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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知识文库史部志存记录_德宗承统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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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知识文库·史部·志存记录:德宗承统私记本文收集整理了古文献《德宗承统私记》以供大家参阅为便于阅读,除简体字外,尽量保持原样由于部分古籍有损,有些古体字在电脑上打不出,不得不以框或?代替,敬请谅解字数:11605德宗承统私记 (清)罗惇曧  同治十三年十二月,穆宗大渐两宫皇太后御养心殿西暖阁,召惇亲王奕誴、恭亲王奕欣、醇亲王奕譞、孚郡王奕譓、惠郡王奕详等人孝钦后泣语诸王曰:「帝疾不可为,继统未定,谁其可者?」或言:「溥伦长当立」惇亲王言:「溥伦疏属不可」后曰:「溥字辈无当立者,奕譞长子今四岁矣,且至亲,予欲使之继统」盖醇亲王嫡福晋,孝钦后妹也,孝钦利幼君可专政倘为穆宗立后,则己为太皇太后,虽尊而疏,故欲以内亲立德宗也诸王皆愕,不知所对醇亲王大惊哭失声,伏地晕绝,恭亲王奕欣叱之,令内侍扶出诸王不敢抗后旨,议遂定是日穆宗崩帝入居宫中,遂即位,用两宫太后旨:「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醇亲王奕譞之子载湉,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帝俟嗣皇帝生有皇嗣,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改元光绪」醇亲王愤郁成疾,疏言:「臣侍从大行皇帝十有三年,时值天下多故,尝以整军经武,期睹中兴盛事,虽肝脑涂地,亦所甘心。

何图昊天不吊,龙驭上宾,臣前日瞻仰遗容,五内崩裂,已觉气体难支,犹思力济艰难,尽事听命忽蒙懿旨下降,择定嗣皇帝,仓猝间昏迷惘知所措迨舁回家,身战心摇,如痴如梦,致触犯旧有肝疾等病,委顿成废惟有哀恳皇太后恩施格外,洞照无遗,曲赐矜全,许乞骸骨,为天地容一虚糜爵位之人,为宣宗成皇帝留一庸钝无才之子,使臣受帡幪于此日,正丘首于他年,则生生世世,感戴高厚鸿施于无既矣!谕令王公、大学士、六部、九卿会议具奏旋诏准开去各差使,以亲王世袭罔替醇亲王具疏恳辞,诏不许两宫皇太后垂帘听政  初,穆宗寝疾,时谓宏德殿行走侍讲王庆祺导之冶游,致疾不起御史陈彝假他事劾之:谓其为河南考官,撤棘之后,微服冶游,汴省人多知之并谓街谈巷议,无据之词,未敢渎陈,要亦其素行不孚之明证臣久思入告,缘庆祺系内廷行走之员,有关国体,踌躇未发,亦冀大行皇帝聪明天亶,日久必洞烛其人万不料遽有今日!悲号之下,每念时事,中夜忧惶,如斯人者,若再留禁廷之侧,为患不细,非独有玷班行而已诏褫庆祺职封穆宗皇后为嘉顺皇后李鸿藻、徐桐、翁同龢、广寿,请开去弘德殿行走,许之罪总管太监张得喜等戍黑龙江内阁侍读学士广安奏:「窃维立继之大权,操之君上,非臣下所得妄预。

若事已完善;而理当稍为变通者,又非臣下所可缄默也大行皇帝冲龄御极,蒙两宫皇太后垂帘励治,十有三载,天下底定,海内臣民,方将享太平之福讵意大行皇帝皇嗣未举,一旦龙驭上宾,凡食毛践土者,莫不吁天呼地幸赖两宫皇太后,坤维正位,择继咸宜,以我皇上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并钦奉懿旨,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仰见两宫皇太后宸衷经营,承家原为承国;圣算悠远,立子即是立孙不惟大行皇帝得有皇子,即大行皇帝统绪亦得相承勿替计之万全,无过于此惟是奴才尝读《宋史》不能无感焉宋太祖遵杜太后之命,传弟而不传子厥后太宗偶因赵普一言,传子竟未传侄,是废母后成命,遂起无穷斥驳使当日后以诏命铸成铁券,如九鼎泰山,万无转移之理,赵普安得一言间之?然则立继大计,成于一时,尤贵定于百代况我朝仁让开基,家风未远,圣圣相承,夫复何虑?我皇上将来生有皇子,自必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接承统绪第恐事久年湮,或有以普言引用,岂不负两宫皇太后诒厥孙谋之至意?奴才受恩深重,不敢不言请饬下王公、大学士、六部、九卿会议,颁立铁券,用作弈世良谟」奉两宫懿旨:前降旨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业经明白宣示,中外咸知兹据内阁侍读学士广安奏请饬廷臣会议,颁立铁券等语,冒昧渎陈,殊堪诧异。

