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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荟萃（以德荟萃） 话说那日，善易者与书生别了小姐一家人，又继续上路了。 走过村落很久了，书生仍然有些感慨道：“那老者与小姐如此达观，不愧是书香世家!” 善易者却道：“也见出了彼此的萃聚之心呀!” 书生问道：“莫非是下一卦的话头?”善易者回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情同而后乃聚，意合而后乃群。这又是萃的道理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啸咏，抑扬潜转，韵致悠长，却不见其人。书生问道：“此为何声?很有些古意呢。”善易者回道：“此为啸咏，亦称歌啸，长啸，曾盛行于晋代。那时的阮籍、王徽之均善啸咏。”走过一片乱石与杂树，却见一条大河横亘在前。河岸上泊有一条船，船头坐着一位年轻人。仍在轻声啸咏。船侧，一位匠人席
2、地而坐。旁边放着褡裢，内有不少物什，一张木锯露在外面。附近，还有一棵小树。树枝上挂着渔网。善易者与书生走近时，那匠人正望着河水叹道：“只会啸咏，也是百无一用!”年轻人却道：“啸咏也是见水有感，总比一味叹气好吧?”书生上前插口道：“此船为何泊在岸上?”匠人回道：“船身已有破损。”又道：“不知船主去哪里了。我正因无法渡河感到烦闷。”善易者问道：“师傅操的可是木工手艺?”匠人叹道：“论起来，还是鲁班的后代呢。什么精细活儿没做过?便是船也修过不少。”善易者又道：“师傅与其坐等，何不修修这船?行者可付些酬金于你。”匠人起身道：“如何使得?便是船主支付才是。”善易者拿出银两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何乐不
3、为?”匠人一边回道：“心领了，还是修船要紧!”一边端详起船身的破损之处。年轻人从船头跳下，对善易者施礼道：“行者的处世之心，真是含敛辉光，如珠在渊!小生有礼了。”善易者笑道：“隐者啸得甚好。”年轻人叹道：“我本晋代文人阮籍的后裔，却非隐者。啸咏也是父辈所传，因其激于舌端，动唇有曲，每当合着竹吟或流水长啸时，亦有天人合一之感。”善易者忽然道：“或许船家可以听到水边的啸咏，何不再长啸一曲?”年轻人连连点头，走到河边，如笛如埙地啸起来。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群鸟儿聚在河滩上的杂草中。书生便吟起屈原九歌中湘夫人的句子来：“乌萃兮葫中，罾何为兮木上?”吟罢，自语道：“鸟儿为何聚在水草上?渔网为何挂在树梢上?如此张罗，湘夫人还是没有来呀!”又道：“也不知船家会不会来?”善易者却道：“人才荟萃，万事亨通，亦合天道。为什么不会来呢?”忽然，远处发出了幽幽地长啸，带着水流的韵致。年轻人喜道：“此为船家的回应!只有这里的船家，才会有这样的回响!”书生不觉叹道：“真是萃聚之心人皆有之啊!”善易者亦道：“以德荟萃人之本，聚之有道天地情。” 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