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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利益集团：理论内涵与中国语境 摘 要：利益集团的存在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民主政治的伴生物。利益集团有其独特的含义、特征和本质，在不同的国家或不同的社会领域发挥着不同的功能。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利益集团的角色及其作用日益引人关注。如何使既得利益集团在追求利益的同时成为社会的稳定器，使其不危及社会的稳定和新生力量的成长，是当代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重大难题。一个有活力的社会，在于能够有力地约束特殊利益集团的过度膨胀，不断地让新的更有生命力的利益群体成长壮大，形成良性竞争的社会格局，维护社会的动态稳定，推动经济社会的科学发展。关键词：利益集团；本质；功能；对策；中国“人是天生的政治动物”
2、。1人要在自然环境中生存，就必须参加社会活动并由此结成相互联系的社会团体。早在原始社会，人类就开始自然地结成部落或氏族利益共同体，以向自然谋取生存的资源，并对抗强大的自然力和其他部族的侵害。但与其他群居动物不同的是，“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2在社会发展过程中，通过竞争淘汰机制，“有产者和无产者在社会上总会形成不同的利益集团”，3利益集团的存在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结果。中国利益集团的产的生是中国政治、经济以及社会发展的产物。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社会结构不断发生变化，整个社会利益结构发生了剧烈变更，新的利益群体逐渐形成并分化组合。不同阶层或利益群体运用现代科技，各自具有
3、获取利益的途径与方式，逐渐形成不同的利益集团。在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各种利益集团的博弈错综复杂，对政策影响越来越明显，使其成为学术界关注的焦点。一、利益集团的内涵辨析国内外学者对利益集团的内涵都进行了深入地考察和初步的提炼，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人们对利益集团的本质认识。（一）国外学者相关文献1908年美国学者A.F.本特利在政治过程中首次提出团体理论，将“利益集团视为政治生活的原材料，社会是集团的复杂组合，把政治过程解释为利益集团在政府内外相互作用的结果”。4政府过程实际上是一种经常性的集团行为，通过集团的合作竞争、联合分裂以及改革调整，最终构成反映公众需求的政策。杜鲁门采用经验研究的方法发展了
4、本特利的集团理论，认为“利益集团是任何建立在享有一个或更多共同理念基础上，并且向政府或其它社会机构提出某种要求的组织”，5将利益集团分为政治性利益集团和非政治性利益集团，解释了政府实际行为的复杂性并力图证明利益集团是民主基础的观点。利益集团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必然现象，其生成条件包括一个组织形态、具有共同利益或目标、向政府提出要求或施加压力等。阿尔蒙德认为利益集团是“因兴趣和利益而联系在一起，并意识到这些共同利益的人的组合”。6该定义较杜鲁门的定义更为宽泛，并未涉及行动与否，这种没有行动说明的利益集团并不能精确地说明利益集团的特征。为克服阿尔蒙德观点的缺陷，罗伯特 达尔强调“任何一群为了争取或
5、维护某种共同的利益或目标而一起行动的人，就是一个利益集团”。7定义强调了利益集团的行动，但利益群体主体的界定较为松散。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则认为“利益集团是致力于影响国家政策方向的组织，它们自身并不图谋组织政府”。8该定义指出利益集团试图影响国家政策，但自身并不图谋组织政府，这就将利益集团与在野党、“革命党”及其他反政府组织进行了严格区分，在现实中具有可操作性和适应性。（二）国内学者相关文献国内学术界对利益集团的研究存有较大的分歧，主要集中于利益集团与利益群体、利益集团与压力集团、利益集团和社会阶层、利益集团与社会组织之间的角色区分。有学者将利益集团与利益群体等同，来指称“在物质利益或在经
