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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会话分析看华伦夫人的职业中的新女性形象摘要：萧伯纳在早期剧本华伦夫人的职业中清晰地表达了他的社会观。他憎恨贫穷, 认为贫穷是罪恶之源, 而社会是贫穷之根。在华剧中，萧伯纳无情地鞭笞了整个资本主义制度和父权主义行径对女性的压迫，表达出对维多利亚时代受压迫女性的无比同情。此外，萧伯纳还深刻地揭示了具有剥削本性和父权本性的资本主义制度是女性受压迫和奴役的基本根源。剧中的两位女主人公个性鲜明。女儿薇薇聪明、冷静、独立，受过高等教育，同时极具反叛精神。华伦夫人能干、老道、现实，既传统又反传统。在金钱观与婚姻观上，她们有着明显的分歧。这种对女性毫不掩饰的描绘，使得这部作品更具有现实主义批判意义。本文旨在
2、通过话轮转换分析法揭示女儿薇薇身上所赋予的新女性形象。关键词：会话分析；女性主义；“堕落女性”；“新女性”；贫穷；罪恶；资本主义制度引言 萧伯纳是继莎士比亚之后英国又一位伟大的戏剧家，他创作的一系列优秀戏剧作品至今仍有深远的社会意义和独特的研究价值。国内外众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其作品进行了广泛研究。萧伯纳关注和同情下层人民，揭露资产阶级的虚伪，是世界公认的一流戏剧家。华伦夫人的职业是他早期的一部作品，被收入不愉快的戏剧集。称其为“不愉快”，是因为这些戏剧不像传统戏剧是为了搞笑、娱乐，而是涉及了一些现实而严肃的话题，比如说贫苦的生活、卖淫等，从而使读者认真严肃地思考社会的本质问题。在华伦夫人的职业
3、中，萧伯纳成功地刻画了两位女性：薇薇及其母亲华伦夫人。 本文旨在通过分析母女间的话轮转换，探讨萧伯纳在华伦夫人的职业这部戏剧中极具代表性的两位女性人物，希望以此来丰富对这位作家的研究。本文从女性主义的视角深入分析了剧中两位女主人公从而反映了在男权社会女性的反叛精神及资本主义制度的罪恶。毫无疑问，作为“堕落女性”的代表，华伦夫人所从事的不光彩的职业是对当时父权制的一个巨大挑战。然而，萧伯纳对毫无经济实力与社会地位的女性却予以了极大的同情。与华伦夫人和其他传统女性不同的是，薇薇是新女性的代表，她的自立、勇敢和觉醒使她朝着与传统相反的方向走去。作为一位传统男性作家，萧伯纳尽管对当时女性的现状予以了极
4、大的关注并试图为其指明方向，但出于自身的局限性，华伦夫人和薇薇的出路似乎是不可取的。1. 戏剧会话分析研究概述 会话分析研究的蓬勃发展推动了20世纪80年代初以会话分析为主导的戏剧文体学的建立和发展。戏剧文体学,简单说来就是对戏剧作文体学方面的分析，文体指的是语言形式和特征的选择（章以华,2005）。二十多年来,以会话分析为基础的戏剧文体学随着功能语言学、语用学、话语分析和文体学等学科的发展成为了一种新的戏剧批评方法，它的兴起,为传统的戏剧批评注入了新的活力。在会话分析的视野下，戏剧批评的领域已从传统的分析人物性格及戏剧的社会意义等方面拓展到了考察戏剧人物间的权势关系、社会地位、人物心理特点、
5、语言与人物性格刻画、话语与戏剧主题思想、话语结构等多方面，而“涉及到的范畴包括言语行为、合作原则、礼貌原则、前提、指称、话语角色类型及其转换、语用模糊、语域分析和话轮转换等”(转引自李华东、俞东明，2001)。这些研究的开展，为客观的评价戏剧作品和合理的解释戏剧人物关系提供了可信赖的基础。2. 分析理论及分析方法描述 在戏剧文体学的诸多分析方法中,话轮转换理论(Turn-taking Model)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一种。话轮转换理论是语用学的理论之一，是由Sacks，Schegloff和Jefferson于1974年在“A Simplest Systematics for the Organiz
