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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擅长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一种卓有成效的科学认识论和当代著名的科学家和哲学家爱因斯坦在谈到科学家的认识论观点时说：“寻求一个明确体系的认识论者，一旦他要力求贯彻这样的体系，他就会倾向于按照他的体系的意义来解释科学的思想内容，同时排斥那些不适宜于他的体系的东西。然而，科学家对认识论体系的追求却没有可能走得那么远。他感谢地承受认识论的概念分析；但是，经历事实给他规定的外部条件，不容许他在构造他的概念世界时过分拘泥于一种认识论体系。因此，从一个有体系的认识论者看来，他必定像一个肆无忌惮的时机主义者；就他力求描绘一个独立于知觉作用以外的世界而论，他像一个实在论者；就他把概念和理论看成是人的精神的自
2、由创造(不能从经历所给的东西中逻辑地推导出来)而论，他像一个唯心论者；就他认为他的概念和理论只有在它们对感觉经历之间的关系提供出逻辑表示的限度内才能站得住脚而论，他像一个实证论者；就他认为逻辑简单性的是他的研究工作所不可缺少的一个有效工具而论，他甚至可以像一个柏拉图主义者或者毕达哥拉斯主义者。对于爱因斯坦这段原那么性的阐述，有人认为它暴露了斯坦思想庞杂、立场不稳，甚至有人以此指责爱因斯坦本是一个哲学上的“时机主义者(在其贬义上)。持这种观点的人恰恰在这里有意或无意地扮演了爱因斯坦所说的“有体认识论者的角色，即“倾向于按照他的体系的意义来解学的思想内容，同时排斥那些不适宜于他的体系的东西。假设他
3、摆脱了这种禁锢他的思想的僵硬的认识论体系，而不抱过多的偏见的话，那么他也许会发现，爱因斯坦的阐述包含某种引人深思的真理。事实上，爱因斯坦的这些言论，正是他的思想和行动的真实写照。敢于正视矛盾的两极，擅长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恰恰是爱因斯坦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一大特征，也是他在科学探究活动中获得成功的秘诀。本文首先拟以爱因斯坦为例，着重剖析一下他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是如何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的；接着，回忆一下科学的历史(主要是物理学史)，看看这种张力是怎样详细起作用的；最后，讨论一下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这种卓有成效的科学认识论和方法论准那么的丰富内涵和主要根据。一、爱因斯坦：一个典型
4、的例证爱因斯坦擅长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这主要必须在以下几个方面。1从认识论上看，爱因斯坦擅长在经历论和唯理论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马格瑙在分析爱因斯坦的哲学观点时曾经指出：“爱因斯坦的见解不能贴上任何一种哲学态度名称的标签；它包含着唯理论和极端经历论的特征。对于马格瑙的分析，爱因斯坦的反响是：“这意见是完全正确的，“我认为在这两个极端摇摆是不可防止的作为探究自然界奥秘的自然科学家，由于他工作的性质，一般说来，都是本能的实在论的经历论者，不管他从哲学上对经历作何种解释，他在行动中总是按实在论的经历论办事的。爱因斯坦也是这样。在12岁时他读了通俗的科学书籍，从此就一直坚信在我们之外有一个分开
5、人类而独立存在的宏大世界，这个世界的永久之谜部分地是我们的观察和思维所能及的。爱因斯坦后来也曾屡次表示：观念世界一点也离不开我们的经历本性而独立；一切关于实在的知识，都从经历开始，又终结于经历；科学概念只有在它们同感觉经历联络起来时才能得到内容，哪怕这种联络多么间接。他还认为，思辨并不比经历论高超，一个希望受到应有信任的理论，必须建立在有普遍意义的事实之上。但是，爱因斯坦并不是一个狭隘的经历论者，从他早期的几项科学理论来看，他已经倾向于唯理论，在广义相对论建成之后，他的唯理论思想变得更为明确了。爱因斯坦认为，科学不能仅仅在经历的根底上成长起来，要是我们不相信理论构造可以掌握实在，那就不可能有科
