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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际工人运动的艰辛历程文献资料陈东2015-6-27但与此同时，巴黎公社及其前身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也犯了一系列重大的错误：它们一开始就没有以占领首都，号令全国，夺取全国政权为目标，没有直捣凡尔赛，彻底推翻资产阶级政府，相反，在战事频仍之际，却忙于选举，追求自己政权的合法性，甚至曾一度把斗争的目标偏重于争取巴黎享有法国其他城市所享有的市政权，选举自己的市长，而且把相当多的时间和精力消耗于无止无休地讨论房租、到期债券的清偿和典当物品的发还等非政权建设所必须立即解决的问题。这就给了凡尔赛政府喘息的机会，得以纠集力量，与普军勾结，于5月28日把巴黎公社颠覆于血泊之中，使这个新生的无产阶级政权只存在了
2、72天。（来源：李平沤，狄玉明译,巴黎公社报集（第一集）,商务印书馆,2013.04,译者前言，第4-5页。）巴黎所追求的，是建立共和国和获得城市应享的特权，它衷心希望能为法国的其他城镇作出一个榜样。如果说巴黎公社超出了它正常的职责范围的话，很抱歉，那是因为它要回答凡尔赛政府的战争挑衅。巴黎只希望拥有自己的自治权，它充分尊重法国其他城镇的平等权利。至于公社的委员们，他们没有任何野心，他们一心盼望早日清除危害巴黎的保皇分子，进行新的选举。巴黎公社告各省人民书，1871年4月6日（来源：李平沤，狄玉明译,巴黎公社报集（第一集）,商务印书馆,2013.04,译者前言，第482页。）从3月18日至4月
3、2日，当凡尔赛在磨刀霍霍时，巴黎却沉浸在起义胜利的欢乐中。无论是中央委员会还是公社委员会对凡尔赛可能发动进攻都估计不足。路易丝米歇尔后来回忆：“当大家想通过普选使公社委员的任命合法化时，却以不要在敌人面前挑起内战为名坐等凡尔赛进攻”起义者没有很好做军事组织工作。由于缺少确切的情报来源，他们对凡尔赛方面的军事部署一无所知。然而，凡尔赛方面作了几次试探性进攻。3月24日夜间，杜克罗将军率兵至克拉马尔进行侦察，在伊西、旺夫炮台附近与公社前哨相遇，未经战斗而撤退。三月底，在夏提荣和皮托等前哨，发生过互射事件。4月1日，梯也尔下令攻占公社战土控制的通往凡尔赛的库尔贝瓦。双方第一次交锋发生在4月2日清晨。
4、凡尔赛突然炮轰巴黎，出动军队，试图夺取讷伊桥。公社战土在库尔贝瓦、讷伊桥等地奋勇迎战，二千余人抵抗由炮队、骑兵和水兵组成的一万余名敌军的进攻，激战数小时。凡尔赛军队凭借炮兵优势，夺取了库尔贝瓦和讷伊桥等据点。一些国民自卫军战士阵亡或被俘。凡尔赛分子立即把俘虏处死。公社在最初的战斗中陷于被动，遭到损失。这一天的军事冲突震惊了巴黎。利沙加勒沉痛地回忆道：“听到炮声，巴黎惊呆了。没有人相信这是一次攻击，从28日以来，人们就生活在一种盲目的信任中毫无疑问，这是节日礼炮齐鸣，即使从最坏方面着想，也不过是一场误会。”路易丝米歇尔也说：“开始大家以为是包围巴黎的普鲁士人在庆祝什么节日，但是随即真相大白：凡尔
5、赛进攻了。”(来源：朱庭光,巴黎公社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12月第1版,第401-402页。）经梯也尔继续向俾斯麦乞求，德方放回六万俘虏。4月25日，凡尔赛增建两个由释放的战俘组成的军团：杜埃的第四军团和克林珊的第五军团。至此，梯也尔已能调集十一万兵力围攻巴黎。公社前线兵力和主要将领公社的军事力量较为薄弱，缺少强大的炮兵。为了对凡尔赛施加压力，它正式公布的国民自卫军人数往往夸大。利沙加勒认为，公社作战的兵力从未超过一万五、六千人。4月23日，克吕泽烈报告有一万六千名作战部队和四万五千名预备部队。巴黎拥有一千二百门大炮，但配置起来能够使用的只有二百门左右，而且缺乏熟练炮手。4月30日
