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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话说“周大洋”要说周人洋，还得先说赤水和周西成有关的人和事以及周大洋的记载传说。 周西成和赤水贵州赤水，位于黔北川南交界处，因当年红军“四渡赤水”而闻声名于世。赤水市市中区位于赤水河下游，近出长江，宋代即已设县，明代万历年间修建古城垣，城内建有九宫十八庙，清代改设直隶厅，为黔川两省边境贸易的纽带和政治、经济、文化比较集中的边陲重镇。据赤水县志人物篇载：“民国十二年，周西成任川军十二师师长。民国十三年率黔军第三师进驻赤水，并任军务善后会办。”周西成任川军十二师师长时，曾占领川南合江、叙永、古宋、纳溪、江安、古蔺 6 县，后驻防赤水。转入黔军后， 又觊觎全黔， 以赤水为扩张势力根据地， 他一面采取
2、抚剿兼施的策略，招降收编或武装追剿土匪， 扩大军事力量， 开办军官教育团， 培养基层军官，并开办兵工厂，制造枪弹充实军备。另一方面整顿市容，改修县城街道为石板路，整齐正街屋檐，倡导建立纺织工厂、被服厂、硫酸厂、电灯厂、裕国钱庄、怀阳宾馆、番菜馆和川戏园等，并引进机动车、船，同时开办造币厂、增加税种，开辟晌源，建立军库，统一军政经费收支，实行武装保商收税。赤水铸造货币的记载和传说最早记载周大洋的是著名经济学家张肖梅博士，在 1938 年编著的贵州经济中说：“民国十五六年间周西成主持黔政。积极整理金融。乃于贵阳城外设造币厂铸造一元川洋。”张肖梅士肯定了当时周张肖梅上肯定了当时周西成铸造“川洋”的史
3、实，但指出铸造地是在贵阳而非赤水。1973 年 6 月， 由中国人民银行贵州省分行编著的鉴别金银技术资料 中载： “周西成在驻守赤水时期私铸的两版式赤造银元， 有贵州赤造中山纪念币， 毛重 25.63 克，成色百分之五十，纯重 12.81 克。另有打钻周字四川银币，毛重 25 克，成色百分之五十，纯重 12.50 克。”钱存浩先生在1984 年贵州钱币发展史概述一文中载： “在民国十三年（1924 年）以前， 本省设有铸造过银元。贵州开始铸造银元是由周西成主持，在赤水县仿孙头和仿四川汉版银元打钻有周字标志的赤造银元。”他又于 1986 年在贵州汽车银币铸地考一文中载：“据四十年代起即在贵阳中央
4、银行经手收兑银元工作。 解放后仍留在中国人民银行贵州分行， 继续经办收兑金银工作的陈永元老同志谈称：民国十三年周西成驻扎黔北赤水时期， 铸造过大量赤造银元，市上称为赤造。 共有两种版面： 其一是仿中山纪念银币，毛重 25.63 克；另有一种是仿四川银元并在币面打钻一个周字，俗称钻版，毛重 25 克。上述两种赤造银币的成色均为百分之五十。”赤水金融志中载：“周西成进驻赤水后，不久即开始自铸银元，造币厂设在三府庙，即今纺织品公司地址，银元模具来源有两种说法，一说来源于成都的川汉版十八圈纹模；一说来源于周西成打重庆铜元局（造币厂）时即带来，也是汉版十八圈模具，两者均有可能，但以后说可能性较大，赤水造
5、币厂在祖模上加一周字， 就为赤水首铸银元， 民间呼为周大洋，此币成色较差，除缴纳钱粮十足准用外，在市场上一般都要敷水三百文的水，毗邻的泸州、合江等地，有 的拒用， 有的准八折流通。 周大洋的发行， 主要靠二十五军军部内设的金库，金库地址在今县政府的旧大楼，原称太极楼内，其次是通过裕国钱庄发行。“民国 15 年，周西成升任国民革命军二十五军军长，贵州省省长离开赤水后，由其后任侯之担主政，于民国 22 年（1933 年）在赤水兵工厂内铸银元，厂址在今万寿宫内， 祖模是中华民国开国纪念币字样银元，孙中山半身像居一面， 俗称为小脑壳。 这种银元成色很差，民间拒用，只是用以缴纳税款，很少在市面流通。民国
