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补明纪编年 本书(一册一四三面八五、八○○字)今本不分卷,王汝南撰汝南,楚人,字季雍;详确里居、阅历待考按「自序」撰于清顺治十七年(庚子),当生于明季之时国立中央图书馆藏有顺治年间刊印之「明纪编年」,列于善本书之一全书分十二卷,前八卷自太祖高皇帝(洪武元年)起、讫熹宗哲皇帝(天启七年)止,为明钟惺(竟陵)撰;后四卷续自懹宗端皇帝(崇祯元年)起、讫隆武(鲁监国附)止,为自署草莽臣王汝南续补本书截取王氏所绩之部,因题今名;并将原书王氏之序改为「自序」迻刊书首书为编年体,目分怀宗端皇帝、赧皇帝、隆武(鲁监国附)三篇(卷次巳删略)书末今由别本收取「永历皇帝」篇,作为「附录」 ●序号 篇名 1 弁言 2 自序 3 续补明纪编年目录 4 怀宗端皇帝(讳由检,熹宗嫡弟在位十七年) 5 赧皇帝 6 隆武(鲁监国附) 7 附录 永历皇帝 ●弁言 国立中央图书馆藏有清顺治年间刊印之「明纪编年」一书,列为善本书之一全书分十二卷:卷一,太祖高皇帝(洪武元年至九年);卷二,太祖高皇帝(洪武十年至三十一年)、惠宗让皇帝(建文四年);卷三,成祖文皇帝(永乐二十二年)、仁宗昭皇帝(洪熙一年)、宣宗章皇帝(宣德十年);卷四,英宗睿皇帝(正统十四年)、代宗景皇帝(景泰七年)、英宗睿皇帝(天顺八年);卷五,宪宗纯皇帝(成化二十三年)、孝宗敬皇帝(弘治十八年)、武宗毅皇帝(正德十六年);卷六,世宗肃皇帝(嘉靖四十五年)、穆宗庄皇帝(隆庆六年);卷七,神宗显皇帝(万历四十八年)、光宗贞皇帝(泰昌一年);卷八,熹宗哲皇帝(天启七年);卷九,怀宗端皇帝(崇祯元年至十年);卷十,怀宗端皇帝(崇祯十一年至十七年);卷十一,赧皇帝(弘光一年);卷十二,隆武(鲁监国附)。
前八卷为明钟惺(竟陵)撰,后四卷为自署草莽臣王汝南(季雍)续补 本书系截取自崇祯元年至隆武二年,亦即由卷九起、至卷十二卷止,适全属王氏所续之作因此,本书书名冠以「续补」二字,著者亦单署王氏,以示与全书有别又因并非照刊全书,且略去卷次,仅列篇目原书有王氏所作序一篇,兹并移刊书首惜序文前脱二页,约缺二百余字,未能窥其全豹;但王氏所以续补之意,已跃然可见 由于中央图书馆藏本中有脱页并有模糊不清多处,又曾利用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所藏另两种版本加以校补两版本一为清康熙戊子(四十七年)新镌、一未说明刊印年代前一版本,止于怀宗皇帝后一版本,不但续补齐全,且于怀宗末年间有增添,并载有「永历皇帝」(至四年止,文与邹漪「明季遗闻」卷四「福建、两广」下半篇殆全同按王氏「自序」未及永历事,且于「隆武」篇末已有「明统云坠」等语,则此篇或为后人补录)附录一篇(两版本均无序文)除增添部分未予采入外,并将「永历皇帝」一篇亦收列为本书附录吴幅员) ●自序 (上缺)见取其灭亡之祸矣,无或爽也臣也某公、某卿,吾所素习也;廉既见其荣及后人矣,贪亦见其灾逮夫身矣,无少忒也某政也善,则民聚;不善,则民散某法也良,则国安;不良,则国危。
莫不操若符券,应如影响;使人刺目惊心,深思猛省此「明纪」一书不可不急悬心目也 顾明之有纪,自陈东莞、郑端简而下,代有著述然皆繁芜,不儆惕人心惟钟竟陵「编年」为简要独惜其仅及熹庙而止;而兴亡之际,反后先不及南不自揣,每欲续成全书;而苦搜辑不广,日抱阙略以俟今幸「邸录」未尽亡,野求渐出而怀宗十七年之鸿猷大烈,胪若日星,因取而卒业又得邹流绮「明季遗闻」载弘光、隆武事甚详,复择其确有可据、言尤雅循者诠次之,以为子婴、帝昺之续而有明一代兴亡,不尽昭昭于兹乎? 虽然,兴亡人事也,而所以兴亡则天也何也?