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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元代分股解经的时代特点元代科举诗经试卷破题冒子的研究】张祝平丁娜（南通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通226019)【摘要】对元代科举诗经36份试卷破题冒子分析研究，提出兀代分股解经 的吋代特点就是：将宋代经义和论体文两股偶句破题的只能表现并列、相反、 相对关系的形式，用先分后总、先总后分、散句的句形变成承接、递进、选择、 转折、因果、假设、条件、解说、冃的等关联句，从而成为更能突出作义者个人 主观意识并加以强调表现某一方面的形式类型。它仍然分为两股破题，只不过是 强调分般有轻重而已。考牛选用偶句还是散句等破题，主要与考牛临时审题和起 意有利于强调个人意志发挥以及个人的喜好和擅长有关。我们可以看到从单
2、一偶 句破题向多种破题句型的转变过渡的过程，而这一转变过程的原因，不仅是因为 古文学派的反对，而更主要是解题内容表达需要的内在动因所决定。这种句型上 的变动使得整个经义的论证侧重点都有所变化，使得经义更突出侧重点的提炼和 表达了。具体到诗经解题，也使主观随意性加大了。【关键词】元代 诗经试卷 分股 研究引言在科举史上元代是较低落的吋代，与元代诗经考试有关的资料大多 散失，好在现藏于国家图书馆的元代刘贞所编辑的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诗义 得以保存，为我们留下了元代诗经考试的实录，得以见诗经考试的情况: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诗义八卷元刘贞辑，元至正年余氏勤徳堂刻本半页十四行，行二十四字。卷首有“稽 瑞
3、楼”朱印。刘贞，字仁初，江西吉安安成人，牛平不详，从其能搜集到科举考试的第 一手资料看，当是与科举有关的官场小人。据看到过此书的铁琴铜剑楼主人瞿铺|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宋元股体时文与明代八股文形成研究（14BZW099） 云：“仁初又有三场文选易义、礼义皆八卷，潜研钱氏(钱大听)皆见过， 载口记钞，独未见此，而千顷堂书门则皆未之及，旧为邑人陈子准所 藏，子准名揆，藏书甚富，著有琴川志注、琴川续志、虞邑遗文，其稿并藏 余家C” 2稍瑞楼是清代常熟藏书家陈揆(17801825)的藏书楼名。此外陈高 华与黃仁牛先牛分别对藏于日本的刘贞所编的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进行了 研究。彳日本藏有两种刘贞
4、所编元代科举试卷，即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十集 七十二卷与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古赋八卷对策八卷九后者为朝鲜翻刻 本。而此书未见陈、黄两先牛提及。黄仁牛之文对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十集 七十二卷的版木情况进行了详尽介绍，据他的文章所言，此本为“元末务木 书堂和勤徳书堂刻本，静嘉堂文库藏”在书卷端有刘贞“至正辛巳(1341)六 月既望”撰的三场文选序，全书分为十集，共七十二卷。其丁集为诗义， 凡八科计八卷，书有如下文字“务本书堂、类编、历举三场毛诗经 义、明王道风化之本、见诗人讽咏之情据黄所云其见到的H本藏本与 此书当不是同一本子，口本藏本丁集诗义是务本堂刻，而此书则是至正年余 氏勤德堂刻本；日木藏本