6、 23 年，二十五军垮台后，赤水铸造货币从此绝迹。”大事记又载：“192年5 （ 民国 14 年）周西成在县开铸周大洋银元。”赤水金融志编纂时，主编吴邦肃在县志办得知赤水县志“文物藏品”一节中录入笔者集藏的古钱币后，特登门向笔者征集周大洋实物制图，可惜没有。书中插图是用一枚四川汉字银币图片在右下方 4点半钟位置用钢笔加一“周”字替代。今用实物对照，所加“周”字位置基本准确，但说周字是祖模上有误。采访中，匡剑槐、王光烈两位耆宿还为笔者讲述了两则有关周大洋的故事。一是周西成离开赤水入驻贵阳不久， 率部去铜仁，孙树英乘虚抢占了贵阳。 18 天后， 周部即将贵阳收复。民间因此有“周版十八圈，进城十八天
7、”民谣一首。二是民国 18 年， 周西成在镇宁与李粲 （又名李晓炎）部队作战时阵亡。李部入驻贵阳，也是 18 天后又被毛光翔部队打跑去云南。 民间又有“民国十八年， 汉版十八圈，来了十八子，坐了十八天”民谣一首。神秘的周大洋贵州赤造银元版式始终是一个谜。几十年来，虽有一些专家、学者曾在一些文献资料中提及描述过赤造银元版式， 但直未见真容。 随着收藏热兴起后， 在国内一些专业报刊上常有文章涉及过赤造银元版式向题，但多是引用、转载、推论、推断等探索性文章，最终无果。 要说真正见过周大洋的恐怕只有“四十年代起即在贵阳中央银行经手收兑银元工作，解放后仍留在中国人民银行贵州省分行继续经办收兑金银工作的陈
8、永元”一代人。笔者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讲周西成在赤水开“炮厂”，造银元，整汽车，办电厂，偷梁换柱建周祠，吃汤圆残杀士兵等很多稀奇事。 从 20 世纪 80 年代初开始就关注对“周大洋”的收集，经常出没于当时的“梁家巷 ?（有几个古玩杂件小摊），去过镇，下过乡，访问过老者，结识专业生意人，只要听到、见到“川版”都要问问、看看是不是有个周字，追寻30 余年就是不得一见。我也曾经动摇过，作过假设、推断，但始终坚信那段历史是真实的，搜寻之路从来就没有中止间断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 可能也是虔诚所致， 2010 年冬月， 笔者终于在四川合江县九支镇（与赤水市中区仅一江之隔 ）收集到一枚， 至此， 神秘的周大
9、洋终于悄然浮出了水面。诠释周大洋一、真容再现“周大洋”， 指民国 14 年（1925 年）间， 时任二十五军军长周西成驻防贵州赤水时，按照四川军政府汉字十八圈“壹元”银币版式铸造的银币。该币主要标志是在币的正面珠圈内右下方工整地錾刻了一个“周”字（ 图1） ，其文字流畅，有艺术感。在银币上留姓藏名，是周西成的一贯行为。民国17 年（1928 年）， 周西成在任贵州省省长时期， 为纪念贵阳至桐梓一段公路通车铸造的“汽车银币”上，就在草丛中暗藏了“西成”二字 （图2）； 民国 38 年（1949 年），谷正伦在贵州主政时， 又一脉相承、 所铸造的“竹枝银币”上， 在甲秀楼大门处暗藏一“谷”字 （
10、图 3） ； 造就了“贵州银币”留姓藏名特色。二、周大洋版式四川汉字银币， 其版式纷繁复杂， 素有“十有九不一”之说。 按照川渝泉界朋友对汉字银币划分， 可分为厂 版、 杂版两大类。 厂版指成都造币厂和重庆铜元局铸造。成都厂版下又分民有点国有点、民无点国有点、民无点国无点三个系列。重庆厂版下分点金版、垂须版、 不垂须版三个系列。 杂版下分川中军阀铸造、民间私铸两个类别。周大洋版式与众不同的四大特征（图 4 、图 5） 。1、正面珠圈为“长线珠” （ 暂称） ，一条线将珠点连接成串，线距长。川铸银币版式珠圈单珠独立，或紧靠一起或稍有短线连接。2、 正面上下小字和币背上方小字笔画均似双钩凹笔字体，