古今无不亡之国,何亡国之时犹是此天下也,不分崩则离析;犹是此君臣也,不好色则贪财;犹是此政也,不祸国则殃民即间有英明在上,焦劳宵旰,亦孤立而无援;实时挺忠贞于下,痛哭流涕,亦疏斥而不用而一辈庸碌之臣,乞灵奥灶,偏承恩宠,而据要津民穷矣,复剥削之;财尽矣,复耗散之;寇众矣,复驱益之;兵骄矣,复纵肆之:不令国破君亡不已也回思此庸碌之臣,非不读书、非不多才,非不高谈经济而慷慨以治平自期;即任此庸碌之臣者,亦非不深信其读书多才、能谈经济、能以治平自期而漫然以天下付之也及一败涂地而事后观之,始知其所读之书、所用之才、所谈经济及慷慨自期者,皆苟且贪荣,而厝火积薪自趋于亡也。
嗟乎!此岂自趋于亡耳,亦天心实有所兴而致然耳书成,低回叹息,不禁痛言之以志感 顺治庚子仲秋,楚人季雍王汝南谨书于虎丘僧舍 ●续补明纪编年目录 怀宗端皇帝............................................................(一) 赧皇帝..............................................................(七七) 隆武(鲁监国附)................................................(一一七) 附录永历皇帝..........................................................(一三一) ●怀宗端皇帝(讳由检,熹宗嫡弟在位十七年) 崇祯元年(戊辰)春正月,禁衣饰僭侈;从御史梁天奇言也 命内臣俱入直,非受命不许出禁门谕戒廷臣结交近侍 二月,以侍读学士温体仁直经筵日讲 三月,以周延儒为礼部右侍郎 五月,上召对平台,谕辅臣曰:『票拟之事,宜悉心商确』谕吏部曰:『起废太多,会推宜慎』。
责户部措办边饷无术,侍郎王嘉祯引罪谕兵部边事,尚书王在晋语未详,命给笔札录进谕刑部曰:『天时亢旱,用法宜平允』既而,辅臣刘鸿训言更调甚速,宜久任、责实效上曰:『海内疲于赋役,朕甚悯之!夫更调速,则民滋搅;任事久,则功易成自今藩众郡邑,毋轻改调』御史任赞化上言:『天下不患有真小人,而患有假君子真小人居身秽浊,众所交攻,为祸犹浅;假君子阴行不肖,弹射莫加,为祸最烈今之假君子,杨维垣是也』 六月,户科给事韩一良上言:『皇上谕群臣,有「文官不爱钱」之语然今之世,何处非用钱之地、何官非爱钱之人?向以钱进,安得不以钱偿!臣起县官、居言路,以官言之,县官行贿之首,而给事纳贿之魁今俱咎守、令之不廉,然守、令亦安得廉?俸薪几何,上司督取,不曰无碍官银,则曰未完纸赎冲途过客,动有书仪;考满朝觐,不下三、四千金而欲守、令之廉得乎』?上嘉纳之寻擢右佥都御史 上谕阁臣:『内操军士,俱魏忠贤招来,留居禁中,不测可虞一朝解散,又恐激变,不如善遣之』阁臣钱龙锡等极口赞扬上因传旨:『内操军士劳苦特甚,着给假一月,归乡省亲;仍给月粮,从优犒赏』众军欢感 七月,上御平台,召督师袁崇焕,问以平定方略崇焕慨然奏曰:『所有方略,已具疏中。
但假臣便宜至五年,而东方可平』上曰:『五年平定,朕不吝封侯之赏』时四辅臣钱龙锡侍立,俱奏曰:『崇焕肝胆意气、识见方略,种种可嘉;真奇男子也』上悦,赐茶果、瓜饼而退 九月,海寇郑芝龙降于巡抚熊文灿 十月,锦州军哗袁崇焕上疏请饷,上示阁臣,阁臣求允发周延儒曰:『关门昔防敌,今且防兵前宁远哗,锦州尤而效之,未知其极』!上曰:『奈何』?延儒曰:『臣非阻发帑;虽与之,当益求经久之策』 十一月,上御暖阁,召问温体仁参钱谦益浙闱关节之事先是,有旨会推枚卜,钱谦益名列第二,而温体仁不与;体仁因参谦益受钱千秋数千金之贿,以「一朝平步上青天」为关节取中之,结党欺君故上召对诘问,体仁与谦益质辨不已上问诸臣,周延儒对曰:『钱千秋关节是真』辅臣钱龙锡等对曰:『关节实与钱谦益无干』上曰:『关节既真,他为主考,如何说不是他』!遂命拟旨:『钱谦益既有物议,回籍听勘;钱千秋下法司再问』科臣章允儒辨体仁以「党」字加诸臣,是从来小人害君子榜样上怒其胡扯,着锦衣卫拿下 上大行皇帝庙号「熹宗哲皇帝」,上圣母「孝纯渊静、慈肃毗天、钟圣皇后」圣母懿亲刘效祖,着封新乐伯 延绥饥土府谷民王嘉胤倡乱,饥民附之白水盗王二等复合徒众,劫掠蒲州、韩城间。
