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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侦探经济学| 哈希解读关于作者浙江大学经济学博士，哈佛大学法律经济学项目访问学者、博士后研究员，浙江财经大学经济学教授、博士生导师。2019年，作者赴哈佛大学访问一年，得以亲身体验乔舒亚安格里斯特、詹姆斯斯托克以及理查德弗里曼等学术名家的课堂，对这一领域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和认识。这本大侦探经济学就是作者在哈佛大学这一年学习因果推断方法、阅读前沿文献后的副产品。关于本书20世纪90年代以来，现代经济学发生了一场因果推断革命。借助于统计学中对因果关系研究的前沿成果，经济学家开始越来越多地使用因果推断的基本框架，在经济学经验研究领域掀起了一场研究高潮，同时也对人们的思考方式形成了空前的冲击。本书内
2、容涉及劳动经济学、犯罪经济学、制度经济以及宏观经济学等多个研究领域，综合而全面地介绍了经济学家的前沿成果，以饶有趣味的方式，带读者认识这一激动人心的学科领域。核心内容你将听到：大数据时代，因果推断方法的价值是什么？随机实验、双重差分、工具变量这三种方法分别该怎么用？因果推断的本质是什么？因果推断过程中需要遵循什么原则？ 前言你好，欢迎每天听本书，我是哈希。今天要为你解读的书是大侦探经济学，副标题是“现代经济学中的因果推断革命”。因果推断，就是确认一件事是另一件事的原因。只有知道了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我们才能做预测、做解释、做干预，才能有效地认识和改造世界。但是，想要推断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可不
3、是一件简单的事。比如，你可能听过，在美国，有些炒股的人相信一种说法，说的是，股市繁荣的时候，女士们喜欢穿短裙，股市低迷的时候则喜欢穿长裙。对于这个说法，美国历史上还真能找到不少“证据”：比如1930年大萧条开始前的那一年，还流行短裙，而大萧条开始后，却流行长裙子了；最神奇的是1987年，本来流行的是超短裙，但是当10月股市暴跌的时候，短裙却忽然不流行了。有许多人针对这种现象，给出了各种可能的解释。但都只是猜测，并不能推断出二者之间真的存在因果关系。后来，著名经济学家马尔基尔在他的漫步华尔街一书中详细剖析了这种说法，指出它根本不成立。因为，虽然我们总能找到证实它的例子，但其实，也同样能找到大量的
4、反例。还有一个有趣的真实案例。美国一位女司机给4S店打电话，说她每次去超市买玫瑰花，回来车子就发动不了，买百合花就没有这个问题。4S店不信，派人去试验了几次，发现还真是这样！难道，玫瑰花真是罪魁祸首吗？其实，真相是，超市里卖百合花和玫瑰花的地方不一样。百合花离停车场近，玫瑰花离停车场远。这样，买百合回来，车还是热的，很容易发动；买玫瑰，回来车就凉了，冷启动比较困难。和你买的是什么花，并没有关系。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万维钢老师的精英日课里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所谓迷信，就是在没有规律的地方发现规律、在没有因果的地方强加因果。在当下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面对各种纷繁复杂的数字，我们其实很容易在不经
5、意间掉入“迷信的陷阱”。而学会用恰当的思维方式进行因果推断，能够帮助我们，把那些杂乱的“数字”，变为有意义的“数据”。“数据”的“据”，体现的便是人们对于数字中因果逻辑的抽丝剥茧。近30年来，借助于统计学中对因果关系认识的深化，现代经济学领域，也爆发了一场因果推断革命。这场革命，使得经济学家们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个大侦探：他们通过各种因果推断工具，解开了经济社会中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帮助我们更加接近世界运行的真相。这便是本书书名大侦探经济学的由来。本书作者，也是一位经济学大侦探。他叫李井奎，是浙江财经大学经济学教授，同时也是哈佛大学的博士后研究员。2019年，他作为访问学者来到哈佛大学，得以近距离接
6、触到那些学术史上最有名的经济学大侦探，也因此对经济学中的因果推断方法有了更深入的认识与思考。而这本书，便是这些思考的结晶。不过今天，要陪我们踏上这趟侦探之旅的，并不是作者本人，而是一位我们都很熟悉的神话人物齐天大圣孙悟空。据说，他自打从西天取经回来以后，就天天忙着破解各种大案小案。接下来，咱们就通过三个故事，来重点说说，他手里的三种最具代表性的因果推断武器。 第一部分先来讲第一个故事。我们知道，在西游记里，无论是凡人还是妖精，都有一个深切的渴望，那就是长生不老。其实，想要长生不老，并不是只有吃唐僧肉这一条窄路；还有一条康庄大道，那就是一心向道、修炼成仙。天庭里的神仙之所以能长生不老，是因为两样
7、法宝：一样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另一样是太上老君的仙丹。但是，这两样法宝到底谁的效果更好，西游记里并没有交代。这天，王母娘娘和太上老君正为这事儿争论不休。太白金星站出来说：“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只需要让刚刚飞升天庭的修道者们，100个吃蟠桃，100个服仙丹，然后看看他们谁能活过十万八千年，不就行了？”众仙一听，觉得有理，决定就这么办。经过了十万八千年，结果终于出来了。100个服用仙丹的修道者，有70个还活着；100个吃下蟠桃的修道者，有90个还活着。从这个结果看，似乎是蟠桃的长生效果更好。王母娘娘很满意，当即命人把实验结果张贴在南天门外，想让过往的神仙都看到。一天，齐天大圣孙悟空来南天门遛
