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私营铁路公司及其多元经营日本主要铁路集团公司的基本特征日本与其他工业化国家一样,汽车在旅客运输中发挥主要作用,1994年约占人公里的50%(除注明外,以下均为1994年数据)然而,日本交通最为显著的特征在于铁路是在旅客运输中处于第二重要地位的交通工具,占人公里的33.4%事实上,日本铁路,包括运营城际列车的新干线和大城市间的快速通勤列车,在旅客运输市场发挥着极其重要作用众所周知,1987年日本国家铁路(JNR)被私有化为7个日本铁路公司(JRs)——6个客运公司和1个货运公司,为日本铁路业注入了新的特征虽然7个铁路公司还比较年轻,但其经营管理由于私有化已难以找到原日本国铁的痕迹而且,正是这些私营铁路公司,尤其是占私营铁路人公里运输94%的15个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在日本铁路系统发挥着火车头的作用日本私营铁路公司在没有政府补贴的情况下,与前日本国铁相比,以更低的价格提供服务,特别是在一些大城市地区因其高效的经营管理,它们在日本社会赢得了很高的声誉,其成功的经营为政府对原日本国铁进行私有化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大大消除了政府在私有化决策过程中的犹豫和不确定因素以私营铁路公司为榜样,日本铁路公司成功的经营管理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
自私有化以来,原日本国铁时期的巨额年度亏损已经恢复盈利可以说,日本铁路公司以及大城市地区的私营铁路公司有利润的经营活动,在日本其他地方是不多见的在日本,经营铁路旅客运输主要有3类铁路集团组织——日本铁路公司、私营铁路公司和公共铁路公司日本铁路公司经营原来属于日本国家铁路的全国铁路网,私营铁路公司经营地区性铁路,而十二个公共铁路公司经营地铁或有轨铁路在日本拥有地铁的九个城市中,只有东京有两家铁路公司同时经营地铁,即Koei地铁由市政府经营,Eidan地铁由一家公共独立公司Teito高速运输管理局经营由日本铁路公司和私营铁路公司经营的城区地下铁路不叫做地铁,在统计上与其他地铁相区别开来正巧是,政府已经决定对运营162公里线路、占地铁总长70%的东京Teito高速运输管理局进行私有化日本有149家私营铁路公司,其中135家从事旅客运输135家中,有15个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营业里程2860公里,只占6家日本铁路公司营业总里程20580公里的14%然而,15家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运输的旅客数量相当于6家日本铁路公司总旅客运量的89%,人公里达其总量45%特别在东京、大阪和名古屋,15个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旅客运量远超过日本铁路公司(60%:40%),说明私营铁路公司经营的主要地区在一些大城市。
在特大型城市,不用说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就是原日本国铁的经营也是盈利的事实上,从事大城市通勤列车运输的铁路公司能在没有政府补贴的情况下保持稳健的经营成果,对其他国家的铁路公司经理们来说也是一件不平凡的事日本大型城市的交通运输市场特别有利于铁路经营例如,东京50公里半径以内的人口2957万,大阪为1605万,名古屋为8530万(1995年数据)东京和大阪是人口稠密的大都市,往返于市中心的多数跑通勤的人钟情于铁路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平均运输密度(天公里运输人数)大多超过10万人,其中6家公司平均运输密度超过20万人,如此高密度的运输市场惠及所有铁路公司,另一方面也说明东京和大阪地区列车上的拥挤程度实际上,在列车时刻表排得紧紧的情况下,在世界上都很出名的过分拥挤的旅客运输支撑着日本城市铁路的经营利润大型城市中个别私营铁路公司通常在该区域拥有垄断地位但是,由于历史形成的铁路网的现实情况(多数日本铁路公司的地方线路原来是城际线路),所以出现了一个日本铁路公司和一、二个私营铁路公司在同一地区均拥有线路,并在票价和客源上展开竞争,特别是在大阪-京都和大阪-神户线路上,中日本铁路公司与两家私营铁路公司竞争,他们在实施票价策略、提高旅行速度和改善乘坐舒适度方面竞争非常活跃。
