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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试论博洛尼亚进程的政策目标及基本特征 摘要：博洛尼亚进程是目前欧洲高等教育正在进行的一场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改革。它以建设和谐、开放的欧洲高等教育区为目标，以增强欧洲高等教育系统的吸引力为努力方向，赢得了46个国家的响应与支持。通过参加国两年一度教育部长峰会及所公布的一系列宣言和公报，博洛尼亚进程的政策目标得以逐步推进和不断深化，并被演绎为包括学位系统、学分互换、联合学位、质量保障、人员流动、终身学习、欧洲研究区等在内的十个具体目标。虽然欧委会、欧盟等欧洲组织在这一进程中表现积极，但质言之，博洛尼亚进程仍属于欧洲国家政府间的一项教育合作计划；并且它与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是两个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概念
2、。博洛尼亚进程的性质体现了教育具有极强主权性的特点。关键词：博洛尼亚进程，欧洲高等教育区，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欧洲高等教育政策近年来，欧洲高等教育系统正在经历着一场深刻的变革。以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英国四国教育部长联合提出的“在2010年前建设一个开放的欧洲高等教育区”为目标的所谓“博洛尼亚进程”赢得了众多欧洲国家的积极响应与支持。截至2007年5月，明确表示愿意参加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并签署协议的国家已经达到46个，其范围已超越欧盟、覆盖除白俄罗斯以外的所有欧洲委员会成员国。这一参与国家空前广泛、政策目标高度明确的博洛尼亚进程，必将对欧洲高等教育系统乃至欧洲社会其他方面产生深远的影响。为更准确
3、地把握博洛尼亚进程的精神实质，本文着重对博洛尼亚进程的政策演进及其基本特征进行阐述与分析。一、博洛尼亚进程的政策推进及目标演进1998年5月，索邦宣言提出建设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倡议，1999年5月，博洛尼亚宣言正式提出博洛尼亚进程及其六大目标，之后，每两年召开一次参与国教育部长级峰会，依次发布了布拉格公报、柏林公报、卑尔根宣言和伦敦公报。通过这些公报和宣言，博洛尼亚进程的政策目标得以逐步推进并不断深化。以下具体阐述：（一）索邦宣言：提出建设欧洲高等教育区的设想1998年5月25日，在庆祝巴黎一索邦大学建校800周年的纪念会上，由法国教育部长牵头，联合德国、意大利、英国教育部长共同签署“建设和谐的
4、欧洲高等教育体系之联合宣言”，即索邦宣言。内容主要涉及两个问题，一是呼吁建设一个开放的欧洲高等教育区。提出该区建设的一些初步设想：在尊重欧洲各国文化多样性的基础上，努力消除障碍促进学生和教师的流动；建立协调的学位体系，包括本科和研究生两级学位系统；缩短攻读硕土学位的时间，延长攻读博士学位的时间；在学位体系协调的基础上实行学分制和学年制的协调等。二是提出欧洲国家应努力联合起来致力于增强欧洲高等教育的吸引力，并通过国家间学位的相互承认及提高其可读性来实现这一目标。索邦宣言提出了建设欧洲高等教育区的设想，为欧洲高等教育系统的发展设立了一个明确而宏伟的目标。由于它既符合欧洲经济一体化进程的需要，也符合
5、欧洲各民族国家重振欧洲高等教育雄风的愿望，因而深得广大欧洲国家的一致赞同与迅速响应。（二）博洛尼亚宣言：明确提出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的六大目标1999年6月，索邦宣言签署的第二年，欧洲29个国家的教育部长聚集意大利博洛尼亚，签署了博洛尼亚宣言。该宣言明确了建设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六个具体目标：第一，建立可比较和易读的学位系统，通过学位辅助说明完成；第二，设立本科生和研究生两级学位系统，本科阶段至少三年学习时间，毕业后既可进入相应的欧洲劳动力市场，也可继续攻读学位；研究生阶段包括硕士和博士学位；第三，设立学分系统，如欧洲学分互换系统；第四，克服其他障碍，促进学生与教师有效地流动；第五，促进区内高等教育
