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聚落群聚形态研究论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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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史前聚落群聚形态研究论纲裴安平（南京师范大学）【摘要】从旧石器时代开始，群聚就是人类普遍的居住、生活与组织模式，关于群聚形态的研究不仅 是史前聚落形态，也是史前社会文明化进程研究的一种新的视角，新的理论与方法。本文就史前聚落群聚 形态的分类，相关研究内容与方法，以及研究的现实意义等问题都进行了系统的讨论。【关键词】群聚形态、群落形态、组织形态一般而言，史前聚落群聚形态就是同时期的聚落相互近距离相聚而成的一种长期稳定的 遗存与空间分布形态。根据成因不同，聚落的群聚又可明显区分为二种属性完全不同的类型。一种主要因自然 原因而形成，可谓之“群落”，其空间分布形态又可称为“群落形态”；另一种主要因人为

2、原 因而形成，可谓之“组织”，其空间分布形态乂可称为“组织形态”。专门以这些群聚类型及 其空间分布形态为主要对象和内容的研究则谓之聚落群聚形态研究。这种研究也是史前聚落形态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聚落群聚形态研究的科学依据（一）群聚是人类基本的生活方式与组织形态考古证明，从旧石器早期开始，人类的活动与居住地点就存在明显的长期稳定的群聚形 态。一方面，大量的遗址汇聚在自然地理条件比较优越的地区，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人文景 观一一遗址群落；另一方面，在这些群落的内部，又明显可见二种不同的社会组织形态。一 种是由少量遗址近距离相聚而成的遗址群，另一种是由这些遗址群近距离相聚而成的遗址群 团。在人类居住

3、与活动空间相对狭小的地段，多见的往往是遗址群；而在居住与活动空间相 对宽广的地段，多见的则往往是遗址群团。这种现象表明人类对自然环境适应和利用的主流, 从来都不是个别遗址的单独与孤立行为，也不是总处在不停地游动状态，而是一种有组织的 长期稳定的社会活动。新石器时代的聚落群聚现象不仅源于旧石器时代，而且还是在其基础上的继承和发展。 已有的考古表明，自然群落与社会组织这二类群聚类型及有关的形态也一直是新石器时代聚 落群聚的基本形式与普遍现象。史前人类为何会需要群聚呢？为何就不能独立生存各自为政呢？原因有四。第一，人的自然属性使然。考古发现，从商石器时R早期开始，中国史前各个历史时代的人类生活遗址与

4、聚落绝大 多数就群聚在自然资源相对丰富的地区。这种现象表明群聚不是一种历史演变的结果，而是 人类与生俱来的习性。人本身就是自然的-个组成部分，一个分子；对自然食物及其它自然 资源的追逐，以及由此而促成的遗址或聚落群落，本质上都是人的自然属性使然。第二，人的社会属性使然。截至目前为止，世界各话&代原始民族的调查皆表明，在早期国家形成与建立之前，各 原始民族在空间上都具有明显的集中分布态势，而且内部组织也多以血缘和婚姻为纽带。这 种现象与我国史前所见遗址和聚落群聚的组织与空间分布状况都具有明显的一致性。此外， 中国三代的考古，以及金文、甲骨文、历史文献的记载也共同表明，即使商周时期，血缘和 婚姻依

5、然是社会最基本的纽带之一。这说明人的存在白古以来就不是独立生存各自为政，而 是具有一定的社会属性。因此，长期以血缘和婚姻关系为纽带的史前遗址与聚落的组织和组 织形态正是人的社会属性使然。第三，生产力低下使然。旧石器时代，一方面总会生产力相对较低，人数的多寡本身就是生产力大小的主要标志; 另一方面单独的人类群体规模很小，人数很少。因此，有条件的组织起来，以小变大，加强 互助，不失为适应生产力低下状况的一种最佳选择。此外，在农业发生以前，人们还需要联 合起来占有和保护自己的自然食物资源地；而新石器时代，尤其是农业发生之后，对土地和 水利资源的长期占有又使人们有了更多联合起来的理由。第四，稳定发展的

