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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封建家庭模式中的男性权力控制.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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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国封建家庭模式中的男性权力控制摘要:福柯在其著作《规训与惩罚》中提出了“全景敞视主义”的概念,并详细论述了权力的控制与实施的策略,全书的论述还表现出他对身体的特别关注中国当代作家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关于陈家权力的结构模式、运行方法以及人物命运的描述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福柯的权力说本文结合《妻妾成群》的故事,探讨福柯的权力控制与实施策略关键词:福柯;权力;《规训与惩罚》;《妻妾成群》;引言:在福柯的学术生涯中,权力理论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福柯对权力的分析是着眼于对“微型权力”的分析,他还提出了“权力的微观物理学”等新颖的概念他的著作《规训与惩罚》就是对这种微型权力模式的阐释苏童是当代中国文学史上颇具魅力的一位作家他的小说《妻妾成群》以一个封闭的陈家大院中几个妻妾间爱恨情仇的故事,鲜明地展示了权力的运作方式,恰好印证了福柯关于权力控制与实施的策略小说后经张艺谋改编拍成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加入了一些情节、场景和民族元素,使这种权力的运作方式更加具体、鲜明地呈现在观者眼前。

故本文以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兼以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为中心,试论福柯所谓的“微型权力”的控制与实施策略一、陈家大院中的“全景敞视主义”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一书中创造了“全景敞视主义”(panopticism)这个词[1],它来源于19世纪英国功利思想家边沁的“全景敞视建筑”这种建筑的基本原理是四周是一个环形建筑,中心是一座瞭望塔瞭望塔有一圈大窗户,对着环形建筑环形建筑被分成许多小囚室,每个囚室都贯穿建筑物的横切面,有一扇窗户与瞭望塔的窗户相对而瞭望塔上面有一圈大窗户,正对着环形建筑,监督者可以随时看到囚室中的人的一举一动,从而使权力能够更加强制性独断性地发挥作用不仅如此,在这种监狱中,犯人由于看不到塔中的人,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被监视,就只能自己监视自己,终于笼罩在规训机制的阴影中,不敢懈怠这种全景敞视建筑的主要后果,就是在被囚禁者身上造成一种有意识的和持续的可见状态,从而确保权力自动地发挥作用[2]这就是所谓的“全景敞视主义”,它能被纳入任何职能,包括家庭、教育、惩罚等,形成一种混合机制,在这种机制中,权力关系能够被精细入微地调整,以适应需要监督的各种过程封闭的陈家大院在一定程度上就与这种“边沁式监狱”相契合:家中大部分人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与外界的接触,就如同在监狱中一般。

太太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没有自由和自主的权利,所能做的就是按照陈家的规矩机械地生活着——大太太毓如整日诵经念佛,二太太卓云逢迎讨好陈佐千,三太太梅珊唱曲聊以消遣而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处在“权力的眼镜”的监视之下——陈家有许多“府上多年的老规矩”[3],“人人都马虎不得”通过这些规矩,“权力的作用渐渐地通过精妙渠道而散布,接近人体本身、他们的肉体、姿态和所有日常行动”[4]这种控制人及其行动的做法与福柯所指出的规训的目的如出一辙,即“培养出温顺、健康的人”大太太毓如就是一个“温顺”、“健康”的典型,对陈家的权力归顺配合,而且成为这种权力的次级执行者,这体现了权力的渗透和蔓延福柯认为,现代的权力的执行者、监督者,不是像以前君主那样高高在上,万人瞩目,而是应该处于一个若隐若现的状态,从而让被监督者既感受到监视的眼睛又无法确定它的方位,这样使权威发挥到极致这也正是陈家大院中权力的运行原则:陈佐千有多个妻妾,每天随他的“兴致”在各房游走,他虽不能切实监视到家里的每个人,却又是无所不在的,家中大小都自觉地处于他的监视之下,规训着自己张艺谋导演在把小说拍成电影时使了个小小的手段,可谓是神来之笔:他有意把陈佐千的形象做了虚化的处理,使他在电影当中始终是一个模糊的影像,完全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但是整个陈府都笼罩在他的威严之下,人人自觉地按照他的意志行事,规训自己的行为。

