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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徽因的感情世界历史上不缺乏美女，才女也不少，但同时兼具二者身份的却不多，林徽因就是其中之一，更加难得的是林徽因并不是像一般人一样专才于一门学科，在建筑学、文学、美术方面都有颇深的造诣。但是尽管如此，大多数的人认识林徽因却是因为她的感情经历。台北出版的传记文学曾载文说：“林徽因魅力之大，实在令人无法思议，徐志摩因她而死，金岳霖因她而不娶，毛泽东因她革命”这句话固然有虚构的成分，但是既然能引起世人如此的猜测，不得不承认林徽因的魅力和众人对她的误会之大。那么徐志摩、金岳霖以及后来成为她丈夫的梁思成与林徽因究竟有着怎样的情感关系？我将在下文依次提到。可是，我认为这些只能算是“林徽因的感情世界”的一部
2、分，一个人的生命中不可能只有儿女私情（他们的关系算不算儿女私情下文将涉及），一个完整的感情世界里除了有小我的亲情、爱情、友情，还应有大我的爱国之情。下面我就从这四个方面来讲述“林徽因的感情世界”。一、亲情（一）父母亲林徽因的儿子梁从诫曾经这样说过：“她爱父亲，却恨她对自己母亲的无情，她爱自己的母亲，却又恨她不争气；她以长姊真挚的感情，爱着几个异母的弟妹，然而那个封建家庭中扭曲了的人际关系却在精神上深深的伤害过她”(梁从诫倏忽人间四月天)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林徽因童年的亲情是不完整的，一方面她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从小帮助父亲处理家事，两人都认为是彼此的知己；另一方面因为母亲被冷落后长期住在冷僻的后
3、院，生活孤单，对“抢走”她丈夫的程氏充满怨恨，这些都对小时候的林徽因产生过影响，所以在父母亲给予的情感方面，林徽因应该是有缺陷的，而也就是这种经历，让成年后的林徽因“很少表现出三从四德式的温顺，却不断追求人格上的独立和自由。” (梁从诫倏忽人间四月天)（二）金岳霖之所以把曾经与林徽因互生情愫的金岳霖也放到“亲情”里面，是因为我认为，虽然两人曾经坦白过对对方的爱慕之情，但最终升华为精神上的相互关爱，金岳霖实际上已与梁家融为一体：在北平时，二人已是邻居，往来自然不用说；抗战时大家离开北平到昆明郊区，他们还是邻居；当实在不能毗邻而居时，金岳霖一等假期就过来住在梁家；哪怕是在梁氏夫妇去世后金岳霖的晚年
4、也是与梁从诫夫妇一起生活；在他死后，葬在八宝山与林徽因同一个墓地，如生前那样的仍为紧邻。林徽因的子女亲切地称呼他为“金爸”，林徽因提到他时总是说“我们亲爱的老金”，用林徽因的好友费慰梅的话说，他“实际上是梁家一个后加入的成员”。（费慰梅中国建筑之魂一个外国学者眼中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的确，梁思成与林徽因斗嘴吵架时金岳霖总是裁判，而且是双方都很服气的裁判。与这一家子都有如此的感情，俨然是梁家的一分子了。其实所谓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时间久了不都是亲情了吗？二、爱情与林徽因终成眷属的是梁思成，所以在爱情这一块中我就讲述林徽因和梁思成的感情。虽然梁、林两家是世交，但从梁思成和林徽因从1918年相识，林
5、徽因欧洲回国确立恋爱关系，1923年梁思成车祸加速两人恋爱进程，1924年共赴美国留学，到1927年在加拿大结婚，两人的婚姻却是属于自由恋爱的成果。虽然两人的性格相差很大，“徽因舅妈非常美丽、聪明、活泼，善于和周围人搞好关系，但又常常锋芒毕露表现为自我中心思成舅舅相对起来比较刻板稳重，严肃而用功，但也有幽默感。”（吴荔明梁启超和他的儿女们）但是从1927年结婚到1955年林徽因走到人生的尽头的28年间，他们之间的婚姻可以说是幸福圆满的。生活中，他们因为有共同点爱好，所以充满情趣：有时夫妇俩比记忆，互相考测，哪座雕塑原座何处石窟、哪句诗句出自谁的诗集等；又因为性格上的互补，事业上，常常是林徽因有
6、新想法，梁思成将其完善，付诸实践，梁思成的许多文章都是经过林徽因的润饰后才发表，梁思成曾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陈学勇莲灯微光里的梦，林徽因的一生)从中可见两人感情之深。但是，两人也偶有争吵，1936年初，两人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梁思成随即乘火车南下办事，林徽因在家伤心痛哭了二十四个小时，中间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没想到梁思成在火车上连发来两封电报，同时还寄来一封信。林徽因事后在给沈从文的信中写道：“在夫妇中间为着相爱纠纷自然痛苦，不过那种痛苦也是夹杂着极端丰富的幸福在内的。冷漠不关心的夫妇结合才是真正的悲剧。”而他们之间婚姻的维持，是对彼此的信任与尊重。在林徽因
7、向梁思成坦白同时爱上他和金岳霖时，梁思成并不是责骂和质问，“我问我自己，林徽因到底和我生活幸福，还是和老金一起幸福？我把自己、老金、徽因三人反复放在天平上衡量。我觉得尽管自己在文学艺术各方面都有一定的修养，但缺少老金那哲学家的头脑，我认为自己不如老金。”（林洙困惑的大匠梁思成）这样的不遮掩使三人坦然相处，再也没有提及此事。从中我认为，在爱情这一块，林徽因是幸福的，因为她找到了真正的灵魂上的伴侣。三、友情林徽因本人修养比较高，与他可以聊得起来的人不多，再加上她率直，不掩藏对人的喜恶，所以她虽然交友多，但真正的知己却不多。而徐志摩和费正清、费慰梅夫妇可以称得上是她的挚友。（一）徐志摩很多传记都记载
