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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从电影中的“交叉手指”讨论跨文化的身体语言 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350002 施维 讲师摘要：作为一种非语言的交际手段，身体语言同样是人们进行思想交流与沟通的一种有效工具。它与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密切联系。本文试从“交叉手指”这一身体语言着手，讨论身体语言在中西方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文化内涵及差异，从而引发人们重视身体语言在跨文化交际中的重要作用。关键词：跨文化交际，身体语言，文化差异，交叉手指一、引言身体语言（body language）又称体态语、身势语、手势语等，是指在言语行为过程中传递交际信息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动作，是非语言符号系统的一个重要分支。它包括有目光接触、面部表情、姿势表达、空间语
2、言手语等多种表现形式。在日常交际交流中，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可能用这些不同的表现形式进行无声的交流，传达着某种信息。但是，身体语言的表达及其含义在不同的中西方民族文化中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不同的身体语言所传递的信息和含义是否能被不同的民族所理解，是影响跨文化交际与沟通的重要因素。然而，不少人认为在跨文化交际中，要注重的是语言交际行为的各方面，而忽略了身体语言的文化差异及影响，因此探究跨文化的身体语言是很有必要的。二、电影中的身体语言“交叉手指”（cross ones fingers）“交叉手指”（cross ones fingers/keep ones fingers crossed）
3、指的是将一个人的中指叠在食指上，两只手指交叉形成类似十字的交叉形状, 代表祈求好运或成功。这个动作源于西方人辟邪需要靠耶稣救世的十字架（cross），做出交叉手指的动作，似乎就有十字架的辟邪、祈福功效了。现在人们除了做这个动作来祈求好运，还常常在日常生活中运用这一表达，如“美国偶像”网站刊登相关新闻标题时用到“Today in Idol: The Top 3 Cross Their Fingers Through The Judges Song Picks”，歌手Laura Marling有首歌名为“Cross Your Fingers”等等。但如果在背后偷偷做“交叉手指”这个动作的话，往往代
4、表做这个动作的人在撒谎，说假话。影视创作中常会巧妙地运用到“交叉手指”的这一身体语言文化涵义。比如荣获第56届奥斯卡金像奖的电影楚门的世界(The Trueman Show)，讲述的是刚出生的楚门被一位电视台导演领养，用于拍摄一项大型的真人秀节目。从他出生起，他身边的一切，工作生活甚至包括母亲、妻子、朋友等，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而他却浑然不知。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楚门开始怀疑自己生活的真实性，努力想要证实这一切的虚假，最终发现了真相，并克服种种困难逃离了这个虚假的世界。电影其中一个镜头，曾让不少中国观众深感困惑：楚门在怀疑自己的生活似乎都是被人安排后，翻看过往的照片，无意中看见婚礼礼成后与妻子接
5、吻的照片，顿时枉然大悟。楚门的顿悟源于其妻子的一个小动作，原来照片中的她偷偷地做了一个“交叉手指”的动作，也正是这个小动作令楚门更加确定自己的怀疑是正确的。可为什么这么小小的一个“交叉手指”的动作会让欣赏这部影片的大多中国观众如此困惑不解呢？这是因为在中国文化内涵中，这一身体语言毫无意义，所以中国观众无从理解演员或导演想要表达的意思。无独有偶，同年上映的另一部票房电影天生一对（The Parent Trap）也将这一身体语言与众不同的文化涵义表现得淋漓尽致。电影讲述一对双胞胎姐妹因为父母离异从小就分离，直到她们参加夏令营时重逢。于是她们决定调换身份回到各自的家中，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帮助父母重新和