6、济利益上地位相近的人所构成的群体”。9但也有学者认为利益集团不同于利益群体。“利益集团和利益群体的词源都来自英文InterestGroup”。10但InterestGroup是致力于影响国家政策的组织，自身并不图谋组织政府或代替政府。即“利益集团就是在政治共同体中具有特殊利益的团体，它们力图通过自己的活动来实现自己的特殊利益”。利益群体结构较为松散，利益集团是利益群体发展的必然产物。从利益集团介入政治生活的程度来观察，可以分析利益集团与压力集团的关系。“利益集团可能介入政治生活，也可能不介入政治生活，只有介入政治生活的利益集团才是政治社团”；11压力集团是指向政府和公职人员施加政治压力来实现自
7、己的利益要求的，它是资本主义社会政治社团实现自己政治利益和要求的一般方式；院外集团是资本主义国家中力图影响议会提案的利益集团。因此，院外集团的外延最小、压力集团的外延次之、政治社团的外延较大、利益集团随之、利益群体外延最大。利益集团也不同于社会分层。社会阶层是指利益分化已经完成、经济和政治地位相对稳定的集团。社会阶层是一个稳定的、有诸多共同利益和强烈集团意识形成的一个相对稳定的实体，是社会结构的有机组成部分，代表着不同的经济、政治、文化需求层次和不同的利益。而利益集团还是在发展过程中的并且其组成结构和发展方向比较容易变动的一种社会组织。“阶级”常常指传统马克思主义意义上的阶级概念，即由生产资料
8、占有来进行划分的、相互之间存在利益冲突、对立、斗争关系的群体；“阶层”则常常按照社会中不同职业者拥有不同的资源状况进行划分，阶层之间的利益有矛盾冲突的一面，但更有可以协调的一面；也是从这个意义上看，“利益阶层”就是泛“利益集团”，当同一利益阶层中的人对本阶层有认同感与归宿感，并且通过参与本阶层的活动来争取自己的利益时，“利益阶层”本身就构成真正的“利益集团”。利益集团与社会组织也有着明显的不同。国内妇联合、工会、农民和作家等组织，“受到政府的严密控制、与其说他们明确表达出的利益要求能够有助于组织的成员、毋宁说他们更倾向于支持由中国共产党所提出的各项议程。这些大众所发挥的功效，远远抵不上利益集团
9、所发挥的作用”。12持这种观点的学者认为，在中国的社会现实中找不到像西方国家中普遍存在的利益集团。因为“利益集团是在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在某些方面拥有共同利益或共同主张的人们，为了使政府维护其利益或实现其主张而组织起来的对政府施加压力的集团”。13资本主义国家利益集团主要表现为形式上的独立性、组织上的自主性、利益上的单一性和规模上的灵活性以及影响上的差异性等特点，这与我国存在的社会组织模式有较大区别。结合国内外相关文献，可将利益集团定义如下：“利益集团就是指在一定的经济社会环境中，具有共同利益或价值认同的人们，为实现共同利益或共同目的，以组织的形式共同行动，在最大参与整治过程中实现该组织共同
10、利益最大化的社会组织”。此定义有利于将繁杂的社会政治现象高度概括起来，展开定性的论述和定量的分析，根据不同的语境发生改变，力求达到对实际政治生活中利益集团的科学、精确地研究和考察。三、利益集团的类别划分在实际生活中，利益集团活动方式较为复杂，可以根据多重标准划分为不同的类别， 考察利益集团的作用。（一）根据利益集团与决策过程发生的联系可以将利益集团划分为竞争性的、非自主性的、合作性的和国家控制性，可以考察利益集团与政府关系的密切程度。（二）根据利益集团组织结构的严密程度可以将其划分为非正规的、非社团性、机构的和社团的，可以考察利益集团自身组织程度的高低。（三）根据利益集团的组织目标可以划分为直
11、接经济利益集团、部分公共利益集团和特殊群体利益集团，可以考察利益集团的经济利益密集程度。（四）根据利益集团的在法律上的合法性可以划分为合法利益集团、争取合法地位集团和非法利益集团等，也可以划分为正常法人资格集团、特殊法人集团、基金会法人集团、工会法人集团、农民法人集团和公益法人集团，可以考察利益集团的行为合法程度。（五）根据利益集团的主要内容，可以划分为农业集团、劳动集团、工业集团、商业集团和专业性职业集团，也可以划分为权力集团、资本集团、知识集团和劳动力集团，考察利益集团的专业属性和职能所属。（六）按照利益集团的规模大小，可以划分为小型集团、中性集团和大型集团，也可以划分为群体利益集团和公共
