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违约赔偿原则和事故归责原则的经济学分析——在社会成本最小化论证下的统一摘 要：以社会成本最小化或社会收益最大化情况下的当事人双方的行为为标 准，比较各种约束条件下双方的行为，从而找寻最佳的约束条件本文通过对合 同违约赔偿和事故赔偿中的成本收益分析讨论在社会成本最小化约束条件下的 最优赔偿原则在合同违约的三个基本赔偿原则下分别分析了卖方和买方的最优 投资，并比较社会成本最小化时的最优投资，得出了社会成本最优的赔偿原则 在事故赔偿单边和双边责任两种情况下分别分析损害人与受害人的最优预防成 本,并比较社会成本最小化时的最优预防成本，得出了社会成本最优的归责原则 关键词：社会成本最小化 成本收益分析 违约赔偿 责任原则社会成本是指生产一种商品或者采取某种行动给社会带来的成本，而这一成 本不一定等于私人成本从成本的角度看，预防和损害的发生对社会而言都是成 本的付出，如果能够以较低的成本付出代替较高的成本付出，就是有效率的可 见，由谁来承担预防的义务或者损害发生后的责任，不仅关系到当事人要支出的 成本，还会直接影响到社会公平和效率的实现为了平衡这些义务责任，以社会 成本最小化或社会收益最大化情况下的当事人双方的行为为标准，比较各种约束 条件下双方的行为，从而找寻最佳的约束条件和最优的行为规则。
从社会成本角 度也可以对合同法和侵权法做个简易的划分合同法关注于那些能以相对较低的 交易成本达成私人协议之间的关系，侵权法则关注于为达成私人协议要付出相对 较高的交易成本之间的相互关系'当代著名经济学家科斯认为，在交易成本存 在的情况下，最终配置的效率将取决于法律规则的选择，而使交易成本最小化的1 ［美］罗伯特・D•考特、托马斯・S •尤伦.法和经济学［M］.施少华等译.上海：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2. 权利配置是最佳的权利初始配置'在合同法中，由于交易成本不是很高，因此, 当事人往往可以通过契约来自主配置权利而侵权法中，由于交易成本很高，当 事人不可能事先就权利的安排达成一致，所以，就产生了对法律的需求3由于 社会整体利益实际上也包含在私人纠纷中，法律规则对社会成本最小化的选择， 实质上也使社会效率得到了提高下面就通过对合同违约赔偿和事故赔偿中的成 本收益分析讨论在社会成本最小化约束条件下的最优赔偿原则，即以社会成本最 小化为出发点，求得问题的效益解决一、合同法中的违约赔偿在法律经济学的研究中，有一个评价违约赔偿规则效率的主要标准：违约赔 偿规则是否可以实现效率违约效率违约，又称有效违约，是以波斯纳为代表的 美国经济分析法学所提倡的一类违约情况，它指的是当合同双方在违约获得的总 收益比履约获得的总收益大的时候，立约方通过最大化自身利益做出违约的选 择。
4效率违约可以分成非故意效率违约和故意效率违约两种情况非故意效率 违约源于签约时未能预知的高履约成本，而故意效率违约则源于签约时未能预见 的高收益机会波斯纳认为从经济学的角度看它们是相同的，都是有效率的美 国法官霍姆斯曾指出“普通法中信守契约的义务表明了一项如果你不履行，那么 你就必须支付损害赔偿的预示，舍此无他”，意思是如果立约方选择了违约，那 么它就要对受约方进行补偿，具体如何补偿由采取的违约赔偿规则决定5因而 违约赔偿规则，影响了立约方违约时的收益，进而对立约方选择违约还是履约的 决策问题产生了影响若一种违约赔偿规则，它使得当合同双方在履约时获得的 总收益比违约时大的时候，立约方选择履约，而当合同双方在违约时获得的总收 益比履约时大的时候，立约方选择违约，则这种违约赔偿规则在违约方面就是有 效率的本文的讨论建立在违约有效下的赔偿责任基础上我国合同法第107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Coase,Ronald, The Problem of Social Cost, Journal of Law and Economics 1960 (3)： 1-443 [美]理查德• A •波斯纳.法律的经济分析[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4孙良国.效率违约[J].法制与社会发展，2006(5)： 102-109.5 Melvin A.Eisenberg,The Disgorgement Interest in Contract Law[J].Michigan Law Review, 2006, 105： 559-602. 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
