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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所不懂得的农村09月08日 06:57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大 中 小】【打印】 共有评论0条将来，孩子还能这样在乡村玩耍吗？CFP供图 落月我生于农村，长于农村，到上海学习，并留在这个大都市里工作。我的家乡位于中部某省，一种千人村庄，人均4亩地，村子里也有穷人，但普遍的生活并不很难。 我曾经在许多时候，在许多人面前，体现过对家乡的热爱。捉过鱼的小河，翠绿的麦田，甚或是田野里的一座座坟，都曾是我无多次情感停留的所在。 只是这些都留在了记忆里。如今，我要讲述我眼见的家乡。 这些文字来自我这些年的返乡见闻。它们只是在讲述，讲述我所见到的农村图景，而这样的图景更多的时候是被忽视和遮蔽掉的。 一、早婚
2、早育和农村养老不得不先从早婚这个事情说起。 根据国内婚姻法的规定，法定最低结婚年龄是男22周岁，女20周岁。可在我们村以及周边的几种村，结婚的年龄一般都在20岁如下，除了在外读书的之外，很少有超过20岁还没有结婚的。过了这个年龄若不结婚，也就意味着可选择性很小，或很难找对象了。 像我这样二十大几还没结婚，在村里几乎就是异类。按我父母的话说，由于我到目前还没结婚，在村子里，她们就被别人瞧不起，抬不起头来，被人讥笑。 早婚在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一种社会风气，一种看一种，一种比着一种。你20岁结婚，我就19岁结婚，你19岁结婚，我就18岁结婚，且基本上是没有领结婚证的。在父母看来，早点给孩子完毕了婚事也
3、就早点完毕了任务。 我的邻居中，一种1991年出生的男孩，和网恋的18岁女孩在正月里“奉子成婚”了，没有领结婚证。我问，那后来生孩子怎么办？她说，届时候再说呗。 我懂得，所谓的届时候再说，也就是请客送礼花钱，修改年龄，补办结婚证，否则怎么给孩子办准生证和户口呢？ 和村书记一种桌子喝酒时，我问她农村的早婚事情，她说很普遍，不仅我们村，在我们县，甚至隔壁的几种县都是这样。对于这种事情，她也没措施管。“想管也管不了，这些孩子结婚之后就常年在外打工，找人都找不到。”这个书记如是说。 在农村，一般结婚后一年内就会生孩子，而若在一年内没生孩子的，就会被讥笑，被歧视。农村女人，可以说是没有青春的，在结婚、生
4、育之后，不久就变得苍老。刚20岁出头的女子，看起来老得像40岁同样。 按照国家法律规定，在我们这里，头胎是男孩的，不容许生育二胎。但是在近来几年，这些头胎是男孩的，并且已经结扎过的妇女，都接近40岁的年龄了，又纷纷去再做手术，再生孩子。 这就是农村，真实的农村，45岁的女人和18岁的女人，共同怀孕待产，有了网恋，有了未婚生子，有了高龄产妇，与都市“接轨”了。 父母有时候会半开玩笑半气愤地说，当时，还不如不让你去读书呢，否则，目前我们也就可以抱孙子了。你看村子里和我们差不多大的，都已经抱上孙子了。 闻此，我很伤心。由于父母说的不是她们的观点，而是正在农村流行的观点。 把眼光放到农村养老问题上，就
5、不难理解早婚早育的现象了。 在村里，老人的生活还是要靠子女的赡养。但是，老人们把自己名下的或多或少的田地，交给子女打理所得收入，并局限性以承当她们的生活，以至于养老在农村逐渐成为一种沉重的承当，使得老人的生活质量下降。 更多的状况是，老人还是自主生活，除非是衣食完全不能自给，否则还都是一人或老夫妻两人住在一处小房子内，子女每年给些粮食和零用钱。有些老人得了癌症一类的病，其本人和家人基本上是积极放弃治疗，然后等待死亡。甚至有些被疾病折磨的老人，恳求自己的子女用农药将自己药死。 我父母常与我笑言，她们把我送出来读书，而她们将来则面临老了的时候无人赡养的局面。对此，我只能沉默，或许努力在这个都市挣些
6、钱，买个房子，存些钱，再祈求父母的身体可以始终健康。十几年后，将年迈的父母接出来在身边，才是唯一可以避免这种状况的措施。这固然是一条艰苦的路，但责无旁贷吧你所不懂得的农村(2)09月08日 06:57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大 中 小】【打印】 共有评论0条 二、医疗和火葬这两年，农村也有了合伙医疗，每人每年交几十块钱，在村卫生所看病可以报销30%。这的确是个好事情。 这次回家，却听闻好多人提到合伙医疗的时候，均有牢骚。诸如虚开药价，同样的药，在县城的药房买只需要两元钱，在村卫生所开出来却要3元钱；是个小病，也先让你打几天吊针。由于农民长年打工在外，你不也许让一种农民工在外得了病而跑回去治疗。因此