8、徐志摩和林徽因曾经相恋，真正的情况是如何想必只有当事人知道了，而我们只能从一些材料中得知一二。徐志摩追求过林徽因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甚至从伦敦追回了北平，但是林徽因是否对徐志摩产生了同样的感情回应？我看未必，一方面林徽因当时还是个16岁的少女，在那个时代对这类事情的处理缺少经验，她曾对子女们讲过两人的往事“当徐志摩以西方式诗人的热情突然对母亲表示倾心的时候，母亲无论在精神上、思想上、还是生活体验上都处在他完全不能对等的地位上，因此也就不可能产生相应的感情。” (梁从诫倏忽人间四月天)另一方面，自己小时候母亲的经历，使她想起离婚就恼火，不会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事。徐志摩对林徽因来说是一种亦师亦友的身
9、份，他是她文学上的启蒙老师，好友费慰梅认为“在多年以后听她（指林徽因）谈到徐志摩，我注意到她的记忆总是和文学大师们联系在一起在我看来，在他（指徐志摩）的挚爱中他可能承担了教师和指导者的角色” （费慰梅中国建筑之魂一个外国学者眼中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在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后，两人都有所成熟，真正成了知己，徐志摩的突然罹难对林徽因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在给胡适的信中说到：“这几天思念他得很，但是他如果活着，恐怕我待他仍不能改。”这里的“仍不能改”表明林徽因对徐志摩确实没有产生过爱情。才子追佳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并不少见，但能像林徽因和徐志摩一样没能成眷侣却保持着友谊的才是真正的难得可贵，这里不难可看出林徽因
10、对感情的处理能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比拟。（二）费正清、费慰梅夫妇梁氏夫妇在一个外国人举办的美术展上结识了费氏夫妇，从此4人保持着终生的友谊。在“太太的客厅”里，他们谈人生，谈理想，在去江西赵城广胜寺的考察的路上，他们共患难，彼此更加了解。对留学欧美的林徽因来说在费氏夫妇身上她找到了身边朋友所不能给他的共同话题。1935年底，费氏夫妇离开中国，林徽因和费慰梅的书信交流不断，当抗战梁氏夫妇经济拮据的时候，费慰梅常常寄来支票以解燃眉之急。抗战期间，费氏夫妇依次再来到中国，长途跋涉只为能到偏僻的四川李庄与老友重逢，挚友的到来给病中的林徽因带来了莫大的喜悦。然而1946年夏和第二年费氏夫妇先后回国，他们又再
11、次分离。1947年底林徽因要做手术，她担心手术失败特意给费慰梅写信：“再见，最亲爱的慰梅。要是你能突然闯进我的房间，带来一大盆花和一大串废话和笑声该有多好。”虽然新中国的成立断绝了4人的联系，但是却割不断他们的情谊，费慰梅在生前留下一部中国建筑之魂一个外国学者眼中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的传记，为他们持续终生的友谊画上了句号。四、爱国之情爱国之情人人都有，但生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林徽因对祖国的热爱也表现得与常人不同。她毕业后心系祖国的建筑事业，教学、考察她都尽心尽力，与梁思成培养了中国本土第一批建筑师，发现了中国现存最早的木结构建筑佛光寺。可是，当国难当头时，她立志与祖国共存亡。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他们
12、离开了沈阳，七七事变时，即使被医生警告“这样的病人不宜远行，更不必说逃难”，林徽因也依然离开北平南下昆明。可是，昆明住不久后也遭到了空袭，于是又迁往四川的李庄，刚在李庄住下不到一个月，林徽因的肺病即复发，从此卧床不起。而这一躺就是六年，当费正清已经为她安排妥了移居美国养病的一切事宜劝他们夫妇离开中国时，却被林徽因拒绝，她说：“在今天中国的任何地方，没有一个人能够远离战争。我们和它联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不管我们是否实际参加战争。”（致费慰梅信）在形势最危急的时候，梁从诫问母亲万一侵略者打进四川怎么办？林徽因认真的回答：“中国念书人总还有条后路嘛，我们家门口不就是扬子江吗？”从中可见留过学的林
13、徽因也有中国传统读书人的节气，这不失为林徽因感情世界里的另一道美丽风景。描述完我心目中“林徽因的感情世界”再来看看林徽因本人如何看待“感情”（姑且将“感情”和“情感”两个定义等同），林徽因在给沈从文的信中，有这么一段：“如果在横溢情感和将死麻木的情感中叫我来拣一个，我毫无疑问要拣上面一个，不管是为我自己或是为别人。人活着的意义基本的是在能体验情感。”那么从这个角度来说林徽因这一生可谓已经生活得“横溢情感”了。每个人都像时间长河里的一个匆匆过客，上演完一场戏，抽身而返，戏演得怎样，演戏的人知道，看戏的人也知道，对于林徽因来说，她演了一出了不起的好戏，在不同的角色中展现了她不同的情感体验，构成一片专属她的感情世界：真诚于亲人，热诚于友人，坦诚于丈夫，赤诚于祖国，用“生如夏花之绚烂”来形容她也不为过。参考书目：1.龙婧林徽因画传哈尔滨出版社，2005,1 2.陈学勇林徽因寻真林徽因生平创作丛考中华书局，2004 3.费慰梅著，成寒译中国建筑之魂一个外国学者眼中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妇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10 4.陈学勇莲光微灯里的梦：林徽因的一生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