尽管有这种竞争关系,但是不管公司管理方式如何不同,各城市铁路公司在列车联合经营方面也存在互利合作关系日本城市铁路运输有一个特点,例如在东京,日本铁路公司地方线路或私营铁路公司与地铁线路在列车联合经营上实行合作,有8个私营铁路公司与地铁公司有这样的合作,在大阪、名古屋、神户、京都和福冈地区也开展同样的合作经营如上所述,有力支撑私营铁路公司经营的三大因素是:(1)高效的管理,(2)高密度的大市场,以及(3)运输高峰时段拥挤的人流然而,我认为存在第四个因素,就是私营铁路公司的多元化经营下面就针对第四个因素讨论日本私营铁路的特征作为开发商的私营铁路公司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已不再被认为是只从事铁路或运输的经营现在,它们更像是城市的开发商,或者从事地方服务业务,为铁路沿线居民生活提供服务日本铁路公司和私营铁路公司这方面或许有较大的差别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在沿线的多元化经营和社区开发方面有多年经验这方面,日本铁路公司大大落后于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这是因为法律禁止以前的日本国铁实施经营多元化和形成经营集团可以想象,人们在一个大城市靠近私营铁路线路旁边,尤其是在由铁路公司开发的一个居民城镇的生活情形你不但可以享用铁路运输服务,而且也可以享用铁路公司经营的公共汽车、出租汽车服务,以及由铁路集团成员企业提供的购物和娱乐设施。
私营铁路公司开发的一个城镇里的生活服务常被讥讽地称为“从摇篮到坟墓的安全保护”然而,私营铁路公司开发的城镇,是按照人们追求生活舒适的构想,在空间布局上经过精心的规划后建造起来的在一些大城市,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既有的电气化铁路从一开始是为了从事运输而建造起来的日本铁路网经过几次建设高潮逐步得到扩展,其间也伴随着铁路国有化例如,自1885年起7~8年的第一次铁路建设高潮,1896~1898年的第二次铁路建设高潮,1906~1907年的铁路国有化,1911~1915年的轻轨铁路建设,以及大约1910年在大阪和20年代在东京的电气化铁路建设等等1905年铁路国有化前夕,私营铁路公司拥有的线路总长度是政府铁路总长度的2倍多(5231公里:2562公里),主要是城市间的线路为了满足国家政治、军事上对全国铁路网的要求,政府于1906~1907年接管了17条私营铁路(4527公里),并将其与政府铁路合并国有化以后,新的私营铁路只允许从事地方运输,并在不妨碍日本国铁经营的情况下才能成立所以,在全国范围内的农村地区建起了蒸汽机车牵引的轻轨铁路在一些大城市,包括东京和大阪,出现了电气化铁路建设的高潮,同时也带动了地方私营铁路公司的发展。
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现有铁路网包括以下高速城市铁路线路:(1)电气化铁路,(2)原为蒸汽机车牵引而后又电气化的铁路,(3)有轨电车铁路自铁路线路建设一开始,私营铁路公司就竭力开发多元化经营由于存在一种强烈趋势,就是在没有铁路线路地区允许成立私营铁路公司,所以新铁路公司应运而生为了生存发展,新成立的铁路公司通过路附近建造娱乐设施,以增加沿线居住的人口和尽可能地吸引更多的旅客这样的经营活动形成了私营铁路公司多元经营的雏形1905年,在大阪至神户之间经营有轨电车的Hanshi公司是开展多元经营的先驱为了吸引旅客,该公司沿着铁路线路开发居住区和娱乐设施(温泉疗养地、登山场和运动场)此外,公司在终点站还出租房产和建造百货公司在成立后的10年间,公司因其多元经营而闻名Hankyu公司也仿效Hanshi公司的做法,竭尽全力发展多元经营该公司在大阪至Takarazuka间铺设了电气化铁路,因该沿线地区尚不发达,为了保持其经营业务,该公司在铁路沿线开发建设了城市社区和娱乐实施当预知公司在开业经营后可能遇到的财务困难,公司总经理亲自向大阪市居民散发宣传册,具体描述居住生活在铁路沿线的快乐在成功开发居住区后,公司着手在沿线附近发展娱乐设施以及在终点站开设百货商场和饭店。
