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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柳永词到《红楼梦》诗词.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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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 091050037 刘栩嘉从柳永词到《红楼梦》诗词——男性作家的女性视角一直以来,西方现代女性主义批评家认为:男性是不能为女性写作的男性和女性,无论从社会认同,角色扮演,还是自我期望,内心设定,总会有太多的难以逾越的鸿沟然而,与现代西方截然不同的是,中国的古典诗词,尤其是唐宋诗词,多为男性诗人以女性视角写作而自柳永起,随着市井文学的兴盛,话本与拟话本的流传,女性视角的写作逐渐脱离了以往单纯的闺怨、思妇题材,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也由被动的等待、千篇一律的形象化逐渐转为个性化,主动化而《红楼梦》中的诗词不仅多以女性视角写作,又各具特色,切合每个人物的性格,且摆脱了青楼画舫的背景,当之无愧为男性作家写女性诗词的巅峰而从柳词到《红楼梦》诗词,男性作家的女性视角经历了怎样的发展变化,文章将就这一问题进行论说一. 柳词中的女性形象在柳永之前,古典诗词中的女性形象较单一,几乎除了香艳之词曲便是思妇、怨妇的等待与思念,当然,这是与中国古代男尊女卑的传统文化分不开的而历代诗人所吟咏的女性,一般说来,宫闱之中的后妃,青楼教坊中的歌姬,与等待夫君归来的思妇占了绝大多数。

而这些诗词中的女主角,往往是一种被动等待的无奈,而缺乏自身的自主性与个性,因而显得千篇一律这些女性诗词,虽是以女性视角来写的,而在诗词中所贯穿的到底是男性的价值观,可以说,柳永以前男性诗人以女性视角所写的女性诗词,并不是真的女性视角,而是以男性的角度借女性之口来抒发情感自温庭筠始,士大夫描写女性以端庄、高贵、文雅为美的基础,表达方法也以含蓄、浓丽、浮艳为贵,并多以女性的服饰、举止、容颜为主题至柳永,他一反前代词人的表达主题,开始关注女性的情感需求和内心活动,表现出对女性的尊重和爱慕一) 柳永对待女性的独特态度首先,柳词中出现的女性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形象,而是有名字有个性的真实人物她们多是社会地位低下的青楼卖艺女子,虽有着同样的身份,却有着不同的才艺和性情,而正是她们,不仅是柳永吟咏的对象,也是他的知音,知己如:“小楼深巷狂游遍,罗绮成丛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虫虫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集贤宾》) 在柳永的《乐章集》中,这样的字句还有很多,如描写佳娘的歌唱:“金鹅扇掩调累累,文杏梁高尘簌簌鸾吟凤啸清相续,管裂弦焦争相遂与柳永要好的歌妓有秀香、英英、瑶卿、虫虫、心娘、佳娘、酥娘等词人曾分别描画了她们的形象,表现了她们的内心世界,也抒写了自己与她们之间的情谊。

其次,柳永对这些女子,是一种类似于知音的平等的情感虽然这些风月场中的女子社会地位低下,但似乎在柳永心中是不存在所谓等级的他不仅把她们与明妃、陈阿娇等后妃相比,而且读来均是欣赏与怜惜,尊重与爱慕而不是蔑视、玩弄一生赢得是凄凉追前事,暗心伤好天良夜,深屏香被,争忍便相忘? 王孙动是经年去,贪迷恋,有何长?万种千般,把伊情分,颠倒尽猜量《少年游》)这首词道出了歌妓的痛苦与困惑当然,这种“平等”是相对而言的,词人爱慕这些女子,也尊重她们,重视她们内心的情感,将她们与自己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这是与柳永仕途失意后的人生经历分不开的他长期生活在都市下层,对社会底层妇女的境况比较地熟悉,他同情她们,常以代言的方式表达她们的不幸 谢桃坊:《柳永词选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2.28页(二) 柳永词中女性的独特形象柳永词中,不仅仅是歌姬舞女,对于一些平民女子的描写也明显不同于传统的思维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恹恹倦梳裹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

