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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重大疫情中“陌生人社会”的焦虑、理性与秩序研究以新冠疫情中口罩使用情况调查为例 摘要：自新型冠状病毒爆发以来，群众的身体与心理面临着巨大考验，幸而通过社会政府努力有所改善。然而，疫情期间也凸显出了“陌生人关系”，种种麻木冷漠现象令人心寒，使大家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陌生人社会上。“陌生人社会”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熟人社会”终会向“陌生人社会”过渡，我们需要这样“理性化”的社会，而过于理性又会产生信任危机导致社会的紊乱。本文针对疫情中口罩状况进行了调查研究，以此对陌生人社会特点及“陌生人社会”下的重构做出了分析与梳理，旨在令社会对其有一个全面了解。关键词：心理 陌生人社会 道德社会 疫情 重构
2、1. 疫情爆发下的陌生人关系疫情期间是全民心理考验的时期，焦虑情绪普遍存在，甚至口罩也会引起一定程度的不安。本课题组开展了一次“疫情前后使用口罩情况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疫情前经常购买口罩人数仅为31.37%，疫情后95.12%每次外出都戴口罩，口罩需求显著提升，50%的群众会因口罩不足感到不安，30.49%的群众会因心理压力囤积口罩。疫情期间，社会中的心理危机也在一定程度上表现出“冷漠麻木”的情感，也反映出疫情下的“陌生人关系”。“陌生人关系”是一种必然趋势，可在此次疫情中也暴露出它的消极影响。一不讲人情，只论利益。陌生人社会顾名思义，讲求人人平等，不掺杂私人感情，可当社会过于“理性”时，
3、利益才是至高无上的。这里的利益可以是个人利益，更多则是家族、宗族甚至民族的群体利益，1此次疫情中，个人利益的表现更加具体化：确诊患者私自外出，发烧后吃退烧药逃避安检、隐瞒行程。一件件案例着实令人心痛，却也让我们看见了“陌生人关系”下的真实状态。这次疫情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人性，也照出现实，有人善良无畏，有人害人害己。二集体之间不再团结，缺少信任与关怀。陌生人被普遍视为难以信任的，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日常生活的“异在”和“麻烦者”2，此次疫情中的一个现象便真实反映了这一点：湖北市民被困家中，外出务工人员遭受歧视，某些企业甚至禁止招收湖北人员，这些都充分体现了疫情中“陌生人社会”的消极现象。
4、本课题组开展的调查显示，疫情期间获取口罩的来源较多，例如：网络购物平台、实体药店、单位分发等等，其中占比较多的是实体药店与网络购物平台，分别为60.61%和30.54%。“陌生人社会”突出表现在口罩价格上涨，40.85%群众认为价格上涨很多，42.68%认为略有上涨。一些电商平台甚至销售二手口罩、劣质口罩欺骗消费者，增加了供销不实的状况。调查中，40.85%的群众首次购买口罩是在1月1824日期间，即疫情发展最为严重的时期，相当部分人买过伪劣货，或是遭遇不发货继而抬价的情况，使得人们经过这些事件后互相不再信任，并可能会把这种不信任的情绪和后怕心理带到以后正常人际交往中。2.陌生人社会的概念及成
5、因当今陌生人社会是现代经济发展而产生的一种社会现象。经济的高速发展、人们紧张的工作和生活导致都市里人与人之间互不关心。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增加了社会运行的成本，也让人的情绪变得负面。人们会本着利己原则，秉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去对待他人和与自己不相干的事。这，便是陌生人社会，完全不同于费孝通先生笔下“长于斯，生于斯、歌于斯、哭于斯、死于斯”2的熟人社会，有的只是理性、契约、利益与制度。陌生人社会的成因主要有以下两点：一城市化进程加快。据统计，2019年末，中国城镇常住人口占总人口的60.6%，是第一次超过60%，也是我国工业化、城镇化取得重要进展的一个标志性数据。城市化的快速发展，急剧改