6、好并最终成功。影片生动幽默，但同样惹人注意的还有对“交叉手指”这一身体语言的诠释。剧中，当夏令营结束，双胞胎姐妹调换身份分别时，安妮对先行离开的帕克做了“交叉手指”的动作，期待她能好运。而当安妮冒充帕克回到其葡萄庄园的家中，面对女管家崔西对其陌生表现的质疑时，一边撒谎一边在背后同样偷偷做出了“交叉手指”的动作。此外，剧中还有好几处用到了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小身体语言，但它却承载着与众不同的文化内涵。如果观众不能理解其中的文化内涵，就无法很好地领会影视作品的独具匠心。众所周知，电影是触摸世界文化的一扇窗户。通过电影，人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了解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尽管电影对白是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但身
7、体语言在人们交流中同样可以强调表达某种信息，可以重复言语信息，甚至用来代替言语行为，甚至起到无声胜有声的效果。由此可见，身体语言尽管与语言交际截然不同，但却具有它自己的独特魅力，在特定的场合能起到有声语言难以达到的效果，甚至无声胜有声。了解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身体语言及其文化内涵将有助于提高我们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和水平，尽可能地减少文化冲突。三、文化差异下身体语言的不同表现 1. 含义相同的身体语言相异的中英身体语言的表达总有类似之处，有些身体语言不受地域等因素影响，似乎从一开始就普遍适用。例如微笑普遍表示开心，皱眉代表不赞成、痛苦甚至生气。挥拳必定要揍人，握手也是比较普遍的见面礼仪。此外，食指贴着
8、嘴唇是让人安静，不要出声或小点声，同时发出“嘘”声。两手向前伸出，手掌翻动几下，或两手向前摊出，都是表示没有了的意思。这些身体语言因其相同的文化内涵，普遍能背接受，在人们交际中不容易引起交流的误解。2. 形式相同但文化内涵不同的身体语言然而除了相同之处，不同文化的身体语言必定有其不同之处。有些表达的形式相同，但文化意义不同，有些表达的形式不同，但是文化意义却相同。因而了解其他文化的身体语言及其文化内涵能避免可能的误解，有助于提高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和水平。下面将举例说明：比如握手是中英文化中普遍被接受的身体语言，但中国人握手习惯与西方国家有所差别。西方人握手是礼节性的，两人以手相握，稍微用力垂直摇
9、动一两次，就立即松开。握手同时眼睛看着对方的脸，并保持视线接触，这样的握手被认为是合适的。中国人握手时往往轻握住但并不马上松开，所以往往会因为用劲过轻让西方人误会不够恳切，又因握手不马上松开令西方人尴尬。其次，西方人见面时除了握手还喜欢用拥抱或亲吻脸颊来相互问候。但是在美国，女士见面很少握手，见面拥抱亲吻是很正常的现象，夫妻和近亲久别重逢也常常互相拥抱。但两个男人间很少拥抱，一般只是握手或脱帽，如果勾肩搭背极易被认为是同性恋，而在中国同性中这种行为却极为普遍，不存在类似的内涵。但中国人比较难接受亲吻脸颊这种较为亲昵的身体语言，一般用点头来表示问候，在较正式的场合更多地用握手来替代。此外，招呼人
10、过来，在英语国家里有两个常用动作：一是食指朝上向里勾动，在中国人看来这个动作似乎给人以不正派的感觉。二是用手掌向上或向左朝自己方向招动的方式招呼成年人过来，对幼儿或动物则手掌朝下向自己方向招动。中国人则正好相反，即手心向下是招呼成年人，手心向上是招呼幼儿和动物。因而在叫人动作上，很容易产生误会。误用错误的方式招呼人，容易让对方以为不尊重自己，在人际交往中应多加注意。再次，美国人在公众场合，人与人之间总保持一定的距离，避免在交谈中触碰对方。尽管中国人在交际中也不大喜欢触碰对方，但某些特定的情况下触摸被普遍认为是一种友好的表示。比如在中国，年长者对年幼者、上级对下级习惯用右手拍拍对方的肩膀来表示鼓