损害 赔偿在合同法中是重要的违约救济措施违约获益赔偿责任的成立需要满足五个 条件：违约方获得利益、违约方实施了违约行为、违约方具有过错、违约方的获 益与违约行为之间具有因果关系、期待利益无法提供充分的补偿6损失，它是 指受害人信赖合同能够履行，为得到履行利益而支出的费用，或者因违约而造成 的其它财产损失总之，它表明受害人因为信赖合同履行而使自身经济地位发生 了不利的变化可得利益又被称为履行利益或者期待利益，它是指如果合同按照 约定履行，受害人应当得到的经济利益对信赖利益的赔偿是为了使受害人恢复 到缔约前的经济状态，对期待利益的赔偿是为了使当事人达到合同履行以后可以 达到的状态7下面就合同法的三个基本赔偿原则下分别分析卖方和买方最优投 资，并比较社会成本最小化时的最优投资，由此得出社会成本最优时的赔偿原则在社会最优即社会成本最小情况下买方和卖方的最优选择：min: q(v(r)-c(s)) + (1-q)*O-r-s (1)其中v是买方的期望利益，r是买方的信赖投资，v(r)与r成正比关系c是 卖方为执行合同付出的成本，s是卖方为执行合同进行的预防投资，c(s)与s 成反比关系对公式⑴求一阶导，可得s*、即社会成本最小化时最优的卖方和买方 的投资。
1、期望利益损失赔偿(expected damages)：赔偿额v-r-p ,其中p是买卖的 价格首先分析卖方的违约选择：当p-cN-(v-r-p)时违约有效率，即当 v-r-c >0时，卖方会选择违约由卖方的收益最大化max: q(p-c(s)) + (l-q)(v-r-cp)-s可以得出最优的 预防投资S|=s*由买方收益最大化max: v^-r-p可以得出最优的信赖投资 rxi r\可知期望利益损失赔偿原则没有达到社会成本最优6王利明.违约责任论(修订版)[M].北京：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3.7孙良国.违约责任中所获利益赔偿研究[J].法制与社会发展，2008(1)： 23-34.2、信赖利益损失赔偿(reliance damages)：赔偿额r + p □卖方的违约选择：当p-c2-(r + p)时，违约有效，即当2p-c + r>Q,卖方会选择违约由卖方的收益最大化max : g(p-c(s)) + (l-q)(r+ p)-s可以得出最优的预防 投资S2=s*由买方收益最大化max:q(v(r)-p)可以得出最优的信赖投资 r2 = rj r\可知信赖利益损失赔偿原则也没有达到社会成本最优。
3、返还利益损失赔偿(restitution)：赔偿额p卖方的违约选择：当p-c>-p违约有效，即当2p-c20时，卖方会选择违 约由卖方的收益最大化max: q(p-c)-(1-q)p-s可以得出最优的预防投资 s3=s\由买方收益最大化max : p(v(r)-p) + (l-q)v-r可以得出最优的信赖投资 r3=r\返还利益损失赔偿原则达到了社会成本最优综合以上分析，从社会成本最小化角度分析违约赔偿原则，返还利益损失赔 偿原则达到了社会成本最优社会生活的复杂性不会仅仅从社会成本一个角度分 析违约赔偿原则，把这个假设加入其他限定条件，也会得到其他不同的赔偿原则, 实际上，在实践中不同的场境下这些赔偿原则都在使用，本文也没有试图得出一 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定律，但是把这种分析思路作为一个基础，可以有效的比较 各种赔偿原则的优劣违约赔偿是合同法研究不可回避的论题，法律对此问题的规范将直接影响合 同当事人的交易成本和合同行为，甚至对社会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效率违约 有悖于传统契约道德，但却合乎经济理性，当追求的目标是效率之外的某种价值 时，我们可以作为另外的限定条件加入以上分析如果我们追求社会福利增长， 这种分析思路是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