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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耶鲁大学哲学死亡开放课程笔记45灵魂存在与否的论证(三)：自由意志与濒死体验1、自由意志的论证。关于自由意志论证表达的是：人有自由意志，而无论是机器人还是电脑都没有自由意志，电脑只是在执行程序，就是在某种条件下做某种反应，包括证明数学定理或下棋，但人可以在某种情境下选择有反应或没有反应。因此，我们必定不只是纯粹的物理对象。这涉及了哲学里一个重要观点，决定论。也就是表达了机器人和电脑只是一种决定论的系统。而决定论系统不可能有自由意志。经过前面课程的讲述，不再通过一些物理主义不能解释的事物来证明二元论，因为通过否定一个理论不能得出另一个理论就是合理的。教授在自由意志论证中给出了一个哲学推理过程，只
2、有满足以下三点才能证明人不完全是一个物质事物。一、人有自由意志！二、所有服从决定论的东西都没有自由意志！三、所有纯粹的物理系统都服从于决定论！但每一个前提似乎都有其合理质疑之处，首先要证明我们有自由意志，虽然看似这个命题是成立的，但也有可能是种错觉，不够说服力。但如果说人没有真正的自由意志，似乎是基于物理主义的说法，把自由意志归为人这种物理实体的错觉。这样的论证显然不够有说服力。但即便如此，关于人是否一定有自由意志问题，目前是存疑的。教授把这个争议问题放下，先说第三点。第三点是论证成功的必要条件。人一旦遵从决定论，就不会有自由意志。但从量子理论角度看，很多物理领域内的规律也不是确定性的。量子理
3、论很多规律只能描述概率，而不能确定某事一定发生。也就是说即使我们不遵守决定论，也不能排除我们是纯粹物理实体的可能性。而前提二也有一定问题，前提二是一种不相容论的主张，即任何遵从决定论的东西，都没有有自由意志。二者是有冲突的。虽然看似明显，但是从哲学讲也不一定。有哲学家就认为，自由意志的观点和决定论并非是不相容的，所以即使我们真的服从于决定论，那也不能排除我们有自由意志的可能。因为人就可以同时遵从决定论和拥有自由意志。也就是第二点起码也是存疑的。思考：教授的哲学推理过程看似不够标准，按照三段论的标准模型只需两条就够，但这个论证过程是为了证明人有非物质成分，没有完全否认人的物理系统特性。因此，不能
4、简化成一、人有自由意志。二、所有物理系统都没有自由意志。那么人就连基本的物理特性都失去了。对于人有自由意志的分析是合理的，自由意志有可能是一种错觉，也有可能真实存在，但这个问题不清晰的根源在于什么是自由意志，如果仅仅指人在某种固定条件下有多种选择权，或是有多种行为的可能，那么电脑程序通过一些随机设定也可以做到。如果指的是人的不同选择没有物理基础，那么很多脑扫描的实验会推翻这一点。如果把自由意志表述为脱离因果关系，那么只能说某种意志产生的原因没有找到，因为如果某种事物完全脱离逻辑因果，这个事物也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连“自由”都不可以说成是他的原因。因此，目前与决定论主要对立的是偶然论，而不是自
5、由论，而偶然论主要是因为大系统的复杂特性产生的不确定表现。象量子理论尽管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决定论，但它是一种可计算的理论，同时在大尺度上可以表现的很“决定”，比如现在研究证明，鸽子的磁场定位系统中就有量子效应在发挥作用，但不阻碍整个系统的准确运转。对于第二点，可能分析的不够充分，因为支持相容理论者把人拿出来做案例，二元论这可能会说，人是二元的，一部分是物质的，一部分是非物质的，说人是相容的本身就说明了人的二元属性，也就是不能把人的二元成分当成一个事物来论证。不过一旦把人的心灵单独拿出来论证，就说明已经承认心灵的存在，就不需要论证了。其实在于整个推理过程一直有一个问题，就是“纯粹物理系统”这个定义
6、，这个定义似乎比较明确，但论证的结论是要证明“非物理系统”，而“非物理系统”是没有直接定义的，这种不是除了A都是B的相对定义过于模糊了，很容易引起争论。2、濒死体验论证。支持灵魂存在的论证还会从超自然的现象入手，比如濒死体验。有些在手术过程中起死回生人都报告说，当他们在手术台上，感觉飘浮在自己身体之上，有些人说他们感觉在穿越一个隧道，并在隧道尽头看见一些亮光，或者看见早已死去的挚爱亲友，或者看见某个著名宗教人物。反驳这种体验是由灵魂导致的并不难，所谓的起死回生者，其实都没有死去。（确实，如果以现代观点，人死是以脑死亡为标识的话，那些起死回生的人都没有真正死亡过。）既然他们没有永久地死去，那么他
7、们不可能告诉我们永久死亡是什么样子。而二元论者可能会说，不一定需要永久的体验才能报告感觉，比如在法国住一段时间后回到美国，是可以报告在法国的经验的。而且即便是没有真正进入法国，只是曾经站在法国的边境线上看过法国，也能多少谈论一下法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也就是说即使那些人没有真正进入死亡状态，但是他们多少会有些死亡的体验。只在哲学基础上反驳这种诉诸濒死体验来证明的灵魂观，有时会陷入困局。从物理主义者的角度可以直接解释这种现象。就是当身体受到刺激，又是在极端情况下，身体就会放出一定的内啡肽或者其它生化物质，会产生一定的幻觉。在教授的观点看来，这些初步的科学解释已经足够有说服力，而用灵魂说解释濒死体验