11、励和安慰。成年人对小孩常抚摸头部或拍拍肩膀以示关爱，喜欢一个小孩时会亲切地抚摸她的头部或搂搂抱抱。但在美国，不论是抚摸、搂抱或亲亲孩子，都会使孩子的母亲感觉别扭，甚至反感厌恶，因为在她们眼中除了家庭成员或亲密朋友外，这种触摸别人小孩的动作是一种无礼的表现。竖起拇指，这是中国人常用的手势，代表夸奖和赞许，意味着“好”、“妙”、“顶呱呱”。而在美国，它意味着“进展顺利”，有时朝路边行驶而来的车辆做这一动作还能代表请求搭顺风车。3文化内涵相同但形式不同的身体语言中国人吃完饭用手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已经吃饱了，而美国人用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喉头，手指伸开，手心向下，用此代表吃饱了。在胸前划十字是英语国家人
12、常用的习惯动作，人们喜欢用这一方法为自己祈福，乞求上帝保佑或免除厄运。中国因为宗教信仰差异并无此动作，反而习惯用双手合十闭拢置于胸前来表示同一含义。开玩笑时，中国人伸出食指在脸上刮几下，表示丢人，没羞。而同样的涵义，美国人却是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手心向下，用一个食指擦另一个食指的背面来表示。4.某种文化中独有的身体语言当然，除了上述提及的身体语言外，还有某些身体语言所传达的意思仅在某种文化中存在，而在其他文化中不存在。前文中提到的“交叉手指”就属于这种身体语言。此外，美国人与人交谈时，常喜欢用食指指着某物或某人，来强调自己的观点或说明一个道理。但中国人与人交流时，不会用食指指着他人或自己说话，因
13、为在中国文化中，用食指指着对方说话是一种冒犯他人的行为。耸肩是西方人经常且普遍喜欢使用的一种身体语言，表示不知道，不懂，或者无所谓、没有能力等。但是中国人却甚少使用这种身体语言，因为在中国的文化内涵中这种身体语言毫无意义。英语国家的人用大拇指点着自己的鼻尖，而把其余四指张开对着人不停地摇动，这一动作在调皮的孩子之间常见，是对人表示轻蔑、鄙视、嘲弄的意思。英语国家的人将食指伸出并略微朝上来回摇动，表示不赞成或警告。中国文化中也有表示独特意义的身体语言。比如中国人用拇指掐住小指并留出一点，表示对别人的小看，暗含骂人之意。如果中国人在自己面前伸出手中的食指，让它们逐渐靠近并凑在一起（在戏剧中常见），
14、那就是表示一对男女相爱或很般配。这些身体语言也只存在于中国文化中。上述举例并不全面，但可以说明由于各民族历史、文化和风俗习惯的不同，身体语言呈现多样化的特点。因此在跨文化交际中，我们应当要学会从不同的身体语言中来感知和体会其所负载的文化内涵。四、结束语身体语言是丰富多彩的，并受文化限制。不同的文化背景造就了不同文化内涵的身体语言。同一个身体语言在不同的文化甚至不同的情景中都可能有着不同的含义。随着世界全球化趋势的发展，各国间的交往日益增多，跨文化交流日益频繁，身体语言的使用更为广泛。了解并掌握不同语言文化背景下的身体语言，不仅能有效增进彼此间的交流沟通，同时还能加深对不同于本民族文化的理解，避
15、免跨文化交际中的冲突和矛盾，成功达到真正的跨文化交际目的。不仅如此，形象生动的身体语言对于提高和完善教学质量还有着重大的意义，通过欣赏外国影片和阅读文学作品等手段，观察西方身体语言，比较分析身体语言的差异，了解不同民族文化的身体语言，能更好地了解西方文化和促进语言学习，有利于提高学习的兴趣和欲望，以全面提高学生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参考文献：1 戴斯蒙德莫里哀（著）. 梁豪（译）. 身体语言M. 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3.2 刘伟. 肢体语言M. 北京：中国时代经济出版社, 2007. 3 胡文仲. 文化与交际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4 潘克. 中英跨文化交际中的非语言禁忌J. 语言文学研究，2005(5): 5.5 毕继万. 跨文化非语言交际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1999.On Body Language across CultureTaking “Crossed Fingers” as Examp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