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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达洛卫夫人| 黄昱宁工作室解读关于作者英国作家伍尔夫是意识流文学的代表人物,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她与乔伊斯、普鲁斯特等作家一起,把意识流文学推向世界,影响了后世无数作家。关于本书小说达洛卫夫人曾被时代杂志评为“1923-2005百部最佳英文小说”之一,是英国文学大师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代表作。小说描写了一位议员夫人一天的活动过程。核心内容第一,为你介绍文学大师伍尔夫身处的时代和她的一生;第二,达洛卫夫人的主线故事是什么;第三,伍尔夫在达洛卫夫人精心布下了一个怎样的副线故事? 前言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今天为你解读的是文学经典达洛卫夫人,这部小说是英国文学大师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代表作,曾被时代
2、杂志评为“1923-2005百部最佳英文小说”之一。伍尔夫被公认是20世纪最伟大的小说家之一,关于她的电影和传记层出不穷,人们认识她的角度也越来越丰富。比如,1998年,有位美国作家把伍尔夫创作达洛卫夫人的过程,写进了自己的长篇小说时时刻刻,这部小说还得了普利策文学奖。一说到伍尔夫,有个不得不提的标签是“意识流”,她是意识流文学的代表人物,她与乔伊斯、普鲁斯特等作家一起,把意识流文学推向世界,影响了后世无数作家。什么是意识流文学?简单说,我们熟悉的传统文学,往往会按照客观现实时空的顺序,或者事件的发展过程,去组织作品的结构。而意识流文学会根据人物意识活动的逻辑,去安排小说段落篇幅的先后次序,让
3、人物的意识渗透在作品的细节中,构建作品的结构。今天的我们,为什么需要了解伍尔夫及其代表作呢?因为,意识流的基本技术,如今已经渗透到作家们的笔下,成为现代文艺界不言自明的默契。现代作家谁也不敢说自己没有受过意识流的影响,通过这种技术的代表人物来了解意识流,是我们读伍尔夫的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虽然现代作家都会运用意识流技巧,可有少有人能像伍尔夫那样,在作品中让“意识”从头流到尾,她是文学史上运用这种手法最娴熟的作家之一,今天这本达洛卫夫人能让我们充分地领略她精湛的技术。伍尔夫在1925年发表了达洛卫夫人,人们经常会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它:这部小说记录了,议员夫人达洛卫夫人在一天十二小时之内的现
4、实生活和心理活动。这句话没错,但是很不完整。实际上,小说除了这条主线之外,还有一条与主线平行的副线,尽管它的篇幅比主线小,但重要性不亚于主线。这一点我们稍后会详细展开。好,今天的解读有三部分。第一部分,为了更好地理解伍尔夫及其作品,我们简单回顾下她的生平。第二部分,我们来了解下这部小说的主线故事。第三部分,我们来看看作者在小说中精心布下的副线故事。 第一部分关于伍尔夫的生平,“每天听本书”已经为你解读过她的传记弗吉尼亚伍尔夫传。今天,我们删繁就简,为你简单勾勒伍尔夫的时代和她的一生。伍尔夫出生于1882年,1941年去世。我们先从历史和文学的角度,审视一下这几十年意味着什么。在这段时间,对世人
5、影响最大的事件当然是发生在1914年到1918年间的第一次世界大战。那段时期正好是伍尔夫这一代人最好的年华,战争对当时的社会环境、知识分子的心灵世界带来巨大的冲击。弥漫在英国上空的,是战争的阴霾和乐观精神的崩塌,人们对传统的强烈质疑,从政治、思想领域一路渗透到文学艺术。新一代的艺术家和文学家在呼唤崭新的审美标准,所谓的“现代主义”正是在这种背景中应运而生的。现代主义文学在结构、形式和思想上都表现出了鲜明的反叛精神,伍尔夫的小说和艾略特的诗歌一样,都是这场文学变革的代表。除了时代因素之外,伍尔夫的家庭背景对她也有决定性的影响。伍尔夫的父亲斯蒂芬爵士是一位著名学者,第一任妻子病逝后,斯蒂芬娶了一个