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定风波》)中国传统的闺怨题材,以唐代诗人王昌龄所表现的最为典型其诗云:“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这由良辰美景引起春闺寂寞的思妇对青春生命的珍惜,在中国诗词里一再重复,而所描写的思妇却无法改变现实的情况,只有含蓄的闺怨柳永此词也是闺怨题材,然而抒情主人公却是市井普通妇女,她表达一种新的女性的人生理想她希望以强制的方式将丈夫留在家里,严格地管束着他,让他在家中攻读诗书她则闲拈针线在一旁相伴虽然她也许并不识字,也不一定希望丈夫学优仕进,但能守着他,过着平静和谐的生活,这就是家庭幸福 谢桃坊:《柳永词选评》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2.58页柳词多是应歌之作,供歌妓在酒肆教坊卖艺所唱,因而契合的是普通民众的审美观与价值取向,是市井文学的代表在《定风波》之中,寥寥数语,勾画出一个善良、朴实、能干的小妇人形象,她因思念而矛盾、复杂又带有几分专制的心理跃然纸上柳词中的女性形象不同于当时的许多士大夫文人笔下的女性,没有温柔敦厚、听天由命、被动等待的性格,而是个性卓异、多才多艺、多姿多彩,挥洒着生命的光彩、青春的活力,可能她们并不符合传统封建士大夫的审美理想,但也因此而更加真实,有血有肉。

她们不再是被动的、等待的,而是主动去争取,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可以说,与中国古典诗词相比,柳永词中的女性形象更接近于宋代已经开始盛行的市井文学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关于柳水歌咏女性的词―即所谓“艳词”,已有一些专著论及,其内容的若干特色已经明确,大致可以概括为如下两点:第一、作为诗材的女性形象,在柳永这里已经超出了此前的观念性和类型性,进而达到以具体的心理描写为主的层次;第二、在使用语汇方面,大量使用日语化的语气和语汇,从而开创了可称之为“讲话式口气’的风格 (日)宇野直人:《柳永论稿:词的源流与创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25页如上所诉,宇野直人先生认为,女性形象的独特性与词句的口语化是柳永歌咏女性词的两大特色三) 柳词写女性的独特形式女子,在过去许多词人的创作中都可以常常得见,但大多数词作比起描写女性的真实心理, 似乎更热衷于香艳的风月之境,或借女性抒发其政治理想,或借女性之口表达自身的心志情感, 或以塑造贤良淑德的女性形象来展现儒家温柔敦厚的传统道德规范, 总之,女性并非主体,而是作者本身抒发情感,表达心声的工具至柳永,他一反前代词人对于女性的态度, 关注的焦点不再只是女性的姣好相貌与华丽衣着,而是开始关注女性的情感需求和内心活动, 他不再把女性当成事物或者玩物,而是将其作为一种能产生灵魂、思想上的共鸣的对象,表现出对女性的在尊重基础上的爱慕, 表现出对礼教、对世俗的反感与不屑。

因而在他的词作中, 所关注得是她们最真实的情感,最平凡的生活万恨千愁,将年少、衷肠牵系残梦断、酒醒孤馆,夜长无味可惜许枕前多少意,到如今两总无终始独自个、赢得不成眠,成憔悴添伤感,将何计空只恁,厌厌地无人处思量,几度垂泪不会得都来些子事,甚恁底死难拼弃待到头、终久问伊看,如何是《满江红》)词人直接将笔端伸向女主人公的内心世界, 以其自述的口吻诉说着为了爱的痛苦、憔悴与折磨和难以割舍的思念, 从而展现给读者一个真实生动、痛苦而惹人怜惜的女性形象柳永的词作可以被称为表现切身的情感的艺术, 因为词人不再把主人公当作被途述被描写的对象, 而是将她们真正地放在艺术表现的主位上, 从她们自己的视角出发, 由她们自己的独白, 道出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通过言语、动作的描写也使其内心得以真切地表露, 这样就使人物形象声情并茂, 形神兼备, 无论在语言创新, 还是在主题思想的开拓上,都显出柳词与其他士子的词不同的风貌来因此说,柳词的女性视角是真正的女性视角四) 与柳词中女性形象类似的例子以上二两种特色,在历来处理同类主题的诗词中都很罕见前面所见的积极果敢的性格,即便是在古乐府《陌上桑》(日出东南隅)、《木兰诗》(卿卿复唧唧)或者李白的《东海有勇妇》(梁山感祀妻)、《秦女休行》(西门秦氏女)等民歌或模拟民歌的作品中也很少见特别是唐代以闺怨诗为中心形成静态的、受动的“等待型的女性之美”,可以说与之正相反。

