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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北征唐杜甫皇帝二载秋，闰八月初吉。 杜子将北征，苍茫问家室。 维时遭艰虞，朝野少暇日。 顾惭恩私被，诏许归蓬草。 拜辞诣阙下，怵惕久未出。 虽乏谏净姿，恐君有遗失。 君诚中兴主，经纬固密勿。 东胡反未已，臣甫愤所切。 挥涕恋行在，道途犹恍惚。 乾坤含疮痍，忧虞何时毕。 靡靡逾阡陌，人烟眇萧瑟。 所遇多被伤，呻吟更流血。 回首凤翔县，旌旗晚明灭。 前登寒山重，屡得饮马窟。 邠郊入地底，泾水中荡滴。 猛虎立我前，苍崖吼时裂。 菊垂今秋花，石戴古车辙。 青云动高兴，幽事亦可悦。 山果多琐细，罗生杂橡栗。 或红如丹砂，或黑如点漆。有可畏者，有可喜者，有可痛者。【申涵光】丹砂数句，混然元化。 我行二句，
2、俨假设画图。）诗：“行迈靡靡。”王粲诗：“悠悠涉荒路，靡靡我心愁。四 望无烟火，但见陌与阡。”汉书注：“南北日阡，东西日陌。”曹 植诗：“千里无人烟。”眇，少也。陶潜诗：“萧瑟室宇中。”被伤, 战士之带伤者。列子：“周之尹氏，有老役夫，昼那么呻吟即事。” 呻吟，声引气也。国策：“流血成川。”元年十月，房瑁有陈陶、青 坂之败。二年，郭子仪复有清渠之败。故云：“呻吟更流血。”家 语旌旗缤纷。”沈约诗:“云华乍明灭。”阴铿诗:“寒山但见松。” 重，重叠也。古乐府：“饮马长城窟。”唐书：邠州新平郡， 属关内道。杜笃论都赋：“瘗后土，礼邠郊。”胡夏客日：入地底， 暗用陶复陶穴事，其俗尚窟居也。甘泉赋：“
3、窥地底而上回。”括 地志：泾水发源泾州，东南流邠州界，至高陵入渭。九域志：滴 距泾才百五十里。海赋：“荡滴岛滨荡滴，水流貌。陈子昂诗:“云海方荡滴。”陆机诗：“猛虎凭林啸。”又：“狐兽更我前。”（11） 左传：“周穆王周行天下，将必有车辙马迹焉。”（12）阮籍诗：“托 志青云上。”殷仲文诗：“能使高兴尽。”（13）钟惺日，幽事六句，当奔 走愁绝时，偏有闲心清眼，看景入微。（14）支遁诗：“芳泉代甘醴，山 果兼时珍。”（15）高唐赋：“芳草罗生。”（16）晋挚虞流离鄂杜间， 拾橡栗而食。广韵：“橡，杨实也。本草：“其实似栗实而小。” 左思蜀都赋：“丹砂艳炽出其坂。”（17）世说：王右军见杜弘治，
4、 叹曰：“面如凝脂，眼如点漆。”（18）淮南子：“雨露所濡，化生万 物。”（19）又：“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景福殿赋：“结实秋 商，敷华青春。”（20）注】廓畤，即廓州，公家所在，畤地高而远 先见也。汉郊祀志：廓秦文公梦黄蛇自天而下，止于解衍，作邮 畤，用三牲郊祀白帝。（21）薛道衡侍：“鸾旗历岩谷。”刘绘诗：“出没 万重山。”（22）诗我行其野。”左传：“君其问诸水滨。”杜臆： 公先至水滨，望家切,而行步速也。（23）诗：“我仆痛矣。”楚辞:“摹芙蓉兮木末。”（24）诗：“骋鹃聘鹃。”注，“鹏枭，鹅鹘，恶鸟。” 尔雅：“茅骋，怪鸥。”郭璞注：“茅骋，今鸠似鹰。怪鹃,即偶鹘， 一名角鸣
5、，鸣即雨，昼无见，夜即飞。”诗：“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25）汉书苏武传：“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说文：“江东大 鼠，能人立，以前两脚拱头跳舞。”（26）苏武诗：“行役在战场。”（27） 张华诗：“平台寒月色王粲诗：“白骨蔽平原。”（28）哥舒翰传: 翰率兵出关，次灵宝县之西原，为贼所乘，自相践蹒，坠黄河死者数 万人。庾信哀江南赋：“百万义师，一朝卷甲。散何卒，仓卒散 失也。（29）长安旧为秦地，故曰秦民。史记白起传：“天下不乐为 秦民之日久矣。”（30）何承天集：“徒以残害剥辱。”KS赋：“化为 异物兮，又奚足悲。”况我堕胡尘，及归尽华发。经年至茅屋，妻子衣百结。 恸哭松声回，悲泉共幽