广安着传旨申饬穆后本失爱于孝钦后,穆宗病,孝钦后以穆后不能防护,掌责之又以考钦不为穆宗立后,以寡嫂居宫中,滋不适,乃仰药殉焉  二年四月,命翁同龢、夏同善授读毓庆宫御史潘敦俨请表扬穆后,以光潜德诏称孝哲毅皇后,已加谥号,岂可轻议更张?该御史逞其臆见,率行奏请,已属胡涂;并敢以无据之辞登诸奏牍,尤为谬妄下吏议夺职五年三月庚午,大葬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后于惠陵吏部主事吴可读,先以御史请诛乌鲁木齐提督成禄,言过赣直,落职穆宗登极,起废员用主事,可读虑大统授受之间,类多变故,鉴宋太宗、明景帝之故事,思以尸谏,而坚为穆宗立后之信,乃请于吏部长官,随赴惠陵襄礼还次蓟州马伸桥三义庙,于闰三月五日夜间,饮毒毕命遗疏请吏部长官代奏疏去:「奏为以一死泣请懿旨预定大统之归,以毕今生忠爱事窃罪臣闻治国不讳乱,安国不忘危危乱而可讳可忘,则进苦口于尧舜,为无疾之呻吟;陈隐患于圣明,为不祥之举动罪臣前因言事忿激,自甘或斩或囚经王公大臣会议,奏请传臣质讯乃蒙我先皇帝曲赐矜全,既免臣于以斩而死,复免臣于以囚而死,又复免臣于以传讯而触忌触怒而死犯三死而未死,不求生而再生,则今日罪臣未尽之余年,皆我先皇帝数年前所赐也乃天崩地坼,忽遭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之变,即日钦奉两宫皇太后懿旨:『大行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醇亲王之子,承继文宗显皇帝为子,入承大统,为嗣皇帝。

俟嗣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特谕』罪臣涕泣跪诵,反复思维,以为两宫皇太后一误再误,为文宗显皇帝立子,不为我大行皇帝立嗣既不为我大行皇帝立嗣,则今日嗣皇帝所承大统,乃奉我两宫皇太后之命,受之于文宗显皇帝,非受之于我大行皇帝也而将来大统之承,亦未奉有明文,必归之承继之子,即谓懿旨内既有承继为嗣一语,则大统之仍归继子,自不待言罪臣窃以为未然自古拥立推戴之际,为臣子所难言我朝二百余年,祖宗家法,子以传子骨肉之间,万世应无间然况醇亲王公忠体国,中外翕然,称为贤王观王当时一奏,令人忠义奋发之气,勃然而生言为心声,岂容伪为?罪臣读之,至于歌哭不能已已倘王闻臣有此奏,未必不怒臣之妄,而怜臣之愚,必不以臣言为开离间之端而我皇上仁孝性成,承我两宫皇太后授以宝位,将来千秋万岁时,均能以我两宫皇太后今日之心为心而在廷之忠佞不齐,即众论之异同不一以宋初宰相赵普之贤,犹有首背杜太后之事以前明大学士王直之为国家旧人,犹以黄(王厷)请立景帝太子一疏,出于蛮夷而不出于我辈为愧贤者如此,遑问不肖?旧人如此,奚责新进?名位已定者如此,况在未定?不得已于一误再误中,而求一归于不误之策,惟仰祈我两宫皇太后再行明白降一谕旨,将来大统仍归承继大行皇帝嗣子。

嗣皇帝虽百斯男,中外及左右臣工,均不得以异言进正名定分,预绝纷纭如此则犹是本朝祖宗以来以子传子之家法而我大行皇帝未有子而有子,即我两宫皇太后未有孙而有孙异日绳绳揖揖,相引于万代者,皆我两宫皇太后所自出,而不可移易者也罪臣所谓一误再误而终归于不误者此也彼时罪臣即以此意拟成一折,呈由都察院转递继思罪臣业经降调,不得越职言事且此何等事,此何等言,出之大臣、重臣、亲臣,则为深谋远虑,出之小臣、疏臣、远臣,则为轻议妄言又思在廷诸臣忠直最著者,未必即以此事为可缓言亦无益而置之,故罪臣且留以有待洎罪臣以查办废员内,蒙恩圈出引见,奉旨以主事特用,仍复选授吏部,迩来又已五六年矣此五六年中,环顾在廷诸臣,仍未念及于此者今逢我大行皇帝永远奉安山陵,恐遂渐久渐忘,则罪臣昔日所留以有待者,今则迫不及待矣仰鼎湖之仙驾,瞻恋九重;望弓剑于桥山,魂依尺帛谨以我先皇帝所赐余年,为我先皇帝上乞懿旨数行于我两宫皇太后之前惟是临命之身,神志瞀乱,折中词意,未克详明引用率多遗忘,不及前此未上一折一二缮写又不能庄正罪臣本无古人学问,岂能似古人从容?昔有赴死而行不复成步者,人曰:『子惧乎?』曰:『惧』曰:『既惧,何不归?』曰:『惧,吾私也;死,吾公也。

