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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平民化，教育持续健康发展的基础荆门市东宝区浏河中学校长 何先银今天，有越来越多的人把经济上的成功当成教育的成功而引以为傲，有越来越多的教育机构成为依靠人头计算利润的企业。但我们荆门市东宝区浏河中学，依然坚守着对教育的良知和对知识的忠诚，坚持平民化教育思想，把教育的平等性、民主性、公益性清晰地定格于视野。这需要独善其身的勇气，需要持之以恒的韧性，更需要登高望远的智慧。在办学思路上，我们也经历过痛苦的选择。是谋取直接的经济利益，还是追求长远的社会效益？我们也徘徊过，并且在内部产生过激烈的争论。当初我们开办实验班走在城区学校前列，确实获取了比较丰厚的利益回报，如果持续下来，并将“班中班”扩大为“校中
2、校”，学校的钱袋子应该会很丰盈。后来之所以主动选择停办，放弃这块巨大的利益蛋糕，是因为我们发现，这块蛋糕变质了，再吃下去会腐蚀我们的精神和灵魂。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这是先哲的睿智。放弃眼前利益，调整发展思路，正本清源，使教育返璞归真这是浏河中学领导集体的远见。于是人们看到了极不协调的一幕：当实验班、校中校、民办教育机构、贵族精英学校风起云涌之时，浏河中学急流勇退强势回归，毅然把自己定位于平民学校，扛起“平民教育”的大旗，奠基了“平民教育优质化，优质教育平民化”的思想。2006年温家宝总理答中外记者问时强调了平民教育的观点。他说:“我们之所以把义务教育和职业教育放在重要的位置，
3、就是要使教育成为面向平民的教育，从而使人人能得到教育。”一时之间平民教育成为教育界的热门话题。而对于浏河中学来说，这将成为一次永无止息的艰难追求。对于平民教育，过去或现在都可能存在误解，认为平民教育就是低水平的平等，就是标准化的发展，就是平庸化的教育。而我们认为，平民教育应是个性的、发展的、优质的。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因而我们要尊重差异，这是教育的根本底线。平民教育不追求同一性发展，而是追求富有个性的发展，是充满人性、人情和人道的教育，是为了所有人全面发展、差异发展的教育。尊重每一位学生的原有基础，不是简单的应对，不是随意的放任，更不是一种低水平的迁就，而是在
4、原有基础上的引领与提升。平民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让每个学生在不同程度上都得到发展，培养勤劳、善良、正直、富有智慧、体格强健的合格公民。平民教育拒绝平庸，让每个学生都能接受优质的教育。如果以成人的眼光来看，优质教育可能就是指一流的师资、一流的设施、一流的教学理念、一流的教育思想；而从学生的角度来说，可能意味着每天是否幸福，是否有收获，是否有发展，是否把在校学习看成快乐的生命之旅。所以平民教育是有着理想、有着追求、有着标准、有着规格的优质教育。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千百年来，中国人早就把教育当作了一种改变命运、启蒙大众的崇高事业。然而今天，随着中国社会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可以承担更高的教育费用，教育分
5、成了三六九等。从发展的角度看，如果在国家层面上忽视平民教育，那么上行下效，势必使得教育成为少数人的特权；如果在教育发展过程中单纯重视利润，那么就无法保证教育的公平原则。如果连教书育人这个最神圣的事业都无法保证公平，我们还怎么教会未来的社会栋梁认识公平和公正？在我国当前的国情下，教育还不能成为一项贵族事业，它仍然担负着最广泛意义上的启蒙使命，从国家教育事业的发展来说，仍然处在起步阶段。在这个阶段，要让所有人通过知识和思想的启蒙，获得个体的解放，从而由改革自身命运到改革社会。今天在中国许多城市，已经自发或者有组织地成立了不少农民工子弟学校，这些学校在自觉地实践着一个理念，那就是不让下一代再因为愚昧