6、，莫罗在工作报告中尖锐地指出：“一些大炮寻找它们的炮架，而在不远的地方，炮架却在哭着找它们的大炮。那边，远射程大炮弃置不用。与此同时，凡尔赛分子的炮火却越来越紧地把我们包围起来；我们发射的所有炮弹，都不是根据一个比较重要的领导机构发布的命令。”(来源：朱庭光,巴黎公社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12月第1版,第417-418页。）关于巴黎公社的性质，自巴黎公社诞生之日起的各代革命人物都愿意将之视为无产阶级暴力革命在现代社会的第一次大爆发，虽然它以失败告终，但它终究为未来的无产阶级革命孕育了火种。当然不能说这种观点完全是在捕风捉影，但是，我们似乎应当认识到，巴黎公社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历史现象
7、，其中既有马克思思想观点的体现，也有无政府主义思想的迸发。固关于这一点，法国历史学家埃尔朗热的论点或许值得我们深思：“公社委员会的大部分成员如果想到有朝一日人家会说他们想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来源：陈文海著,法国史,人民出版社,2014.01,第339-340页。）公社在节日气氛中宣告成立。公社委员会的大部分成员如果想到有朝一日人家会说他们想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来源：法菲利普埃尔朗热,克雷孟梭传,商务印书馆,1990年03月第1版,第63页。）社会主义是另一个战败者，特别是法国的社会主义。从5月31日起，卡尔马克思就擅自把公社归到了自己的名下，尽管根据恩格斯
8、亲自提供的证明，第一国际所起的作用是无关紧要的。以后，很久以后，倒是信奉马克思主义的工人向资产阶级复了仇。而在此之前，梯也尔宣告了社会主义的死亡。他为建立一个共和国廓清了道路，但这个共和国在此后六十五年中，一遇到工人请愿问题，就想起公社，就不寒而栗。（来源：法菲利普埃尔朗热,克雷孟梭传,商务印书馆,1990年03月第1版,第65页。）正是从1871年3月18日这一天起，巴黎进入一个新的天地。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迅速接管了市政权力。3月26日，经选举产生的公社委员会宣告成立，在委员会成员中，大约有50人为小资产者，25人为工人，只有1人公开宣称自己是马克思主义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公社委员会的构成
9、开始变得日益激进，不少女子也加入到公社中来。巴黎公社力图建立一个有序而廉洁的市政管理机构，同时进行频繁的立法活动以改善工人的工作和生活条件，另外还将每天的工作时间限定在10个小时以内。就在巴黎公社热火朝天之际，其他一些工业城市如里昂、马赛、图卢兹、纳尔榜以及圣太田等地也爆发了类似的民众运动，于是，巴黎公社的一些革命者欣喜若狂：依据蒲鲁东主义的原则，整个法国将建成一个革命公社联邦。（来源：陈文海著,法国史,人民出版社,2014.01,第341-342页。）公社战士面对屠刀视死如归的英雄本色，是燹后巴黎记刻画得最出色的部分。如四月初五日记：未刻见有兵万余人，随行鼓乐而归，虽列队而步伐不齐，更有持面
10、包、饮红酒者。其被获叛勇二万余人，女皆载以大车，男皆携手而行，有俯而泣者，有仰而笑者四月十五日记：申初，又由楼下解叛勇一千二百余人，中有女子二行，虽衣履残破，面带灰尘，其雄伟之气，溢于眉宇十六日又记：晚，又解过叛勇二千五百除人，有吸烟者，有唱曲者，盖虽被擒，以示无忧惧也。十九日又记：未正，由楼下解去叛勇一千入百人，妇女有百余名，虽被赭衣，而气象轩昂，无一毫袅娜态（来源：钟叔河着,走向世界：近代中国知识分子考察西方的历史,中华书局,2000年07月第1版,第186页。）由此可见，法国工人阶级正处于极困难的境地。在目前的危机中，当敌人几乎已经在敲巴黎城门的时候，一切推翻新政府的企图都将是绝望的蠢举
11、。法国工人应该执行自己的公民职责，但同时他们不应当为1792年的民族回忆所迷惑，就像法国农民曾经为第一帝国的民族回忆所欺骗那样。他们不是应该重复过去，而是应该建放将来。唯愿他们镇静而且坚决地利用共和国的自由所提供的机会，去加强他们自己阶级的组织。这将赋予他们以海格立斯般的新力量，去为法国的复兴和我们的共同事业即劳动解放的事业而斗争。共和国的命运要靠他们的力量和智慧来决定。卡尔.马克思写于1870年9月69日（来源：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十七卷）,人民出版社,1963年11月第1版,第292-293页。）也许您会向我指出巴黎公社；但是，且不说这不过是在特殊条件下的一个城市的起义，而且