6、需要使然。稳定历来是人类社会可持续发展所要求具备的必要条件，而力量又是维持稳定所必需具 备的条件。为此，在生产力水平低下，人类群体规模小，人数少的背景下，走团结联合之路, 才能创造力量，维持和平，从而有利于人类及人类社会自身的发展，有利于人类知识与文化 的创造、积累和传播。正因此，群聚不仅是史前人类最基本的生活方式和普遍的社会组织形态，而且还是利用 自然环境适应生产力发展水平谋取最佳发展效果的必然选择。（二）群聚是社会发展的反映和演变的平台考古显示，距今一万年以来，新石器时代的聚落群聚形态经历了三大发展演变阶段。第一阶段：一个以聚落群为历史主角的时代，距今1万6. 5千年。这一阶段人口相对稀少

7、，以采集和捕捞为主的广谱经济所需要的自然资源面积相对较 广；农业的规模虽然不断扩大，但作为-种补充食物资源，它的发展压力相对较弱。人类多 数自然群落集中分布在山前地带，生存状态总体比较宽松和自然；维系整个社会组织的纽带 纯粹是血缘与婚姻关系，一般规模较小，相互平等，真正最具活力的组织形态是小型的聚落 群，以及母氏族所在的老聚落。至于那些由聚落群相聚而成的聚落群团，总体上各成员之间 血缘关系模糊，现实生活中也关系松散，完全处于群龙无首状态。第二阶段：一个以聚落群团崛起为重头戏的时代，距今6. 55千年。随着人口与聚落数昂:的大是增加，自然食物资源与土地的减少，农业的生产方式不断由 粗放转变为精耕

8、细作，聚落及其自然群落的主要分布地域向地势低平的平原深处移动和扩 张，生产性的经济开始成为人类食物的主要来源；聚落社会的组织与管理出现了前所未有的 变化，管理与宗教神职人员的上层开始成为历史的新贵，社会的等级化与财富的私有制联袂 登上历史舞台。与此相适应，某些实力强劲的聚落群异军突起，最早拥有城墙城壕双重防御 体系的核心聚落和古城开始慕立在整个社会之上，也同步改变了以往聚落群团群龙无首的历 史局面。第三阶段：一个以聚落集团崛起为重头戏的时代，距今54千年由于财富与利益都已成为全新的历史纽带，从而促使聚落社会在以往血缘与婚姻关系的 基础I:迎来了空前广泛的重组高潮，明显具有一体化、地缘化特征，并

9、以中心聚落群团为首 的大型聚落集团开始登上历史舞台，中国也由此步入早期文明时代。显然，回眸中国史前史的发展不难发现，聚落的群聚形态无论哪一种类型都并非置身于 历史之外的怪物，而是与历史发展息息相关的产物。一方面，它的形态演变及其历史地位无 一不与重大的历史事变紧密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各种历史的重大事变又无一不是在这个 平台上的演绎和展开。正因此，关于史前聚落群聚形态的研究，一方面将明显有助于过往历史的复原，另一方 面又可以为重大历史事变与问题的研究提供一个综合性良好的新式平台。二、群聚形态研究的基本内容与特点（一）关于群落形态的研究同时期的聚落因各种自然原因在定的自然地理单元空间范围内集中分

10、布而形成的 一种遗存形态就称为群落形态。由于人类面对生活与居住环境拥有完全自主的选择权，所 以在群落形态的研究中必须引入以人为本的理念，并以探讨人类群聚的方式以及自然环境 对这种群聚的影响为主要目的。根据不同的内容，群落形态的研究可分三个层次。1、群落形态的辨识已有的研究发现，群落形态的形成与规模大小主要都受制于当地的地貌特征。在河谷两岸，聚落多呈带状分布：在河流的交汇区，聚落多呈树杈状分布；在宽谷与盆 地，或地势比较开阔平坦的地域，聚落又多呈片状分布。此外，群落的规模还往往与当地透 合居住的地点与面积成正比，适合居住的地点越多，面积越宽广，群落的规模也就较大，反 之越小。就已有的研究实践而言

11、，这方面的研究有三个需要注意的问题。第一，对象的同一性。这是群落形态研究的基础之一。由于群落形态的研究完全是针对人类自身群体而言的， 因此在进行这项研究之前务必对所考察的对象进行同一性甄别，并将所有非生活居住性的遗 址、遗迹排除在外，如远离居住区的石器制作场、墓地、耕地等。第二，对象的共时性。这也是群落形态研究的基础之。为了保证不同地区不同时期群落形态概括的科学性与 准确性，务必对相关研究对象提出共时性的要求，并将非同一时段的对象排除在相关的研究 范畴之外。否则，所得信息在时间上就是混乱的，也根本无法显示当地群落不同时期的不同 形态及其历史变迁。第三，规模无论大小。由于自然环境的不同，能够承载

