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羽爱比死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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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格式为Word版,下载可任意编辑音羽爱比死更冷 谁在寒冷的夜里凄怆地哭泣?眼角那滴微缺乏道的眼泪祭祀着那比死更冷的爱!请你报告我什么比死亡更令人心存和暖,还有什么比更令人寒冷? 一、秦宣 哥哥死后不久,我提着行李逃离那座困了我二十多年的阴冷古堡,道别我曾经如此痛恨的普罗旺斯。在阴森的古堡里,哥哥是我的一切,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疼爱我守护我的人,我深爱着他,七岁他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牵起我的小手穿越古堡幽长灰暗的长廊,此后带走了我稚嫩的心。 我要去废都,这座哥哥死前最难以忘却的城市。我曾眼睁睁地注视着哥哥将他全部的爱留在了那里。 常德公寓195号 在我来这里之前,爱玲和胡兰成曾在此度过了幸福的

2、时光,然后,分开。 警卫木渣渣的黄脸全日在脸前晃来晃去,倒是这里的夜晚来得清、静、悲凉。墙皮更加的白,伴着树叶的婆娑声,像平安时代京都艺伎那涂得惨白的脸,沙沙地伴着和琴唱着和歌小调,那染红的雕花木栏就是她的红唇。下雨时,雨水顺着墙流成一片,不能说梨花一枝春带雨,也好说玉容落莫泪阑干了。 一到晚上整条街就稀奇地冷清,一阵风吹过,那风声伴着老树一起摇曳,簌簌作响,总让人从心里撩起丝丝冷意。我从顶楼俯瞰整座城市,稀稀落落的几个人行尸走肉般地向前一同移动,远处的上空喧器的霓虹灯衬托得天空,林立的高楼如断崖峭壁,海关的钟声闲远地回响着,多数空虚无助坠落的灵魂游荡于这城市的角落,或许早就没有灵魂了,没有灵

3、魂是好事,至少不会痛,不会感觉冷。 我在这里,只为等一个人。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甚至无法确定她是否还活着。哦,不,切实地说,她和哥哥一样已经死去。 流畅如水的钢琴声在有着微微月光的夜里漂泊着,悄悄凝听,是贝多芬的月光。有时音乐就像咒语一样,飘然而来,宛如不期而至的花朵幽香。仿佛这钢琴声是从隔壁那间空关的屋子里飘出,此时清冷的空气静静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混合着夜来香和茉莉花的香气,幸福而糜烂,还朦胧透着一种淡淡的烟草气息。 琴声戛然而止,夜静人惊,走廊的止境有细跟高跟鞋淡定地从破旧的木质楼层上走过的声音,不疾不缓,向这里走来。是她来了吗? 脚步声在我的房间前停住,来人貌似是在踌躇此时进入是否适合,

4、便幽幽地轻声问道:你是在等我吗? 是的,我一向都在等你。我踱步到门前,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我开启,她自身笑吟吟地站在门外,风姿绰约,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青水眼,像有一个目生的灵魂敛翅在睫毛的阴影里,冷峻妩媚,一脸清微,她烫着头发,耳垂上戴着两颗祖母绿宝石,一身深绿色旗袍,足以衬出她的皓腕凝霜,外面还套了一件网眼的白绒线衫,脚上穿着白色的高跟鞋。她的手里捧着一盆植物,当宝物似的,待我看清盆里种着一株昙花。 你容许相信吗?我在今夜爱上了她。可是当哥哥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嘴里仍模糊地叫着她的名字,只有细碎的嫉妒在我心底铺了满地青苔,湿漉漉的痛苦。为什么哥哥直到死也没有忘却她呢?我不禁恨起来。 她推开门,径

5、直飘进来,飘到窗前,将手里的植物轻轻地放在窗台边上,身体靠在窗边,然后悄悄地点燃了一支烟,落莫的光彩转瞬即逝,屋子里又持续陷入了方才的冷清。 你为他而来?她打破了沉静。 我为你而来。我抬头,端详她。虽然月亮已经落下去了,她的人已经在月光里浸了个透,淹得遍体通透,。她悄悄地靠在百页门上,那阳台假设是个乌漆小茶托,她就是茶托上镶嵌的罗纽的花。 是吗?都过了这么久,他怎么样了?她不经意地问我,像在打听某个故人的近况,声音像是发生在清早轻易被忽略的薄雾,却幽幽地漫过来,蒙住了我的视线。 他他死了。她握烟的手猛地颤抖了,没有再问什么。 说的话全被四周奇异的安宁吞了下去,俩人也就沉静下来了,有一种魅艳的萧