6、而贫穷。所以，教育平民化，不但是给千百万孩子改变命运的机会，也是给我们这个仍然处在发展初期的民族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然而，走平民教育之路依然面临着许多现实的困难。比如，素质教育喊了这么多年，但在普遍看重分数、看重升学率的背景下依然显得苍白无力。而我们所坚持的平民教育思想重在推行素质教育，会不会影响到家长对学校的信任？从短期来看，这种影响必然存在。但我们并不十分担心，因为认识有一个从感性到理性的过程，这是规律。教育也有规律，过程完善了，结果才会合理。否则，结果必然会存在瑕疵，甚至畸形。过分看重分数、看重升学率是一种短视行为，因为它忽视了教育过程的完善。知识、方法、智慧，我们该作何选择？我们明明知
7、道智慧更重要，有了智慧，不愁没有方法，有了方法，不愁没有知识。素质教育的终极目标是获取智慧，而不仅仅是知识。只有充满智慧的人，才会合理地把握和应用知识，造福国家和社会。反之，则可能出现“知识越多越反动”的结局。所以，我们推行的素质教育，我们倡导的平民教育，是在关注健全人格的前提下，努力培养品学兼优、德才兼备的学生。才学关乎自身，品德关乎社会，只有认识到这一点，才能真正领悟教育平民化所具备的的深远意义。义务教育是面向所有适龄儿童和青少年的教育，其本质可归结为三点：其一，教育不能选择学生，需要教育者把每个学生放在心上；其二，所有学生都有享受教育的权利，而且都应该享受平等的、良好的教育；其三，社会、
8、家庭、学校要提供并保护每一个孩子享受教育的权利。带着对义务教育本质的认识来关照现实，引发了我们三个方面的思考：其一，教育的商业化倾向越来越严重，怎样让更多普通家庭的孩子在没有经济包袱和思想负担的前提下也能接受优质的教育？其二，城镇化步伐日益加快，如何走出区域本位意识，让进城务工人员子女也能接受同样优质的教育？其三，教育现状中还客观存在着对于家庭背景、智力条件等不同特殊学生群体的漠视与遗忘，怎样在学校教育和班级教育中真正实现“教育为了每一个”？此外，传统文化的精髓需要继承和发扬，传统文化中的糟粕也需要反叛与扬弃。长期以来，在乡土民间口耳相传形成了“龙生龙，凤生凤”的身份继承论，以身份定教育，以身
9、份定尊严，正如现在网络上所说的“官二代”、“富二代”、“星二代”等现象，值得我们深思。推行面对每一个人的教育，推行有教无类的教育，让每一个学生得到应有的发展，让出身不再决定命运，是教育不能回避的价值追求。平民教育具有这样三个特性：一是平等性。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重要基础。平民教育的平等性集中体现在无选择性和无歧视性上。首先是教育机会的平等。平民教育不仅强调让人人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同时也强调让人人享受优质教育资源的均等机会。其次是教育人格的平等。作为社会个体，每个人都具有权利与义务的主体资格，在人格上是平等的。再次是教育过程的平等。每个学生都应该获得与他自然本性相当的教育机会与条件，伴随教育教学
10、的全过程，要把有助于成长与发展的机会平等地给予所有学生，并努力争取教育结果的公平。二是民主性。对民主性的认识可从三方面来把握。首先，尊重是前提。人的尊严是先在的、必然的，既不依赖于先天的出身，也不依赖于后天的成就，只要生而为人，就拥有自然尊严。其次，赋权是关键。我们强调学生权利的回归，充分认识每一个学生的受教育权，引导学生意识到自身的主体地位和教育权利。最后，协商是方式。协商是民主程序，也是民主方式，协商应该体现在教育教学的时时处处。三是公益性。过去谈教育，很少说到教育的公益性，而随着改革和发展，教育的公益性日渐凸显，尤其是义务教育。教育的公益性由其本质决定，它是公共产品，应该惠及全民。所以，