7、，村卫生所的重要病人都是某些上了年龄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你不也许指望这些人来纠正卫生所的错误。 还据说，村上的卫生所，每次开药时历来不出具电脑打印的明细账单的，而都是在每天的营业结束后，重新做一份新的明细账单，以备上报或检查之用。由于有些药是被纳入合伙医疗的，有些药没有被纳入。至于农民最后用到的究竟是什么药，与否享有了国家的福利，无从知晓。 合伙医疗的卫生所是自负盈亏的。医生的月收入，据说是每人均有六七千元，而附近另一种村的卫生所由于交通便利，那里的医生的月收入，每月均有近万元。而我们县城高中一种教师的月工资局限性 2500元。 每次过年回去，我都会问爸爸，这一年，村里死了谁。整个村庄都在老去
8、，村子里那些我熟识的人、长期地停留在我记忆深处的人，都会在某个我所不懂得的时刻死去。 癌症这几年在农村的发病率特别高，诸多人都忽然得了癌症，然后死去。隔壁的邻居常说：“此前也没据说过这个癌症，那个癌症，怎么目前这样多。”，我们村子里死了3个人，除了一种女人是由于从一户人家新盖的两层小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之外，此外两个死去的男人，一种59岁，一种60岁出头，都是由于忽然被检查出来得了癌症，并且到了晚期，在熬了不到半年后就死去了。在死去之前，她们都是村子里做农活很厉害的人，固然，她们不会去想着检查身体，就像是自然界的动物，安静地存活，安静地等待疾病的忽然袭来。 在农村，常常会听见这样的一种幸福定义“有
9、吃有喝，没病没灾”。而若是一旦得病，也就常意味着死亡，由于，每每总是小病拖成大病。然后就是等待死亡。 顺便再提一下火葬问题。前些年，政府强制实行火化，这也使得在我们县的多种厂纷纷倒闭之际，火葬厂居然存活了下来，据说效益还不错。但是由于农村的习俗，火化了之后仍然要用棺材，将骨灰盒放进里面，然后办丧事，下葬。因此，后来这里面就产生了猫儿腻，只要出钱(据说是好几千，固然数额多少，也要看与否有关系)，就可以不用火化，火葬厂收了钱之后，也会出具证明。查也查不到，除非开棺。而开棺是很危险的，很容易导致警民冲突。固然，若是有权势的，不交钱也可以堂而皇之地不用火化尸体，直接下葬。 火葬，原本是为了节省耕田，目
10、前看来，起码在我们这里，成为一种形式，甚至成为权钱交易的灰色地带。 你所不懂得的农村(3)09月08日 06:57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大 中 小】【打印】 共有评论0条三、教育和观念变化邻居的一种小女孩，1994年出生，小学没有毕业，身体都还没长成，在外打工已经一年了。春天的时候去采茶，后来去了南通的一种家庭工厂内做箱包，包吃住，一种月500元钱，历来没有星期六18.70 -0.64%星期天，每天上午7点多开始做活，晚上什么时候结束不一定，有时候干到晚上10点多。和她一起的尚有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都是夏天收完麦子后去的，大半年挣了2900块钱回家。 2900元钱，一种16岁女孩辛苦大半年的收
11、入。在我和她谈话的时候，她并没有一句报怨，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吧。她们是认命的孩子，顺从的孩子。 她的头发拉直了，有点都市的影子，只是那双手，粗糙得像个老人同样，满是伤口和茧子。她没有经历花季。 在农村，流行的一句话是“读书不读书都同样，反正都是打工”，或“读大学又如何，出来还不是打工？” 每每回家，最怕的是别人问我工资多少，由于在她们看来，我在上海(上海对于她们，成为一种文化想象，一种遍地是黄金的大都市)读了所谓研究生了，毕业后，起码也要上万元的工资，还会有人给你分好房子。 等我照实告诉她们挣得没有这样多的时候，她们会说：我看读书也没什么用，某某初中没毕业在外面打工，一种月都好几千。 对于这些
