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原和楚原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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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以介绍楚原和楚原电影为主，将其纳入研究视野进行重新审视和解读，对楚原影片的魔 幻风格进行了较为详尽的分析和研究。楚原武侠电影类型中的作者楚原武侠电影研究前言：再看楚原起、而是以大学生身份直接参与电影制作的缘故，他的早期作品更具文艺青 年和知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邵氏大力支持武识分子的气息，注重电影的文艺性和技巧侠片， 开创了彩色武侠世纪，为邵氏赢得了楚原诡异奇情高额的票房收入。张彻的独臂刀突破百万票房，震撼了香港电影工业，随即将香港电影 带入了一个大众消费的时代，也昭示着武侠商业浪潮的来临。商业化在给武侠片带来蓬勃生机的同时，也给武侠电影带来了诟病一一电影风格相对定型以 及故事过度重复，这一切

2、使得邵氏的武侠片在走向繁荣的同时也走向了衰落。在这一过程中， 邵氏涌现出了许多杰出的武侠片导演，如胡金铨、张彻、徐增宏、何梦华、罗维、程刚、桂 治洪、刘家良以及楚原等，其中以胡金铨、张彻最为著名一一一个以侠女获得国际上对 东方美学的赞誉，另一个则以独臂刀开创了武侠电影的阳刚风格。楚原的武侠片形态比 较独特，在今日看来，是带有魔幻色彩的武侠片，开创了邵氏奇情魔幻武侠世界。楚原(1934-)，原名张宝坚，笔名秦雨，原籍广东梅县，生于广州，在父亲著名演员张活游的 支持下进入影坛。肄业于广东中山大学化学系的楚原1956年进入香港光艺制美学，也更注 重电影的现实意义和社会主题。楚原的成名作可怜天下父母心

3、便是其中代表。然而，随 着20世纪60年代末粤语片的渐渐衰落，楚原的社会剧也慢慢减产，失去了创作激情。直 到1971年楚原进入邵氏，开始转入纯粹的国语商业片的创作，才迎来了他的又一个创作高 峰。楚原创作中有两个泾渭分明的时期，一个是粤语片时期的现实剧，另一个就是国语片时期的 新派武侠片。现实剧使楚原成名立腕，而武侠电影则使楚原获得了巨大的观众群。他拍摄的 第一部武侠片龙沐春(1970)，虽然是牛刀小试，但曲折的剧情与流畅清爽的技法相结合， 形成了与主流电影完全不同的趣味，令人刮目相看。而楚原为邵氏拍摄的一系列彩色武侠片， 则开创了奇情武侠片的新领域。楚原的奇情武侠片在七八十年代大行其道，其原因

4、不难评说。当时，西方文化大举进入香港， 好莱坞电影蔓延，“造梦”成为当时香港电影的追求。可以说，“70年代的香港电影和世界 电影的潮流一样，基本上张希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片公司，先后从事过编剧和导演助理工 作。是奇观(spectacle)的天下，虽然，荷里活电影研究所，专业香港电影研究，现为中国传 媒大1959年，执导处女作湖畔草。或许因为拍的是灾难特技，香港的只是拳头枕头，但 学影视艺术学院讲师。楚原不像当时许多导演从片场弟子一步步做都是为了满足观众要求有睇。” 1与此类型中的作者一一楚原武侠电影研究爱奴同时，功夫巨星李小龙的突然谢世致使功夫片预热后后继无人，而写实主义的武侠片和血淋 淋的打斗

5、场面又使人疲倦，刘家良的少林功夫电影、楚原的奇情武侠片应时出现，终在1976 年到1981年间形成彩色武侠片的第二次浪潮(第二波)。刘家良在一个酷似少林寺的地方， 解构了真正的少林武功神话；而楚原虚拟的江湖，则充满现实香港残酷的利益搏杀和真假情 义。此时武侠片所共有的特征，就是在一个假定的空间内，叙述一个接近现实的故事，而这 个故事又对现实空间具有一定的警示性或是讽喻性。诡异一一楚原的武侠世界楚原的彩色武侠片正如研究者所言：楚原、古龙、倪匡这个铁三角多年来已经为武打 片造就了一个次类型(sub-genre)，以异于其他武打片的世界招徕观众，票房历久不坠。在 他们的封闭世界里，自有其传统的约定俗

6、成。这些包括了奇怪又自我沉溺的推理逻辑及说话 方式、天方夜谭般的布景、故作玄虚的情节、脱离常轨的性关系、对名利争夺的批评以及一 定交错的文武戏等。”2楚原武侠电影在叙事上颇有定式。电影的开篇通常采用画外音或剧中人以说书人介绍式开 场，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开篇即介绍以前武林的英雄好汉或是恩怨情仇，然后进入影片 正题。这种开场文艺腔较重，和观众有间离效果，但楚原电影大都魔幻，所以，观众置身世 外理所应当；而人物的出场也经常采用这样的方式，刺客大都念上几句“天涯路夜归人 纵到天涯也断魂”(天涯明月刀)的诗句，闻声而不见人，颇有些神秘感，男女见面也往 往咏诗，藉以铺垫爱情。流星蝴蝶剑中在一片鸟语花香

