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考古与物质文化专题研究之二塔式罐研究

隋唐考古与物质文化专题研究之二： 塔式罐研究 目次 一 引言 ß 二 种类与型式 ß 三 分期与演变 ß 四 起源与消亡 ß 五 称谓与用途 ß 六 余论 ß 一引言 塔式罐又叫塔形罐，也有的报告称之为带座罐，是唐代新出现的一种明器，一般由 ß 盖、罐、座三部分组成，因形似佛教中的 窣堵坡而得名1 。 1 窣堵坡为梵文stupa的音译，《大唐西域记》：“窣 ß 堵坡即旧所谓浮图也。”它最初为半圆形坟墓，公元 前三世纪演变为覆钵式塔，其主体由覆钵式塔身和圆柱形塔刹组成，下有塔基，后来又演变成各种形式的 塔，用于安排舍利、经文、法物及掩埋僧人遗体。 ß 塔式罐多为陶质，有灰陶、红陶，也有白陶的， 一般都施有彩绘，作法是先在器表涂一层白衣， 再在其上以红、黑、黄赭等色彩绘，图案主要 有宝相花、卷云、仰覆莲等，有的还堆塑莲瓣、兽首、铺首衔环等纹饰，还有的直接在器表压 印凹弦纹为饰；也有不少塔式罐为瓷质或釉陶， 形制与陶质的无异，装饰以堆、贴塑为主。塔 式罐一般都很高大，多五、六十厘米高，有的 甚至高达1.69米2 。 ß 2 见山西省云岗古物保养所清理组：《山西大同西南郊唐 辽金墓清理简报》，《考古》1958年第6期。 从现有资料看，塔式罐主要出于陕西、河南、河北、山西、甘肃五省的唐墓中，内 蒙地区虽也有出土（多为晚唐、五代）， 但造型、装饰风格与中原地区迥异。 塔式罐初唐至晚唐墓中皆有出土，且变化 有序，是北方唐墓分期断代的标型器之一， 弄清楚它的形制变化规律及文化内涵，关于 于北方地区唐墓的断代及更深入地了解当 时人们的丧葬观念及葬俗都有一定的意义。 ß 以往关于塔式罐的型式研究，主要是针关于某地区的墓葬资料，如《西安郊区隋唐墓》3，西安西郊热电厂4及凤翔5三处唐墓报告中关于塔式罐的型式分析。 3 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西安郊区隋唐墓》，文 ß 物出版社，1966年。 4 西安市文物管理处：《西安西郊热电厂基建工地隋 ß 唐墓葬清理简报》，《考古与文物》1991年第4期。 5 雍城考古队尚志儒、赵丛苍：《陕西凤翔县南郊唐 ß 墓群发掘简报》，《考古与文物》1989年第5期。 鉴于北方地区唐墓面貌比较统一，陕西、 ß 河南、河北、山西几省唐墓随葬品面貌基 本一致，本文将北方唐墓所出塔式罐作为一个整体考虑，统一分期。 内蒙地区所出形制甚为特殊，时代较晚， ß 故不参加型式分析。另，凡缺盖、座不便 分型的，亦不在研究之列。 主要依据盖钮的外观差异，将唐代塔式 罐分为五型： A型：竹节形钮塔式罐。 ß 此型罐钮上下粗细变化不大，状如竹节。 ß 钮顶多为笠形。据罐腹及座的变化又分为 四式： A型 ß Ⅰ式：罐上腹圆鼓，下腹斜收，最大径在罐高的三分之二处。座束腰，呈喇叭形， 细高。 标本：西安郊区M562：4，罐身彩绘皆已剥 ß 落，仅存部分白衣，座部残留黑色卷云纹。盖高9.6，盖径8.2；罐高26.8，口径8.2，腹 径22，底径11.5；座高18.8，上径12.3，下 径18.7厘米6 。 6 同3 ß A型1式 Ⅱ式：罐腹圆鼓，近球形。