(日)宇野直人:《柳永论稿:词的源流与创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27页这样的女性形象,在小说史方面应该说可以发现更丰富的例子首先是在六朝志怪小说中登场的女性,其中多见具有热情、主动性格者,从她们身上可以看到爱、嫉妒、反叛等多样的风貌,这点曾有人指出过 (日)宇野直人:《柳永论稿:词的源流与创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28页由上可知,宇野直人先生所见,柳词所传承的,是完全不同于历代文人士大夫所秉持的一种新的审美追求与价值观这种新的审美价值观是建立在北宋时日渐兴起的市井文化、平民文化的基础上的,因而在正统的官方文学中找寻不到柳词中独特女性形象的相似点,反而在受众广、非正统的中国古代小说中有着相似的形象这与词人柳永的人生经历是分不开的他一生潦倒,才高受抑,郁郁不得志,即使是在官场,顶点也仅仅是个小小的屯田员外郎柳永虽有才华而屡屡失意,自嘲“奉旨填词柳三变”,内心充满着怀才不遇的痛苦和感伤他的词虽在民间广为传唱,却不受正统文学的重视,可以说,柳永是文学史上封建正统之外的一位落魄多情的词人因而,词人柳永的内心充满了对等级制度、文学正统的蔑视,他所要表达的是最真实、最平民的情感。

二. 《红楼梦》对柳词的继承和突破(一) 女性个性更加鲜明与《乐章集》所不同的是,《红楼梦》是一本小说,因而书中的诗词曲赋都是为更好的表现人物的性格跟表达作者要表达的主题而作因此,《红楼梦》中的女性诗词继承了柳词中女性个性化的特点,突破了传统女性文学的类型化但与柳词所不同的是,《红楼梦》中的主要女性人物不再是风月场上的舞妓歌姬,也不同于平民人家的小女子(《红楼梦》中的女性是多角度、多层次的,有花街柳巷的云儿,贫苦人家的丫鬟如晴雯、袭人,但主要女性人物还是大家闺秀如钗、黛、湘),而是王府公侯家的千金小姐《红楼梦》中,创作过完整的诗词曲作品的女性人物有元春、迎春、探春、惜春、李纨、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薛宝琴、邢岫烟、李纹、香菱等人,但这些人半数诗词平庸,很多不过是应景之作,而曹雪芹笔下真正才华出众的只有宝钗、黛玉、湘云和薛宝琴,其中,书中重点描写的不过宝钗、黛玉、湘云三人这三个女子,虽然都是才华横溢的大家闺秀,而她们所作诗词,却又个性鲜明突出林黛玉显然是曹雪芹偏爱的人物,她聪颖灵秀,相貌姣好,又偏偏寄人篱下,体弱多病她任性、敏感而有些偏执,而正是这种诗人般的性格使得她对每一朵落花,每一片飞絮,每一袭流水都有着诗性的美好感悟,在吟诗作对的同时,她的诗也带着不与人同的“风流别致”,从《问菊》的独特情思,到《葬花吟》的哀伤凄美,从“口齿噙香对月吟”(《咏菊》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夺魁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的诗意优雅,到“红消香断有谁怜”(《葬花吟》第二十七回 滴翠亭杨妃戏彩蝶 埋香冢飞燕泣残红)的寂寞自伤。

纤巧而别致的词句就如同黛玉那充满了诗意的生活,无痕迹处又带点属于闺中女儿的独特情思及对自身命运的哀叹,让人不得不佩服雪芹先生的才华薛宝钗则是封建士大夫最理想的妻子形象,于是同样是写菊花,黛玉是“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问菊》 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夺魁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的纤巧独特,而蘅芜君的诗句“空离旧圃秋无迹,瘦损清霜梦自知” (《忆菊》 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夺魁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显然多了几分矜持、几分持重曹雪芹的女性人物虽然个性鲜明,但又不是脸谱化、类型化的在他多角度、多层次地塑造女性的同时,他笔下的人物的诗句也体现了她们复杂而真实的性格就如薛宝钗,虽然是封建社会最标准的大家淑女,性格中也到底有些冷静的叛逆的成分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 (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夺魁菊花诗 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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