5、刻有“明王道风化之木，见诗人讽咏之情”、“毛诗经义” 等句，而此书则没有。元代刘贞编辑的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诗义是我国现存最早最完整的诗经科试的试卷汇编，是元代诗经考试的实录。它详细展示了元代诗 经科试情况，能对冗代科举制度具体实施的细节及元代科举档案进行补正和充 实。更为重要的是它为我们研究元代诗经经义和元代“股体”吋文留下了最 真实最完整的从出题到答卷到评判的一整套的资料。一、元代科举诗经试卷破题冒子的研究诵铺铁琴铜剑楼藏书H录卷三。彳见陈高华两种三场文选所见元代科举人物名录一兼说钱大听元进士考，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 研究所学刊第1集(2001年342-372页)及黄仁生元代科举文献三种发覆
6、,文献2003年第1期第 95105 页。4黄仁生元代科举文献三种发覆九文献2003年第1期第96-97页。刘贞编集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诗义一、八卷延祐甲寅乡试第三名黄潘诗经试卷刘贞编集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诗义二卷延祐丁巳乡试第三名施霖诗经试卷朱熹曾经概括了宋宁宗庆元元年脚体经义吋文的体式特征:今日经学之难，不在于治经，而难于作义。大抵不论问题之小大长短,而必欲分为两段，仍作两句对偶破题，又须借用他语，以暗贴题中之字，必 极于工巧而后已。其后多者三二千言别无它意，不过止是反复敷衍破题两句 之说而已（按：这是朱熹在宁宗庆元元年（95年）所作。）5从朱熹这些言论可见，朱熹当时所见的科举时文是用两脚
7、即两方而来包说分 解题意，而这所谓的“两脚”只是冒子（冒头）部分里的破题对偶句，且须借用 其它话來暗示官题里的字。当时士子回答经义题ri都要写成两大段，而后面的千 言只不过是反复敷衍破题两句而已。朱熹虽然反对这种形式的吋文，但强调时文 对偶破题之“脚”，是注重突出吋文的解题立意，认为解题立意是吋文成败的关 键，只是不能用对偶破题句式来束缚影响文章内容的表达，“如此是多少衰气”。元代倪士毅有作义要诀自序，简明系统地揭示了宋元经义的程式：按宋初因唐制，取士试诗赋（原注:省题诗及八韵律赋）。至神宗朝，王安石为 相，熙宁四年（1071）辛亥议更科举法，罢诗赋，以经义、论、策试士，各占治诗、书、易、周礼
8、、礼记一经，此经义之始也。宋之盛时，如张公才叔自 靖义，正今日（按:“今日”指元）作经义者所当以为标准。至宋季，则其篇甚长，有 定格律:首有破题，破题之下有接题（接题第一接，或二三句，或四句，下反接，亦 有正说而不反说者），有小讲（小讲后有引入题语，有小讲上段，上段毕有过段语， 然后有下段），有缴结，以上谓之冒子。然后入官题。官题下有原题（原题有起语、 应语、结语，然后有正段，或又有反段，次有缴结），有大讲（有上段，有过段，有 下段），有馀意（亦曰从讲），有原经，有结尾。篇篇按此次序。其文多拘于捉对，大 抵冗长繁复可厌。从朱熹和倪士毅我们可见宋元经义破题和冒子是非常关键的部分，而冒子 其实就是
9、根据破题而牛成的文章初步的论证。而官题后面大讲不过是对冒子的拓 展和进一步强调而己，所以我们在这部分将对元代刘贞编集新刊类编历举三场文选诗义一至八卷的元代延祐甲寅至元统乙亥八科江浙、江西、湖广三行省诗 经乡试卷及七科的书堂诗经会试卷，共计36份试卷的冒子部分破题 和分股进行一些分析和统计。前面我们引用了彭士奇在聂炳卷批语所言“余以诗学两诣礼部，所见荆楚同经之士裒然，贡且第者数人。此来木房得卷近百, 书卷四十，诗且半之。”元代科举经义考五经，但超过一半人考诗经, 因此对元代诗经考卷的研究，庶几可以了解元代科考经义写作的大体情况， 至少从概率上言不至于只限于管窥蠡测。第一科延祐甲寅（1314）乡试
10、延祐乙卯（1315）会试江浙乡试题天牛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德（大雅烝民）。1.第三名黄溝婺州路人人物简介：黃渚（1277-1357）,整州义乌（今浙江省义乌市）人，字文晋，又字晋 卿。仁宗延祐二年（1315）进士，任台州宁海县丞，累擢侍讲学士知制诰等职。 与虞集、揭僅斯、柳贯等号为“儒林四杰”。是浙东金华学派代表人物。著有日 损斋稿33卷，义乌县志7卷，日损斋笔记1卷，黄文献集10卷。今存 黄学士文集四十三卷。冒头:天之所赋于人与夫人之宗其天者，一理而已。（破题。分天之赋人与人之宗天两股,最后总于理。先分后总。）盖天之牛人，非徒具形以与人，而人之好善，由其本心Z有善也。（承题）苟其
