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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欧洲洗浴文化初探 / 杨晓雯 添加时间：2005-5-26 发表时间：2003-12-14 【内容提要】历史的生动和真实之处往往在于细节，洗澡这一普通的习俗也体现了各个时代不同的特征。在本文中，我将从洗澡的地点、方式、人们的动机、性等各个方面来阐释它所渗入的气候、地理、政治、经济、文化习俗、心理、宗教信仰、阶级划分等各方面的特征，以求用另一种方式展现历史的真实。 【关键词】洗澡 公共浴池 性 人类自诞生之初，就有爱美和清洁的天性，也就是说，洗澡是作为一种自然而然的习俗出现于人类风化史中的。只不过随着人类的进步和文明程度的提高，因为气候、地理、政治、经济、文化习俗、心理、宗教信仰、阶级划分等各方
2、面的影响，它已经不是单纯的洗澡了，搀杂了许多别的内容，它在不同的时代又呈现了不同的形式，体现了那个时代的特征。尽管形式多种多样，但究其本质，在人类文明产生之后，都离不开性这个本能，世界上所有民族和种族都是在人类的性本能这一基础上形成的，并在一切社会生活中体现着这个本能，洗澡也不例外。下面我将通过对各个时期的洗澡现象的介绍和分析来具体说明我的以上观点。 （一）古希腊时代 从人类诞生之初起，人类似乎究具有在江河湖海中游泳、沐浴的天性和本能，虽然我们已无从考证，但可以从动物习水的本能推断。我们有资料可参考的时代最早可以追溯到荷马时代，“那时古希腊人在海上和河里游泳、沐浴就已经是一种普遍存在的风俗习惯
3、了。” 古希腊风化史德利奇德著 杜之 常鸣 译 林立生 陈加洛 校 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10月第1版第106页 希腊地方不大而多山，面向地中海，欧洲腹地的海洋环境和地中海气候使那里炎热、干燥、少雨，河流水流量不大，夏天还经常断流。因此特别需要勤洗澡以保证清洁和健康。希腊人针对这些特点发明了两个东西引水技术和公共浴池。所有的供水系统都是长流水，通过供水管道将山上的山泉引入城邦，在城邦内通过公共引水房调节，“私人可以在那里把盛水器灌满拿回去自己使用，公共建筑和较大的房子都有自己的蓄水池或大缸以备万一（因为淡水的宝贵）人们除了去公共浴场外，通常在浅浴盆里洗浴，热水取自陶工的制陶窑。”人类文明史图
4、鉴22家庭的进化吉林人民出版社 吉林美术出版社出版 第40页 而公共浴池，除了可以节约个人的用水外，还与城邦的公共生活是配套的。希腊人最自豪的莫过于他们的城邦制度了，这种制度培养的便是公民的集体观念和公共意识，而公共浴池正是其最直接的体现。在希腊时代早期，仅那些条件比较宽裕的家庭才会有私人浴室，这可能是私人浴室最早的起源。而几乎到处都有公共浴场，有时体育场内的浴室也向公众开放，但这些浴池通常都很小。人们在浴池里谈论城邦事务，使其逐渐成为社会活动中心之一。 希腊民族性格的特点在于他们对人体美的自然的欣赏，他们的最高理想是“身心皆美”，这使他们在沐浴时十分自然地脱光衣服，呈现裸体，而且非常注意保养
5、肌肤。保养的方法有很多种：首先，不论男女，希腊人“都用刮肤器一种比较钝的金属刮刀和橄榄油来清洁自己的身体，使用刮刀刮去身上的脏东西和死皮，橄榄油可以使身上清洁，并使刮肤器更光滑好用。” 人类文明史图鉴22家庭的进化第41页 其次，在沐浴前后，希腊人都会先做按摩。另外，希腊人把热水浴视为一种享受，而且认为热水有助于肌肤的酥软和光滑。“谁家若是来了客人，首先为他准备的就是热水浴，客人在沐浴的时候，身旁得有一个或好几个未婚女子伺候着往他身上浇泼温水，并且用油膏抹他的身子，要让他的皮肤变得酥软起来，人们后来沐浴的时候更喜欢要男孩子在一旁侍侯。”古希腊风化史第106页另参见奥德赛第六卷，224；第十卷，
