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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阿Q的精神胜利法2011年春 汉语言文学本科 戚松山摘要 中国几千年的封建制度及其派生的文化是“精神胜利法”产生的土壤，而这种病态的人格与病态心理的形成又有其特殊的土壤，即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延续了两千多年，封建宗法制度的统治与小农经济的生产方式对“精神胜利法”的产生应该说“功不可没”。人人都有寻找精神家园的冲动，阿Q在这种封建势力钳制下，寻找的冲动更为猛烈，尽管是不自觉的对历史痼疾的张扬。阿Q善于把失败说成胜利，把自己的错误和缺点美化，加上一道神圣闪灿的光圈，结果就如鲁迅所说的：“红肿之处艳若桃花，溃烂之时，美如乳酪。他以自欺欺人，妄自尊大；欺软怕硬，凌弱怕强；健忘的方式来消
2、解自己的苦痛”。因此，阿Q的“精神胜利法”并非愚昧麻木的表现，而是力达目的不得后的反讽，是变态的反抗。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它的影响，既要看到它的消极的一面，也要看到它的积极的一面。关键词 原因 精神胜利法 实质 影响鲁迅的阿Q正传于1921年12月发表，阿Q正传继承我国小说的民族传统，用“传”的形式构成全篇。小说紧紧围绕阿Q而“传”，自始至终以阿Q的活动作为唯一线索，展开故事情节，写出阿Q短暂而可悲的一生，尤其是他的“精神胜利法”。所谓“精神胜利法”，在阿Q身上，一般赋予它以自私、保守、自贱与健忘等含义。在所谓社会学的深层意义上，它又被冠之以“自欺欺人”“卑弱”“奴才”等名称，甚至也是类似于“
3、豁达”“不在乎”“看淡一切”等说法的反讽。但阿Q “精神胜利法”作为一种普遍的精神现象，主要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产物，烙上了民族耻辱的极深印记。在帝国主义扩张浪潮不断冲击下，封建统治阶级日趋没落，现实环境使他产生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理。“精神胜利法”正是这种病态心理的表现。与此同时，农民本身的阶级弱点，小生产者在私有制社会里长期以来所形成的经济地位，也是其中的根源之一。经济基础决定着上层建筑，物质决定着精神。阿Q面临着一切生存的困境：无田地，无房屋，无女人等。虽然他作过一些努力，包括投机革命，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阿Q依然是阿Q。物质上的绝望，必然要用精神来安慰。直到现在，阿Q精神也是存在的，
4、不仅在中国存在，外国也同样存在阿Q精神，可见阿Q精神的影响之广。此外，它既有消极的一面，也有积极的一面，我们要客观地看待阿Q “精神胜利法”。 一、精神胜利法的原因(一)社会原因关于产生阿Q“精神胜利法”的原因问题，论述者甚多，意见不一。有的从社会根源、阶级根源、思想根源，还有历史根源等方面进行广泛的探索。我认为似乎把这一问题弄得有些玄奥，使人眼花缭乱，找不到头绪。有的认为“阿Q 的思想性格，他的精神胜利法，不管怎样地应该批判和否定，却不是圣人之徒的东西，而属于沉默的国民，”其主要一句是鲁迅在俄文译本阿Q正传序及著者自叙传略中的话。我认为，鲁迅在这篇文章中主要说明以下几个问题：第一，严厉的抨击
5、了封建等级制度。指出这种封建等级制就是“我们古代的聪明人，即所谓圣贤”制造出来的。形成“人人之间各有一道高墙，将各个分离，使大家的心无从相印”，有利于统治阶级维护其“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的统治秩序。第二，指出整个社会充斥着“圣人之徒的意见和道理”。由于“言论的机关，都被业儒的垄断了”，百姓被剥夺了享受文化教育的权利，再加上“我们的古人又造出了一种难得可怕的“方块文字”和“古训所筑成的高墙”，使得百姓难以发表自己的意见，甚至“连想也不敢想”。在这种残酷的经济剥削、政治压迫和精神控制下，百姓只能是“默默的生长，萎黄，枯死了，像压在大石底下一样”。因此，在黑暗的封建统治下，像阿Q这样的“沉默
