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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蓝染,,最工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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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蓝染,,最工者愁 打开文本图片集 在凤凰古城的深巷中,有一家传承了六代的蓝印花布老染坊在传统印染风起时,却愈发显得失落 这么多年过去,始终记得谢晋导演的电影《芙蓉镇》里的场景,刘晓庆扮演的胡玉音着一身蓝白碎花布缓缓出场,惊住了很多人在那个时代,蓝印花布可是时尚潮品,不仅胡玉音穿,《边城》里的翠翠、以前的湘西姑娘都这么穿! 而这些湘西蓝印花布,大多出自凤凰古城深巷中的一家老染坊,如今已传承了六代染坊里,还住着一位传奇的老染匠 古镇深巷寻染坊 凤凰古城收取的昂扬门票,让大批游客在沱江畔的城门入口滞留,等待守城门卫“开小差”时溜进古城 逮住机会,我们也慌不择路地闯入一条名叫文星街的小巷虽是石板路,但古城的商业味已经非常浓郁,好在还能见到红灯笼、听到打银声、闻到姜糖味,内心还是生出几分好感灯红酒绿中,一条蓝白黑三色相间的布幌子在风中摇曳,定睛一看,写着几个飘逸的草书:刘大炮老染坊草书下面有一行蝇头小楷:丙戌,黄永玉题 这便是我们要寻访的传奇染匠刘大炮? 刘大炮,本名刘贡鑫,祖上连续五代都是凤凰县城的名染匠,染布技艺到刘大炮这一代时尤为惊艳,引得沈从文、黄永玉等文化名人纷纷回来寻访。

沈从文赠其字,两联;黄永玉为其画像,两幅 但如今,这曾受大腕们争相探望的老染坊却门前冷落车马稀,人气远不敌气派的熊希林故居,也逊于随处可见的姜糖铺偶有人举起相机留影,也匆忙而过,鲜少有人发觉这染坊上的几个字是黄永玉亲笔所提 走进老染坊,堂屋并没有手艺作坊的模样,却似读书人家的中堂堂屋正中摆放着一把躺椅,墙上挂着一幅漫画漫画上是一位老者,怒目圆睁如金刚,双手扶膝而坐,蓝色的双手染蓝了裤脚 两联:“大炮在此,一百零一无禁忌落款又是黄永玉 大炮在此,一百零一无禁忌 穿过堂屋,老染坊的模样立马清楚起来:一个40平方米的天井,靠右是蓝渍斑斑的大水泥池虽然盖着石棉瓦,却不断飘出淡淡的腐味 连呼几声都无人应答,于是从一间放开的小门往里望,一位大爷正静静地烤着火,看着电视里的NBA我们进屋后喊了两声,大爷才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如铜铃,表情和堂屋里的挂画一模一样他肯定就是传闻中的老染匠刘大炮了 表明来意,老人的手脚才从八仙桌下的火炉上移开,慢吞吞地走到天井里的水泥池旁,掀开石棉瓦,手伸进蓝色的池中搅动片刻后说:“今日印染不成,明天吧!” “怪不得那画上的手是蓝色的,原来是被这池水染的啊!”听到这一声感叹,刘大炮的热忱立即被点燃了。

他快步走到堂屋的画像前,用蓝色的手指着画说:“你说的是这画啊?其实黄老先给我画的不是这幅!”刘大炮把我们领进卧房,卧房墙上也挂着一幅正襟危坐的画像 “黄老第一次找我染蓝布,就给我画了这幅画,我说画得不像!后来他又找我染了几次,一次见我刚捞完布,双手沾满靛青就让我坐定,画了这幅像这次,有几分像了!”刘大炮搬了把凳子,坐在堂屋的自画像前点了一根烟,起先说起自己家族和蓝印花布的故事 湘西蓝印花布是利用板蓝根的根、茎、叶、皮给纺织品染色的一种传统民间工艺古语称“缬”,即在丝织品上染制出图案和花样中国传统的染有“四缬”:夹缬、蜡缬、绞缬和灰缬,对应是夹板染、蜡染、扎染和印染湘西的蓝印花布,就属于传统的印染 过去,做染可不是一件文艺范的事12岁那年,黄永玉因为家贫,辍学离家外出闯荡而12岁那年的刘贡鑫,也因为家贫辍学,子承父业做了染匠此后的73年,他每天的生活便是山上、染坊、沱江三点一线先在山上采板蓝根后捣碎做染料,在染坊里给布上色,然后把染上色的布匹挑到沱江边漂洗14岁那年,沈从文刚外出从军,黄永玉起先发表作品,而刘贡鑫已经独当一面,在沱江边开起了一家新染坊;20多岁,沈从文起先用文字写湘西成为名作家,黄永玉用绘画描湘西成为名画家,而刘贡鑫依旧是一个染匠,但却因为染布名气和脾气一起大而博得了“刘大炮”之名,也成为凤凰城里最出名的染匠,以至于人们渐渐只记得刘大炮之名,而遗忘了他真名。

