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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代精神与传统思维方式【 内容 提要】知识的整体、系统或思想体系的内在联系，是不可以任意分割和任意取舍的。要真正吸取传统文化的积极合理因素，要真正把它们消融成为新体系中的质料，就得通过否定扬弃。没有容忍，没有兼容，就没有多元化。不能光从民族观点看 问题 ，还应有全球意识。【 正 文 】一近年来，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在夏威夷时我曾与杜维明明、林毓生两先生谈过。粗粗粗说来，我们的治学似与与海外异。海外多尊宋学，再融以西方 现代 哲哲学 思潮，在兼综中外方方面，是以后者为体，前者者为用。而我们仍受被海外外新起的诠释学扬弃的莱克克的 影响 ，重论据、论论证、偏向客观主义， 同同时，也掺杂、甚至充盈着着庸
2、俗 社会 学的 方法法 。解放后虽以批胡适为为名，一再对客观主义大张张挞伐，但终难除其根株，去其影响，籍此说可见其其生命的顽强。改革开放以以来，海外现代思潮涌入，所谓绝对客观标准受到挑挑战，我以为这对推进我们们学人的思考，十分有益。不过就我个人来说，对海海外那种以六经注我或强人人从己的诠释 理论 与实实践，却不大能够接受。十力先生曾称他恪守“根柢柢无易其固，裁断必出于己己”的治学原则，此语精辟辟使人敬服。但他诠解古书书，往往强古人从己意，以以致其文虽颖脱迥拔，却因因难寻文证，而终遭非议。檀岛之会时，我曾与杜先先生谈过，不应把古人拔高高或理想化，我认为孟子思思想与杜先生所主张的多元元化相违。这在
3、阐述孟子民民本思想时亦不可为之讳，要扬善但也不隐恶。在思思想一元还是多元化问题上上，依愚见，孟子不及庄子子。庄书总是以对话方式，使仲尼较老子或隐者略逊逊一筹，这虽然是可笑的褒褒贬方式，但他并未将对手手涂黑或骂倒，而且承认对对手的一家之言的地位。孔孔子在容忍异见上似乎更要要好一些，并不像孟子拒杨杨、墨那样偏激。胡适晚年年曾引用他老师白尔的话并并加以引申说：“容忍比自自由更重要”。这句话虽平平凡，却是真理。可以说，没有容忍，没有兼容，就就没有多元化。我国早在两两汉以前，就已存在着定于于一尊的思想：先秦法家的的专横独断的 政治 论固固不待言，像孟子这样具有有伟大民本思想的哲人，也也有不息不行之论。此
4、说开开启了后世不塞不流、不破破不立的先河。我们应正视视这一点。海外有些学者者好作高屋建瓴、把握全局局、统观整体之论，因此常常常采用概括方法。黑格尔尔曾把由概括所得之普遍性性，分别为抽象的普遍性与与具体的普遍性两类，认为为前者外延愈广，则内含愈愈空。后者不同，可涵盖并并统摄特殊性与个体性于其其自身之内。此类划分虽然然理想，但实际上恐难付诸诸实现。我们只能说，在概概括上可能有比抽象的普遍遍性较为蕴含具体一些的另另一类普遍性，但要求普遍遍性能将特殊性与个体涵盖盖于自身之内，恐怕只是黑黑格尔同一哲学的幻想。不不过，大陆所谓抽象继承法法，却是从这种抽象的普遍遍性引申出来的。有人曾为为此说辩护，但多偏重于
5、感感情上或道义上，认为冯友友兰先生在当时提出此说，具有存亡续绝的良苦用心心。冯先生在压力下经历了了曲折过程，首先提出，再再进行自我批判，终于复归归于肯定，这一现象大陆学学人倒能理解。但理论之域域，更重要的是明辩是非，说出道理。抽象继承法是是从形式上借用前人的说法法，舍其原有的本义，使之之成为一种比喻。在生活中中用这种方法却是常见的，但一旦作为继承遗产的原原则，势必会模糊原来对象象的本来面目，以至篡改了了它的本义。这无异把遗产产当作一种与其思想内容无无干的容器，从而只是在形形式上继承了前人的思想资资料。用这种方法从文化遗遗产中所能得到的东西，将将是极贫乏、极稀薄的抽象象。二多年来，我一直直赞同独
6、立之思想的说法，并曾援用“为学不作媚时时语”这样的格言。在杜亚亚泉 研究 中，我更有了了一些体会，产生了一些新新的想法。“五四” 时代代 的思想大师，无不具有有此种精神。有的较多强调调理性态度，有的则较多表表现为启蒙思想，然而独立立精神，则是他们那一代人人所共有的精神气质。关于于“潮流”，我想应作具体体 分析 。第一，“潮流流”可以体现 历史 的 发展 趋势，反映人民的的权利、愿望要求等，也可可以不体现这些东西，成为为浮在历史表层的 时尚 。例如，忽然兴起一种什什么“热”等就属此类。第第二，一种思潮，即使它本本身是属于上述第一种，但但长江大河，泥沙俱下，潮潮流中所挟裹而来的糟粕却却是应该加以警
7、惕的。在这这样的背景下，人们往往容容易迷失自己，以为一切只只有顺着潮流走，才是进步步，才跟上了时代。第三，潮流汹涌而 来的时候，有人如果趁机借势压人，甚至宣称“顺我者昌、逆逆我者亡”，以否定、取消消对手的不同意见，这不仅仅不公正、不正常，而且也也将对文化的发展带来摧残残的后果。我认为在潮流面面前，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思思考，而不能采取趋附时髦髦或随波逐流的态度。胡适适曾说他不趋附时髦，也不不躲避危险，这句话很值得得借鉴。长期以来，所谓谓“批判继承”被理解和运运用为一种机械理论。照这这种理论看来，知识结构只只是各种不同成份的混合与与拼凑，而不是有着内在联联系的整体，各部分之间没没有相互渗透和相互作用