6、咽。平生所娇儿，颜色白胜雪。见那 反面啼，垢腻脚不袜。床前两小女，补缀才过膝（11）。海图拆波涛(12),旧绣移曲折(13)。天吴及紫凤(14),颠倒在莅褐(15)。老夫情 怀恶，呕泄卧数日(16)。那无囊中帛，救汝寒凛栗。粉黛亦解苞(17), 衾调稍罗列(18)。瘦妻面复光，瘢女头自栉(19)。学母无不为,晓妆 随手抹(20)。移时施朱铅(21),狼籍画眉阔(22)。生还对童稚(23),似 欲忘饥渴(24)。问事竞挽须，谁能即瞋喝。翻思在贼愁，甘受杂乱聒 (25)。新归且慰意，生理焉得说(26)。(此备写归家悲喜之状。莅褐以上，乍见而悲，极夫妻儿女至情。 老夫以下，悲过而喜，尽室家曲折之状。
7、在贼四句，缴上以起下，所 忧在君国矣。)晋刘聪载记论：“昔幽后不纲，胡尘暗于戏水。”刘向新 序：“士亦华发坠颠而后可用。”何逊诗：“洛阳城东西，却作经年 别。”子夏衣假设悬鹑百结。王隐晋书：董威辇拾残缗，辄结为衣， 号曰百结。阮籍车驾所穷，恸哭而返。宋玉高唐赋:“虚闻松声。” 陶潜诗：“骤骥感悲泉。”古歌：“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陶诗:“娇儿索父啼。”杜臆：白胜雪，乃饥色。韵府：俗人谓 父曰耶，亦作南史：阴子春，身服垢污，脚数年一洗。沈 侄期诗：“穷囚多垢腻。”说文：“袜，足衣也。自三代有之，谓之 角袜。”(11)记-内那么：“衣裳绽裂纫，箴请补缀。”(12)杜臆: 海图四句，乃故家穷状。淮南
8、子：“起波涛。(13)王褒讲德论:“曲折不失节。”(14)【赵注】天吴，海图所画之物。紫凤，旧绣所刺 之物。剪旧物以补鳖衣，故拆移而颠倒也。木华海赋：“天吴乍见 而仿佛。”山海经：“朝阳之谷有神日天吴，是为水伯，虎身人面, 八首、八足、八尾，背青黄色。”又：“丹穴之山，有鸾篇，凤之属也。 五色而多紫。”（15）诗：“颠倒衣裳。”方言：“关西谓苞褐短者为 莅褐。”汉书注：“莅，谓僮竖所著之襦。褐，毛布也。”始皇纪:“寒者利莅褐。（16）淮南王安书：“夏月暑时，呕泄霍乱之病，相随 属也。”（17）古诗，“面以粉黛似空青。”（18）诗：“抱衾与桐笺:“衾，被也，即寝衣。稠，床帐也。”扬雄赋：“骈罗列
9、布，鳞以杂沓 兮。”（19）左传：晋赢氏曰：“寡君使婢子侍执巾栉，以固子也。” 注：“栉，梳比总名。（20）沈侄期诗：“斜光映晓妆。”（21）朱铅，即 丹粉也。宋玉好色赋：“臣东家之子，着粉那么太白，施朱那么太赤J （22）史记淳于髡传：“杯盘狼籍。”七命：“澜漫狼籍狼所卧 处，草皆披靡，曰狼籍。前汉书：张敞为妇画眉。汉城中谣:“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钱笺】刘绩靠雪录云：唐时妇女 画眉尚阔，北征云“狼籍画眉阔”，张籍倡女词有“轻鬓丛梳 阔扫眉”之句，盖当时所尚如此。（23）雷次宗书：“吾童椎之年，已怀 远略。”（24）诗：“苟无饥渴。”（25）陶诗：“父老杂乱言。”左传:“聒而与之语，过
10、期。”（26）陆机诗：“生理各万端至尊尚蒙尘，几日休练卒。仰观天色改，坐觉妖氛豁。 阴风西北来，惨澹随回纥。其王愿助顺，其俗善驰突。送兵五 千人，驱马一万匹。此辈少为贵，四方服勇决（11）。所用皆鹰 腾，破敌过箭疾（12）。圣心颇虚伫（13）,时议气欲夺（14）。（此忧借兵回纥之害。妖氛豁，天意回矣。回纥助，人心顺矣。 此兴复大机也。但借兵外夷，终为国患，故云“少为贵”。虚伫，帝 望回纥。气夺，群议沮丧。赵次公日：不用外兵，而有官军，此即当 时之议。前二段，分应北征问家。后三段，申恐君遗失之故。）左传：臧文仲日：“天子蒙尘于外，敢不奔问官守。”汉书 注：“天子在外日蒙尘。”吴越春秋：“拣土练卒