6、ation of Turn-taking for Conversation”中提出来的。话轮转换即指在会话当中，谈话的参与者轮流发话。话轮转换理论的内容包括话题控制、话轮长度、话轮类型、话语打断和独白现象，以及话轮分配(李华东、俞东明，2001)。话题控制指在谈话中，说话者保持现有话题或改变话题的情况；话轮长度指谈话中交谈各方谈话时间的长短，在戏剧文本的分析中,通行的做法是以字数来计算话轮长度；话轮类型指谈话中的发话、反应、反应后发话、打断和独白等，其中话语打断和独白现象指谈话中，谈话者在没有到达会话的“转换关联位置”(TRP)时发话(李华东、俞东明，2001)。话轮转换理论对于分析戏剧文本非
7、常有效，因为在戏剧人物的对话中，话题的控制，发话的长短，谈话中的打断、停顿、沉默，以及谈话中的合作与否等都可以反映人物关系、社会地位和人物性格。本文将使用话轮转换理论来分析萧伯纳的名剧华伦夫人的职业，希望通过对文本进行量化统计分析揭示出人物间隐含的权势关系和人物性格。3. 文本分析3.1 文本选取 华伦夫人的职业(Mrs. Warrens Profession)是20世纪英国著名剧作家萧伯纳早期的剧作之一。这部戏剧讲述了少女薇薇不满于她母亲的职业并最终选择离开她母亲的故事。薇薇是一个新女性她才华出众并且有着崇高的道德标准。薇薇的母亲华伦夫人早年是一个妓女，后来成了一个欧洲连锁大妓院的经理和合伙
8、人。薇薇从小被母亲安置在伦敦并雇人照料，并不知道母亲的职业，直到有一天经人提醒才发现了母亲的秘密。在一番冲突争吵之后，薇薇理解了母亲早年迫不得已的选择，但却不能原谅母亲有钱之后仍然在那个肮脏的行业里赚钱。最后，她选择了离开她的母亲，依靠自己的才能生存下去。本文将要分析的文本选取自第二幕中薇薇发现了她母亲的职业之后和母亲华伦夫人发生了激烈争吵的一段谈话。选取这段谈话是因为它是全剧的高潮，它集中的反映了资本主义制度下妇女所受的压迫，以及在资本主义社会中道德只能让位于金钱的现实，深刻地反映了萧伯纳批判资本主义社会现实的态度。同时，这段谈话很好地揭示了人物之间的权势关系和人物性格。在这段话中，我们可以
9、清楚地看到人物间权势关系的一个逆转变化，这种权势关系的变化不仅深刻地揭示了全剧的主题,还反映了人物的性格。笔者认为，在这段谈话中隐含着两层权势关系：一是以薇薇为代表的社会道德观和以华伦夫人为代表的不择一切手段赚钱获利的资本主义金钱观之间的权势争夺；二是薇薇作为一个才华出众的剑桥大学毕业生对母亲权威的挑战。在这段谈话中，薇薇在开始时处于强势，语言咄咄逼人；而随着谈话的深入，华伦夫人所代表的资本主义金钱观、生存观逐渐击败了薇薇的道德感，控制了谈话的主导权，夺回了她的权势。因此,这段谈话很好地反映了人物间的权势关系的变化和人物性格。3.2 文本量化分析 这个片段的主要话题是女儿薇薇认为母亲华伦夫人不
10、应该以肮脏的职业赚钱。在这段谈话中，女儿薇薇对母亲华伦夫人的职业提出了质疑和挑战，并阐述了自己对职业的看法；而母亲华伦夫人则据理力争，道出了自己的苦衷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的不得已的选择。这段谈话中存在着四个一级子话题，首先是女儿指责母亲的职业，然后是母亲的回击和辩解，接下来是母亲讲述自己的过去,最后以母女和解告终。 从以上的统计中可以看出，在第一个话题中薇薇完全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控制了话语权。在她的18个话轮中，她有9个话轮都是在发话，有7个话轮是反应后发话，还有一次打断；而在母亲华伦夫人的18 个话轮中，有12个话轮是对女儿的话语作出的反应，她的发话和反应后发话都分别只有3个话轮。在话轮平均长
11、度上，女儿的话轮也明显长于母亲的话轮。这表明，女儿薇薇在谈话中处于强势地位。薇薇名校毕业，充满了自信感和优越感；同时，心地单纯的她还有着满脑子的道德观念，比如薇薇问她“Are you my mother?”时，她无从回答，只能重复薇薇的话“Am I your mother! Oh, Vivie!”在这个话题中，女儿盛气凌人的姿态贯穿了整段对话，而母亲华伦夫人则经历了争夺权势和失去权势的转变。 在第二个话题中，两人的权势关系开始发生改变。母亲华伦夫人毕竟饱经风浪，在女儿的冲击中渐渐稳住了阵脚，并开始予以反击。此外，在薇薇的4个话轮中，1个是发话，2个是反应，1个是发话后反应，而华伦夫人的4个话轮