6、358；第八卷，454，女侍者；男侍者，见卢安奇吹牛大王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希腊人起初都热衷于热水浴。斯巴达人就是例外。斯巴达严厉的制度同样也体现在洗浴上，“至少他们禁止人们使用娇里娇气的热水浴，而只让大家在欧罗他斯河里洗冷水浴”古希腊风化史第106页 关于斯巴达人的冷水浴，参见：修昔底德注释，第二卷，第36页；普卢塔克，亚西比德第23页 阿里斯托芬也有类似的观点，他告诫男青年不要使用热水浴，“因为它会使男人精神涣散，变得娇气起来” 古希腊风化史第106页 参见阿里斯托芬云991，1045 “他还嘲笑雅典贵族青年是因为爱才喜欢洗浴的，只有懒散、柔弱的人才每天洗热水澡以保持自己的长发并使用带香味的
7、化妆品。”在公共运动场，人们在进行军事训练和体育锻炼后通常洗冷水澡，但洗澡是私人的事，洗不洗听便。 世界文明史图鉴22家庭的进化第40页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之后，热水浴就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普遍习俗了。 早在古希腊喜剧中我们便领教过他们的乐生态度，他们虽然也感到人生无常，但这不曾使他们否定此世而把希望寄托在人们幻想出来的来世，此世性是古希腊人思想行动的最大特点。因此他们很重视现世的享受。而希腊神话里的神和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甚至比一般人更坏，所以希腊人把情欲放在至高无上的地位也不足为奇。而情欲不止在异性之间，也在同性之间，特别是恋童癖。另外，希腊法律规定女人是男人的财产，所以女人伺候男人是义务，这样就
8、不难理解为什么客人沐浴时需要女人或男孩子伺候了。当然，男女同浴可能还未成风。 除了通常的用水沐浴外，还有汗浴和蒸汽浴，希罗多德曾提到过但无详细叙述。 必须提到的是，我们以上所说的洗澡的主体多是希腊的公民和比较高贵的家庭的妇女。至于下层的人们和奴隶，所知甚少，所以不予以说明。 希腊的海洋文明和海员式的性格造就了他们在文明上的高度辉煌，也展现了他们在社会生活中的自然与美，洗澡作为一个侧面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这种辉煌。虽然希腊在马其顿的入侵下其城邦制瓦解了，而后又至于罗马的统治之下，但它的文明却传承了下来，其中也包括洗澡的一些方式。 （二）古罗马时代 罗马人的祖先是生活在意大利中部梯伯河岸山村的一个有节
9、制的，勤劳务实的农耕民族。在最初的历史时期，古罗马人是讲求实际而具有健康质朴心理的，他们在他们认为的文明的世界里从事着最古老而简单的劳动农业和畜牧业，并过着同样简单而质朴的生活。即使在扩张后的共和国早中期，他们仍保留了祖先的习俗。塞内加这类学者在致卢齐利乌斯的第86封信中谈到罗马人对这个问题上的态度的变化：“我在大西庇阿的别墅里给你写这封信别墅用方形石块建造，树林在围墙之内，两边都有塔楼，象防御敌人的城墙。房子和花园的下面是一个大蓄水池，所蓄之水足够供应一个兵团，另外还有一个狭小的浴室，里面黑糊糊的，古代的浴室都这样，我们的祖先认为只有黑糊糊的浴室才暖和大西庇阿的浴室没有窗户，只在石墙上开了一
10、条缝，即可透进光线，又不影响墙体的承重古代浴室不多，而且没有精美的装饰，人们建造浴室是为了实用，而不是为了享乐，为什么要装饰它呢？古代的浴室没有连续不断的自来水，没有象温泉似的流动的水，人们认为能洗掉身上的污物就行了，不一定要水晶般清澈。不过走进这种天花板上什么装饰也没有、昏暗的浴室倒也很愉快，你在那儿可以见到市政官加图，或非比阿斯马克西姆斯，或格拉古兄弟，这些人竟然自己动手调节水温！这是最高贵的市政官的责任，他们进入平民百姓也可以进去的地方，要求水要干净，温度要适中，有益于健康研究古罗马习俗的历史学家说，我们的祖先每天只把干活时粘在手臂和腿上的尘土去掉，一个星期才全身洗一次”古罗马风化史德奥
11、托基弗著 姜瑞璋 译 辽宁教育出版社2000年10月第1版 第176-177页 注：这里的古代指的仅仅使罗马史上的古代，不包括希腊时代。 但随着罗马征服的扩大和对希腊文明的吸收，罗马人从原始状态开始发展到真正有教养，他们便不再赞赏外表肮脏内心诚实，而主张去豪华浴厅沐浴了。当然，这有一个变化的过程，一是罗马的扩张：我们可以想象得到，这样一个有健康而又原始的天赋的本能的民族必然会繁衍后代，使人数激增，而且要为此扩张领土。但这种扩张必然遭到周围民族的反对，于是为了生存古罗马人竭力反抗外界的阻挠并从成功的自卫中获得了乐趣，于是他们从自卫转向进攻，由为生存权而战斗的民族变成了征服者，由此产生了帝国。一是
