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马克思与韦伯对资本主义精神的解读一、马克思的“资本主义精神”马克思对资产阶级的历史地位的评价是很高的,他认为“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 非常革命的作川”但他对资木主义精神的评价却近乎苛刻马克思指责资本主义对封建主 义的代替就是用“公开的、无耻的、肓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 着的剥削(资木)“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二而马克思对 资产阶级的最经典描述莫过于下面的这句话在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木就胆大起来,如 果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 铤而走险;为了 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 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从这些描述中我们不难看出,马克思把资木主义精神描述为贪婪攫取利润的强盗冒险 精神贪婪、无耻、卑鄙…马克思使用了他能想到的所行的词来谴责资木主义资木主义精 神是否真像马克思描述的那样?韦伯可不这样认为二、 韦伯的“资本主义精神”韦伯认为对利润的追求非资产阶级所特有这种汲汲营营,无论过去或现在,皆可 见之于侍者、医生、车夫、艺术家、娼妓、贪官、军人、盗匪、十字军士兵、赌徒、以及乞 丐……从将所有追求金钱的努力通通称为资本主义的'精神',更是没有意义。
韦伯认为资本主义精神是用“和平啲、“理性”的、“节制”的方式追逐不断再生的利润 的精神韦伯以富兰克林作为资木主义精神的典范:勤勉、守时、诚实、重信用、节俭但 这只是资木主义精神的外在表现而非核心价值观由于资木主义精神深深打上了新教伦理的 印记,因此在最能体现资木主义精神的新教徒资木家身上,天职观念和禁欲主义成了资木主 义精神的核心内容天职-(Calling)-词包含了对人们口常活动的评价资产阶级节制有度,讲究信用, 精明强干,全心全意地投入事业中的世俗活动得到了宗教伦理上的肯定,具有了神圣意义 与之相反,挥霍无度、浪费时间、有钱不赚、失去机遇则被认为是”渎职”禁欲主义在这里 是入世的禁欲主义禁欲不是为了来生,而是为了世俗活动,因为世俗的活动本身就具备了 宗教的神圣意义禁欲并不否认对财富的追求,“禁欲尤其极力反对的是,无拘无束地享受 人生及生命所提供的一切乐趣"这种价值观念正是资产阶级积极进取精神的体现三、 马克思与韦们不同认识的解析笔者认为,资木主义积累财富主要有两种方式一一强盗式掠夺和理性生产马克思偏 重于对资产阶级强盗式掠夺的认识,而韦伯偏重于对资产阶级理性生产的认识每种资木主 义发展方式都有与Z相对应的资本主义精神,资本主义发展方式和资本主义精神也处于”流 变”之中。
马克思处于两种资木主义主要发展方式交替之时一一以强盜式掠夺为主的积累财富 方式向以理性生产为主的积累财富方式转变那时匸业革命仅在英法美完成,资产阶级贪婪 攫取利润的强盗冒险精神与和平地、理性地追逐不断再生的利润的精神共存而I口的掠夺式 的强盗式掠夺行为在殖民地仍大量存在当他们在欧洲大谈国家公债神圣不可侵犯的时候, 难道不是同时就在印度没收了那些把私人积蓄投给东印度公司作股木的拉甲所应得的股息 吗?"由此不难得出,在欧洲资木主义精神发生转变时,殖民地仍是一片野蛮因此,马克 思对资木主义精神的理解是与特定时代背景相适应的韦伯的这个作品集写于1904年至1920年,此时第二次工业革命已经在英、法、美、 徳、LI等多国完成资本主义在多国己完全超越了资木主义原始积累阶段以生产为主的积 累财富方式早已占据了决定性地位这时资木主义精神也必然要发生转变勤勉、守时、诚 实、重信用、节俭,这些对生产创造必不可少的美徳就成为了资木主义的主流精神这些美 徳正是”天职''观念和禁欲主义的具体体现韦们的?新教伦理与资木主义精神? 一书从宗教 的角度对这种资木主义精神寻根探源可以这样说,资木主义或靠强盗式掠夺攫取财富,或靠物质生产积累财富。
每种方式 都有与Z相对应的价值取向和基本精神因此,马克思与韦伯的两种看似彼此冲突的资木主 义精神不但不矛盾,而且统一在历史的辨证发展过程Z中四、 马克思与韦伯对资本主义精神的非理性层面的共同认识马克思与韦们对资木主义精神的理解上,也有着共同之处:资本无限积累会引发不良 后果,韦伯对此表示扌H忧,而马克思则号召无产阶级革命;人与物Z间的关系发生颠倒,韦 伯看到的是资木积累代替了人们对幸福的追求成为了人生目的,马克思看到的是资木拜物教 (当然还有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限于篇幅笔者只选择最具典型的资木拜物教进行论 述)韦伯与马克思都看到了资本的无限积累的非理性成份禁欲主义与人们天生的财产享 受欲是相对抗的基督新教的入世禁欲举其全力抵制财产的自由享乐,勒紧消费,特别是奢 侈消费但是大量的财富怎么处置?会引发什么样的示果?韦伯并没有想到无产阶级革命, 他认为这些财富最终会使人们朝着贵族化的方向堕落,这种堕落乂会引发新的,'宗教改革雹 马克思把财富的过度积累称为”生产过剩生产过剩引发商业危机,“资产阶级用什么办法 来克服这种危机呢? 一方面不得不消灭大量生产力,另一方面夺取新的市场,更加彻底地利 用IH的市场。
但是生产过剩和商业危机是资本主义自身无法克服的它是生产社会化与生 产资料资木主义私人占有制Z间的矛盾造成的只有无产阶级革命才能解决这一矛盾韦伯和马克思也看到人与物Z间的关系是颠倒的韦伯认为资木主义精神中的“至善” 就是“赚钱,赚更多的钱,并严格I叫避一切天生白然的厚乐在这种精神中是完全看不到幸 福主义的营利变成了人生的目的,而不再是为了满足人的物质生活需求的手段在这种资 木主义精神的指导下,资产阶级用理性的方式追求非理性的生活这种为了生产而生产、为 了积累而积累、为了金钱而金钱的行为与人的白然木性是向背离的,是极端的非理性马克 思从资木主义精神中看到了资木拜物教资木拜物教就是把资木的价值增殖看作是物木身具 有的魔力的一种错误观念资木是带来剩余价值的价值,它反映资木家与雇佣工人Z间的剥 削与被剥削关系但是,在资本的运动过稈中,它采取着货币、生产资料、商品等物质形态, 并在不断的循环和周转中,给它的所有者带来利润和收入,于是在人们的观念上便形成了一 种错觉,似乎货币、生产资料或商品这些物天生就是资本,天然地具有使价值增殖的魔力 在资木拜物教的遮盖下,物高居在上,人却消失了五、 结语马克思把资木主义精神描述为贪婪攫取利润的强盗冒险精神;韦们把资本主义精神看 作用和平的、”性的、节制的方式追逐不断再生的利润的精神。
二者对资本主义精神的理解 似乎针锋相对,不可调和其实,两种”资木主义精神”是对资产阶级追求财富的两种不同方 式一一强盗式掠夺和理性生产一一的认识两人对资木主义精神非理性的层面都有深刻认 识,两人冇着见解一致的地方他们都察觉到了资木无限积累会带来不良后果和人与物的颠 倒关系笔者认为只有对马克思和韦们的观点进行扬弃并加以综合,才会对资木主义精神有 全血的、合理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