6、变了农村面貌。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城市，在城市中安家立户，生儿育女。拔地而起的现代化工厂，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人声鼎沸的四衢八街这都使人们的生活节奏加快，更“忙碌”于自己手头的事情。在各自利益的进程中，人与人之间无形的隔膜，也悄然无息地形成了。二市场经济的发展。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逐步发展并建立完善，市场经济的法制性、平等性也要求人们日常的交易投资必须以法为本，符合价值规律等价交换的原则。显然，熟人社会中的“人情世故”是市场经济发展的“绊脚石”，在市场经济不断发展的进程下，一个以理性、契约、法制为基础的陌生人社会应运而生，逐步取代熟人社会。陌生人现象在此次疫情中也有所体现：一疫情中人们的焦虑心理
7、加快了陌生人社会的二次形成。新冠病毒是个未知病毒，一般人对未知事物具有不安全感，再者防控病毒就是对生命风险的防控，比追逐利益更紧迫，生存和心理的需求使得人们本能地更关注于生命安全。且疫情发生在春节期间，本应人口流动频繁，可人们不得不“封闭”在家，这也使得人们在环境和空间上画地为圈，无形中扩大了“陌生人”的范围。所以此次疫情产生的焦虑心理、不安全感加快了陌生人社会的二次形成。二疫情期间的陌生人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危机。在熟人社会中，人们生活在熟悉的圈子里，人与人相互认识，达地知根。而在陌生人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绝多数社会交往行为发生在陌生人之间，彼此缺乏基本的信息了解，最终导致信任缺失。在疫情
8、中，整个社会的信任危机凸显并有所表现。如典型的口罩问题，因供需关系不平衡，口罩作为基本防疫物资，变得相当紧缺，因而部分不良商家以此作为牟利契机，做出经济欺骗行为，产生社会间的信任危机，这是一种需要审视的新情况。三陌生人社会的秩序问题在疫情中凸显。国民在与日俱增的焦虑和恐慌中度过，再加上乌合之众利用飞速发达的网络，对社会秩序产生极大挑战。据调查显示，疫情期间民众生命安全的防护罩口罩，在某些商家的恶意操纵下或多或少地价格提升。更有甚者急功近利，只重数量不重质量，致使42.07%的人买过低劣口罩，显然对社会秩序产生不利影响。某些新闻媒体纷纷为博关注，助长谣言焰势，煽动民众情绪。而陌生人社会就是在你来
9、我往中建立基本信任，舆论场的失真正蚕食着民众对权威的信任。陌生人社会中人们以契约和法律建立信任，更依赖“第三方中介”3来维系信任，社会机制就是第三方机构代言人，民众对社会机制的信任与遵守正是保障社会秩序正常运转的地基，需花精力夯牢。3. 陌生人社会的特点一道德排他主义。英国社会学家齐格蒙特鲍曼将“陌生人”阐释为那些并非原本属于“我们本地人”的“异乡人”，同时将“陌生人”定义为“有待纠正的异常者”。鲍曼将“陌生人”定义为“值得保护的差异者”。美国生物伦理学家恩格哈特认为“陌生人”是具不同道德价值观的道德异乡人，他们之间存在无法被完全消除的道德差异。陌生人社会中的人以其“认知的态度”和“道德的态度
10、”看待“陌生人”，抵制陌生人群体中的差异性，这就导致陌生人社会中存在着道德冷漠与道德沉睡现象4。在这样的道德关系下，人们遇到陌生人时，会在心理上做出防范，表现在对其极度不信任，猜疑对方的行为与动机，即道德排他性。在陌生人社会，人们面对突发的疫情会表现出对病毒极大的恐惧，而由于武汉处于疫情的爆发区域，人们趋向于将对病毒的恐惧转移到武汉人身上，形成了对武汉人的敌视。此外，人们会在心理构筑一道防线，将自身与武汉人区别开来，更有甚者发出过激的言论或“污名化”行为，加剧了人们对武汉人的排斥程度。二陌生人社会的“道德冷漠”。肺炎疫情下的陌生人社会存在明显的“道德冷漠”现象。鲍曼认为, 当下社会中陌生人冷漠
11、是因陌生人造成的犯罪事实被媒体揭露，人们感到恐慌，进而对陌生人存在“道德冷漠”。5出于心理恐慌及自我保护，人们采取“道德冷漠”的方式，由此看人们对陌生人冷漠、不尊重是由陌生人的出现造成的。疫情爆发期间，涉及新冠肺炎疫情的道德案件数量巨大且涉及多方面，这些案件让社会群众感到人性冷漠。当重大疫情出现，陌生人各为独立且关联性短暂的情况下，一些缺乏道德责任感的人会利用“投机”心理，不顾其“道德冷漠”所造成的消极社会关系影响，导致“骗一把就走”、“一锤子 买卖”等非理性主义盛行。6三陌生人社会下普遍主义理性化。疫情期间医院需要对感染病人和疑似病人进行观察隔离，而是否积极配合医院工作取决于病人的责任意识。
