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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论陆游南唐书的几点缺憾 摘要陆游所著南唐书含有很高的研究价值，但也存在缺憾。在内容上，当立传而没有立传，当记载却失于记载；在体例上，只有纪传，无有表志，体例不够完备；在思想上，存在很多天人感应和神怪思想的记叙，还存在对农民起义的轻蔑思想。关键词陆游；南唐书；缺憾陆游撰南唐书，在南唐史书大多散佚，史事几多不存的情况下，保留了南唐的大量珍贵史料，为今人了解昔日的社会情况提供了便利，其保留之功不可磨灭。尤其是陆游在成书过程中，博搜群著史事，勤于考辨真伪，加之重视实地察访，广罗佐证，态度严谨，最终功成。陆氏南唐书对于南唐时期的史料，在考订辨析方面也是很有功劳，故而其书是含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尤其是对于
2、今人来说，欲研究南唐历史，资料不多，更是离不开陆游所著南唐书。然而，在陆氏南唐书中，也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今罗列一二，以备后学在研究中加以参考。一、有当立传而不立传，当记载而不记载史著的关键功用之一就在于褒贬惩戒，记人叙事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关键内容。历代学者在研究陆游南唐书过程中，称其简练的同时，也指出了陆书的不足。尤其是在记叙人物上，有很多人物，应该于书中立传，而陆游却出于疏漏，或出于其它目标，而不予立传，从而使其事迹不传。后人多对此不能了解，清代学者王士祯就说过：“南唐名臣如韩熙载、孙忌、王仲连，皆山东人，而著述之多无。如朱遵度。遵度，青州人，好藏书，高尚其事，闲居金陵，著鸿渐学记一千卷、
3、群书丽藻一千卷、漆书若干卷，见郑文宝江表志，然陆、马二南唐书皆不为遵度立传。”1由此，对陆书于主要人物失之记载表示不满。清代学者汤运泰将马令南唐书同陆游南唐书进行比较，认为马书有传而陆书没有传者有三十九人；蒋国祥认为马书比陆书多出四十九篇；首全部师范大学胡小丽经过仔细对比，得出以下数据：“马书158人有传记。陆书145人有传记。以目录所序人物,陆、马两南唐书都有传者114人。两南唐书共载传记186人。马书有传、陆书无传的人有43位。”2从以上对比，可见陆氏南唐书的疏漏。陆氏南唐书中没为有些人物立传的原因，多在于主观原因。首先，在史著中，常面临一个断定年限的问题，即何人属于何时期和朝代的问题，在
4、陆书中，陆游就拘泥于“南唐”这一个时间概念，而不为活动在南唐和宋之交时期的人物立传，使这些人物在南唐书中失之记载。现代学者邹劲风在研究中就指出：“陆游固守南唐概念，未为由南唐入仕宋朝的徐铉、张洎、汤悦作传，而这三人恰是南唐末年朝臣中最主要的人物，这是陆书的缺憾。”3其次，不予立传的原因还在于思想意识上，对这个人物的忽略。如张遇贤不堪于苛捐杂税，率众揭竿而起，本是五代十国时期的一个十分主要的农民起义领袖，但陆游在南唐书中却污之为“妖贼”，而不予列传，但因张遇贤起义又是当初一个很主要的史事，史书上不容回避，故在卷二元宗本纪和卷五边镐传中附带叙述。在这一点上，陆游甚至还不如马令。另外，陆氏南唐书在部
5、分人物的处理上，大约是出于撰述上过于重视思想性的原因，而将其一些事迹略去不载。如孙忌传和李元清传，陆书中很多地方全部有借鉴马书的痕迹，但却只选择其豪言壮举叙说，却终不愿对其劣迹秉笔直书。清朝有学者认为“孙忌死于使周，马有肉台盘事；李元清不二心之臣，马有科敛事。陆皆弃而不载，盖重其节，略其微也。”4后人对陆游的这种笔法虽表示了了解，但避短就长，终不能使后人得以全方面了解古人。而且，人非圣贤，岂能无过，假如能使今天的读者了解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形象，岂不比舍其不录更加好。二、有纪传无表志，体例不完备陆氏南唐书在体例上的缺点，关键表现在只有纪传、无有表志上。纪传体首创自司马迁之手，在史记中，司马迁这么
6、表述自己的体例组成：罔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推三代，录秦汉，上记轩辕，下至于兹，著十二本纪，既科条之矣。并时异世，年差不明，作十表。礼乐损益，律历改易，兵权山川鬼神，天人之际，承敝通变，作八书。二十八宿环北辰，三十辐共一毂，运行无穷，辅拂股肱之臣配焉，忠信行道，以奉主上，作三十世家。扶义倜傥，不令己失时，立功名于天下，作七十列传。凡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为太史公书。5由上可知，本纪关键是记叙兴亡大事，列传是为形形色色的多种历史人物立传，表意在“对于头绪纷繁的历史事件而明载其发生之年月”6，志则是为了叙述礼乐律历、天文地理、经济职官等很多方面的“损益
7、”和“改益”，并说明“通变”之状。在史迁的主体纪、世家、传、表、书分别具有不一样的作用，是作为一个综合整体，来表述一定时期的历史内容的。自史迁创此体例，后代史家虽稍为变更，但基础上保持纪、传、表、志的史书体例，并成为纪传体史书的著述传统。顾炎武说过：“作史无表，则立传不得不多；传愈多文愈繁，而事迹反遗漏而不举。”7而生当乱世的陈寿，因无力继承这一传统，故其所著三国志无有表志，被后人引为一大缺憾。由此可见表、志的主要。陆游南唐书用纪传之体而不设表、志，这一结构上的缺点，使后人对五代十国时期南唐一朝的政治制度沿革、经济发展情况、军事职官制度等知之甚少，更不用说这些方面的由来和沿革情况了。同时，也造成了南唐书对史事和人物的记载存在遗落，这不能不使后人感到遗憾。三、有天人感应、神怪思想、对农民起义的轻蔑思想古代在天人之间关系问题上，是思想界十分关注的焦点之一，而且，这种思想在史书著述上常有表现。一样，在陆游的南唐书中，也存在众多天人感应现象的记叙，如在皇帝继位驾崩、荒灾、战祸等事件发生前，大多先记载天象怎样改变，然后才反应到某人某地某事上，这种结构安排，表明了撰述者意在揭示其中存在关系的企图。此种例子在全书都有很多，如卷一烈祖本纪就记载：“甲寅，岁星昼见。自五月不雨，至于闰七月。”8这就将天上的星象和五月至七月的旱灾联络起来，这种无故的联络，反应了那个时代对部分自然现象的错误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