11、。”陶潜诗： “远眺同天色。”魏文帝书：“用给左右，以除妖氛。”颜延子诗: “阴风振凉野。”唐书回鹘传：回纥，其先匈奴。元魏时号高 车部，或日敕勒，讹为铁勒。隋日回纥，亦日韦纥。至德元载九月， 回纥遣其太子叶护，率兵四千，助国讨贼。肃宗宴赐甚厚，命广平王 见叶护，约为兄弟。叶护大喜，称王为兄。赵日：随回鹘，当以回纥 为正。宪宗元和四年，始请易号回鹘，言捷鹫犹鹘然。后汉郎f传: “助顺元气。”孔德璋诗：“汉家嫖姚将，驰突匈奴庭。驰突，驰 骤冲突也。晋赵王伦传：从兵五千人。诗：“驱马悠悠。 国策：张仪日：“车千乘，骑万匹。”晋石勒传：“令我与 此辈共事。”记：“礼有以少为贵者。”（11）司马迁书：
12、“勇之决也。” 回纥传：其人骁强，初无酋长，逐水草转徙，善骑射，喜盗钞。（12）淮南子：“破敌陷阵，莫能壅御。”庾信诗：“箭飞如疾羽隋 炀帝取桃竹白羽箭。赐佛罗酋长日：“此事宜速，使疾如箭也。”（13） 大戴礼：“圣心备矣。”世说：桓温怅然失望，向之虚伫，一时都尽。(14)后汉许劭传：劭与从兄靖不睦，时议以此少之。王粲羽猎赋：“魂亡气夺。”魏志：“吴人夺气。”伊洛指掌收，西京缺乏拔。官军请深入，蓄锐可俱发。此 举开青徐，旋瞻略恒碣。昊天积霜露，正气有肃杀。祸转亡 胡岁，势成擒胡月。胡命其能久，皇纲未宜绝。(此陈专用官军之利。是时名将统兵，奇正兼出，可以收两京、 定河北，而擒安史，此为制胜万全之
13、策。【朱注】当时李泌之议，欲 令建宁并塞北出，与光弼椅角，以取范阳，所见正与公同注】 公以乞师回纥为非计，故云：“圣心颇虚伫，时议气欲夺。”又谓官军 直可乘胜长驱，故云：“此举开青徐，旋瞻略恒碣。”唯此议不行，回 纥果为唐患，而河北迄非唐有，其云：“虽乏谏净姿，恐君有遗失 盖为此也，公尝自比稷契，其经纶概见于此矣。昊天六句，仍以天意 决其必胜也。)陆机诗：“伊洛有岐路。”抱朴子：“八极之外，如在指掌。”出 师表：“深入不毛。”蓄，养也。锐，锋利也。杜预疏：“此举十 有八九利”青、徐，禹贡二州名，在山东。恒山、碣石，在东 北。书：“太行恒山，至于碣石。” 诗：昊天日明。记:“霜露既降。”春秋演孔
14、图：“正气为帝汉郊祀歌：“西颍 沆荡，秋气肃杀。”翼奉传：“转祸为福。”西阳杂俎：禄 山死，太白蚀月。崔驱达旨：“皇纲云绪，帝纪乃设。”宋明帝即位诏：“皇纲绝而复钮。”忆昨狼狈初，事与占光别。奸臣竟范酶，同恶随荡析。 不闻夏殷衰，中自诛妹妲。周汉获薄兴，宣光果明哲。桓桓陈将 军，仗钺奋忠烈。微尔人尽非，于今国犹活。（此借鉴杨妃，隐忧张良娣也。许彦昭日：祸乱既作，惟赏罚当， 那么能再振，否那么不可支矣。陈元礼首议诛国忠太真，无此举，虽有李 郭，不能奏匡夏之功，故以活国许之。欲致兴复，领先去女戎。） 魏志：曹操日：“滴水之难，吾犹狼狈。”西阳杂俎：狈，两 足绝短，每行驾两狼，失之那么不能行。吴都赋
15、：“古先帝代。” 奸臣，谓杨国忠。同恶，谓虢国夫人辈。陆机辩亡论：“奸臣窃 命。”汉书：“韩彭殖酶。”书：“同恶相济。”又：“今我民用 荡析离居。”从夏殷为是，下有周汉也。妹喜、妲已，桀纣所嬖， 旧作褒妲，疑误。书：“明哲实作那么。”周宣、汉光皆中兴主。 旧唐书：上至马嵬驿，左龙武大将军陈玄礼，整比六军以从。玄 礼以祸由杨国忠，欲诛之。命吐蕃使者遮国忠马，诉以无食。国忠未 及对，军士呼日：“国忠谋反。”遂杀之，以枪揭其首。上出驿门，慰 劳军士，令收队。军士不应，使高力士问之。玄礼对日：“国忠谋反， 贵妃不宜供奉，愿陛下割恩正法。”上令力土引贵妃于佛堂，缢杀之。 诗：“桓桓于征。”注：“桓桓，武勇貌。”书：“左仗黄钺。” 后汉书：“海内忠烈张元节。”微尔，即微管仲之意。孙楚与孙皓书：“爱民活国，道家所尚。”凄凉大同殿，寂寞白兽阔。都人望翠华，佳气向金阙。 园陵固有神，扫洒数不缺。煌煌太宗业，树立甚宏达。（终以太宗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