颂莲嫁入陈家的时候,陈府就是这样一个有着严厉的规训原则的“边沁式监狱”二、男权的阴谋:“微观权力”的实施在《规训与惩罚》中,福柯提出了一种新的权力“微观物理学”他说:“这些(规训的)技术都是很精细的,往往是些细枝末节,但是它们都很重要,因为它们规定了某种对人体进行具体的政治干预的模式”,也就是“微观权力”[5]福柯强调权力是一种内在的关系,不应该到经济、政治等关系之外去寻找权力,因为权力就内在于这些关系之中,是其中各种因素、各种力量相互交织的网络形成的此外,福柯还提出这种权力会形成一个从上到下的金字塔形状的结构,在这个金字塔中,从上到下不同层级所拥有的权力是不能等同的,越往上,拥有的权力越大[6]根据上述理论,就可以发现《妻妾成群》中陈家大院内的权力关系俨然是这种权力金字塔的翻版:如君王一般高高在上的陈佐千是陈家的绝对权威;其次是他的几房太太,对上服从陈佐千,对下行使陈佐千赋予她们的部分权力(以下详述);接着是各房太太所生的子女,在父权制的体制内,他们处于太太的下一层,对长辈毕恭毕敬,唯唯诺诺;处于金字塔最底层的是陈家的下人、丫鬟们由此可以看出,陈家大院中存在着金字塔式的权力网络,除了纵向的权力分配外,横向的各方势力也相互制约,权力的施动者与受动者在各处都存在。

权力就这样形成一个无所不在的网络,伸入到陈府的各个角落根据边沁式的“圆形监狱”的原理,管理犯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使他们每时每刻都成为潜在对象,处于权威性注视之下这种权威性注视并不是只对某个人而言,而是将所有被监视的人纳入视阈,接受训诫正如在陈家的权力网络中,以陈佐千为中心,所有人都严格按照地位的性质和高低各就其位,层层牵制,使得陈府上下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监视者,又都是被监视者,所以个个都不敢逾越规矩,只能本分地生活不仅如此,权力的分配也很重要金字塔式的权力结构本身也就暗含着权力分配的必然性——塔顶端的人握着最高的权力,并适当地分配给底下的人,使得权力更具体地运行着关于这一点,在《妻妾成群》改编成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有清晰的呈现:陈家祖上流传着“点灯——捶脚——点菜”等规矩,陈佐千宠幸哪个太太,当晚她的房外就点上大红灯,这位太太能享受捶脚的“福分”,隔天还能有点菜的资格很显然,点灯、捶脚、点菜都是可以分享权力的象征,是陈佐千赋予妻妾们的一部分“特权”,谁能享受到这种“特权”,甚至仅仅是他的一点宠爱,谁就身价倍升,而权力分配上的弹性和不确定性无疑对各个妻妾构成一种威胁,于是,除掉这种威胁就成了太太们维护生存和尊严的一个关键。

陈家大院中各房太太的互相争宠、尔虞我诈也由此展开然而,即使妻妾们彼此之间明争暗斗,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陈佐千依然是绝对服从的,女人们的斗争不仅不能撼动男人的权威,她们的互相攻伐反而使男权更加牢固、坚不可摧在这个权力管辖和统治的范围内,女人从最初的不归顺走上不反抗、并将这种权力内化至自身意识的道路,这种选择是不能自主的甚至是自觉自愿的大太太成了归顺的表率,二太太不择手段的争宠,三太太以及颂莲的些许改变都很大程度上印证了陈佐千这一男权控制的权威性,也凸显了这一权力对于女人意识的深度影响三、祖规下的驯顺肉体福柯对哲学家们所忽视的身体、肉体、感觉、体验有着浓厚的兴趣《规训与惩罚》一书始终关注着人的身体在历史和话语间所呈现的姿态,始终从身体的不同样态透视其背后的权力角逐,它的第三部分《规训》就具体地探索了人的身体是怎样被驯顺成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7]福柯把这种规训肉体的技术叫做“政治解剖学”,或者叫做“权力力学”:“它规定了人们如何控制其他人的肉体,通过所选择的技术,按照预定的速度和效果,使后者不仅在‘做什么’方面,而且在‘怎么做’方面都符合前者的愿望这样,纪律就制造出驯服的、训练有素的肉体,‘驯顺’的肉体”。