6、的国民的魂灵”, “每每拿绅士的思想，做自己的思想”，所说的话，往往“不过是权势者的留声机”而已。第三说明根据“自己的觉察”，画出阿Q“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如果我在上面的概括没有离开鲁迅这篇序文原意的话，那么阿Q思想性格中的主要方面，也就是他的“精神胜利法”，鲁迅认为阿Q的“精神胜利法”来自统治阶级，是统治阶级“首创”的。 自从帝国主义侵入中国以后，接连不断的越来越多的民族失败，也就接连不断地极大的造成民族自尊心的伤害，民族自信心的严重挫伤，这不是也为许多中国人寻找虚幻的自我安慰、自我欺骗和自我麻醉创造条件吗？事情十分明显：农民在觉醒过来以前，除了把自己的遭遇和痛苦委之与命运，便是找寻一
7、条自我安慰、自我欺骗和自我麻醉的精神上的逃路。命运的思想，其实也是精神上的逃路，阿 Q 不是快到末路的时候，便无师自通地用“人身天地间，大约也不免抓紧抓出”，“人生天地间，大约有时候也不免杀头”来安慰自己、稳定自己，使自己郁积的苦闷稍为得到派遣吗？破产没落的小生产者，当他还没有觉悟到自己真正的出路，没有真正找到自己的出路的时候，他也和其他一切破产没落的阶级一样，用缅怀已经失掉的过去和幻想可能出现的美好的未来来安慰、来欺骗和麻醉自己，他们唯独忘记了现在，他们也不敢正视现在，正是因为现在已经失掉了，再也不能从它那里找到任何可以支持自己的力量了。总之，近代中国的封建阶级无疑是阿Q精神最集中最恰当的代
8、表，但农民和其他小生产者小私有者在帝国主义的打击、掠夺之下，大批迅速走向破产没落，他们暂时得不到新的赎回力量的领导和援助，看不到自己的真正出路和真正力量的所在，他们有过反抗，也终至遭到失败的命运。然而，阿Q精神却在鸦片战争以后的中国特别广泛传播，除了受到封建阶级的影响，是和中国是一个有广泛的小生产者和小私者的国家，和这些小生产者小私有者在近代中国，在鸦片战争以后的中国遭遇分不开的。作为一种比较普遍的精神现象，“精神胜利法”主要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产物，烙上了民族耻辱的印记。在帝国主义扩张浪潮不断冲击下，封建统治阶级日趋没落，现实环境使他们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精神胜利法”正是这种病态心理
9、的表现。马克思和恩格斯说过：“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时代都是占统治地位的思想。”(注：德意志意识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译本第3卷第52页)这是因为支配着物质生产资料的阶级，同时也支配着精神生产的资料，而那些没有精神生产资料的人的思想，一般说来只能受支配于统治阶级的思想。在这种情况下，农民受到统治阶级思想影响是十分自然的。还由于不同阶级生活在同一个时代环境和同一个民族环境里，它们接触到的物质条件有一部分是相同的或者类似的，因而也就为这种病态心理的传播制造了机会。与此同时，农民本身的阶级弱点，小生产者在私有制社会里长期以来形成的经济地位，同样是孕育“精神胜利法”的温床。象阿Q这样一方面没有摆脱本阶
10、级的弱点，另一方面又多少沾染了一些游民阶层落后意识的农民，接受和产生“精神胜利法”便更为容易。所以，笔者认为，阿Q的“精神胜利法”的产生，既不能简单得归结为统治阶级思想的结果，也不是直接从小农经济落后的生产方式内部孕育而成的，而是他作为流氓无产者的特殊性格和特殊要求，在封建宗法制的中国农村社会里发展的必然结果。(二)阿Q自身原因“精神胜利法”是一种瘟疫和病毒,他发源于晚清统治阶级，盛行于当时上流社会，广泛蔓延到社会各个角落。但任何一个阶级、集团和个人，凡受到这种瘟疫和病毒的侵蚀，必定有其自身的原因。从阿Q正传这篇文章，我们也可以看出一方面他是一个被剥削劳动力的农民，他质朴、愚蠢，长期以来受到封
11、建主义的影响和毒害，保持着一些合乎“圣经贤传”的思想，也没改变小生产者狭隘守旧的特点：他维护“男女之大防”，认为革命便是造反；很鄙薄城里人，因为他们把“长凳”叫做“条凳”，在煎鱼上加切细的葱丝，凡是不合于未庄生活习惯的，在他看来都是“异端”。另一方面，阿Q又是一个失掉了土地的破产农民，到处流荡，被迫做过小偷，沾染了一些游手之徒的狡猾：他并不佩服赵太爷、钱太爷，敢于对假洋鬼子采取“怒目主义”；还觉得未庄的乡下人很可笑，没有见过城里的煎鱼，没有见过杀头。 但也要看到他本身争强好胜，事事处处都想压过别人。但他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所有未庄人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实际能力更低下，智力低，力气又弱。这样，