时承平久,猝被兵,人无固志陕西巡抚胡廷宴庸而耄,恶闻贼,杖各县报者曰:『此饥氓,徐自定耳』于是有司不敢闻盗侦知之益肆,遂劫宜君县狱;北合嘉胤五、六千人,聚延庆之黄龙山 诏焚毁非刑谕曰:『非法非刑,惨毒异常,允非盛世所宜有着遵高皇帝敕旨,概从焚毁』 十二月,大学士韩爌入朝 二年(己已)春正月,郧阳、陕西、延绥各报流贼肆掠给事薛国观上言:『贼之炽也,由置盗不问,实酿其祸今弭盗之方,在整饬吏治;有先事提防之法、有临事剪灭之法、有后事惩戒之法』 二月,陕西兵备刘应选率毛兵入汉中,合川兵攻贼,追斩五百余,诛渠魁数十人;余走蜀其匿汉阴山中者,皆自杀 钦定逆案,魏忠贤、客氏磔死外,以七等定罪:一曰首逆同谋,兵部崔呈秀等六人一曰结交近侍,都御史刘志选等十九人一曰结交近侍次等,大学士魏广征等十一人一曰逆孽军犯,东平侯魏志德等三十五人;谄附拥戴军犯,内监等十五人一曰结交近侍末等,俱配赎,顾秉谦百二十八人一曰祠颂,照不谨例,冠带闲住,大学士黄立极等四十四人 四月,诏毁「三朝要典」先是,翰林侍讲倪元璐上言:『梃击、红丸、移宫三案哄于清流,而「三朝要典」成于逆竖其议不可不兼行,而其书不可不速毁!何也?盖主梃击者,力护东宫;争梃击者,计安神祖。
主红丸者,伏义之言;争红丸者,原心之论主移宫者,弭变于几先;争移宫者,持平于事后六者各有其是,未可偏非而奈何逆珰害人,则借三案;群小求荣,则又借三案:而三案之面目全非故凡推慈归孝于先皇,犹夫颂德称功于义父;于是崔、魏两奸,乃始创之私编,标题「要典」由此而观,三案者,天下之公议;要典者,魏氏之私书三案自三案、要典自要典,翻即纷嚣,改亦多事;惟有毁之而已』上从之,故有是命倪元璐又论『东林,天下之才薮也其所宗主者,大都禀清挺之标,而或绳人过刻;树高明之帜,而或持论太深谓非中行则可,谓之非狂狷则不可;若目曰邪党,则无不邪党者矣』 秦、晋饥,盗起征发太众,朝臣请捐俸助饷上曰:『诸臣兴利除害,则国家受益者多矣;何必言助』 陕西巡按御史吴焕上言:『秦寇惨掠,古所罕有抚臣胡廷宴狃于积弛,束手无策,则举而委之边兵;延绥抚臣岳和声讳言边兵为盗,又委之内地则西安、延安诸邑之被盗,皆两抚推诿隐讳实酿之也』 六月,顺天府尹刘宗周上言:『陛下励精图治,然程效过急,不免见小利而慕近功慕近功者,边事也;竭天下之力以养饥军而军愈骄,聚天下之军以冀一战而战无日:此计之左者也见小利者,理财也;民力已竭,司农告匮,而一时所讲求者皆聚敛之术,水旱灾伤一切不问。
有司以掊克为循良,而抚字之政绝;大吏以催科为殿最,而黜陟之法亡:赤子无宁岁矣顷者,严赃吏之诛,自执政以下坐重典者十余人,可谓得救时之权;然贪风不尽息者,由于道之未尽善,而功利之见不泯也』 御史曹谷奏申太监王安之冤上悯之,着还原官,家产给与子侄 诏各处媚珰生祠,尽行拆毁 给还万燝诬坐赃银三百两谕曰:『万燝冤死堪怜,解到诬坐赃银给还家属,以旌忠直』 七月,以司礼监太监曹化淳提督东厂 十一月,清兵南下,遣干清宫太监王应朝监视行营时京师戒严,外臣不称任使,故有是命 逮蓟辽总督尚书袁崇焕于狱下兵部尚书王洽于狱 都城警,诏天下勤王山西巡抚耿如杞以兵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