12、中，2个是发话，2个是反应后发话，这说明前者让出话语权而后者开始夺得话语权，两人的权势关系正在发生逆转。 在第三个话题中，两个人的话语权完全发生了逆转，华伦夫人对话语权的控制达到了最高潮。华伦夫人的话轮平均长度达到了179个词，而薇薇只有18个词，母亲的话轮平均长度是女儿的9倍多。华伦夫人的9个话轮全都是反应后发话，说明她在占据了话语权的同时又很在乎女儿，因为在每个话轮开始之前她都要对女儿的话语作出一定反应之后才开始发话。至此，华伦夫人的生存观和金钱观完全说服了薇薇，让薇薇对母亲的看法从鄙视转变成了崇拜与敬仰。这段谈话所表达的含义相当深刻，它反映了在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下，道德只能让位于生存需要
13、和金钱欲望，金钱的权势和地位压倒道德和廉耻，这是萧伯纳激烈批判的资本主义价值观，也是他在本剧中着力揭示的最重要的主题。 在最后一个一级子话题中，华伦夫人仍然在话轮平均长度和发话次数上占据明显优势，同时仍然控制着话题。在这个话题中，母女间的隔阂已经完全消除，母亲华伦夫人向女儿表达了她的爱，而女儿也向母亲表达了愿意同母亲和解并尊重她、对她好的态度。不难看出，经过一番争执斗争，传统的母女关系得到了恢复，母亲的地位和权势得到了重建。从以上分析中，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出人物的性格。薇薇年轻、单纯、冲动，充满了道德感和对人生和社会的美好幻想；而华伦夫人则头脑灵活，具有很强的生存能力和应变能力。她在女儿的指责
14、面前虽一时惊慌，但却很快稳住了阵脚，利用女儿年轻、富有同情心的特点逐步夺回了自己的权势。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出华伦夫人对女儿怀有深深的爱。在第一个子话题中，她几乎是哀求女儿不要这样残酷地对她，而在第三个子话题中，尽管她在话语权上牢牢占据了优势，但她还是很在意女儿的感受,在发话的策略上都选择了反应后发话的方式。 萧纳伯自认为是一个善于发现“秘密”也喜欢说出“秘密”的人。例如他在自己的处女剧作鳏夫的房产中就向我们昭示了资本肮脏的秘密。他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又在华伦夫人的职业中向人们揭示另一个“秘密”：“妓女业的出现不是由于妇女的堕落和男人的淫荡，完全是因为工资过低、工不同酬、工时超额，妇女们不得已而出
15、卖肉体，以维持生计。”（序言）言下之意，卖淫不是妇女的错，而是社会制度的错。 这是萧伯纳所写的第三个剧本。作为剧作家的萧伯纳，其处女作鳏夫的房产其实并不成功；上演两场后就被迫停演。尽管如此，萧伯纳却说他备受鼓舞，因为它引起的震动和讨论使他禁不住想再作尝试。与鳏夫的房产一样，这次他仍选取了一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妓女业（Prostitution）。萧伯纳认为，没有一个正常的妇女会自愿地去从事妓女行当，如果她能保持住起码的尊严。而贫困是最不能让人保持尊严的。是谁让她们日趋贫穷？妓女业并不是一两个人的散乱所为，而是有如资本主义的任何一个工业体系一样，是有组织的国际化产业；它是在政府准许的房产、教会
16、出租的房产内进行的。这样一个大胆而深刻的话题，自不待言，是触及禁律的。不要说“剧作审查委员会”的张伯苓伯爵会严厉禁止它的演出和发表；就是向他约稿的“独立剧社”的TJ格雷恩都觉得“有些出格了”。萧伯纳因此称包括华伦夫人的职业在内的自己创作的头三个剧作为“令人不愉快的剧本”(Plays Unpleasant)。 萧伯纳认为自己的这些剧作只是从生活的污秽河床上捞起的一小把污泥浊水，拌到“斯文体面”的光滑表面上来使你对这种暴露的丑恶忍俊不禁，来抵消你对它的黑暗的不寒而栗。他也想在此剧中通过对薇薇这样一种“新女性”的着意塑造，来展现一种不受“体制奴役”的全新生活。他认为，这种生活始于白种女人。她们应该是自由生活的先驱，而男人已经无望。该剧中的所有男人都是“孬种”，唯一有一点希望的普瑞德也让薇薇看不上眼。薇薇是“新女性”的代表：她有主见、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