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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心中的最高峰贡嘎山早期探险考察史 它是世界最高峰吗? 中国论文网 /7/view-12993194.htm 如此骈列而凝聚之七大雪山,生于名城打箭炉附近,而复逼临汉地。乃数千年来,汉人熟视若无睹也。 任乃强:西康图经地文篇山脉木雅贡噶 1931年底,四个美国青年远涉重洋来到当时军阀割据、日寇入侵阴影下混乱不堪的中国。在经过一番波折后,四人决定将探险目标定在一座探险史语焉不详的山峰上。 他们组队来华探险的缘由是,此前,22岁的哈佛商学院研究生、青年泰里斯穆尔(Terris Moore)在位于纽约的美国探险家俱乐部(Explorers Club)的图书室里阅读小罗斯福(Th
2、eodore Roosevelt Jr.)的报告书和洛克(Joseph F. Rock)不久前在美国国家地理上发表的新文章时,他发现在其他探险队相应的考察报告中,中国川西地图上打箭炉(Tatsienlu,即今康定)以南的这片区域有大片留白或不确切;而对这片留白所掩盖的那座山峰,各份考察报告的说法又相互矛盾,这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座“丢失的”山峰有时被称为“刚卡(Gangka、Gunka)”、复而又见称作“昆卡(Kunka、Koonka)”,时而被粗略地以一个小三角标注在地图上,时而又完全消失在打箭炉以南空空如也的图幅中。地图上的相互矛盾就这样引起了他最初的兴趣。 西康探险队四人:穆尔,波德塞尔,
3、埃蒙斯,杨帝泽。 然而更吸引他的是这座山峰的标高在他手中的几份资料上,这座山峰要么被曾在康藏大路上来往的早期西方探险家目测给出一个大致高度,要么则被冠以一个一万米的粗略估计;甚至当时最新近的考察记录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在山峰高度的三万英尺旁标记一个问号。而这一切细节的吸引力,又都被约瑟夫洛克1930年10月在国家地理上颇具诱惑力的题目搅了起来“贡嘎荣光(The Glories of the Minya Konka)”。在这篇长文中,洛克粗略测得贡嘎山高度为25600英尺(约合7802米)。所谓“粗略测量”,在此前几乎所有探险者都常使用这种简易方式来估算目标山峰的高度:先通过个人感受、气压计等估测
4、自己所站位置的海拔,再使用指南针粗略读出山顶高度角,最后用估测的水平距离乘高度角的正切值得出高差,加上所站位置的海拔得出结果。如此结果必然不会精确,但居然有人说它有两万六千英尺,且不止一人虽然后经修正,但洛克起初拍回的电报也这么说它有三万英尺高!它会是世界最高峰吗? 当时同样受洛克鼓吹而进入人们视线的、另一座有机会与贡嘎、珠穆朗玛峰角逐世界最高峰的是阿尼玛卿山(Amne-Machin)。洛克在行经阿尼玛卿时估计这座山有超过28000英尺(约合8534米)高,和珠穆朗玛峰一样高注1。因而在后来这支四人队伍来到中国、一行人留宿北平时,本有在中国相遇或一起由美国出发的多人共同商议在中国的科学考察,随
5、后因志趣、安排各异而分道扬镳,其中另外一队即选择前往阿尼玛卿测量该峰高度。几乎可以说,这是一批在重新寻找全球最高峰的人注2。 东方有贡嘎 西方人对贡嘎山的早期描述和记录(18771929) 摄影>铁丐 自雅州(Ya-chow,今四川省雅安市)至打箭炉的路线,自古至今未发生过太多变化。其中较为主要的一条,传承至今大致也就是今日南线的川藏公路;而另一条重要路线,大体则是今天的京昆高速(雅安石棉段)接四川省道S211。由于地形崎岖,故道路也尽量沿河谷而行。这样的路线导致视野极为有限,除非位置恰巧合适,否则不可能看到远处的景观;即使是贡嘎这样高大的所在,也完全会被近山遮挡。其时行经川藏通道的旅人