6、寡妇,生下四个孩子,伍尔夫排在老三。一方面,相对优渥的家庭条件,学养深厚的父亲,家中丰富的藏书量以及总是坐满文化名流的客厅,让伍尔夫从小就获得了得天独厚的知识储备。另一方面,父亲与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女儿,伍尔夫四姐弟,以及母亲与前任丈夫生下的三个孩子,构成了一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家庭。这些子女在血缘、年龄和性格上各有不同,微妙的矛盾和冲突经常发生。在伍尔夫的很多小说中,我们都能看到复杂的家庭关系,很多小说人物身上也有她家庭成员的影子。甚至,根据一些研究者的考证,少女时代的伍尔夫曾遭受过两个同母异父兄长的性侵,这件事与伍尔夫的精神疾病有直接关系。如果你读过伍尔夫的作品,会发现她的文字高度敏感、风格独
7、特。面对她的文字时,我们无法忽略她与精神疾病的缠斗经历,以及这种缠斗带给作品的影响。精神崩溃缠绕了伍尔夫一生,她最早的精神崩溃记录可以追溯到母亲去世之后,那时她才十四岁。等父亲去世时,伍尔夫的症状已经强烈到想要跳窗自杀的地步。她的精神崩溃终于在1941年终结:伍尔夫的口袋里装满石块,慢慢走进河水中央。她在遗书中写道:“我确信我又要疯了而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复原了。”在文学史上,伍尔夫身上通常还贴着两个重要标签:一个是,她是著名的布鲁姆斯伯里集团的领袖人物。这个组织最初的核心,是伍尔夫哥哥在剑桥大学的同窗好友,但它能够发展、壮大、渐成气候,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伍尔夫的主持。这个组织的主要集会地点是
8、伍尔夫一家的居住地,没有任何教条和规矩,却几乎囊括了当时英国知识界上层最重要、最有创造性的人物,比如,印象派画家弗莱、小说家E.M.福斯特、诗人T.S.艾略特、经济学家凯恩斯和哲学家罗素。他们的共同诉求是表达自己对陈旧的观念和审美准则的质疑与反叛,为新兴的“现代主义”摇旗呐喊。伍尔夫身上第二个重要标签是女性主义,她在女性主义思潮中的地位很高,被誉为女性主义先驱。她留下的很多散文,都在为女性、尤其是女性写作者呼吁,这些作品都是女性主义的重要文献。有一篇散文叫一个自己的房间,文中有这样一句话,“女人要想写小说,必须有钱,再加一间自己的房间。” 这句名言经常出现在女性时尚杂志上,不过,通常都被截去了
9、后半句:“而如此这般,女性的本质和小说的本质这个大问题仍没得到解决。我逃避了对这两个问题作出结论的义务,就我而言,女性与小说仍然是悬而未决的问题。”从这个完整的句子中,我们可以看出,伍尔夫对女性写作这个问题有深刻的认识。女性创作小说,不仅需要物质基础,需要精神素养,还需要社会对女性独立的关注和宽容。 第二部分当然,除了布鲁姆斯伯里集团和女性主义,伍尔夫还有一个重要标签,就是意识流,达洛卫夫人就是一个鲜活的范例。下面我们就进入小说,沿着人物的行动轨迹去看一看,“意识”是怎么流动起来的,故事又是怎样通过这种方式组织起来的。先来看看主线故事,女主角克拉丽莎达洛卫夫人是怎样度过这一天的。这一天是在第一
10、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不久。6月中旬一个星期三的早晨,克拉丽莎准备去街上采购鲜花,为即将举行的晚宴做准备。这部小说采用了第三人称叙事,大部分时间,我们都跟着克拉丽莎的步伐,在伦敦街道中穿行,通过她的眼睛浏览周边的景物。但这样的叙述会不断地被中断、转换。比如,一开篇,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就让克拉丽莎想起来,自己十八岁在布尔顿别墅里的生活,进而,她想起了与旧情人彼得的初恋。有时候,当克拉丽莎与别的人物相遇,把思绪聚焦到对方身上时,小说的视角又会随着这种意识的流动自然地、不露痕迹地转到这个人物身上,接下来的一大段叙述就会围绕这个人物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展开,最后又悄悄转回到克拉丽莎这里。在传统的小说中
11、,作者常常会设置各种明显的标志来提示这种转换。但在伍尔夫笔下,这些标志被淡化甚至取消,读者不知不觉就被带到另一个时空,从另一个人物的角度看问题,然后再不知不觉地回来,自然得就像我们每天思绪万千的状态一样。克拉丽莎继续往前走。经过格林公园时,她遇见老朋友休,两人谈话时,克拉丽莎想起了她和初恋彼得曾经对休有过完全不同的评价。这里的内容,能让我们看到,克拉丽莎与彼得虽然情深意浓,价值观上却有严重的分歧,彼得虽然有浪漫诗人气质,可他的支配欲甚至比克拉丽莎的议员丈夫理查德还要更强烈。用克拉丽莎的话说,“跟彼得一起非得把每件事都摊开,这令人难以容忍”。克拉丽莎不禁回想,他们当年忍受着“利箭钻心”的痛苦,在