虽然偶有所失,但是大多成功在握随着沿线城市开发的不断扩展,开发质量较高的大型居住城镇被称为“Hankyu平原”在20年代真正的私营铁路建设高潮时期,Hanshin和Hankyu公司采取的经营模式对东京地区私营铁路公司的经营管理产生了巨大影响目前,位于东京西郊的Tokyu铁路网(约100公里)在多元经营领域是日本私营铁路业中的佼佼者该公司形成了Tokyu集团,是日本最大的私营铁路集团,拥有约400个成员企业和10多万员工原Tokyu公司是一家在东京郊区开发高档住宅区的房地产公司,通过成立一家铁路公司建设并经营一条从居住区至东京城区的线路而进入铁路业,这是房地产业务先于铁路业务的一个少有的范例然而,该公司是日本铁路公司经营方式的一个很好例子,其铁路经营和房地产开发在沿线地区齐头并进Tokyu公司在前期大规模的开发计划中,应用了同样的经营战略1963~1984年,公司在东京西南郊区建设了20.1公里(15个车站)的Den-en-toshi铁路线同时,该公司平整了沿线一座大山坡,开发了面积近5000公顷的Tama Den-en-toshi(Tama花园城)现在,新城镇的人口已近50万人Den-en-toshi铁路线最终与Tokyu公司1977年开通运营的9.4公里Shin Tamagawa铁路线(靠近东京市中心的一条地下铁路线)相连,并与东京高速运输管理局经营的地铁连接起来,使Tokyu公司的列车能够驶入东京市中心。
上述Tokyu公司实施的大规模发展多元经营战略是比较罕见的,而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在铁路沿线发展小规模多元经营几乎随处可见在多数情况下,私营铁路公司在开展社区建设的同时,也伴随着开发居民区和商业区、改善车站附近交通设施以及建设城市邻里设施有的公司甚至吸引一些著名的大学将校园搬进城镇区,以改善城镇的对外形象总体上说,这些铁路城镇得到精心规划和维护,并为居民提供负担得起的住宅区和高质量的住房因此,私营铁路公司作为开发商在社会上享有很高的声誉靠近私营铁路终点站的城区重建改造和一些大城市附近的著名观光景区也为私营铁路公司提供了良好的发展机遇位于东京东日本铁路公司Yamanote铁路沿线的大商业区原先就是形成于私营铁路终点站附近的一个交易场所许多私营铁路终点站与百货商场、宾馆、饭店等合用一座大楼私营铁路公司还对终点站附近的商业、办公楼和剧院经营产生了巨大影响靠近大阪的Hankyu公司终点站地区,因有众多属于Hankyu公司的建筑物而被称为“Hankyu村”较大的私营铁路公司在著名观光景区开发建设娱乐设施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私营铁路公司间在度假村开发上竞争十分激烈而曾成为一部名为Hakoneyama小说的主题内容,这部小说描写了Odakyu铁路集团与Seibu铁路集团之间在东京南部60公里处的Hakone地区开发度假村时的激烈竞争。
然而,与私营住宅开发不一样是,在热心于重建终点站地区还是开发假日区的问题上,各私营铁路公司有很大的不同通过发展边缘业务和集团业务实施多元化经营在讨论私营铁路公司多元经营时,必须区分公司本身的多元经营和由形成的经营集团实施的多元经营虽在多元经营的具体细节上有所差异,但各市区的铁路公司大致相同相比之下,各铁路集团从事的多元经营有很大不同例如,Seibu铁路的分销集团和Hankyu的Toho集团虽然使用了其母公司的名称,但它们是非常独立的因此,不管过去的情况如何,一些私营铁路集团在这方面几乎是同样的情形某些集团公司开发远离铁路的经营业务,这些业务与其铁路母公司的经营区域毫无关系表1 主要的私营铁路公司统计数据和营业收入(1994年度)公 司线路长度(km)人公里(百万)铁路运输收入(亿日元)(%)汽车营业收入(亿日元)(%)其他营业收入(亿日元)(%)总收入(亿日元)[东京地区]Tobu*464.1 14,3661,416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