座较Ⅰ式略矮。 ß 标本：西安西郊热电厂M70:4罐身彩绘多已 ß 剥落，仅见一些黑彩线条。盖高11.6，盖径 10；罐高26，口径9.8，腹径25，底径10.4； 座高18.6，上径10，下径21厘米7 。 7 同4 ß A型2式 Ⅲ式：罐上腹圆鼓，下腹斜收，腹径略大 ß 于罐高，底微外撇。 标本：西安郊区M605：20，彩绘已模糊不 ß 清，白衣保存尚好。盖高10，盖径10.2；罐 高27，口径9.2，腹径26，底径11.5；座高 17.8，上径11.6，下径19.4厘米8 8 同3，6 ß A型3式 Ⅳ式：罐上腹圆鼓，溜肩，下腹斜收，小 ß 圆底。座矮小。 标本：洛阳16工区76号兴元元年（784）墓 ß 所出，罐腹椭长，小底。口径9，底径11， 高10；座高15，上径11，下径19；通高50 厘米。腹部有彩绘9 。 9 河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二队：《洛阳16工区76号唐墓清 ß 理简报》，《文物参考资料》1956年第5期。 A型4式 B型 B型：尖塔状钮塔式罐。钮剖面为三角形。 ß 此型罐钮皆上尖下粗，但又有粗细之别。 据此可分为三个亚型： Ba型：塔形钮细高，纵截面为底角较大的 ß 三角形，状如矛尖。据罐腹及座的变化， 可分五式： Ba 型 Ⅰ式：罐腹圆鼓，近球形，腹径与罐高相 ß 当，座粗矮。 标本：郭家滩景龙元年（708）严明妻任式 ß 墓所出，罐面有用红、白、黑三色彩绘花 纹，多脱落。通高51.5，口径13.8厘米10 。 10 陕西省文管会：《西安郭家滩唐墓清理简报》，《考古 ß 通讯》1956年第6期。 Ba 型 Ⅱ式：罐上腹圆鼓，下腹弧收，至底处微 ß 外撇；座束腰，瘦高。此式罐多饰以模制 或堆塑兽首、铺首等纹饰。 标本：金乡县主墓（724）所出，肩部塑出 ß 四兽头；喇叭形座，周围塑仰莲瓣；红陶 胎，外施白衣；通高63厘米11 11 西安市文物管理委员会：《西安唐金乡县主墓清理简 ß 报》，《文物》1997年第1期。 Ba 型 Ⅲ式：罐上腹圆鼓，肩较Ⅱ式为瘦，下腹 ß 斜收，至底处外撇，口径小于底径；座较 Ⅱ式粗矮。 标本：以洛阳16工区76号乾元元年（758） ß 墓所出为代表12 。 12 同9 ß Ba 型 Ⅳ式 罐溜肩、鼓腹，下腹斜收，腹径小于 ß 罐高，显瘦长，最大腹径在腹中部偏上处； 座束腰鲜明。 标本：白鹿原贞元十七年（801）李良墓所 ß 出，罐身原有红、白、黑诸彩，大半脱落； 通高52.5，其中，罐高27.5，口径9，腹径 24，底径12.4，壁厚0.6；盖高8.5，盖径11； 座高16.2，上径16.2，下径21厘米13 。 13 俞伟超：《西安白鹿原墓葬发掘简报》，《考古学报》 ß 1956年第3期。 Ba 型 Ⅴ式：罐腹呈椭圆形。 ß ß 标本：西窑头村所出，高钮外有弦纹，高 12.8，盖径11；罐口径11.5，腹径22，底径 11，高25；座上径10，下径15.3，高17.3。通高55厘米。外施白衣，座残留黑彩覆莲14 14 陕西省文管会：《西安市西窑头村唐墓清理记》，《考 ß 古》1965年第8期。 Bb 型 Bb型：盖钮下部粗大，有的中空，纵截面 ß 三角形的底角较Ba型的小，多为平盖。 