12、，我能争辩什么呢？ 我们县高考升学率之低，很难想象，估计是全省最差的一种县了。全县人口80多万，参与高考的只有7000多人(还涉及大量的复读生在内)，考上的本科(三本以上)才1500余人，其中大量的是三本。其中复读生占了大多数。 那剩余的那些人呢？无非复读，或是外出打工。 在我们县，职业技术培训学校开了许多，不仅县城里，乡镇里也有许多。培训的技术，无外乎缝纫，电焊等。然后，她们就进入沿海的某些工厂内。 在更多的孩子和家长看来，这才是人生的对的道路。读高中，花钱又不一定考取大学，考取了大学也没啥用。 能挣多少钱，在农村已经成为衡量一切的价值原则。父辈乡邻之间的谈话，大多是有关谁在外挣了多少钱，谁
13、家挣钱在县城里买了房子。古人云，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目前则是，无论是英雄还是狗熊抑或是奸诈小人，有钱才是真好汉。 无论你人品如何，虽然你之前是个流氓泼皮无赖，倘若你能挣到钱，也是会被尊重和肯定的。你出手阔气，抽的烟好，穿的衣服好，家里房子盖得好，就可以将其她的一切都给遮掩过去，这真可谓是“一钱遮百丑”了。 爸爸常说到村上某某时，有这样的感慨：“唉，无论如何，人家目前能捞到钱哦。”我跟爸爸说，人活着不能单单为了钱考虑。爸爸说，人活着不为了钱，还能为了啥呢？ 一切向钱看，无论其她。诸如目前在家乡特别流行的观点：谁家让孩子上大学，谁家晦气，花了钱，出来还没啥大作用，又不是铁饭碗，目前到处都是大学生。还
14、不如及早出来打工，赶上好机会，打工一种月也能挣好几千。 由此而形成一种“宁愿打工也不读书”的社会风气。但试想，倘若将来受高等教育的群体，重要是都市的孩子，而农村的孩子只能高中毕业就以出卖体力的身份出去打工，或是受过一两年技术培训就被输入进现代化的生产线上，那么，长期如是，农民只能是一代又一代打工，这与此前的那种一代放羊，生了孩子养大了还是放羊又有何异？ 固然，我并非是歧视体力劳动者和打工者。但我想，一切不应当这样。 你所不懂得的农村(4)09月08日 06:57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大 中 小】【打印】 共有评论0条四、农村低保和“人命不值钱”在农村，有许多事情的发生，的确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例如
15、低保。 申请农村低保的基本程序是，由户主向乡(镇)政府或者村民委员会提出申请；村民委员会开展调查、组织民主评议提出初步意见，经乡(镇)政府审核，由县级政府民政部门审批。乡(镇)政府和县级政府民政部门对申请人的家庭经济状况进行核查，理解其家庭收入、财产、劳动力状况和实际生活水平，结合村民民主评议意见，提出审核、审批意见。在申请和接受审核的过程中，规定申请人如实提供有关本人及家庭的收入状况等信息，并积极配合审核审批部门按规定进行的调查或评议，有关部门也应及时反馈审核审批成果，对不予批准的应当阐明因素。 而在我们村，有的一家四口人，涉及几岁的孩子，全都享有着低保，有许多青壮年的劳动力，也在享有着低保
16、，而某些80多岁的爷爷奶奶却没有低保。 爸爸和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很愤慨：“谁送礼给书记，谁就有低保，谁上面有人，谁就可以有低保。” 在我们村，低保成了权力这根大棒之后的那根胡萝卜，成了安抚与拉拢的工具，村书记想给谁就给谁。低保一年有近千元，完全成为一种额外的福利待遇。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却有了：谁家权势大，有；谁家上面有人，有；谁家送礼了，有；谁家是刺儿头，容易闹事的，有。 回家还据说两件“人命不值钱”的事情。 其一，是我们背面村的一种老人，念过私塾，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会算命测字打卦，懂一点孔孟之书。常常在赶集的时候，去镇上给人算命，虽然80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几年前的时候，有一次在去赶集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了，然后死了。最后，两家私了，肇事者补偿了1万块钱。回家，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