6、,只不过会在碰巧遇到的晴日中、疲惫不堪地翻过高高的垭口时,发现这座山峰矗立在遥远的天边。能够远眺贡嘎群山的垭口,转写为今日的地点后,在西方人旅行纪事中出现频繁的有:大相岭垭口、折多山垭口、高尔寺山垭口、子梅垭口、加折拉垭口、日乌且垭口、卡子拉垭口等。但,说是垭口,实际也包括了如今垭口附近容易攀上的高地。 嘎山块简图。 贡嘎山西侧的山麓、今天的子梅村到玉龙西(又称玉龙石等,为藏音的不同转译)的一段在西方人到来前早已有原住民,第一个在折多山或玉龙梁子(今加折拉山口,或称盘盘山垭口,Djesi La或Djezi La)上见到这群山峰的人没法考证。尽管当地先民早就有了对它的认知,对贡嘎山现代意义上的科
7、学(scientific)考察和记录还是由那些西方人率先开展的;这部分是因为,科学考察的概念和意识并不是滥觞和较早繁荣于我国。 而西方第一份基本公认是关于贡嘎山的记录,是1877年英国上尉威廉吉尔(William John Gill)在行经时写下的,他在金沙江(the River of Golden Sand)个人纪行的第二卷中提到了这座山的大致目击位置,或许还画了一份简略的草图,但并没有附高度,只可以说是一份目击简报。而据穆尔在美国探险家俱乐部拿到的材料而言,最早的一份附有高度的资料是1879年奥匈帝国的贝拉-塞切尼伯爵(Count Bela-Szechenyi)探险考察所做出的记录,他们在
8、行经营官寨(Yinkwanchai,今新都桥瓦泽乡营官寨村)附近时,恰巧看到了这座高山,并在远距离测量下(距主峰约35英里)给出了一个约7600米的大致高度。但以上这些前期的目击报告又都受到了各种质疑,质疑的核心在于,他们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后来所称的贡嘎,或者其实是别的什么大雪山(比如北侧的雅拉雪山或其他雪山)?以及,这些报告中的描述性语句,与真实地形间究竟该如何对应?总之,这些简单的目击记录能否完全被采纳为正式而科学的可信记载,都仍存问题注3。不过依然可以窥见,西方探险家对贡嘎主峰这座“大雪山”的认知已然存在,并且直到1930年前,来华的西方学者、探险家们都在试图确认它的准确所指。 在吉尔身后
9、半个世纪中,传教士和西方旅人来来往往,却鲜见正式可信的探究。期间成都华西协和大学的一位中国教员主持对贡嘎山(资料中又称子梅山,Mount Tzemei)进行了尝试性测量,但也未公布任何结果,只是据说测量结果超过了28000英尺注4。 而一时期比较确切的一些目击,先是英国人普拉特(Antwerp Edgar Pratt)1890年记载在峨眉山上望见了满是雪的“打箭炉山(Tatsienlu Peaks)”,他先后两次入康区,在他的第二次考察中行经磨西并前往五色海子山区,对那里的冰川湖周围进行了简要的考察 ;到1911年,英国皇家地理学会名噪一时的贝利(Frederick Marshman Bail
10、ey)行经打箭炉,他在南下榆林宫(任乃强作玉龙工,Yulongkong,今康定老榆林村附近,亦是今日贡嘎西坡正向徒步的起点附近)察看那里的温泉时,提及了远处的雪山并画了张位置简图,但志趣主要在动植物学的贝利对雪山并没有继续深入探究; 再到1920年左右,英国军官乔治佩雷拉(George Pereira)行经打箭炉,在日记上记下了他目击贡嘎山的过程;佩氏经过康定后不久(1921年)就死在了旅行的路上,他没写完的游历日记随后立刻被送回英国出版。据引述佩雷拉的任乃强说,佩氏率先写到康区有一高峰,高度足与额菲尔斯峰(珠穆朗玛峰)匹敌注5。倘若真有此言,那么这很可能就是贡嘎山被传为世界最高峰的开端。 但
11、普拉特和佩雷拉等人的这些记述缺乏对贡嘎山专门的描写,其影响力都有限。直到1929年约瑟夫洛克行经贡嘎西坡,才真正开启了随后五年间西方人对贡嘎山进行测绘和研究的热潮。从1929年到1933年,可以说是西方人对贡嘎山进行集中探索的时期,贡嘎山区的整体地形结构正是在这一时期被这些西方人主导着、整体而系统地文字化了出来,伴随着的是贡嘎山各独立山峰的定名过程。 在叙述几次重要的贡嘎山探险考察经过时,可能需要给出一份地图,大体标明这些研究者们所关注的、贡嘎山的范围。现今的一些梳理性文章将贡嘎山囊括的范围扩展到了北部的雅拉雪山范围,南部则延伸到了今天田湾河以南的莫杠岭。这些山块都可作为大雪山脉的一部分,都可