12、他的欲望与能力之间，想象与现实之间就产生了尖锐的矛盾。他想出人头地，不断取得实际胜利，但实际上又总是被人压在底下，接连不断地遭到失败。这样，他就很自然地采用了自我欺骗的方法，在精神上实行自我胜利。在不断的失败中，不断地自己安慰自己。这就是“精神胜利法”集中体现在阿Q身上的根本原因。 二、精神胜利法的具体表现从对小说情节的疏理我们不难看出，阿“精神胜利法”的表现主要是以下几点：(一)自尊自负首先，他自尊自负。不是吗？他认为比秀才“长三辈”，认为自己先前阔，见识高。这都说明他的“精神胜利法”。在阿正传的第一章里，主要介绍了阿的姓氏，在介绍中引出这么一段：“那是赵太爷的儿子进了秀才的时候，锣声镗镗的
13、报到村里来，阿正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的说他也很光采，因为他和赵太爷原来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辈呢。”对于这段文字，就有两种不同的理解，有人说这是阿在“攀高”，有人认为这是阿对赵太爷那个阶级的“反抗”，我认为这两种意见都不符合作品的本意。阿觉得“很光采”、“比秀才长三辈”，这其实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心理上的安慰。阿Q虽是极卑微的人物，而未庄人全不在他眼里，甚至赵太爷的儿子进了学，阿Q在精神上也不表示尊崇，以为我的儿子会比他阔得多。并且阿Q还将自己头上的癞头疮疤当做高尚光荣的符号，当别人嘲笑他时就说“你还不配”呢？ (二)自轻自贱其次，他自轻自贱。别人欺负他有癞疮疤、他说别人“不配
14、”，别人揍他，又逼他说人打畜牲，他说“我是虫豸还不行吗”？甚至他认为自己是“第一个能够自轻自贱的人”。这种自我安慰还是“精神胜利法”。里，我们可以看到，当别人欺负他有癞疮疤时他以“你还不配”的话作精神上自我优胜。接着又写了阿三次心理“得胜”，第一次，“阿形式上打败了”，心里想：“我总是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象样，于是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第二次，“凡有和阿玩笑的人们，几乎全知道他有这一种精神上的胜利法”，便逼他说“人打畜生”，并再碰五六个响头，阿告饶后不到十分钟，又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走了。第三次是赢的钱被抢，自己打自己来解脱烦恼后也“心满意足的得胜的躺下了”。第三章，阿接连被王胡和假洋鬼
15、子所打感到“晦气”，对小尼姑的一战，仿佛对这“晦气”都报了仇，于是“飘飘然的似乎要飞去了”。阿Q的自轻自贱主要体现在精神胜利上，他觉得除了“自轻自贱”，余下的就是“第一个”，状元也不是第一个吗？被人碰了几下头，阿Q还是那么想得开。(三)健忘、自我欺骗第三，他健忘、自我欺骗。阿被打骂之后，倒是了结一件事而轻松了，他为了自我解除苦恼，竟自己打自己，并以被打的“是别一个自己”来自我欺骗，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阿Q挨假洋鬼子打的这件事，“在阿Q记忆上是生平第二件屈辱，幸而，拍拍的响了之后，于他倒似乎完结了一件事，反而觉得轻松些，而且忘却这一件祖传的宝贝也发生了效力，他慢慢的走，走到酒店门口，早以有些高兴
16、了”。没有“忘却”之助，他不可能很快就从屈辱中解脱出来。而且，阿被打骂之后，觉得倒是了结一件事而轻松了，他为了自我解除苦恼，竟自己打自己，并以被打的“是别一个自己”来自我欺骗，来获得精神上的满足。这样的性格特征是典型形象，我认为只能用自我安慰、精神胜利者的典型来界定。阿Q的麻木健忘是惊人的。即使刚被打完，他立刻忘记被打，而且很快便飘飘然起来。他是永远得意的。三、精神胜利法的实质那么阿Q“精神胜利法”的实质是怎样的呢？有的研究者认定阿Q是一个受压迫的贫雇农，因此强调必须把阿Q的“精神胜利法”与当时的“精神胜利法”区别开来。晚清的统治者在对外屈辱投降的同时，对内又力图抬高自己，所以他们的“精神胜利法”不仅是自欺，而且也是为了欺人。而阿Q的“精神胜利法” 则纯粹是一种自欺，因为他在统治阶级的压迫面前无力作有效的反抗，进而不图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