6、学。他指出，任何理论都是思辨性的；只有借助于思辨的理论才能在我们的感官所感知的知觉之间确立起有规律的联络；只有大胆思辨而不是经历材料的堆积，才能使我们进步。他还提出了一个原那么性的命题：在某种意义上，纯粹思维可以把握实在。外表看来，爱因斯坦的上述言论是对立的、矛盾的，或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在两个极端摇摆。但是，要知道，他那貌似“摇摆的言论是在不同的前提下、针对不同的情况讲的。仔细分析一下他的认识论全貌及其科学理论活动，我们不难发现，他的这种“摇摆，决不是心中无数、不知所措，而是胸有成竹、高屋建瓴。与其说是“摇摆，毋宁说他力图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即在对立的两极冲突中力图到达和谐的互补
7、和微妙的平衡。这一点充分表如今他于1952年5月7日给挚友索洛文的信中。在那里，他用图示形象地描绘了思维同经历的联络(张力关系)问题。爱因斯坦的下述原那么性的言论也说明了这一点：“知识不能单从经历中得出，而只能从理智的创造同观察到的事实两者的比拟中得出。“思维本身始终不会得到关于外界客体的知识。感性知觉是一切研究的出发点。只有考虑到思维同感觉经历材料的全部总和的关系，才能到达理论思维的真理性。谈到科学家在经历论和唯理论之间不可防止地产生摇摆的原因时，爱因斯坦说：一个逻辑的概念体系，假设它的概念和论断必然同经历世界发生关系，那么它就是物理学。无论谁想要建立这样一种体系，就会在任意选择中遇到一种危
8、险的障碍。因此，他要把他的概念尽可能直接而必然地同经历世界联络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态度是经历论的。这条途径常常是成效的，但是它总是受到疑心，因为特殊概念和个别论断毕竟只能断定经历所给的东西同整个体系发生关系时所碰到的某件事。因此他认识到，从经历所给的东西到概念世界不存在逻辑的途径。他的态度于是比拟接近唯理论了，因为他认识到体系的逻辑独立性。这种态度的危险在于，人们在探求这种体系时会失去同经历世界的一切接触。爱因斯坦的这些看法说明，科学家(特别是富有开拓精神的科学家)之所以在对立的两极之间“铤而走险，也是现实状况迫使他不得不这样。爱因斯坦正是通过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沿着充满危险和障碍
9、的道路，登上了一个个险峰。这就是科学大师高出一般科学家的难能可贵之处。爱因斯坦的主导哲学思想之一唯理论的实在论就是他在经历论和唯理论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的归宿。从思想渊源上讲，一方面，他受到休谟和马赫的批判经历论(也称疑心的经历论)的明显影响，并把它作为批判经典力学理论根底的锐利武器，冲破了机械自然观的教条主义信念。但是，他并不赞同马赫关于科学是对经历材料进展整理的观点，明确反对马赫要把一切形而上学从科学中排除出去这一彻底的经历论，即激进的经历论。另一方面，爱因斯坦的唯理论思想主要来源于历史上最彻底的唯理论哲学家斯宾诺莎。不过他也看清了斯宾诺莎的极端唯理论的缺陷，对它采取了清醒的批判态度。他指出
10、，像斯宾诺莎那样相信但凡能用纯粹思辨去理解的东西都可以在现实世界中找到，这不过是“哲学童年时代的梦想。他不同意斯宾诺莎把普遍真理看作是先验的，也不满意斯宾诺莎认为感性知识缺乏确定性和必然性而加以排斥的态度。他用疑心的经历论批判了先验论，从而修正了唯理论：去除了斯宾诺莎极端唯理论中的先验因素，加强了唯理论中的实在论倾向。在这里爱因斯坦并没有走任何一个极端，而是以唯理论的实在论的形式，在极端的经历论和极端的唯理论之间保持了必要的张力。这恰如在固定的两个支点之间走钢丝一样，虽然充满着危险，但却能表演出使人拍案叫绝的高招儿来。你在宽阔而平坦的天桥上通过，固然万无一失，那又有什么绝妙可言呢？2从方法论上
11、看，爱因斯坦擅长在归纳法和演绎法之间保持必要的张力。爱因斯坦充分肯定于归纳法在科学开展早期中的作用，即使在科学成熟期归纳法的地位有所下降时，他也没有全盘否认这一科学方法。他只是认为，作为科学理论根底的根本概念和根本假设不能从经历中归纳出来，而只能以经历事实为引导去直觉地领悟。作为以构造科学体系为目的的理论物理学家，他推崇演绎法，但他并不赞同有些哲学家把逻辑演绎的前提即根本假设看作是先验的(他认为即使最接近经历的概念也是“自由选择的约定)或自明的，也不赞同演绎出的命题本身就具有真理性(他认为在某一逻辑体系中按照公认的逻辑规那么推导出的命题只能说是正确的，而体系所具有的真理内容取决于它同经历总和的