8、，不是特别有说服力。包括其它一些通灵、降神等证据，也没有比物理证据更好的理由。物理主义在某些方面做出的解释确实不充分，比如定性的体验等等。但灵魂存在的假设并不能给出一个更合理的解释。灵魂说要想论证成功需要有更详尽更完备的证据以及理论体系才可以。思考：二元论的论证方式基本都是以有非物质的灵魂为先决条件，即，如果有其它理论解释不通的地方，就证明二元论合理。这样的论证是没有说服力的。而且，二元论的最大问题在于理论体系过于简单，除了解释一些谁都解释不了的未知领域，对已知领域没有任何有力的解释。这就导致了二元论实际是无法证伪的理论。记得好象波普评价类似的观点有一句名言-它不是对的，甚至连错都不是。而科学
9、发展到今天，依然有人相信灵魂，只是因为它可以提供一个很简单的解释，不需要费力去分析，另一方面是出于对死亡的厌恶。懒惰和恐惧也是知识进步的阻碍。3、笛卡尔的论证。笛卡尔关于二元论的论证是一个纯粹的哲学论证，他的论证方式是人可以想象自己没有躯体而只有心灵的状态。那就表明心灵和身体在逻辑上是截然不同的，否则就做不到这样的想象。既然在想象中可以把二者拆开，二者就一定不是一体的，因为你无法把一体的东西在想象中分离。这个论证并不是在说：如果我能想象到某个事物，那么这个事物就是真实的。我可以想象到独角兽，但这并不意味着独角兽就存在。这个论证是说这，如果我能想象某物独立于另一物存在，那它们就是彼此独立的，由于
10、我可以独立于身体而想象心灵，因此二者是独立的。比如说你不可能想象没有身体的微笑。因此微笑并不是什么独立于身体的东西，是身体的一部分。教授的反驳是这样的，你完全可以想象在一个世界里昏星存在，而晨星不存在，按照笛卡尔式的论证，这就证明了昏星和晨星肯定是两个不同的天体。而事实上，它们是同一个星体金星。也许笛卡尔会说，我们通过想象得到的东西，也许存在，也许不存在，但在逻辑上是可能的。就象我们可以想象一个有独角兽的世界，虽然不代表独角兽真的存在，但却是有逻辑上的可能性。但教授认为，如果有人能想象出圆的方形，也不意味着这就是可能的，也许想象只是可能性的一个有缺陷的向导。想象并不代表逻辑。尽管笛卡尔的论证很
11、奇妙，但依然无法让人相信，仅仅是因为我们似乎能够想象到一个事物独立于另一个事物存在这件事，并不能说明在现实世界里，有这样两个相互独立，而且不相同的事物。思考：笛卡尔的二元论其实不是为了说明灵魂，而是为了说明理性，他的著名名言就是“我思故我在”。指的是，“怀疑一切事物的存在时，却不用怀疑我本身的思想的存在”。而笛卡尔的认识论也确实是质疑感觉，只凭思想的理性分析事物，因此他把人的精神提高到和物质一样的高度，就是他的二元论。至于说他一方面主张摒弃感觉，只凭理性，另一方面却以想象为基础，再用理性推导出二元论的做法，只是他思想体系里的插曲，对他的哲学主旨影响不大。而且在他那个年代，他无法知晓理性的来源，
12、自然会用非物质的精神来做承载。另外，笛卡尔的论证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真的能想象出没有肉体的心灵吗？象教授举的例子，想象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身体，照镜子时看不见自己等等，但是当时有没有想象自己是怎么看的呢，通过什么看的，看到的视野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依然是自己眼睛习惯的视野，或者看的时候是不是有位置的局限？我们能想象出一个非物质的事物到底是怎么看东西的吗？应该说，即便我们想象出心灵脱离肉体，可依然在肉体经验的制约中想象。其实要得到灵魂出窍的经验很简单，前几年有个心理学家一直在设计这样的错觉实验，就是被试者戴上一个特殊的眼镜，这个眼镜只是个视频播放器，实时播放被试者身后一个摄像机拍摄的影像。实验时，用
13、一个木棍戳被试者的胸口，同时，另一根木棍同步戳摄像机下部，被试者就会在看着自己背影时同时看到一根棍子戳向自己，并且胸口的确感到疼痛，这时就会产生错觉，似乎自己是站在自己背后看自己一样。这个实验说明，即使你真的感觉自己脱离了肉体，也可能是各种条件创造的错觉，更不要说自己的很不清晰、没有体验的想象了。PS：感谢字幕组的辛苦工作，也感谢把课程文本放在网上的人，知识的传播就促进社会进步，而这就是需要很多人的共同努力。这门课看似有两个缺点，一是引证不够多，二是表达过于啰嗦。第一个问题在于关于死亡的哲学问题本身就不是很重要，也缺乏引证观点。而古老的宗教式的观点恰恰是教授反对的。对于第二点，有时听得确实厌烦，但联系到美国宗教氛围的浓厚，就可以明白教授在试图扭转世俗观点，所以才反复强调、不断补漏。并且看到公开课网页留言里还有那么多支持灵魂说的人，也就能理解教授为什么会这么啰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