7、、蝴蝶飞舞、黄枫灿烂、雾气氤 氲的树林里，孟星魂与小蝶浅酌低吟。孟星魂出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小蝶应对“人生聚散本匆匆，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古风盎然，诗意隽永。诗句依照不 同的风格使用，这些诗句或是渲染知己易寻、知音难求的效果，或是使剧情变得更加扑朔迷 离。楚原电影的结尾往往爱用大定格镜头对影片进行破题概括，好似总结发言，但却发人深省。 流星蝴蝶剑结尾孙玉伯自语道：“古代的人铸剑，似乎就是为了权力的争夺。”这一句概 括了全片宗旨，流星象征杀手刺客，蝴蝶象征美好爱情，而剑象征权力，三者不能并存，所 以杀手星魂最终扔掉剑而拥有爱情，而玉伯则拥有权力，成为江湖追杀的对象；爱奴

8、结 尾，爱奴倒在季捕头怀中含泪说了一句“爱”，深刻概括了电影主题一一爱比恨更冷酷， 而后大定格镜头出现，右面出现“邵氏出品，必属佳片”的标志。这一瞬间，楚原电影的风 格清晰可见。他虽然中断了叙事和情绪，但是却为观众留下了思考的空间去领悟影片本身的 哲理和悲情，隽永的意味彰显。在楚原电影中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人物，有些并不是在真实武侠世界中的侠客，他们和来无 影去无踪的英雄共同构成虚幻的武侠世界。在这些奇异的英雄中，却蕴涵着楚原对武侠世界 忠诚、信义、承诺的奇妙想象。楚原电影中的人物真假难辨，人物大都有这样几种类型 豪侠、痴情女子和阴谋家，这三类人构成了楚原武侠世界的人物主体，编织出爱恨情仇、利

9、益纷争的江湖故事。除此之外，忠诚的义仆也是楚原电影中非常关键的一个人物元素，他们 往往为主人而死，为香港电影研究信义牺牲，成就自己的人生价值，如流星蝴蝶佥U 中的孙玉伯等。这些人多为武侠世界中的小人物，如开酒馆的老板、仆人、师爷、丫鬟、小 贼、刺客等，往往出场短短几分钟却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他们在他人身上投注了太多的 希望，而自己好像对世界无欲无求，一辈子就等待一个时刻，而这个时刻，往往让他绽放光 彩；另外，如天涯明月刀中的奇异杀手土木双煞、浣花洗剑中的幻影杀手，这些奇 异的人物，义仆、刺客、杀手，他们和英雄一起构成了楚原武侠世界中的神怪英雄谱。楚原 电影的叙事依托于古龙小说，很多由自己亲自

10、捉刀修改或是任用小说家倪匡改编，悬疑加上 阴谋，步步为营，使得叙事十分复杂。楚原电影叙事的特点大致概括为：出场使用画外音介 绍或是说书人开场，这为引子；而后的叙事曲折复杂，常常出现大逆转，特殊的人物往往在 需要的时刻立现，完成其功能后消失。楚原电影中人物庞杂，却不显零乱多余，出场大都排 场较大，江湖好汉一字排开，由正面或反面人物进行介绍，台词多为“你不就是江湖上闻名 的”或是“傅红雪不愧是傅红雪”等等。这些台词多给人自言自语的感觉，体现了英 雄惺惺相惜以及江湖有你无我的群雄争霸。和胡氏武侠片不同，胡氏的电影人物忠奸立判， 善恶分明，而楚原电影中的人物却善恶难辨，不知真伪。有些研究者把楚原电影定

11、义为“公式化”，是指楚原电影中上述元素反复出现，反复运用， 不免会雷同。但是，楚原电影的叙事所构建的人物关系正是楚原电影的张力所在。对比之下， 张彻电影的目的不在说故事和人物，而是要体现一种力量和情绪，男儿血、女儿泪、兄弟情， 故事简单至极，男性裸露上身，彰显雄性魅力，尖刀入腹，血腥的盘肠大战；而胡金铨电影 中的英雄，无望的潜行，重复自己的宿命，英雄本身和观者存在着某种说不清的距离感，观 者难以走进胡金铨的禅机世界中；楚原则认为武侠片中无外乎人物，在人物和剧情之间存在 着张力，人性和人情是楚原电影的焦点，他认为自己创立了一种“有戏剧性的武侠电影” 3。 按现在的观点来看，楚原完全按照情节剧的方