12、利益集团，考察利益集团的能力与规模之间的关系。（七）按照利益集团的获利形式可以划分为“技术性利益集团和政策性利益集团”，14考察利益集团的活力手段。（八）按照利益集团的活动方式，可以划分为内部战略利益集团和外部战略集团，也可以划分为“合法的接近渠道集团和强制的接近渠道集团”，15还可以分为“直接院外活动和间接院外活动集团”，16考察利益集团如何表达自己的要求，在政治博弈的过程中赢得主动权，实现自身利益要求。（九）按照利益集团的强弱，可以将之划分为强势利益集团和弱势利益集团，考察利益集团的获利能力大小。强势利益集团在新旧体制转换过程中，利用政策、法律和管理上的漏洞，运用掌握的公共权力与资源或者与
13、掌握公共权力与资源者相互勾结，以非法手段迅速地积累财富，吞并弱势集团的利益，并在社会生活中处于强势地位。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逐渐发展，改变了计划经济时期国家垄断一切经济与政治利益的局面，已经出现了社会利益群体多元化现象，社会上初步形成了许多不同的利益集团，多数学者都认同将利益集团划分为如下几种。1、一般社会组织。主要包括中国工会、全国青年联合会、全国妇女联合会等传统组织。总体来说，这些人民团体的充分运行还有不少窒碍。此外，像消费者权益保障会等公益组织，从组织程度、行为方式、作用能力等方面看，还未成熟到像西方国家那样规范的压力集团。而人口最多的农民，至今还没有代表他们利益的全国性组
14、织。2、新型社会阶层。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引发了一批新型社会阶层的出现，这个正在形成的新阶层，已经有着其特殊的利益，要求政府为非公经济发展创造更加稳定的政策和法律环境降低产业准入门槛，民营经济也能进入到诸如基础建设、物流和股份银行等领域;享受和国企同等的政策支持和资源配置；希望政府转变职能，建立服务型政府；希望通过各种渠道如参加政协、人大等更多地参政议政。3、特殊利益集团。国有资本在利润最高的行业里占据了垄断地位，形成了庞大的特殊利益集团。这些垄断性利益集团不仅利用其垄断资本的优势，享受着比一般企业高的垄断利润，而且能直接动用政府权力的强势，称霸市场。4、权贵资产者集团。“这是特殊利益集团中
15、已经形成的一个经济上腐败、政治上霸道的官僚利益集团”。17权贵特权集团突出特点是具有对社会弱势群体进行剥削和压迫的政治性和掠夺性。所以这些权贵资产集团事实上把民众当作利益争夺的对立面。由于利益集团类别的多样化和活动方式的多元化，导致利益集团在社会政治生活过程中出现各种不同的作用发挥。上述各种对利益集团的区分在某种程度上深化了对利益集团的多维视角分析。但要在现实社会中对利益集团进行恰当的定位，必须考察利益集团在社会中的功能定位。按照不同利益集团的功能，利益集团可以划分为积极（正面作用）利益集团、消极（负面作用）利益集团和中间（重力作用）利益集团，可以全面深入地考察利益集团与当代中国经济社会发展进
16、程互动关系的生成逻辑与发展路径。四、 利益集团的功能界定利益集团对社会到底会产生怎样的作用，如用系统的发展的观点进行分析，利益集团主要表现为如下角色。（一）作为一种稳压机，利益集团稳定社会基础在资本主义社会，熊彼特和本特利一样，将公民个人作为分析单位，也认为利益集团是政治的原材料。战后多元主义继承此传统，通过考察竞争性选举与有组织的利益集团活动之间的相互关系，改进了熊彼特的民主理论。与本特利强调利益集团与政治过程关系的不同，杜鲁门建立在社会心理学和人类学基础上的经验性研究，将美国政府描绘为不同利益集团相互作用和讨价还价的复杂过程的结合物，意在强调利益集团本身是民主社会稳定的基础。利益集团可以帮助人们向政府反映他们的利益要求，使人们能够参与政治，使公众得以了解当代社会所面临的问题，并将这些问题提上议事日程，在一定程度上监督政府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