据腹型的变化又可分为五式： ß Bb 型 Ⅰ式：罐上腹鼓处，下腹斜收。座束腰、 ß 细高。 标本：西安西郊热电厂M136：12，肩饰六 ß 瓣覆莲纹，腹部以红、黑两色绘出的宝相 花三朵，座饰卷云纹。盖高10，盖径10.6； 罐高26，口径10.5，腹径25.2，底径11.5； 座高19，上径11.5，下径20厘米15 15 同4 ß Bb 型 Ⅱ式：腹圆鼓，下腹微弧收。座壁较Ⅰ式 ß 略直，细高。 标本：黄河机器制造厂M4:6，罐侈口，双 ß 圆唇微外卷。底座周边微翻卷。肩部和下 腹绘俯仰莲花，腹中部绘卷云纹图案。通高58，罐高31，口径9.5，腹径28，底径 10.5厘米16 。 16 李军辉：《西安东郊黄河机器制造厂唐、五代墓发掘简 ß 报》，《考古与文物》1991年第6期。 Bb 型 Ⅲ式：上腹圆鼓，下腹弧收，至底处微外 ß 撇，最大腹径在罐腹的三分之二处，座较 Ⅱ式为粗。盖中空。 标本；巩义北窑湾M14：2，罐泥质灰陶， ß 外涂白色。盖高9.4，盖径8.7；罐口径9.5， 高28.3，底径10.6；座高13.6，上径10.2， 底径19.8厘米17 。 17 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巩义市北窑湾汉晋唐五代墓 ß 葬》，《考古学报》1996年第3期。 Bb 型 Ⅳ式：罐溜肩，下腹斜收；座上沿出沿。整体较Ⅲ式显瘦高。 ß 标本：西安郊区M503：1，盖面绘褐色莲瓣纹； ß 腹中部以红褐色绘出桃状云日带纹，其上下以 黑褐色画出类似云纹的饰带；座下部亦残存褐色纹样，惜已模糊不显。盖高9.8，盖径10.3； 盖高25.3，口径8，腹径20.7，底径9.9；座高16.7，上径9.4，下径18.9厘米18 。 18 同3，6，8 ß Bb 型 Ⅴ式：罐大口、小底，肩部圆鼓，腹下斜 ß 收；盖钮大，中空；座粗大。 标本：李梲墓（869）所出，罐口径7.5，底 ß 径16.4。通高30.4厘米。座矮胖，与罐极不 相配19 。 19 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河南第二工作队：《河南偃师杏 ß 园村的六座纪年唐墓》，《考古》1986年第5期。 Bc型 Bc型：此型罐，盖钮上端细小，下部隆起， ß 形成半球状盖面。 依座及罐腹的变化可分为五式： ß Bc型 Ⅰ式：座壁较直，罐腹圆鼓，近球形。 ß ß 标本：曹家堡所出，罐施红、黑、白三色彩绘，多脱落；纽细高；通高58.4，盖高12.4，；罐口径10.8，腹径24.8，底径22.4 厘米20 。 20 张海云、廖新梁、张铭惠：《西安市郊曹家堡唐墓清理 ß 简报》，《考古与文物》1986年第2期。 Bc型 Ⅱ式：座较Ⅰ式变化不大，罐腹最大径在 ß 肩部。 标本：凤翔M143：2，罐身绘云气纹，座绘 ß 莲瓣纹；通高49.7，腹径23，座口径21.2厘 米21 。 21 同5 ß Bc型 Ⅲ式：座壁弧收，束腰；罐下腹斜收鲜明。 ß 标本：凤翔M30：11，通高48，罐腹径21.5， ß 座口径19.2厘米22 。 22 同5，21 ß Bc型 Ⅳ式：座较前式为矮，上径仅为下径的一 ß 半；罐腹为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