12、的聚落和人口数量也会有所变化；但规模无论大小，只 要在一定的自然地理单元范围内因自然原因而促成的聚落群聚现象，其属性首先就应该是群 落形态，就应该首先将其列入聚落群落形态的研究对象。凡是大范围的跨自然地理单元的聚落形态一般都不在群落形态的研究范围之内。2、群落形态的自身特征主要涉及二个方面的内容。 群落形态与自然环境的关系。时代越早，生产力越不发达，人类对自然的依赖就越深；而且自然环境的优劣及其多样 性还是促成自然群落存在和群落形态特点的主要原因。在旧石器时代，绝大多数遗址之所以 都位于山间盆地与河谷地带，除了近水、各种采集与狩猎资源丰富以外，还因为具有较为宽 广的人类活动与相互交往的空间。根

13、据己有的实践，这方面的研究大体有以卜.要点。第一，以一定的自然地理单元为单位，利用各种考古学的调查、试掘、发掘等方法，尽 可能搞清楚当地各历史时期文化遗存的埋藏与分布情况。第二，对所发现的所有文化遗存进行时代与属性的鉴别。第三，以当地不同时期自然环境的特点与变迁为背景，重点考察不同时期不同地理单元 内人类居住遗址与聚落的空间分布规律。 群落的自然特征。由于群落本质上是-个以人为本的聚落形态，所以关于一定地区一定时间范围内聚落的 数量、大小规模、分布密度、人II、人均资源占有量等指标和数据就都属于群落自然特征的 研究范畴，因为它们都是不同时期群落自然特征的组成部分。3、群落形态与组织形态的关系很

14、久以来，学术界就有一种观点，以为聚落的群聚现象完全是环境使然，与聚落的组织 与组织形态无缘；最近，又有一种观点，以为在史前晚期的聚落形态中有一种与自然地理单 元外观明显一致的“区域聚落形态对此，中国的考古早已表明，一方面与环境拥有更密 切关系的只是聚落的群落形态，而不是聚落的组织形态；另方面，聚落的群落与组织形态 还会因时代发生相应的变化。时代越早，聚落的组织规模越小，群落一般都大于或等于组织 形态：时间越晚，聚落的组织规模也越大，群落i般都等于或小于组织形态。正因此，群落 与组织形态相互关系的研究不仅有助于廓清聚落群聚形态与环境、与区域的关系，还有助于 从这些关系中去透视史前社会形态的演变。

15、根据己有的实践，这方面的研究大体有以下具体要点。第一，在聚落群落当中进行聚落组织形态的辨识，以便阔清楚构成群落的聚落组织单位 的类型与数量。第二，综合群落与组织二方面考察与辨识的结果，以便清楚地认识群落与组织的结含方 式及其时代变化。（二）关于组织形态的研究同时期的聚落根据一定的社会组织原则相互近距离相聚而成的一种空间分布与遗存 形态就称为聚落组织形态。由于聚落的组织形态完全是人群之间的组织和相互关系，所 以对于以人为本的聚落群聚形态研究而言，这方面的研究就是它的核心与主题。1、主要研究内容按内容的不同，组织形态的研究可分三个层次。 组织形态的辨识已有的研究己经发现聚落的组织形态主要有三种：聚

16、落群、聚落群团、聚落集团。其中， 聚落群与聚落群团出现的时间早，经历的时间长，是聚落组织形态中最基本的形态，关于这 二种形态的辨识也是聚落组织形态研究的重点。根据己有的实践，组织形态的辨识有五个需要注意的问题。第一，对象的同一性。由于组织形态研究涉及的单位不是聚落的个体而是群体，又由于考古发现的人类生活生 产性遗迹种类复杂多样，所以与群落形态的要求一样，在进行这项研究之前务必对所考察的 对象进行同一性甄别，以便将真正的人类居住地一一聚落作为研究对象。第二，对象的共时性。这也是一项与幕落形态研究一样的要求，因为只有研究对象良好的共时性才能更准确地 再现历史的真实。第三，空间距离的差异。己有的研究实践表明，聚落群聚形态具体的研究方法主要是空间分析法。民族学、人类学、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