密切关系,佛教未传入青藏高原之前,牦牛即做为“神牛”被人们供奉苯教的许多宗教活动中,充溢着对牦牛的崇拜,黑色牦牛被做为神圣、威猛、正义、强大的象征;白色牦牛则做为平安吉祥、美好的象征大凡有重大活动必要选择一高大雄健的公牦牛,用神箭射死后在头部刻上咒符、经文,经过祈祷诵祝等仪式将其与利刃一柄,全牛尾一起深埋于地下谓之“驱邪镇山之宝”,以求祛祸除灾,迎福祈祥,保佑部族平安,吉祥苯教徒认为牦牛头集中了牦牛的灵魂和精气,是其精神力量的象征而牦牛角则集中体现了其神力和攻击性,而被作为法器为人们所供奉在藏区随处可见供奉在玛尼石堆上及门庭顶部的牦牛头骨,苯教寺院还将刻有六字真言等符咒的牦牛骨供奉在佛龛之中,藏传寺院一般将牦牛尾放置在经幢经幡的顶部,据说牦牛尾具有镇魔祛邪的法力 四川阿坝嘉戎藏区至今有供奉“神牛”之俗,他们自称是“古牦牛羌”的后裔,许多人家供奉有牛首人身的“牛神” 苯教神舞中的牛头面具舞演示了牦牛图腾祛邪镇魔、弘扬法力、迎取平安吉祥的全过程——随着节奏缓慢的鼓点和呜咽沉闷的法号声,鬼神被召唤。

一时间,手执法器的牛神施展其无边的法力,步伐坚定有力,动作威武勇猛,所向无敌魔障望而逃遁,灾祸随之化解,于是乎祥云普照,四域清静,天下太平佛教传入雪域后,牛头面具舞也在“羌姆”中被继承下来,演示至今,为宗教舞蹈中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 远古的人类在感受着自然恩泽的同时,也饱受着自然的祸变和灾难,面对无常而艰难的生命历程,自然萌发出一种祈求的心理,进而转化为一种精神力量图腾往往是具有血缘关系的祖先形象,但它的精神内含更加丰富,它虽然有具体的外观(动物或植物),却已远远高居于其自身之上,也高居群体之上,是维系氏族精神力量的主要象征随着氏族社会的解体,图腾崇拜转化为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神灵崇拜——形成一后图腾文化后图腾文化做为一种区域性文化,广泛留存于当地的宗教信仰、神话传说、史诗、诗歌、说唱形式,舞蹈甚至生活习惯中,成为他们精神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 1973年甘肃天祝藏族自治县出土了一件牦牛青铜器,高0.7米,重80公斤,是我国迄今发现的第一件牦牛青铜器该器物造型古朴生动,结构严谨,气势雄浑,取站立姿势,颇具雕塑的凝重和力度可以肯定这是高原人类图腾时代的有形器物无独有偶,在青海西部出土的一件陶牦牛亦以其独特的魅力为世人所关注。

陶牦牛约高五公分,长六公分,造型浑厚古朴,取正卧姿,肩部高耸,仰首前视,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一块整石,其风格与汉基石刻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两件器物可能是图腾时代的有形器物,自然是用于祭祀,从其特征看当是青铜时代或是铜石并甩时代的产物 作家井石先生认为:“在藏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对牦牛的图腾崇拜不断发展和演变形成了既古老而又现代的文化形式——牦牛文化我们认为青铜牦牛和陶牦牛的发现自然与图腾文化有着必然的联系 有史记载以来,古羌人一直是西部这块高地的居民所谓“羌”即养羊的部族,而且很早就驯服了牦牛等牲畜史载其衣食住行及生活习俗几与近世藏族无异青藏高原古文化遗址和文物的发现,不仅证明这个地区早在四千年前,即有人类在那里繁衍生息(这应当被肯定为土著人群);同时据中国古史的传说,属于炎帝族的氏羌先民如唐族、发羌部落在周、秦时期即已进入藏北高原李文实《西陲古地与羌藏文化》第442页)从远古开始,牦牛作为图腾被青藏高原的诸多部族所崇拜,并形成了灿烂的牦牛文化并被不断赋于新的精神内涵 可以这样说,牦牛文化内涵的不断丰富和拓宽,也展现了青藏高原从远古开始,各部族不断吸纳融合,经吐蕃统一青藏高原,逐步形成近世藏族这样一个过程。

同青藏高原的隆起一样,藏族的先民在这块土地上经历了艰难而缓慢的历程,通过图腾文化的昭示,我们仿佛感受到隔世的青藏高原笼罩在神秘的宗教氤氲之中,凶悍的野牦牛出没于亘古荒野之间顽强的游牧之民不时策马而过我们仿佛感受到他们坚定的步伐和沉重的喘息,也感受到他们改变命运和征服自然的强烈愿望 数千年来,牦牛在藏族人民的生活中建立起自己不可更替的特殊位置,在藏族人精神家园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成为其不屈不挠、任劳任怨、勇往直前、勇于奉献这样一种精神力量的象征藏族同胞超越自身,最终融入青藏高原,成为青藏高原的人类主体,并创造了灿烂辉煌的游牧文明今天,这个年青而又古老的民族正以坚定的步伐迈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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