』罪臣今日亦犹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罪臣岂敢比曾参之贤?即死其言亦未必善惟望我两宫皇太后及我皇上,怜其哀鸣,勿以为无疾之呻吟,不祥之举动,则罪臣虽死无憾宋臣有言:『凡事言于未然,诚为太过;及其已然,则又无所及』言之何益?可使朝廷受未然之言,不可使臣等有无及之悔今罪臣诚愿异日臣言之不验,使天下后世笑臣愚;不愿异日臣言之或验,使天下后世谓臣明等杜牧之罪言,虽逾职分;效史鳅之尸谏,只尽愚忠罪臣尤愿我两宫皇太后、我皇上,体圣祖、世宗之心,调剂宽猛,养忠厚和平之福,任用老成毋争外国之所独争,为中华留不尽毋创祖宗之所未创,为子孙留有余罪臣言毕于斯,愿毕于斯,命毕于斯再罪臣曾任御史,故敢昧死具折又以今装不能专达,恳由臣部堂官代为上进罪臣前以臣衙门所派随同行礼司员内,未经派及罪臣,是以罪臣再四面求臣部堂官大学士宝鋆,始添派而来罪臣之死,为宝鋆所不及料,想宝鋆并无不应派而误派之咎时当盛世,岂容有疑于古来殉葬不情之事?特以我先皇帝龙驭永归天上,普天同泣,故不禁哀痛迫切,谨以大统所系,贪陈缕缕」自称罪臣以闻吏部以其疏上,朝野惊愕  诏言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降旨:「嗣后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

此次吴可读所奏,前降旨时,即是此意着王大臣、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将吴可读原折会同妥议具奏」可读甘肃皋兰人遗命葬于蓟州谓出蓟州一步,即葬死所并遗书诫其子曰:「先皇宾天时,即拟就一疏,欲由都察院呈进彼时已以此身置之度外嗣因一契友见之,劝其不必以被罪之臣,又复冒昧上言且疏中援引近时情事,未尽确实,故留以有待今不及待矣,甘心以死,自践前日心中所言,以全毕生忠爱之忱我所以迟至今日者,以国家正有大事,岂可以小臣扰乱宸听?故不遽引决,正为俟朝廷大事竣耳」徐桐、翁同龢、潘祖荫连衔一疏,宝廷、黄体芳、张之洞、李端棻各一疏,均付王公大臣并议四月,礼亲王世铎等奏:「遵旨于本月初一日齐赴内阁,将吴可读奏折公同阅看据奏内有『仰乞我皇太后再降谕旨,将来大统,仍归承继大行皇帝嗣子』等语臣等恭查雍正七年上谕有曰:『建储关系宗社民生,岂可易言?我朝圣圣相承,皆未有先正青宫,而后践天位乃开万世无疆之基业,是我朝之国本,有至深厚者,愚人固不能知也钦此!』」跪诵之下,仰见我世宗宪皇帝诒谋之善,超亘古而训来兹,圣谕森严,所宜永远懔遵伏思继统与建储,文义似殊,而事体则一建储大典,非臣子所敢参议,则大统所归,岂臣下所得擅请?我皇上缵承大位,天眷诞膺。

以文宗之统为重,自必以穆宗之统为心将来神器所归,必能斟酌尽善守列圣之成宪,奉天下以无私,此固海内所共钦,而非此时所得预拟者也况我皇太后鞠育恩深,宗社远虑,前者穆宗龙驭上宾时,业经明降谕旨:『俟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继大行皇帝为嗣』懿训煌煌,周详慎重,是穆宗毅皇帝将来继统之义,已早赅于皇太后前降懿旨之中,何待臣下奏请吴可读以大统所归,请旨颁定,似于我朝家法,未能深知而于皇太后前此所降之旨,亦尚未能细心仰体臣等公同酌议,应请毋庸置议」又徐桐、翁同龢、潘祖荫奏:「臣等于四月初一日赴内阁公同集议窃思吴可读所陈预定大统,此窒碍不可行者也我朝家法不建储贰,此万世当敬守者也臣等恭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懿旨,于皇子承嗣一节,所以为统绪计者至深且远,圣谕煌煌,原无待再三推阐今吴可读既有此奏,而懿旨中复有即是此意之谕,特命廷臣集议具奏若不将圣意明白宣示,恐天下臣庶,转未能深喻慈衷臣等以为诚宜申明列圣不建储之彝训将来皇嗣繁昌,默定大计,以祖宗之法为法,即以祖宗之心为心总之绍膺大宝之元良,即为承继穆宗毅皇帝之圣子揆诸前谕则合,准诸家法则符,使薄海内外,咸晓然于圣意之所在,则诒谋久远,亿万世无疆之休,实基于此」  又宝廷奏:「窃以为大统之归,固已早定,本无异议,无须再降懿旨,请命皇上。

惟当引伸前旨以喻天下臣民恭绎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懿旨之意,盖言穆宗毅皇帝未有储贰,无可承继,将来即以皇上所生之皇子,继承穆宗毅皇帝为嗣,非言生皇子实时承继也,言嗣而统赅焉矣引伸之,盖言将来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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