12、人们发现自己出现相应症状时，采取就诊并配合隔离工作的行为是一种理性化行为。通过对认知理性的批判思考，康德认为，人的理性是有限的理性，并且这样的理性是有界限的，它被限制在感性经验中，因此人的理性从无限理性转变成有限理性。7面对疫情发源地实行“封城”措施，人们对于自身理性的判断趋于偏颇，道德排他性与理性交错的环境下，公众对陌生人的敌视，将导致关系恶化，长此以往，将会严重破坏人与人之间的一般信任度。4. 重大疫情中陌生人社会的重构一依法治国，秩序重构。为迅速稳定疫情蔓延造成的社会秩序混乱，也为提升社会治理水平，政府联合社会服务组织，发挥志愿机制对社会秩序进行全面维护，在基层应急管理体制8下阻断病原体
13、扩散，在各社区、村口、路口设立层层关卡，并组织志愿者对居民身体健康状况进行全面检查，报备实时情况。大力重整网络舆论场，控制网络风向，肃清网络空间，重构网络秩序，让失范言论、报道得到控制。对商家恶意提升口罩价格加以严厉处罚，对经济市场加强监管。二科学指导，心理重构。国家卫健委组织专家编写新冠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紧急心理危机干预指导原则，指导社会群体进行科学合理的心理疏导。政府还将心理援助和社会服务相结合，并将其纳入疫情防控机制由政府统一安排管理。各定点医院与隔离点均安排“点内点外”、“线上线下”9的心理援助，治疗过程中力求为隔离者造舒适的氛围，时刻关心其心理健康状况。有关部门与医务工作者也迅速宣传
14、并普及科学防护知识，引导全社会科学应对病毒传播。三信息公开，信任重构。社会信任机制的重构在于信任精神和信任文化的重塑。政府强调要“强化显政，坚定战胜疫情信心”的决心，采用信息公开的方法积极回应，统筹全局深入表达政府对人民的关心与重视。积极宣传抗疫战中的先进事迹与人物，将正能量传递进民众心间。切实利用与组织各大媒体，加强官方媒体的公信力、影响力。全面贯彻信息公开制度，及时向群众汇报疫情工作进程，增强政府工作透明度，以诚心为民众服务。小结：此次疫情防控阻击战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火从民众身体燃烧至整个社会的秩序、社会心理防线与社会信任机制。政府为重构社会秩序采取的强力手段的确对秩序恢复起到了一定
15、作用，但无法保证其长期效果。因此，构建秩序维护的长效机制就凸显的尤为必要，除了要完善以法律法规为基础的社会契约关系外，还需要将规则意识责任意识在群众心中形成精神烙印。稳定秩序的构建需要以社会信任机制作为支撑，为完成信任机制的重构，政府应将社会道德加以法制化、理性化，将民众“公民化”，将陌生人社会中的“不信任”抽离出来，培育我们自己的信任文化。参考文献：1 陈丛兰.“陌生人”与居住伦理的历史审视与当代建构基于美好生活的视域J.伦理学研究,2019(05):35-41.2 张康之.“熟人”与 “陌生人”的人际关系比较 J 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083 王小章.“陌生人”:从秩序的他者到新秩序J.浙江学刊,2019(02):177-184.4 校园中的熟人道德与陌生人道德 许莹12云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昆明650500；2昆明理工大学国际学院，昆明6500935 程立涛，曾繁敏道德排他主义与“陌生人”伦理J石家庄学院学报，2010(3)：38426 程立涛.陌生人社会与道德风险J. 石家庄学院学报, 2019,21(2): 101-1067 陶立霞.普遍伦理的寻求:康德普遍理性主义道德体系的构建与反思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 (6) ：33-388 成义敏. 战“疫”倒逼提升社会治理N. 检察日报,2020-04-01(003).9 国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