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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次矿难的回忆-兼谈事故案例的可读性写作2022年2月5日，地处四川省南川县境内的涪陵地区半溪煤矿发生煤与瓦斯突出事故，瓦斯突出量约21万立方米，煤炭突出量约2022余吨；15名矿工蒙难，6人负伤。这在当时，是涪陵采煤史上前所未有的特大事故；且在全国范围内，也是一年之首屈指可数的特大伤亡事故。事故发生后，四川省政府特别重视，责成涪陵地区行政公署马上组成调查组，省政府有关部门、省总工会和检察机关也派员参加调查。2月7日，调查组进驻煤矿，几经周折，撩开迷幔，弄清了事故缘由。调查组认为，这是一起责任事故；并区分情节，提出对有关责任人的处理意见。调查组的事故报告和处理意见准时呈交行署，按程序再由行署向
2、省政府报告。可是，事隔3月有余，到笔者受命启程前往半溪煤矿实地调查之时（2022年5月下旬），省里仍旧没有收到涪陵地区行署的事故报告。 多方调查 当时，笔者供职于一家安全专业报社。4月下旬至5月上旬，编辑部连续收到若干封反映状况的来信。这些来信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事故主要责任人不仅逍遥法外，而且还在连续指挥井下生产。此事引起了编辑部的重视，笔者有幸参加了处理这些读者来信的工作。我们首先走访了曾经参与调查的省政府有关人员，并于5月8日在省政府巧遇正在成都开会的涪陵地区参加事故调查的同志，从他们那里，我们得知矿工反映的状况根本符合事实。 在综合了这些状况后，编辑部于5月17日编发了一封具有代表性的“
3、读者来信”，首次将半溪煤矿事故的前因公开披露。接着，四川省总工会的托付笔者所在报社，并派出川工报的两名记者与我们一同前往南川，对事故作再一次的深入详查，以舆论的力气促使有关部门和司法机关，依法严厉处理此次影响很大的事故。 在去南川前，我们先到涪陵市，找地区经委和煤管局的同志了解状况，接着就驱车南川。来到矿区后，我们在矿方的“亲密协作”下，走家窜户，地面井下，遍访了矿里的各层人士及死难者家属，还请教了矿山安全专家，了解和熟识煤炭生产常识。经过一周的艰难努力，真相最终弄明白了，是与非亦更加清晰了。 怎样写 归途中，我们想得最多的是怎样写，是干巴巴地以生硬的术语来剖析事故，以抽象的数字来描述事故，以
4、公文的形式枯燥地报告事故的前前后后；还是一反常规，把调查报告写得可读性强些，使读者通过再现了的事故经过，在几乎是直接的感受中去分析缘由，推断是非？我们选择了后者。 我们将事故经过从各种纷繁简单的纠缠中抽取出来，特殊是将其从与企业改革的联系中剥离出来，复原事故的来龙去脉。其主要目的是想跳出矿难本身，写出一篇人们读了之后能受到启迪，并从中吸取教训，搞好自身及所在单位的安全生产工作的文章。 写作角度确定以后，材料的筛选就有了尺度，取舍就有了框框。我们从众多的材料中选取了最能反映事故本质的局部，然后再将这些材料放回到产生它的场景中去，于是我们就以如下的方式，开头了岩层深处的诉说。 再现场景 全文只有掘
5、进工作面、井口调度室、掘进队办公室三个场景，这三个场景在五个片断里交替消失，场景的消失就是表达的绽开。但是，我们并不用笔墨去描写现场的景象，仅只点消失场的名称，因这名称的特定含义就能使人联想到它的大致状貌。 下面就是我们所写的三个场景的原文 掘进工作面 2022年2月3日零点10分，值班调度员古桑到掘进队质检员康志的电话报告：“井下东大巷迎头（掘进工作面，下同。笔者注）左下角见了煤。”当过矿工、采煤队长、调度主任、副矿长的古调度心里明白，这意味着东大巷离揭穿石门已为期不远，“潘多拉匣子”就要翻开了，祸福就在一念之间。他马上拨通了副矿长钱志勇家的电话，没人接，紧接着又给矿长助理张茂生打电话，张助