12、对应可能性的可靠性和完备性，正确的命题那么是从它所属的体系的真理内容中获得其真理性的)。为了适应科学开展的必然趋势，为理解决面临的困难问题，爱因斯坦提出并采用了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论原那么探究性的演绎法。这种方法在作为推理的两极的归纳和演绎之间保持了必要的张力：作为逻辑演绎前提的根本概念和根本假设要受经历事实的提示与引导，但它们对经历保持着较大的独立性(不像肉和汤的关系，而像衣帽钩上的大衣和钩子号码的关系)，它们实际上是思维的自由创造或理智的自由创造；对从前提导出的结论的评价，当然要靠“外部确实认(用现成的经历事实来证实理论根底)，这是最高标准和最终标准，但是“内部的完美(前提的“自然性或者“逻
13、辑的简单性)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评价标准，特别是在数学上暂时还存在难以抑制的困难而不能确立这个理论的经历内涵时。3爱因斯坦擅长在对立的两极保持必要的张力，也表达在他的许多观点、许多做法上，乃至铸成了他的个性。他在狭义相对论论文中对同时性等概念作的是操作定义，但又表示单靠可观察量来建立理论是错误的。科学中的简单性原那么本来是一个有强烈主观色彩的原那么，但他认为对此不能太主观，正确的概念体系必须使简单性的主观方面和客观方面保持平衡。他是自然科学大革新家，亲自发动了本世纪初的科学革命，但又认为相对论并没有革命行动，只不过是一条可回溯几个世纪的道路的自然继续。他从少年时代起就抛弃了宗教的“天堂，但又指出
14、只有严肃的科学工作者才是具有深挚的宇宙宗教感情(其采取的形式是对自然规律的和谐所感到的狂喜和惊奇)的人。他有着强烈的社会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但又是一个“孤独的旅客。爱因斯坦的女婿凯泽尔敏锐地洞察到爱因斯坦身上的这种性格特征，他这样写道：“征服与效劳，发现和谦逊，决定着这个有创造性的人的命运。这些力量在爱因斯坦身上从未发生过冲突，而是和谐地起着作用。这一点使他的统一的品格到达最大的幸福和魅力。由于他的工作的无可比拟的意义和他的人格的传奇性而使他在我们这个时代成为一个声名显著的人物。现代著名的瑞士心理学家荣格断言，和常人不同，具有创造个性的人，在思想和行为中表现出各种互相对立的特征，这种两极对立的
15、特征在具有极高创造才能的人的身上表现得尤为强烈。爱因斯坦这一典型例证充分支持了荣格的论点。关于爱因斯坦的这种两极对立的个性特征与科学创造的关系，美国科史家霍耳顿发表了如下见解：物理学外表上看起来像铁板一块，但是在平静的水面下，却是两股对立的潮流在激荡。平庸的科学家只置身于其中的一股潮流中，解决日常任务。卓越的科学家就不是这样，他像一个弄潮儿，同两股潮流互相撞击激起的波涛相搏击，从而做出惊人的壮举来。二、科学的历史是贯穿这种“张力关系的历史科学思想的“个体发育(在科学家个人头脑中的发育)表达出这种卓有成效的科学认识论和科学方法论的作用，科学思想的“系统发育(作为科学共同体活动的过程和结果)何尝不
16、是如此呢?一部科学史(例如物理学史)，实际也是在经历论和唯理论、归纳法与演绎法之间贯穿着必要的张力的历史。量子力学的创始人之一海森伯说得好：“假设我们回溯一下精细科学的历史，也答应以断言，对自然现象的正确描绘正是从这两种对立观点之间的张力(tensin)中开展起来的。纯粹的数学思索变得毫无成效，因为它玩弄着大量可能的形式，就不再返回到少数几个实际上借以构造自然界的形式了。而纯粹的经历主义也不会有什么成效，因为它最终会陷入没完没了的、毫无内在联络的表格之中。只是由于这种张力，只是由于大量事实和可能适宜于它们的数学形式之间的互相作用，才可以涌现出决定性的进展。如今，我们不妨从科学开展的三个大的时期古代(16世纪以前)，近代(1619世纪)，现代(20世纪)简要地考察一下这个问题。1古代科学根本上处于现象的描绘、经历的总结和猜测性思辨的阶段，它主要是以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