12、以称之为广义的贡嘎山块;而狭义的贡嘎山则一定是清晰地由四条河流、两座垭口划定着其边界,是仅以少量狭窄的垭口与外界相连的一个块体。 可以看出,明确的贡嘎山块,或说贡嘎-五色山块,就是由南部的田湾河今莫溪沟,上游旧称布曲(Buch)下游旧称曹沽(Tsauku)、东部的大渡河谷(Tung Valley)以及北部的日乌且河-榆林宫河-折多河-康定河(Riuche-Yulonggong-Djedo-Tatsienlu Valley)与周边山体隔离的。这样划分,贡嘎山就仅有日乌且垭口将山脉与外界相连,外部连接点即西北侧的九海子小山系。 而山块内部则另有一明显的界限,那就是泸河(今磨西河或称雅家埂河,Lu-
13、ho)与雅家埂垭口(Yatsiaken P.)将五色山块(主峰田海子山,或旧称拉莫蛇山,Lamo-she,6070米)和贡嘎主山块再次划分了开来,南侧主峰所在的块体即是早期探险者们更多关注的、狭义的贡嘎山块。 贡嘎荣光 西方人主导下的贡嘎山考察历程(19291932) “Indeed words fail to describe this marvelous panorama, which till I came no white man had viewed from such close range.” 洛克在贡嘎寺眺望主峰时的记述,美国国家地理1930年10月 洛克所摄小贡嘎(Chibu
14、rongi Konka)。来源:美国国家地理1930年10月 终于,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漫长远眺后,约瑟夫洛克成了第一个真正走到贡嘎山脚下的西方人。他于1929年春天从云南丽江出发,一直沿着川滇间的马帮路向东北走,直到玉龙西河谷。洛克向贡嘎山的方向进发并不是偶然的,他此行的原因是,1928年6月他在贡嘎岭(今稻城亚丁地区)考察时,曾在这一百多公里外的地方远远望到过贡嘎山,贡嘎的突兀高拔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当时他的向导告诉他,远方的那座山叫木雅贡嘎(Minya Konka)。于是在第二年,洛克执意寻找那座他曾远远望见的山。 洛克先是在暮春时节到达了玉龙西。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他在河谷东侧的玉龙山顶上
15、见到了脚下布曲河谷(即今莫溪沟)对面的木雅贡嘎、娘波贡嘎、郎格曼因和达多曼因峰。随后他向北翻越玉龙梁子,进入折西沟和日乌且沟考察冰川和山峰,并向北抵达打箭炉。在那里做了两周的休整,又在6月从玉龙工注6原路返回玉龙西,决定翻过子梅垭口前往贡嘎寺(Konka Gompa)。 这次他遭遇了干燥春季后的坏天气周期,在贡嘎寺被安排住宿在一个供奉前任活佛肉身的房间也着实吓了洛克一跳。最终在经历一些波折后,洛克及部分随行人员在一个难得的晴朗清晨登上了贡嘎寺后山脊上约5200米(17200英尺)有余的地方,拍摄了主峰和冰川的照片。随后,因时间所限,他告别贡嘎寺,继续沿原路返回了云南。 与洛克几乎同时进入贡嘎山考察的,是十分钟情自然风光的美国总统老罗斯福(西奥多罗斯福)的两个儿子:小西奥多罗斯福(Theodore Roosevelt, Jr.)和科米特罗斯福(Kermit Roosevelt)率领的熊猫探险队。他们专注于熊猫,未能过多考察山峰,却在1929年下半年所出版考察报告的地图上、在打箭炉以南留下了一个三万英尺的问号标记和一个标明贡嘎(Koonka)的题注。其后的海姆、波德塞尔,在叙述时无一未提及过这个“3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