6、理坚决答复：“立刻停下来，待明天上午有关部门去观看后再定。” 2月3日早班未作业。 中班，张茂生助理带着安监科科长江伦、生产科副科长文杰、调度室主任武彬、副主任冉子松、地测人员向锋、掘进队队长卫海、通风科科长代明、技术员江立等同志来到东大巷掘进工作面观察，证明工作面左下帮确有一条几公分长的煤线，煤线变质程度很低,工作面未见有明显的铝土层，而通常状况下煤层底板有一层厚约3至5米的铝土岩。再者，此工作面离地质探测资料所说明的煤层还有150米到200米的距离。经观看分析，大家全都认为，这不是接近正常煤层的象征，而是局部地质变化造成的，推断形成以后，结论也随之产生。经大家短时讨论，做出打算：“边掘进边
7、观看，发觉特别状况准时报告。” 2月3日的中、夜两班，掘进队当心翼翼地向岩层深处推动了2.4米。 井口调度室 2月4日凌晨两点钟，电话铃声急促地吼了起来。值班调度古桑赶忙抓起话筒，话筒里传来岩层深处的报告。那是瓦检员常段的声音：“东大巷迎头左上角已穿了0.8到1米见方的煤面，请示领导，怎么办？”古调度马上打电话请示煤炭生产系统承包人副矿长钱志勇。钱志勇指示说：“左边见煤，在右边打几个眼，再放几炮，但人员必需撤到花道外面。”或许忆起了该矿十几次煤与瓦斯突出的历史，或许是去年8月3日“双突”死难的亡灵提示了他。钱志勇在作了上述指示后自觉心中无底，茫然中略呈糊涂，便又电话叮嘱古桑：“你再问问张助理怎
8、么办。” 晨6时，古桑电话请示张助理。贵州工学院采矿系毕业，且有15年工作经受的张茂生此时意识到：石门是不是就要揭穿，半溪煤矿虽然未戴“双突”矿井帽子，却有着“双突”历史。中华人民共和国能源部制定的煤矿安全规程第166条说：“矿井在采掘过程中，只要发生过一次煤与瓦斯突出，该矿即定为突出矿井”而半溪煤矿已有16次突出这些，张茂生已来不及细想。他马上在电话上命令古桑：“立刻停下来。天亮后有关部门看了再作打算。” 古桑接到张茂生的指令后马上向东大巷打电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电话无人接。古桑知道话机离工作面有肯定距离，工作面噪声又大，万一在打电话的这段时间他断然命令空压机房停送压风。压风机停了，掘进
9、作业因无压风被迫中止，全部人员撤出了工作面。 掘进工作面 东大巷掘进作业停下来了。矿井的安静与长夜的黑暗共存。2022年2月4日晨7时30分，矿长助理张茂生早早地来到工作面观察，见掘进队质检员杨明慎在收进尺，便问，已通知停顿作业，该工作面为什么无瓦检员。接着又在工作面左上部观察确有一米见方的煤炭。张茂生出井后直奔调度室和调度主任武彬、安监科长江伦讨论打算：先停下来，打上栅栏。并责成江科长查处东大巷工作面早班无瓦检员之事。 张茂生觉得此事非同寻常，必需马上向矿党委书记兼矿长的邹理汇报。10点钟，张茂生前找到正在开矿党委会的邹理，时值邹理在讲话，张茂生不便打搅，就靠近副矿长钱志勇坐下。张茂生小声地
10、向钱志勇汇报了东大巷掘进工作面见煤的状况和他们讨论的处理打算后，还来不及倾吐自己心头的隐忧，钱志勇发话了：“妈的个，有啥子问题哟，已经穿煤了，瓦斯又不高，要突出昨晚就突出了。”张茂生在钱志勇面前好像有点“猫鼠”反响，他被顶懵了，懵得记忘了自己有抵抗瞎指挥的责任和权利，懵得忘了向邹理汇报一下。 掘进队办公室 2022年2月4日下午5点到6点钟，15名掘进工人的命运在这里被一个短小的会议打算了。参加决策的人有钱志勇、张茂生，还有掘队的周洪德、黄仕强两名副队长。先由张茂生作状况介绍：东大巷掘进工作面有斗笠那么大一块煤炭，看来由于地质变化提前见煤了，工作面的瓦斯从调度室瓦检表上看不高，只有零点几，东大
11、巷去年曾有几次突出，煤量最大的100多吨钱志勇接过话头说：“妈的个数，有啥子问题哟，瓦斯又不高，要突出昨晚就突出了，就是突出，量也不是很大，打就是了，放炮电线尽量拉远一点，远距离放炮。”这时，掘进队技术员兼副队长黄仕强接过话头说：“许矿长，要掘也要先打几个眼探一下。”钱志勇说：“还是探一下嘛。”黄仕强面有难色地说：“风钻钻杆只有1.8米长，不行。”钱志勇一锤定音：“就用风钻漏几个眼子。”在没有任何反对意见的状况下，钱志勇宣布了连续掘进的3条措施：一、在见煤的地方打3至5个眼子，若有喷孔现象或瓦斯超限，停顿掘进。二、远距离放炮，放炮地点定在28KW局扇外（28KW局扇距掘进工作面640米）。三、