11、平民教育更具有公益性。平民教育的公益性集中体现在对弱势群体的特别关爱，对社会底层的全心接纳。平民教育关注的不仅是物质层面的平民化，更重要的是精神层面的平民化。因此，平民教育就具有了三层意义：一是普遍意义。平民教育是平常百姓都可以享受的教育，是面向每一位普通公民的教育，是普通教育，不是特殊教育，更不是另类教育，它具有广泛性与普遍性，是为绝大多数百姓服务的教育，强调的是“面对所有人的教育，面向普通人的教育，适合每个人的教育”。二是现实意义。现实社会首先需要平民情感。历数那些有成就的伟人，无一不怀着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无一不是立足平民，在为平民服务的事业上做出成就的。然而现在，有很多人认为自己已经
12、脱离了平民身份，在教育孩子时从未想到去培养孩子的平民情感，看不起平民百姓，尤其看不起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平民。但我们知道，奥巴马竞选总统打的第一张牌就是尊重平民，清华大学每年优先招收寒门学子。现实社会也需要树立平民志向。让孩子从小树立远大的理想固然不错，但更要有当平民的准备。就全社会来看，无论什么时候，普通人永远是绝大多数，出类拔萃的只是少数。只有具备了平民志向，才能经得起挫折与磨难，也才有可能成为出类拔萃的人才。现实社会更需要培养平民素质。在现实生活中，很多人忽略对孩子的平民素质教育，认为平民是可以随便做的，认为平民是社会竞争中淘汰下来的人，由此导致我们的国民素质在整体上始终难以提高。实际上，
13、现代社会对民众素质的要求越来越高，迫切需要提高每一个孩子的平民素质，尤其是哈佛女孩、牛津女孩、东大男孩、剑桥女孩等相继被推向前台时，更多的百姓应该认识到，优秀是可以教出来的，平民素质是可以培养的。所以，我们在办学过程中提倡“学平民”、“爱平民”、“想平民”、“做平民”，就是要培养学生的平民情感、平民志向、平民素质，因为这是一生为人的基础，更是成为出类拔萃人才的必要条件。三是未来意义。平民教育是一种理想的教育，需要教育者站在一块理想的高地上进行建构与重塑，对于教育而言不是原有状态的重复，对于学生而言不是原有基础的踏步，它需要理想和理念的指引，更需要实践的导引。美国金融风暴使百年投行雷曼兄弟一夜间
14、破产，华尔街精英纷纷失业，而在同一时刻的大洋彼岸，中国经济一片繁荣，闹市依然车水马龙。我们惊奇地发现，美国精英不再像精英，变得平庸了。2009年，美国时代周刊将平民味儿十足的“中国工人”作为唯一上榜的群体人物置于榜单亚军位置，评价说：“中国经济顺利实现保八，在世界主要经济体中继续保持最快的发展速度，并带领世界走向经济复苏，这些功劳首先要归功于中国千千万万勤劳坚韧的普通工人。”我们或许可以这样理解，中国兴于平民化教育，美国毁于精英化教育。放眼全球，世界范围内各个国家都在推出教育改革方案。如果我们去审视这些方案，就会发现它们都有着共同的追求，那就是“教育平等”和“教育质量”。美国推行教育平权运动，
15、提出了“不让一个学生掉队”的教育公平理念，“保证教育机会均等，提高教育质量”已经成为美国教育部的座右铭。2003年英国政府颁布了每个孩子都重要：为孩子而改变的绿皮书，“每个孩子都重要”的公平教育理念已经成为了英国教育界的共识。新加坡强调“育人为本”，认为每一个学生都是独立个体，珍惜每一个人力资源的开发，致力于让他们充分展现才华、发挥自己的潜能。事实上，均衡、民主、平等、优质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最核心、最基本的共同教育理念。平民教育，是中国回应世界教育的声音，也是世界大同下教育的必然趋势。教育平民化，体现了本真的价值观和文化追求。我们从自发走向自觉，从局部走向整体，从浅表逐步走向深入，遇到过困难，经历过挫折，但从未丧失过信心，从未丢弃过梦想。无论前面道路有多曲折，风雨有多猛烈，我们永远不会放弃最初的理想让每一个孩子接受良好的教育。这是教师的责任！回顾浏河中学的平民教育追求，没有最好总有更好，无论是在文化建构、办学机制、课程架构上，还是在课堂变革、师生发展上，都还有着许多需要完善的地方。平民教育需要感性地推进，更需要理性地开掘。注：本文于2014年5月在中共中央党校科学社会主义杂志社坚持科学发展观，全力实现中国梦第二卷全文刊登，主要内容在今日湖北（2014年3期）刊登，题为平民教育优质化，阳光教育平民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