12、小花园的喷泉边决裂,“要不然,他们俩都会毁掉”。随着叙述的深入,我们会渐渐发现,表面上看,小说呈现出了一种灵动的、自由的面貌,似乎想到哪里就可以写到哪里,实际上,这些看似散乱的思绪能够提供很多信息,这些信息的分布和排列,都是经过作者精心选择和设计的。比如,当我们通过克拉丽莎的回忆,越来越了解彼得的性格时,彼得就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一幕发生在克拉丽莎家中。当时,克拉丽莎买完花回来,知道丈夫应邀与人共进午餐,自己没被邀请,她有点郁郁不乐。她一边缝制晚宴礼服一边胡思乱想。正在此时,彼得突然来访。两人的重逢暗流涌动,表面上的欲言又止与心里跑过的千军万马同时展现在读者面前。彼得有个习惯是喜欢在手里拨弄折刀
13、,与克拉丽莎交谈时,他手中的折刀成了反复被使用的道具,一会用手指摸刀刃,一会用折刀修指甲,彼得古怪的动作都被克拉丽莎看在眼里,激发心灵中一层又一层荡开的涟漪。当年,克拉丽莎选择嫁给更加理性的理查德达洛卫之后,彼得就远走他乡,在去印度的船上认识了一个女人,结了婚,他在事业上一无所成。在两人的交谈中,彼得的心理活动有时会通过他的主观视角展现,有时会在克拉丽莎的眼睛中展现,视角不断交替。甚至在同一个句子里,上半句还是彼得的心声“我当然想娶你,那件事几乎叫我心碎”,下半句就转到克拉丽莎眼前的景象,“他(也就是彼得)沉湎在悲哀的情思里,那痛苦犹如从平台上望去的月亮,冉冉上升,沐浴在暮色中,显出一种苍白的
14、美。” 这一段的最后,在克拉丽莎眼里,眼前的彼得又逐渐融入了回忆里或者想象中的情境,时间与空间都发生了位移。于是,她觉得“她仿佛与他并肩坐在平台上。”为了显得自己不那么失败,彼得强调自己虽然还在婚姻中,但他没有放弃恋爱,他现在爱上的印度女子是个有夫之妇,还有两个孩子,彼得如今正在和律师商量离婚手续。克拉丽莎用她一贯的理性认定,这不过是彼得放荡不羁的生活中冒出来的又一个新麻烦,但在情感上,她还是被微妙的嫉妒淹没。在想象中,克拉丽莎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灵魂从身躯中抽离,她的意识在片刻中完成了“离家出走、与彼得一起生活”的全过程。彼得仿佛感应到了克拉丽莎的心理活动,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肩膀,“你幸福吗,克
15、拉丽莎?”他问道。此时,门突然打开,克拉丽莎的女儿伊丽莎白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场白日梦,一段“意识”的冒险,就此走到了终点。彼得告辞走到大街上,大本钟敲响,正好十一点半。在这里,时间的度量衡似乎都在伍尔夫的笔下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一个人仿佛在片刻之间就能走完长长的一生。这就是典型的意识流的魔术,几乎遍布整部小说。毫无疑问,克拉丽莎和彼得之间的最大阻碍是克拉丽莎的家庭。这个家庭表面上看很完美,那它的内部是不是也一样呢?伍尔夫很快通过情节上的调度,回答了这个问题。彼得离开克拉丽莎家之后,一路上浮想联翩,从他的主观感受中,我们能看到不少跟克拉丽莎丈夫理查德有关的信息。即便其中有彼得对理查德的偏见,我们仍然可以看出,理查德是个保守、文雅,非常缺乏情趣的人。比如,他曾经“气势汹汹地大放厥词,说正经人都不应该读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因为念这些诗歌就像凑着小孔偷听,还说正派人不应当让妻子去拜访一个亡妇的姐妹。” 在彼得看来,理查德的这些观点都很荒谬,克拉丽莎的才智虽然是理查德的两倍,“却不得不用他的眼光去看待事物”,这就是婚姻的悲剧。理查德的正式出场发生在这一天的下午一点半。当时,他正与别人共进午餐,听说彼得最近回到伦敦。理查德知道克拉丽莎与彼得的关系,决定午餐后马上就带一束鲜花回去,献给克拉丽莎。对于理查德这个人物,不管是小说的叙述者,还是克拉丽莎本人,都没有作出清晰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