11、暂称“槽型字”。川铸银币版式小字均是平面字体。3、背面“漠”字中口部为下方口，可称“方口汉”。川铸银币版式口部为下圆口。4、为竖点“年”，点大而有型，似出洞蛇头，可称川铸银币版式中也有竖点年， 但与此不同。笔者认为，有必要在汉字银币分类“杂版”分支下，可加上贵州赤水铸系列。三、关于周大洋的重量1、毛重 25 克与常理不符。中国人民银行贵州省分行编著的 鉴别金银技术资料 和钱存浩先生的 贵州钱币发展史概述中都注明赤造汉字银币周大洋毛重为 25 克，成色百分之五十。而笔者所藏周大洋的重量却是 25.6 克， 比之重 0.6 克。 经对川铸汉字银币分析，重量25.425.5克者居多，平均重量为 25
12、.5克。所藏周大洋比川铸汉字银币重 0.1 克。而同为周西成铸造的贵州汽车银币重量是 26.3 克，比所藏周大洋重0.7 克，比川铸汉字银币重 0.8 克，从中看出是极不协调的。为什么这两款银币重量差距如此之大，尤其是既然周西成敢在银币上打上姓氏标记，重量成色却如此之差，试想怎么发行流通?2、发行失败不是因为重量问题。 赤水金融志载：“此币成色较差，除缴纳钱粮十足准用外，在市场上一般都要敷水三百文的水，在毗邻的泸州、合江等地，有的拒用，有的准八折流通。”文中指出周大洋的发行是失败的， 其原因不是重量问题， 而是成色问题。笔者则认为周大洋的发行失败，不是重量问题，也不是成色问题，而是“周”字惹的
13、祸。此币面上錾刻上“周”字标记，必然会受到社会的质疑和不信任，即使成色重量与四川厂版银币相同，也会遭到排斥。市面上只认正规厂版银币，川中军阀铸币、甚至私铸币也可混迹于世。只有“周”字银币，目标明确，要么敷水打折，要么拒用，可说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这才是周大洋发行失败，导致最终消亡的重要原因。也是赤水金融志中所载“二十五军垮台后，赤水铸造货币从此绝迹”的必然结果。3、毛重25 克，纯属正常。 四川文史资料四辑傅友周先生所著 重庆铜元局的片段 一文中说： “黔军远涉川境，饷给较为困难，依赖铜元局尤甚。对铜元局的争夺也很激烈。 周西成就曾三占铜元局。 ”钱存浩先生在贵州银币铸地考中说：“周西成
14、撤离重庆退守黔北赤水时期， 曾将重庆铜元局的部分机器设备、技术工人带回赤水设立造币厂铸造赤造银元。 ”按说赤造银币同重庆厂版银币是有直接“血缘”关系的。四川汉字银币的重量并不是极其标准统一的，笔者抽查 20 枚成都厂版银币重量结果是多有不同，从2529.5克不等，轻重相差0.9克。再看同赤造银币有直接“血缘”关系的重庆垂须版系列，以本人藏品而言，5枚银币重量分别从24.526.1克，竟无一枚相同。再以同为周西成铸造的贵州汽车银币看，中国人民银行 1980 年出版的中国银币图册中重量为26.56 克。中国人民银行贵州省分行出版的鉴别金银技术资料中重量为 25.63 克。而本人藏品重量则为 26.
15、3 克。 三枚重量也不相等。 综上所述， 记载周大洋毛重为 25 克也就正常了。四、关于成色周大洋的成色极有可能低于当时规定的银币成色标准。 钱存浩先生在 贵州汽车银币铸造地考 中载：“由于周西成当年铸造低劣银币， 往往是收购成色较高的银锭及民国三年袁头进行改铸，谋取差额利润，增加财政收入。 如若要求成色达到 88 ， 在当时的生产规模与机器设备条件下，必然增加生产成本，甚至无 利可图。那就不符合周西成政权的需要，也就没有必要铸造银币了。”笔者发现，每一个版式银币的成色也不是极其标准统一的。上海一位探讨者对贵州汽车银币与四川汉字银币的检测结果成色均为 88 。 贵阳无线电一厂分析四川汉字银币和汽车银币含银量均为 78 ， 2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