12、公社中的大多数人根本不是社会主义者，也不可能是社会主义者。然而，只要懂得一点常理，公社就可能同凡尔赛达成种对全体人民群众有利的妥协这是当时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只要夺取法兰西银行，就能使凡尔赛分子的吹牛马上破产，如此等等。1881年2月22日。（来源：马克思，恩格斯著；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五卷）,人民出版社,1971年06月第1版,第154页。）马克思致威廉李卜克内西1871年4月6日看来巴黎人是要失败的。这是他们的过错，但这种过错实际上是由于他们过分老实而造成的。中央委员会以及后来公社都给了梯也尔这个邪恶的侏儒以集中敌人兵力的时间：(1)因为它们愚
13、蠢地不愿意开始内战，好象梯也尔力图用暴力解除巴黎武装并不是开始内战似的；好象只是为解决对普鲁士人的和战问题而召集起来的国民议会不曾立即对共和国宣战似的！(2)为了避免篡夺政权的嫌疑，它们失去了宝贵的时机(当反动派在巴黎旺多姆广场失败194以后，本来是应该立刻向凡尔赛进军的)，去进行公社的选举，而组织公社的选举等等又花费了许多时间。（来源：中共中央马克思列宁恩格斯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三卷）,人民出版社,1973年12月第1版,第202页。）马克思致路德维希库格曼(1871年4月12日)如果你读一下我的雾月十八日的最后一章，你就会看到，我认为法国革命的下一次尝试再不应该象以
14、前那样把官僚军事机器从一些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些人的手里，而应该把它打碎，这正是大陆上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我们英勇的巴黎同志们的尝试正是这样。这些巴黎人，具有何等的灵活性，何等的历史主动性，何等的自我牺牲精神!在忍受了六个月与其说是外部敌人不如说是内部叛变所造成的饥饿和破坏之后，他们在普军的刺刀下起义了，好象法国和德国之间不曾发生战争似的，好象敌人并没有站在巴黎的大门前似的！历史上还没有过这种英勇奋斗的范例！如果他们将来战败了，那只能归咎于他们的“仁慈”。当维努亚和随后巴黎国民自卫军中的反动部队逃出巴黎的时候，本来是应该立刻向凡尔赛进军的。由于讲良心而把时机放过了。他们不愿意开始内战
15、，好象那邪恶的侏儒梯也尔在企图解除巴黎武装时还没有开始内战似的！第二个错误是中央委员会过早地放弃了自己的权力，而把它交给了公社。这又是出于过分“诚实的”考虑！不管怎样，即使巴黎的这次起义会被旧社会的豺狼、瘟猪和下贱的走狗们镇压下去，它还是我们党从巴黎六月起义以来最光荣的业绩。就让人们把这些冲天的巴黎人同带着兵营、教堂、愚昧容克制度、特别是市侩气味去举行陈腐化妆舞会的那些德意志普鲁士神圣罗马帝国的天国奴隶们比较一下吧。（来源：中共中央马克思列宁恩格斯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三卷）,人民出版社,1973年12月第1版,第206-207页。）马克思致恩格斯(1870年9月6日)今天整个法国人支部都启程到巴黎去，要在那里用国际的名义干蠢事，所以这更有必要。“他们”想推翻临时政府，在巴黎建立公社，任命皮阿为法国驻伦敦公使，等等。寄来的钱非常感谢。我有什么权利要你的一半稿酬呢，就是上帝也莫名其妙。祝好。你的卡马（来源：中共中央马克思列宁恩格斯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十三卷）,人民出版社,1973年12月第1版,第57页。）就像这个时期的许多革命一样，巴黎公社的重要性不在于它取得了什么成就，而在于它预示的信息；作为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