11、不然，则夫人Z为性也伪，而为善也矫矣。惟夫牛人之初，有气则有理，既莫不与牛而俱牛，是以本心之正，有理而无欲, 亦莫不好善而恶恶，曰则曰彝曰德，一理而已。昔者孔子尝读是诗，而以知道赞 之矣。孟子又尝引是诗，而以证其性善之说矣C道者何？即此理也。善者何?亦此 理也。诗人惟能烛乎是理，故其指之也的；圣贤惟有契乎是理，故其取之也深。（小讲）先儒紬绎血申言Z尽矣。（缴结）江西乡试题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卫风淇奥）2第七名饶打建昌路人人物简介：饶扑，建昌路新城县人（今江西黎川）人。延祐元年（1314）江西乡 试第七名，天历二年（1329）江西乡试第十三名。考官批云:诗经两句，一句言其析理之精，一句言其治己之
12、密。自大学 传引诗释之，分属知行而后其义明。能依大学传者仅两三卷，而此卷 文稍明洁。冒头:有道学之功，有自修之功，古君子之为学，如斯而已。（破题。道学与自修 两股，偶句先分，单句归总。）是故学之必精，修之必力。（承题）如治骨角，既 切而復磋之，如治玉石，既琢而復磨之，则义理精深，功力至到。（小讲）道学 自修，愈加愈勉，不造于圣人之地不止也。（缴结）按：据考官批语，指出饶扌卞的破题是出自大学传“如切如磋者，道学也; 如琢如磨者，自修也。”也即全文围绕道学与自修两股论证。考官与考牛都认同 两股破题3第十二名萧立夫典吾吉水州人人物简介：萧立夫（12841315），字典吾，吉水（今江四吉水）人。延祐二
13、年（1315） 进士，授南豊州判官，是年卒。考官批云h知讲学修身之次第，有明经析理之工夫。如此者蓋戛戛乎难其人哉! 冒头h学者之为道，惟其所以讲学者能尽其力，故其所以口修者愈致其力也。（破 题。先总后分。先举学习之道，后分讲学与自修两股。）蓋切磋者，道学也。贤 者之所以讲习讨论者，已至而復求其至。琢磨者，自修也。贤者之所以省察修治 也，已精而益求其精C此无他，人惟能尽学问之功，而后能尽修身之道，未有讲 学之不力，而修省之能致其力者也。（小讲）昔卫之武公，惟其讲学之际，既切 而復磋之；所以于自修之道，既琢而復磨之欤。（缴结）按：考官指出萧立夫的破题不仅抓住了讲学与修两股展开论述，而且阐明 了两者
14、关系和次第。湖广乡试 题Fh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卫风淇奥） 4第二名谭子实人物简介：谭子实，耒阳州（今属湖南）人。延祐元年（1314）湖广乡试第二名。 考官批云：题本平易，佳作极少。此卷立说正大，文字条畅丰瞻，非寸阴塞白 者比，当是老成通经之士，拟冠本经。冒头:论君子之徳，故当观其所禀，而犹当考其所学。（破题。先总后分。观其所 禀与考其所学为两股）不有所禀之界，则资质之未美，未必可与入德；不有所学 之精，则自治之不至，亦奚望其成德也哉？（承题）此诗人之美卫武公，先之以 淇奥之润泽，以见猗猗绿竹之所由美，继之以切磋琢磨，以见君子盛徳之所由成。（小讲）其深知君子之成德
15、，固系于所禀，血必由于所学欤？（缴结）书堂会试题Fh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尔极。（周颂思文）5. 第十三名江浙张士元弘道绍兴路人人物简介：张士元（12661329）,字弘道，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延祐二年（1315）进士，历官至太平路经历。天历二年（1329）卒。冒头:圣德与天一，民心与理一。（破题。偶句两股。）蓋与天同其大者，圣人之德, 养民而得同归于理者，圣人之功。（承题）有其徳而复有其功，此颂声所由以作 也。思昔有文德者莫如后稷，其能合乎天，此德Z盛。当牛民未得所养而能续其 命，而为尔极之归者，此功之成。（小讲）民心既与理一，圣德安得不与天一乎!（缴结）6. 第十六名江浙黄潘晋卿娶州人冒头:古Z能与天合德者，必能为民立命者也。（破题。与天合德和为民立命两股。） 蓋天之牛斯民也，能牛之而不能有以全其牛，此上古圣神所以出而继天立极，参 之使遂其情，教之使充其性，而斯人之类赖之以为命者也。天能牛之，而我能全 之，则是与天合其德矣 （小讲）推以配天，不亦宜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