6、质量保障方面的合作；第六，强调发展欧洲高等教育特性；总之，在尊重欧洲民族国家文化、语言和教育系统多样性以及大学自治自主性的基础上，宣言提出通过政府间合作和相关非政府组织的努力，来建设欧洲高等教育区域。博洛尼亚宣言对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内涵进行了详细阐释与明确界定，并制定了实现这一目标的时间表和后续工作计划，将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由概念框架落实到具体的工作议程，人们称之为博洛尼亚进程（或索邦一博洛尼亚进程）。至此，签署参加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的国家增加到29个。（三）布拉格公报：目标的扩展及政策保障机制的建立博洛尼亚宣言之后，签署国确立了参与国教育部长每两年举行一次峰会的工作机制，对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工
7、作进行交流和总结，制定与部署下一步的工作重点和优先方案。2001年的布拉格公报对博洛尼亚进程的六个目标的实施情况作了总结和分析，并新增终身学习、高等教育机构与学生、提高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吸引力等三个方面的目标；同时，部长们指出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建设需要其他非政府组织的积极参与，包括欧洲大学联合会（EUA）、欧洲大学生联合会（ESIB）。部长们也对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的建设性支持表示肯定。布拉格公报提出在工作机制上要成立后续工作小组，工作小组应包括所有签署国的代表、欧盟委员会的代表等。此外，后续工作组要与欧洲大学联合会、欧洲高等教育机构协会、欧洲学生联合会和欧洲委员会
8、（Council of Europe）进行积极沟通并征询其意见。布拉格公报是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扩大的标志，不仅因为签署国由29国增加到32国，更主要是因为布拉格公报强调与肯定了博洛尼亚进程应吸引多方利益团体的积极参与。（四）柏林公报：首次强调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的社会性方面2003年的柏林公报针对博洛尼亚宣言和布拉格公报提出的九个目标的进展情况进行了总结，在此基础上又增加了欧洲研究区（European Research Area）这一新的目标。至此博洛尼亚进程的具体目标扩展为十个。公报指出欧洲研究区建设应与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并重，是欧洲目前建设知识社会的两大支柱。此外，公报重点强调质量保障、两级
9、学位制度、学位和学习年限的互认三项工作。值得注意的是，柏林公报开始关注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的社会性方面。公报不仅强调社会维度（social dimension）的重要性，而且也指出在提高欧洲高等教育系统竞争力的同时必须提高欧洲高等教育的社会性特点（social characteristics），以加强社会凝聚力（social cohesion），减少社会不公和社会不平等。（五）卑尔根宣言：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的深化2005年5月发布的卑尔根宣言对柏林公报中的三项优先工作，即学位系统、质量保障和学位与学历的承认进行了回顾，提出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的进一步挑战和优先发展的四大领域：其一，高等教育和研究。
10、强调高等教育在进一步加强研究中的重要作用，以及加强高等教育的基础性研究对于欧洲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和形成社会凝聚力的重要意义，指出在致力于改革学位结构、提高教育质量的同时，不应弱化研究和创新，强调研究和研究训练在维持和提高质量和加强欧洲高等教育区的竞争力和吸引力方面的积极作用。其二，社会维度：博洛尼亚进程的社会维度既是欧洲高等教育区的构成要素，也是增强欧洲高等教育区吸引力的一个必要条件。因此，部长们重申其责任是为所有人提供平等地接受有质量的高等教育的机会，强调有必要为学生提供适当的条件，以便他们可以不因自己的社会和经济背景无障碍地完成学业。其三，人员流动：所有参与国的教师与学生的流动是博洛尼亚进程
11、的主要目标。公报指出尚有许多挑战需要克服，教育部长们在推动流动方面应负有主要的责任，应通过联合行动适时推动方便的奖学金和贷款制度。其四，欧洲高等教育的吸引力及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合作：欧洲高等教育区必须是开放性的，对世界其他地区也应当具有吸引力，强调欧洲高等教育的发展要与当前国际社会提出的提供有质量的跨境高等教育原则相适应。卑尔根宣言在博洛尼亚进程中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其政策目标开始从结构和工具层面向社会性层面深化。（六）伦敦公报：将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置于全球化战略的高度2007年5月的伦敦公报首先从流动、学位结构、互认、资格框架、终身学习、质量保障、博士候选人、社会维度、全球境脉（context