12、东大巷工作人员全部撤到28KW局扇以外20米处。 以上三条措施的落实责任摊到了掘进队的头上。 井口调度室又是古桑值班。 2月4日晚8点，古桑在与上一班交接时，没有掘进队如何掘进，应实行什么措施的内容。而此时，当班的掘进队队员个个整装待发，预备下井。见此情景，古桑好生纳闷，便不解地发问：“前晚（实为2月3日零点过）见煤，昨晚去做，今晚又去做，我没有接到有关指示，是谁叫你们去做的？”与古调度对坐的放炮员白朝兵说：“队长安排的。”“是哪个队长安排的？”古问，白答：“周洪德。” 古调度马上电话通知掘进队副队长周洪德来调度室说明状况。周洪德说：“这是今日下午许矿长、张助理、杨主任在掘进队办公室定的。”古
13、调度无不忧虑地说：“穿了那么大块煤，怎么做嘛？”周说：“说了的，怎么打眼，怎么放炮都说了，并对人员怎么撤离都作了安排。” 古调度究竟是古调度，约摸晚上9点左右，他仍觉得心里没准，便拨通了许副矿长家的电话，不料家属说许不在。于是，又连忙给张茂生助理拨电话，电话里清晰地传来张助理的声音：“今日下午和许矿长等在掘进队讨论了，可以掘进，详细措施由队上落实。”古调度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只好忐忑担心地放下电话，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加快了他的心跳，他迟疑地，迟疑地放掘进队员下井，并一反常态地一边反复吩咐：要按他们讲的三条措施做，不能麻痹；一边依依目送队员们向岩层深处走去。 在这3个处于不同时刻的场景里，我们尽可
14、能的依据当事人的回忆和事故分析资料再现事发前的情景，这样就使读者在阅读时有现场感、形象感，好像亲眼见到了当时的情景一样。 巧用对话和内心独白 除去开头的引言和最终的谈论局部而外，在每一个场景里，我们都恰当地使用了主要当事人的对话。在对话里，我们好像能看到张助理的谨小慎微；古调度的责任感与忧虑；许副矿长的自以为是和刚愎自用。 例如，当值班调度员古桑接到“井下东大巷迎头左下角见了煤”的电话报告后，在给副矿长钱志勇打电话没人接的状况下，给矿长助理张茂生打电话，张助理坚决答复：“立刻停下来，待明天上午有关部门去观看后再定。”事发前一天的凌晨6时，古桑针对东大巷工作面左上角已穿了0.8到1米见方的煤面，
15、电话打到张助理那里，张助理的心就急了：石门是不是就要揭穿，半溪煤矿虽然未戴“双突”帽子，却有着“双突”历史，由于半溪煤矿已有16次突出于是，张助理马上电令古桑：“立刻停下来。天亮后有关部门看了再作打算。” 又如，2月4日晚8点，古桑在与上一班交接时，没有掘进队如何掘进，应实行什么措施的内容。而当时掘进队队员却个个整装待发，预备下井作业。对此，古桑好生纳闷，便不解地发问：“前晚见煤，昨晚去做，今晚又去做，我没有接到有关指示，是谁叫你们去做的？”与古调度对坐的放炮员白朝兵说：“队长安排的。”“是哪个队长安排的？”古问，白答：“周洪德。”古调度马上电话通知掘进队副队长周洪德来调度室说明状况。周洪德说
16、：“这是今日下午许矿长、张助理、杨主任在掘进队办公室定的。”古调度无不忧虑地说：“穿了那么大块煤，怎么做嘛？” 还有一个细节也能衬托古桑的责任感与忧虑：2月5日230分，当竖井升起一柱烟尘，调度室的电话惊喳喳吼起来时，这位和煤打了28年交道的调度员心头一惊，由于他知道井下发生了什么。我们把他在回忆中说他当时想到的两个字用在了引言里：“拐了！”这两个字生动地表现了古调度对事故的预感、担忧和无奈。 钱副矿长与部属们的对话更有特色，如张茂生在向钱志勇汇报见煤的状况时，钱说：“妈的个，有啥子问题哟，已经穿煤了，瓦斯又不高，要突出昨晚就突出了。”此前，他与古调度的对话口气也是这样。2022年2月4日下午5点到6点，在打算15名矿工命运的会上，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