8、，没有完整的系统或体系，因而可以进行任意分割和和任意取舍。但是，就知识识结构的整体、系统或思想想体系来说，却不容这样割割裂。正是由于上述机械观观点长期成为批判继承文化化传统的准则，于是古代某某一思想家进行评价时，往往往出现了不同观点的评论论者从中各取所需，作片面面的摘引，以证己说。这种种摘句法可以导致截然不同同的结论和截然不同的评价价，形成此亦一是非、彼亦亦一是非的奇异局面。我们们很少去把握古代思想家的的思想体系，从各部分到整整体，再从整体到各部分，进行见树又见林与见林又又见树的 科学 剖析。660年代初，理论界曾探讨讨了庄子哲学的思想体系。我觉得，不论这种探讨是是否作出成绩，总比摘句法法的引
9、证要好。自然在探讨讨庄子哲学思想体系的时候候，也出现了另一种倾向，即用“有待无己无待待”的三段式硬去印证庄庄子各篇以至篇中的每句句话，而忽视原则和原则运运用之间、思想体系和具体体观点之间的可能差距。从从部分到整体，再从整体到到部分，都应作细致的剖析析，而不能采用简单印证的的方法硬套。就思想体系系来说，我认为后一代对前前一代的关系是一种否定的的关系。但否定就是扬弃，而并不意味着后一代将前前一代的思想成果彻底消灭灭，从而把全部思想史作为为一系列错误的陈列所。前前一代思想体系中积极的合合理因素，被消融在后一代代思想体系中，成为新的质质料生成在后一代思想体系系中。这是辩证法的常识，也是思想史的事实。但
10、是是，要真正吸取传统文化中中的积极的合理因素，要真真正把它们消融成为新体系系中的质料，就得经过否定定。正如淘金，就像刘禹锡锡诗中说的：“千淘万漉虽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批判得愈深，愈能区别别精华与糟粕，愈能使传统统中的合理的积极的因素获获得新的生命。转贴于论论文联盟 http:/三东西文化融会调和是是极其复杂的，其中不少 问题 至今仍悬而未决。持调和论者都主张开发传传统资源，使之与西方文化化接轨。但是在许多方面，传统资源十分贫乏。比如如，民主是一种思想，也是是一种制度。不少学者举出出孟子的君轻民贵、黎民不不饥不寒之类，这是很不够够的，陈焯撰议院古明堂堂说，称古代明堂有今议议会性质。陈嘉异据
11、春秋秋命历叙称循蜚纪神皇氏氏执政，使神民异业，说这这就是政教分离。诸如此类类，更不足为训。民主制是是需要法治来保证的，但传传统思想乃内在超越，重修修身，而治国则是修身的延延续，故法治 理论 与法法治经验在传统资源中极为为稀薄。内在超越者必重道道德而轻 法律 ，外在超超越者必重法律而轻道德。这是两种不同模式的文化化。如何使之融化，是十分分困难的。 目前 海外学学者在对付这一难题时，也也常常陷入困境。至于在个个性、人权等等问题上，中中西文化也存在很大的分歧歧。西方重个人个性，故这这方面十分发达。但在 中中国 传统中则很难寻觅这这方面的资源，梁漱溟曾明明白宣告：“宋以后所谓礼礼教名教者又变本加厉，此
12、此亦不能为之曲讳。数千年年以来，使人不能从种种在在上的权威解放出来而得自自由，个性不得伸展， 社社会 性亦不得发达，这是是我们人生上一个最大的不不及西洋之处。”杜亚泉在在论社会变动之趋势与吾吾人处世之方针中，也说说到传统思想以克己为处世世之本。他认为这种思想也也“并非没有流弊，以其专专避危险之故，致才智不能能发达。精神不能振起，遂遂成卑屈萎靡，畏葸苟且之之习惯。我今日社会之所以以对于西洋社会而情见势绌绌者，未始非克己的处世法法之恶果。”以上这些对对于传统文化的冷静思考，都是我们今天需要认真对对待的问题。任何一个对对中西文化有所了解的人，如果清醒地、理性地看中中国文化问题，不能不说，在很多地方，
13、中国传统的的资源的确丰富，足以与西西方相抗衡，如“道德主体体”、“和谐意识”等等。在这些方面是可以以中学学为主体的。但是，不能不不说，另外也有很多地方，中国的传统资源又的确很很贫乏，不可能成为重建中中国文化的主体。我不赞成成胡适说的什么中国早在几几千年前就有了民主的观点点，在这些传统资源十分贫贫乏的地方就不可能以“中中学为体”。比如孟子讲的的“黎民不饥不寒”之类，难道可以作为人权和人道道的根本理想么？再比如说说在法律的领域内，传统资资源主要是先秦的法家学说说和历代律法，在这个方面面讲“中体西用”能讲得通通么？我曾在清园夜读后记中说过，我们在讲“同”讲“普遍性”时，就就不讲“异”，不讲“特殊殊性”。比如，过去在强调调文化领域中 政治 挂帅帅时，就把文化的自身 规规律 及其个性一笔勾消了了。有时我们又只讲“异”，只讲“特殊性”，不讲讲“同”，不讲“普遍性”。比如说当强调中国与西西方的差异时，对于 中外外共同具有的价值观念和价价值标准就绝口不提了。所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大大赞同有的学者在今天过于于强调民族主义的观点。最最近有人提出不能光从民族族观点看问题，而且还应该该有全球意识。我觉得这是是很必要的。转贴于论文联联盟 http:/1 /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