12、）下的欧洲高等教育区等方面对博洛尼亚进程的进展进行回顾。在此基础上，指出在今后两年内完成学位制度、质量保障和学习年限互认，特别致力于以下方面：流动、社会维度、数据采集、就业能力、全球背景中的欧洲高等教育区。公报还指出了面向2010年及以后的展望。指出“2010年是从博洛尼亚进程到欧洲高等教育区的一个过渡”，“2010年之后我们仍有必要继续合作”。“我们将把2010年作为一个推动博洛尼亚进程、推动超乎结构和工具意义、具有价值和愿景的欧洲高等教育区的机会。”由此可见，伦敦公报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它将未来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上升到应对全球化挑战的战略高度。综上，笔者认为整个博洛尼亚进程以建设欧洲高等教
13、育区为总目标，提出了十个具体建设的目标：可比较的学位系统、本科硕士博士三级学位系统、欧洲学分互换系统、联合学位、在质量保障方面的合作、促进流动、终身学习、高等教育机构与学生、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吸引力和欧洲研究区。进一步分析这十个目标，其中前三个目标属于高等教育结构方面的调整；而学分互换系统、联合学位、在质量保障方面的合作属于协调欧洲高等教育系统的工具性建设；促进流动、终身学习、高等教育机构与学生、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吸引力等后四个目标属于对欧洲社会经济文化具有促进作用的方面。由此可见，博洛尼亚进程以2005年卑尔根公报的发布为界，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前一阶段工作主要致力于欧洲高等教育系统的结构和操作
14、性工具的建设等浅表层面；后一阶段则针对前一阶段的一些项目进入操作层面后所出现的问题，将工作的重点深入到社会文化、社会结构等内核层面，致力于欧洲高等教育系统发展的社会性环境建设。二、博洛尼亚进程的基本特征（一）博洛尼亚进程是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过程中的一个阶段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欧洲高等教育区、博洛尼亚进程是三个既有联系又有区别的概念，弄清楚三者间的区别与联系，不仅有助于我们认识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的内涵，也有助于我们准确把握博洛尼亚进程的实质。概括而言，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是伴随着欧洲经济、政治一体化过程而发生的功能性“外溢”；博洛尼亚进程只是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中一个十分重要的阶段；欧洲高等教育
15、区是博洛尼亚进程的一个具体建设目标。首先，从时间上来看，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57年罗马条约之后的高等教育领域里的合作，包括欧洲国家之间学位资格的互认和高校间人员流动项目，如1959年颁布的欧洲大学资格的学术互认条例等，以及伊拉谟斯（Erasmus）计划、科梅特（Comett）计划和语言（Lingua）计划等。博洛尼亚进程则是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中的一个有限阶段。如上所述，博洛尼亚进程于1998年发起，1999年正式启动，并将于2010年结束。根据伦敦公报的精神，博洛尼亚进程结束后可能会有新的计划来推动欧洲高等教育区建设和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其次，从行为主体来看，博洛尼亚进程的主要推动者是欧洲国家的政府（教育部长），而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的推动主体则是多元化的，既包括有欧洲民族国家的政府项目与计划，也包括其他不同利益主体推动的计划，如欧洲委员会的伊拉谟斯计划，或欧盟委员会的里斯本战略等。所有这些在高等教育领域里以推动欧洲一体化为目标的项目都可以泛指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中的内容。（二）博洛尼亚进程是欧洲民族国家政府间在高等教育领域里的一项合作计划从性质上而言，博洛尼亚进程既非欧盟策划也非欧洲委员会发起的行动计划，而是欧洲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