12、希腊文明对罗马的影响“由于和古希腊文明接触，并且推翻了那些富裕的王国，罗马帝国学会了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贪得无厌来表达他的欲望此外，财富把贪婪带给了罗马，寻欢作乐的机会多了，使人沉湎于声色，毁了自己也毁了国家。罗马帝国为了追求财富，一方面野蛮地剥夺世界上其他国家，另一方面滋长了一种更邪恶的东西，一种希腊人从未见过的堕落性施虐狂。”古罗马风化史第5页 其中的引言参见李维的巨著的引言 这时也具备了修建豪华浴厅及其配套设施的财富和实力，尤其是解决了水的问题。也只有在罗马这样高度集权的国家，才有可能充分调动人力、物力、财力修建如此庞大和实用的水利工程。在朱理亚克劳狄王朝和弗拉维王朝时期，最能反映罗马人高超
13、技术的引水道工程开始兴建。“例如罗马在克劳狄之时修建的引水道，取120余里外的苏比亚科山泉入城，靠近城郊长约40里的地段全用高架拱桥承接据估计，罗马这个人口百万的都市每天需水35000万加仑，大部分靠全城数十个引水道从百里外的山地把清水引入。这些引水道虽然没有奥古斯都所修的加尔桥那样凌空高架，但它们的规模、长度却大大超过前人，像克劳狄所修的那条引水道入城时仍高踞数层楼房之上，在城门入口处特建亭阁连接而最使罗马人骄傲的是，水道设计的合理、维修的严格，能够始终保证水流的畅通和水质的洁净，随时就地取饮仍清冽如山泉。” 罗马文化与古典传统第276页 参见特拉奇吞贝格与海曼世界建筑史1986年英文版 第
14、120页 另据记载，“康斯坦丁时代罗马有9条供水渠道，通过这9条渠道将水送到11间大型公共豪华浴厅，850间一般浴室，135处公共喷泉以及千家万户。”古罗马风化史第179页 用过的废水通常被引到制革厂、染色厂或地下水沟里。 因此，罗马浴场作为罗马的代表型建筑之一兴起了。“这种浴场是包括冷、热和温水浴池的建筑群，也象剧场那样供公民群众使用的，容纳人数很多，附属建筑还包括健身房、会议厅、图书馆等等，起着公民俱乐部的作用。它在共和国后期开始出现，最初可能是从城市或神庙附近公用的某种温泉浴池转化而来，只有一两个较大的热水浴池。由于要经得住水气侵蚀，因此一开始便采用砖石结构，以圆形为主，屋顶也用穹隆圆顶
15、。到帝国初期，浴场规模发展得非常庞大复杂，建筑也一律用砖石水泥和拱券圆顶等等，各类浴池厅堂复杂曲折，中央大厅高畅明亮，罗马建筑追求空间效果和华美装饰的特色与多样化的用途配合得完美无缺，其水平只有近现代的火车站、航空港可以超过。” 罗马文化与古典传统第102页我们可以看到，罗马浴场的这种进步是有些不正常的，主要表现在过分使用热水和浴室过于庞大豪华。这也是由罗马人的性格决定的，性格粗俗、没有文化的人一旦成为有钱有势的暴发户就会摆阔。 于是，罗马的男男女女都有规律地、有时是每天一次地去浴池洗澡，大多数罗马人把清洁和保养肌肤当作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是从希腊人那里学来的。他们甚至送家里的仆人和奴隶去浴池
16、洗澡。去浴池洗澡的主体已经由社会上层逐步扩大到整个社会。当然，洗浴的刮肤器和方法仍然承袭了希腊的方式。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罗马人最早用的是纯橄榄油，完全是为了卫生保健。后来在橄榄油中加入各种花露水，显然是为了除掉自然的体味，代之以更好闻的气味。不容置疑，是性意识的发展促成了这一转变。”古罗马风化史第181页 下面我们就来看看性意识的发展在洗澡中的体现。首先我们来看看古罗马人传统的性观念：他们神化性冲动，认为性冲动显示“自然界最深层的本质，最强烈的生命意志”，爱神厄洛斯为生命的起源、创造者、万物之本，生育力是新生命的创造者，应该受到尊敬与崇拜。这种对性本能的原始的宗教崇拜习俗最终都会发展成纯肉欲性的，被看作只是迎合更粗俗的性欲的习俗。其次，古罗马人原是无教养的农民，后来成了粗野的士兵，他们的特性就是讲求实际，因而缺少一种真正的有独创性的自己的文明作为其智力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