6、瑟。 这时,我猛然听到一声细响,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借着月光留心寻觅,那昙花的花苞最外一层的花瓣在我的目光里缓缓张开,其次层、第三层花瓣也从冷静容、舒舒坦坦地向外伸张。在窗外月光的映照下,花瓣纯净如蝉翼般通明,当两叶花瓣一左一右张开时,整朵昙花形若翩翩起舞的梦中仙子,在美观而落莫地舞蹈。淡黄色的雄蕊在花瓣的依次绽放中展现,这些雄蕊蜂拥着的是一条细嫩的花蕊。与从前幸福的气息不同,那清淡而沁人心脾的芳香,正是从这条花蕊上散发出来,在花朵周边袅袅娜娜地飘逸,娇嫩欲滴。 她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忽而貌似想到些什么,轻轻地笑出声来,露出一排细瓷白的牙齿,自顾自地说:我可能是理应感到幸福的,由于在我最美观的时

7、候我爱的人在我的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他是否可曾对我动过真心。她的脸色苍白、惨淡的,像一把刚割下来失去生命,寂寞的水仙。 我即刻愣住,寒冷一丝丝向心脏侵袭。 终究,她还是走入了苍凉。 生命和死亡在同一个房间里,仿佛死亡是再生的魂灵。 二、白若染 女人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张爱铃 坐在我身边的男人,和他的某些内质真的很好像,甚至当门开启,我望见来人第一眼时,我几乎以为是他回来了。不过,很快我就觉察出他们是不同的,我的他有着蓝宝石一样妖媚的眼睛,而来人的那人的眼睛却是深静的琥珀色,太过通明和纯真,清凌得令人惧怕却又蒙上一层淡薄的雾色。 我爱的人是柳寒漾,惆怅的法国男

8、人,烟蓝眼睛犀利如匕首,金色如丝的卷发松软服帖服帖地盖在他的前额上,嘴角有柔嫩的弧度。他说话的时候两片薄薄的性感嘴唇翕合,像一只弥漫蛊惑性的蝴蝶,笑时含蓄而优雅。 我们的故事和胭脂扣里如画和陈十二少的故事好像。 陈十二少在如花的花牌上写下,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百乐门,我们远远地注视,留神到彼此的存在目光融会在一起。 遇见是幸福和不幸的第一步。 我身姿婀娜地经过你身边,你的目光似黑夜里的磷光灼着我的背。我的落莫芳华无处潜藏地被你瞧见了,闪出妖气。 你我本是风月之人,却恰恰这般相逢了。假设相逢是首歌,你我的相逢无非是一池春水,无端地皱了波痕。 密密层层的板壁间,仅容两人侧身而过的楼梯间,牌桌

9、边,走廊间,来来去去,挨肩擦过,华美的身影不经意地飘到一起。 你说我有好多种样子。 哪几种? 浓妆,淡妆,男妆,没有妆, 你热爱哪一种? 全都热爱。 如花低眉问十二少:我靠得你这么近,你会不会躲开我? 我扬起脸问你,会不会有一天,你丢下我,离开我,回到法国? 我怎么舍得走呢?你抚摩我柔嫩的黑发,把自由的那只手摸出香烟夹子和打火机来,烟卷儿衔在嘴里点上火,火光一亮,在那凛冽的寒夜里,你的嘴上仿佛开了一朵橙红色的花。花立时谢了,又是寒冷与黑暗。 那假设你还是走了呢?我就算是做了鬼,还是要去找你的。我痴痴地说着,你只是微微地笑,嘴角有冷艳的弧度。 夜,十一点。如花和十二少贻红楼吞毒殉情,整勺的鸦片。

10、 十二少梦醒偷生。 他偷生,抛下我一个。如花摇摇欲坠的脸在低诉。 雨夜,十一点。你终还是要走,我焦急地站在马路中央,叫了辆黄包车,匆促赶去码头为你送行。你想瞒着我,偷偷一个人离开。 雨下得凄厉,我催促黄包车夫快些再快些,雨越下越大,大得使人睁不开眼。迎面开来一辆车,车夫来不及闪躲,出了车祸。 倾盆大雨,妖冶的妆容被雨水冲刷,我躺在路中央,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流进污水里,我挣扎着想起身,意识逐步模糊,整个世界都离我而去。 被送到医院时,我已经死亡,灵魂向空中升起,医生将我身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装进袋子里,放在我的肉体旁,那是我们未成形的孩子。腹中生命短暂,一瞬间就走到了活着的止境。我用颤抖的手捧