[8]这种规训的“纪律”,充斥在陈府上下的每一个角落,自颂莲一入陈家,就开始了 “被规训”的过程在电影里,颂莲进入陈家的第二天,就被管家带领着,了解府上各种“老规矩”:拜见老祖宗和三位太太、了解议事和吃饭的地点管家告诉颂莲:“陈家的老规矩,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往后都马虎不得”颂莲到陈家的第十天傍晚,管家请她到大门口“听招呼”,当她疑惑地问管家:“老爷有什么吩咐说就是了,干嘛要到大门口”,得到的答案仅仅是“这是府上多年的老规矩,几位太太都要去”福柯说:“命令是无须解释的令行禁止,雷厉风行,无须废话规训教师与受训者之间是一种传递信号的关系这里不存在理解命令的问题,所需要的仅仅是根据某种人为的、预先编排的符码,接受信号和立即做出反应这是一种规训技巧,它‘从一切事物中专横地排除任何观念、任何低语’”[9]显然,陈家多年的老规矩就是一种严格的纪律、命令,颂莲以及其他人都只得照做,无须废话,慢慢地成为陈家的又一个“驯顺的肉体”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中,权力的符码(信号)被淋漓尽致地运用,作为权力象征符码的典型就是贯穿影片始终的灯笼的意象,点灯和灭灯的动作代表权力的授予和收回陈佐千宠幸哪个太太,就在她的房外高高挂起红灯,此时这位太太权力倍增,拥有了捶脚和点菜等“特权”;灯灭之后,权力即被收回。

红灯对太太们是权力的收授信号,对下人们则起着绝对的震慑作用关于这一点,影片中有一个细节颇为值得玩味:颂莲到陈家第二天,管家本想带颂莲到三太太处给陈佐千请安,当他们进入三院时,管家看到高悬的大红灯笼,立刻望而止步,告诉颂莲:“老爷和三太太还没起来,要不待会再来”在这里,红灯笼一方面向管家传递着信号——老爷还未起床,不可打扰;另一方面也强烈地刺激着颂莲,让颂莲十分直观并且切肤地明白红灯笼所代表的一种权力威慑,是一种不可违反的权力存在福柯说:“权力以符号为工具,把‘精神’(头脑)当做可供铭写的物体表面;通过控制思想来控制肉体;把表象分析确定为肉体政治学的一个原则”[10]陈佐千以灯笼为权力的信号,不断地强化各种规矩,用思想的锁链紧紧地束缚住陈家上下所有人的肉体而由灯笼连带而来的特权赋予也就是利益获得,直接决定了这个范围内的人会自觉自愿地为此利益而相互斗争,而在演变为斗争的角色的同时,她们也就默认了归顺于这种权力规则当“最坚固的帝国不可动摇地在大脑的软纤维组织上建立起来”后[11],所有人的肉体也就都成了安分的驯顺的肉体,陈佐千,也就是男权的实施者能够自豪地、轻松自如地支配他们,成为他们的主人。

四、从规训到惩罚在《规训与惩罚》一书中,福柯指出,18世纪的改革者们以“人性”的名义反对酷刑,主张刑法改革,但仔细分析就会发现,酷刑的废除其实与人道主义无关他们的目标“是对非法活动的处罚和镇压变成一种有规则的功能……不是要惩罚更少些,而是要惩罚得更多些”[12]换言之,惩罚是在更具“必要性”的时候被使用陈府的权力模式在陈家大院中以各种策略平衡地运行着,一旦有谁打破了这个系统的平衡,接踵而来的是致命的惩罚《妻妾成群》中这样的“殉道者”有三个:雁儿、梅珊和颂莲小说中的雁儿是因为用阴毒的办法诅咒颂莲,被颂莲发现后逼她吃下草纸最后病死的这是一种对“犯上”之人的惩罚,改编成电影后,张艺谋将其呈现得更加明了——电影中,雁儿秘密告发颂莲假怀孕之事,颂莲怀恨在心,便将事先发现她在屋里偷着点红灯笼的事捅出来颂莲说:“一个丫环偷着在屋里点灯笼……你把我们这些当太太的都往哪儿搁,陈府还有没有规矩了”,当梅珊劝她“犯不着与下人一般见识”的时候,颂莲答道:“那不行,这可是府上的规矩”,“太太就是太太,丫环就是丫环”于是,雁儿这位陈府“规矩”的殉道者,被安排在大院内接受惩罚陈家上下的人都集中在院中目睹这个过程至此,颂莲刻意强调的权威的效果达到了高潮,在这个过程中,颂莲亦完成了她对于权力的归顺和膜拜,从那句“太太”和“丫环”的区别开始,颂莲不自觉地将陈家的权力规则内化于心,并将其作为自己用来争权夺利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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