12、式在结构叙事层面，设计人物。楚原式的英雄 非侠非盗，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英雄。确切地说，是胆怯的却身怀绝技、孑然一身的侠客， 是放不下繁华世界中的道德规范和风花雪月的知识分子。小李飞刀李寻欢在肉体上是残缺 的，他酗酒并有严重的疾病，他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却不敢上前，他在道德世界中是扭曲和 软弱的。这些英雄是孤寂的，他们虽然天下第一，却厌恶权力和名誉。在陆小凤中，一 个风流倜傥的陆小凤，却时时刻刻惦记着皇上的安危，并悄悄担当起皇上保护者的角色；一 点红受人之托要杀皇上的侍卫，却由于敬重侍卫忠君报国人品可嘉，将侍卫尸体带回皇上面 前复命。英雄在国家大义和个人成就面前，往往选择大家而舍弃小我，其中的中庸

13、之道好像 不言自明。但是，在以天下为重的大一统思想下，楚原却表达出存在主义的悲观思想，那些 世外高人身怀绝技，却往往追求无名。楚原交待了他电影中曾经出现的英雄的下落，傅红雪 成为樵夫并结婚生子，隐居世外，沉胜衣也带着女友飘然而去。刀剑武侠片是邵氏片厂诞生的中式系列类型片之一，这个时期的类型片非常奇特，其实是一 种变形的关于家庭伦理的情节剧。人物和刀剑的功能无非执行了叙事的功能，所维系和阐释 的依然是某些恒久不变的道理。这些道理是属于东方的迷思，父权、杀戮、爱的禁忌、不可 逾越的道德规范，这些故事只能属于中国传统的伦理道德范畴。“刀剑武侠片的题材并不是 武术本身或剧中人的武功高下，甚至不是主角追

14、求的神话目标，而只是一个密封的结构， 一个用剑刻出来的关系之网。” 4在楚原的武侠世界里，着力描绘的就是这关系之网。楚 原对刀剑武侠片的继承和创新是对传统礼教隐性的改写，此时的英雄所依赖的是器械给他们 带来的力量，他们最后相信的只有手中的无情刀。用无情刀斩断世上的多情事，这正是知识 分子对自己肉身和思想无助的想象性解决。思想上的清醒和本身的无可奈何构成了此时刀剑 武侠片的主旨，而这种表达是非常隐秘的，这也正是楚原和其他武侠片导演不同的地方。奇情一一爱恨交织的情感关系爱奴(1972)是楚原导演的一部备受注目和争议的影片，也从此开始了女性角色在武侠世 界中的翻云覆雨。几年后，没有了李小龙这一竞争对

15、手，楚原根据古龙小说拍摄的流星蝴 蝶剑、天涯明月刀、楚留香、三少爷的剑、多情剑客无情剑电影系列，更是掀起 了奇情武侠片潮流。这一系列武侠片成功的要素之一就是片中众多美貌女星的市场号召力。类型中的作者一一楚原武侠电影研究一大招牌，正如原版预告片中的宣传一一暴露妓院里迎送生涯，揭穿青楼中残酷黑幕，赤裸 裸的事实，搬上银幕一览无遗。事实上，影片中出现不少女性正面的裸体镜头，正标志着那 时武侠片的发展方向将性和暴力结合起来加强感官刺激，而这也使“香艳处令人销魂， 打斗时八面威风”的女性形象开始出现在香港武侠片中。爱奴中女主角的出场是在慢镜头中，伴随着抒情的音乐，以特写镜头呈现出她睡后的慵 懒娇媚，令人

16、惊艳。随着剧情的展开，她高超的武功与心计逐渐呈现，配合华丽的服装，使 得每场打斗宛如姿态优美的舞蹈。片中另一位女主角妓院年轻的鸨母春姨不容忽视。她艳若 桃李，心如蛇蝎，成为楚原古龙式淫毒女魔头的一大典型，而她特殊的性别取向更成为当时 争议的一个焦点。春姨只爱女人，甚至为了心爱的女人爱奴死战到底，却不知爱奴一直对自 己怀有复仇的心。春姨最终被爱奴斩去双臂，临死只求一吻，却趁机将毒液涂在爱奴唇间， 冷笑辞世。爱奴绝望地死在捕头怀中，临终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爱”一一用爱 来报复，以爱为刀，以爱为剑，爱比恨更冷酷。爱奴在这变态的爱情中得到了什么，她对春 姨究竟怀着恨还是爱呢？以金庸小说倚天屠龙记为蓝本拍摄的同名电影同样有着这样复 杂的情感。影片结尾，周芷若在万般无奈之下削发为尼，而断发者却是她深爱的张无忌。二 者相视，芷若已对这份感情毫无希望，她的眼神是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