11、起那团颤巍巍的、略有些通明类似果冻一样的小肉团。我把他捧在眼前,那上面有些不太清晰的皱褶和相比之下妖冶绝伦的血丝,那本来是一个最完备的孩子,我的心被撕扯开。泪水顺着泪角一滴一滴地下坠,灵魂穿梭在交织的街上。 幸好,我还来得及去送你,灵魂飘向码头,你伫立在那里,没有回头,我无声地站在你身后,踮起脚尖轻轻地抱住你,眼泪飞奔,泪水沾湿你的衣襟,只是你感觉不到,我终将归于无形。 你走了,抛下我一个人,再也没有回来,空留下夕阳中一个残缺的背影。我已经死去,你知道我死去了吗?你回下头,好不好?可是你回了头,见不到我美观的样子,还是不回头的好啊! 我是谁?区区一个小情人而已。 月如钩,风相残。我捧着我们未成

12、形的孩子回到常德公寓195号,把他埋进昙花的根里,我热爱用自己的血来喂他,一次又一次用修花的刀子切开了自己的手腕,让血逐渐地流出来,血液在我的手腕上宛如一只火苗直蹿的酒精灯,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血滋润我的孩子,我可以看他一点一点地伸根发芽,他的枝叶他娇嫩的花朵游戈进我的血液,我听见他静静地跟我说话,在风里对我微笑,我只是弹琴,弹琴给他听。我不说我忧伤,只是美好地弹琴。或许现在,我可以弹贝多芬的月光了。 落莫么假设生和死都只是一个人的话。我问自己。 我如故梦见你,你问我为什么这么苍白,你说到底我是活着还是死了,假设我已经死了是不是代表你也死了。然后,你不再说话,从黑暗中走到我身边,以安葬的模样

13、把我拥抱在他的怀里。曲卷,夹紧。拥抱漫长而落莫。我摇了摇头,从梦中醒来,感觉到冰凉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到床上。 三、柳寒漾 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布满了虱子。 我卧在潮湿的土壤里,已差不多两个月了。我疯狂地挂念着你,每时每刻。 在我死前,我报告我的弟弟宣让他在我的墓碑上镌刻上爱比死更冷几个字。 遇见白若染之前,我是不相信爱情的,却以此抚慰生命的空洞。 可是那些用来抚慰生命的空洞的爱情,却都不够和暖。 十里洋场,我们相遇。她展现在我生命里最初的容貌,高挑的身材,玲珑的锁骨,穿着一件苹果绿软缎长旗袍,狐仙一样的背影,犹如一阵烟雾行走,我的心忽而疼了。 墨灰的天,几点疏星,模糊的缺月,像石印的图画,下

14、面的云蒸腾,树顶上透出街灯淡淡的圆光。寂寂的冷,街灯下只望见一片寒灰,我们并排走着,我们的手像河蚌的两片壳,紧紧地彼此牵连。她猛然笑了,阴阴的,不怀好意的一笑。 若染,你知道吗?我容许用我的整个生命来珍惜你。 是不是由于我们的爱太浓烈,疏忽了世间其他的存在,我们在乎彼此好过一切,如此自私?由于在乎,敏感的我们畏缩伤害,惧怕失去。你甚至会推测我是否与以前你所结识的男人一样把你藏起来,全体的全体只是个嬉戏。你想着想着便愤怒地推开我,歇斯底里地朝我大叫,让我走开,远离你。 那天,你问我会不会离开时,眼睛里,眼泪闪着光。我不忍报告你,当时家族事业面临危机,我需要回到法国,娶一个身世对家族有利的女子为妻

15、。 我宁愿自身悄悄地离开,只要不伤害到你,当我伫立在码头上的时候,风吹到我的脸上,更加感觉那股子凉意,熟念了的,像你潮湿温柔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轻抚,想知道我的心变了没有。原来我还未离开,万劫不复的思念已然将我吞噬。可没想到我离开那天,你所遇到的车祸竟是我最疼爱的弟弟秦宣指示人所为。他梦想我尽快回到法国,不再踌躇不决。 我不责怪秦宣,人人都想勉强别人,成全自己,可恨不成悲。可悲的是,明明顺理成章地爱着,猝然离去,人生此后暗淡无光。他自幼和我一同长大,我们一起度过整个童年和青春期。他的母亲是古堡里年轻的女仆,与我们典雅的伯爵父亲暗地里相爱,生下你不久便死去了,整个冷酷的家族轻视你身份的低贱,冷眼旁观我幼小的弟弟躲在角落里小声地哭泣,粉嫩,精致,我心疼地跑到他的脚跟前,亲亲他的额头,不要哭,不要哭,我带你走。,我坚强地紧紧拉住弟弟的手穿越古堡幽长灰暗的长廊,这是一个与自己骨肉相连的美好生命。那时,我爱戴的弟弟会伏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细软温和地昵语:哥哥,世界上,惟有你,是我唯一最在乎的人。长大从来都是一件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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