草木本心蓝白间 虽然没能像沈从文和黄永玉那样名动天下,但是刘大炮却拥有了一个染布匠人最高的荣耀 在和同城的染匠切磋无敌后,刘大炮也像沈从文和黄永玉一样,从沱江边的码头登船,上溯到贵州、四川,或顺江而下抵沅水、过洞庭湖到湖北,几十年下来游遍湘西周边四省,收集印花图案101多款,印花雕版300多张通过探讨收集来的图案,刘大炮渐渐融一百零一家之长,利用象征、比方、谐音等方法,将传统图案的祥瑞寓意发挥到极致,成为全国蓝印花布界“一百零一无禁忌”的顶尖高手 但现在的他已经不染蓝印花布好多年了因为销量不好,儿子刘新建也不常常制作若要进行工艺演示,还得提前做打算 其次天,在约定时间抵达染坊时,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正拿着两张镂空黄纸板从楼梯间下来,他就是老染坊蓝印花布的第六代传人刘新建他手上拿的黄纸板,便是蓝印花布的印版纸版上的镂空,就是蓝印花布上的白花 雕版是蓝印花布工艺中的第一道工序做雕版时,先用七层牛皮纸叠在一起涂抹桐油待桐油风干后,将设计好的花样画在纸板上,然后用锉刀在纸上镂空蓝印花布的图片通常都是对称的,只要画出四分之一的花样,其余部分依葫芦画瓢就行了!”刘新建拿着一张约73厘米的雕版比画,这是父亲上世纪80年头云游时,从湘西三山镇一家倒闭的染坊里收的老版。

“做完这次演示,这张雕版就要退休了,因为牛皮纸不耐磨,一张版通常印10张花布就要作废!”刘新建对着早晨的光线检查雕版,然后在案板上平铺一层白布,再搁上雕版随后从案板底下拿出一只桶,用木勺子舀出白色“面团”倒在雕版上面团”是防染浆,由细石灰和大豆粉混合而成,它们是用来填充雕版的镂空图案 刘新建在雕版中涂上防染浆,用木刮板反反复复地来回刮,直到防染浆把雕版的镂空完全填充,使整个雕版形成一个平面这一步叫刮浆,刮浆完成后,接下来要上演重头戏染色了!” 在一旁的刘大炮也没闲着,他抡起一根木棍在水池里搅动,池中蓝靛起先翻滚,一股更强的腐味扑面而来 “搅缸时,味道的确挺难闻,不过蓝靛是无毒的,完全由板蓝根、碱和石灰组成这时,刘新建拿着一块印有白花的棉布走到染缸前,双手把白布浸入池水中 “这一步,学名叫入染,有白花的地方,因为防染浆把地方占了,蓝靛进不去,所以就形成了蓝印花布的白花没有防染浆的地方,就被蓝靛入染了,自然形成蓝底图!”如此反复浸染四五次后,刘大炮让儿子“收手”一看时间,整整花掉1个小时 最工者愁,食肉者谋 清洗后,父子俩一前一后走上三楼的露台,把布匹晾上竹竿。

刘新建给父亲递了一支烟,然后二人对着布匹发呆在晾房,只有四五根竹竿,刚刚晾晒的两块印花布便占了一根竹竿的三分之一长 “蓝印花布曾经是湘西底层一百零一姓居家必备的物品,但如今早已没人穿了,也没人穿得起了刘大炮走进晾房边的房间,这里摆放着几只木质的老式衣柜,打开衣柜,里面塞满了各式印花布 “现代人嫌蓝印花布太重、颜色太单一,就连我们湘西人也不拿它做衣裳了但我就不信了,六代人的祖传老布就没人要了!没人要,我就留给我儿子!”刘大炮说着看了儿子一眼,见他偷笑,于是转变语调:“儿子嫌弃,那我就传给孙子我就不信,连沈老、黄老、张仃教授都当成珍宝的东西,会没有人要!” 听到刘大炮起先“放炮”,刘新建赶忙给老头子点烟:“我要,沈老给您写的对联,黄老给您画的画,还有张仃教授给您题的词,我全要!”刘新建边说边把刚才用的雕版晾在竹竿上 “其他的你别想了,这些花样、雕版传给你,你可别再给我弄坏了!”刘大炮看着儿子正在晾晒牛皮纸雕版,疾速地走进晾房的角落处那里有一个木架子,一百零一叶窗模样,每个小隔间都像个大而浅的抽屉,每一个抽屉,都放着一张镂空的黄色牛皮纸这个花样架,就是刘大炮一生的保藏,也是“蓝印花布的基因库”。

“最工者愁”,是画家张仃曾到凤凰探望刘大炮时送他的题词,但却成为刘大炮的紧箍咒让我父亲来‘愁’整个蓝印花布的将来,有用吗?做了六代的老染坊,如今在沱江里漂洗却变成非法了,无毒的蓝染作坊成了污染企业,最工者当然愁了!可最工者愁有用吗?食肉者谋我看行!”刘新建不但继承了父亲的染布技艺,也继承了父亲“大炮”的本色 但刘大炮已非常淡然,他很少过问蓝印花布的“江湖事”了 凤凰有所学校开了非遗班,刘新建坚持每天去上课,尽管家里的染坊很少开工,但刘家的事业也算得到了持续,只不过从一个染匠变成了教书匠其实,对从事湘西蓝印花布的手艺人来说,他们须要的是艺不离手,但如今,手艺却变成了纸上谈兵 时代在发展,几乎一夜之间,凤凰古城生出了很多家蓝印花布作坊这些店铺的主子,大多是艺术院校的毕业生,他们有新的理念,有好的绘画功底和新奇的设计,于是人们在游凤凰古城时,总会把店铺当成一种风景因为里面有工艺展示,游客甚至还会露一手,再通过网络秀一下,店铺的名字就被记住了,客户也就流入了 反倒是凤凰老街上的“最工者”,在蓝印花布风起时,愈发显得失落 第8页 共8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第 8 页 共 8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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