8、弯，看到了这个实验结果。他向旁人了解实验过程之后，一把将布告扯了下来，连声高喊：“真是一帮糊涂的家伙！”实验设计人太白金星连忙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悟空说：“老头儿，你这个结果根本不可信，因为你们找来做实验的那些人，不是随机选的！”太白金星慌了，问：“大圣何出此言呐？这些人可都是自愿报名的呀，我们又没有强迫他们！”悟空呵呵一声，笑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些人，是不是女神仙基本都选择了王母娘娘这边，而在终南山修炼的都跑到了服用仙丹的那一组？咱且不说，女神仙本来就注重养生；就说，终南山那边生活条件那么差，好多人飞升上来的时候就靠一口气儿撑着了。你说这结果，能准确吗？”听他这么一讲，众仙不禁点头称是。王母也
9、只好宣布，实验重做一次，用扔骰子的方式定分组，1、3、5吃蟠桃，2、4、6吃仙丹，从而达到随机分配的效果。就这样，又过了十万八千年，大家发现：吃仙丹的100个修道者里，有82个还活着，吃蟠桃的有81个还活着。总的来看，蟠桃和仙丹的长生效果差不多。在这个故事里，天庭用来检验长生不老药的办法，就是我们要介绍的、用于因果推断的第一件武器，叫做“随机实验”。其中，他们第一次做的，并不能叫作“随机实验”。因为，对于随机实验来说，把实验对象进行随机分组非常重要。也就是说，实验对象进入哪个组，跟他们自身的其他特征没有关系。但在天庭的第一次实验里，性别因素，还有修道环境这个因素，都会干扰修道者对于分组的选择，
10、从而影响结果的准确性。那么，随机实验为什么能帮助我们进行因果推断呢？咱们想想，对于检验长生药效果来说，最理想的实验应该是，把同一批人复制成两批，一批吃仙丹，一批吃蟠桃。但是，神仙有法术，能做到这个，咱们凡人怎么办呢？其实，随机实验，就是咱们凡人的法术。这种思想最早出现在1935年，是由著名统计学家费希尔提出来的。费希尔认为，既然我们不能让同一批人，同时暴露在两种不同的状态之下，那么就可以通过把实验对象进行随机分配，来模拟出这种“把同一批人复制成两组”的效果。对于这个观点，你可以这么理解：虽然这两批人里面什么人都有，但由于这些特征都是随机出现的，因此可以从平均的意义上，近似把他们看作两批相同的人
11、。这样，既然我们看到了同一批人在两种不同状态下产生的结果，就可以通过对照，判断某个因子是否对实验结果具有显著影响了。这个过程，就叫做通过随机实验，来进行因果推断。下面咱们讲一个现实中的经典案例，探究的是，给刑满释放的犯人提供额外帮助，能否降低他们重新犯罪的概率。在这个实验里，经济学大侦探们把2000名释放的犯人，随机分成了6组。第一组在出狱后资助半年；第二组资助一个季度，并减免个人所得税。第三组也资助一个季度，但不免税；第四组不给钱、光提供找工作的帮助；第五组光进行谈话；第六组连联系都不联系。结果，一年之后，大家发现，这六个组的犯人，被重新逮捕的比例都是50%左右。也就是说，各种力度和方式的资
12、助，效果大体相同。这个研究是1980年做的，结果发表之后，引发了社会各界对犯罪惩戒政策的深入讨论。诸如此类的例子还有很多。目前，随机实验的思想，在社会科学研究中应用非常广泛。可以说，它是经济学大侦探们进行因果推断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件武器。 第二部分接下来，咱们讲第二个西游侦探故事。话说某天，唐僧师徒四人重游取经故地。走着走着，只见悟空飞上云端，手搭凉棚向前一看，但见前方村落密布。他大笑起来，高声唤八戒：“呆子，你老丈人家到了！”八戒一听，喜出望外。一看，果然是高老庄。师徒四人进了村，却奇怪地发现，路上基本都是小伙子，没几个姑娘。于是，他们把土地公召唤出来，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土地公回答说
13、：“几位有所不知，高老庄这些年风气变了，家家户户不愿意养女儿，有的生了女儿就给送走。”悟空一听，大怒道：“岂有此理！难道这高老庄从来就是这样？”土地公公有点为难地说：“说起来，自从天蓬啊不是，自从净坛使者大人上回在高老庄娶亲之后，这十里八乡，就开始谣传，高老庄的女孩遇到过妖怪，带晦气。所以，高老庄的百姓再嫁女儿，就需要比别的村子多陪送10两银子的嫁妆。这10两银子对于小户人家，那就是一年的收成，如何陪送得起？于是啊，这些年愿意生养女儿的就越来越少了。”八戒一听，涨红了脸：“听你这意思，这一切都是因我老猪而起了？”说着就要抡钉耙。悟空拦住他，说：“且慢，待我勘察一番，再作分辨。”众人虽然将信将疑
14、，却也只能先四下散了，回去等着。一天之后，悟空召集了大家，开口道：“这高老庄女孩少的问题，的确要怪八戒。”八戒恼了：“师兄，说话得凭证据哇！虽然说，我娶亲在前，这里女孩减少在后，但这两件事也未必是因果关系呀。没准真正的原因被咱们给漏了呢！”悟空说：“没错。如果只了解高老庄的情况，并不能判断土地老儿说的是对是错。所以昨天我跟沙师弟去了一趟离这儿很近的流沙河村。结果发现，过去这两个村子在自然环境、风俗人情上都很像，女孩和男孩的比例也是差不多的。“但是后来，高老庄村因为你这档子糊涂事，嫁妆翻了倍；而流沙河村仍然维持了原来的嫁妆水平。除此之外，这两个村子的其他方面情况都没发生什么变化。“再看现在，流沙
15、河村的男女比例依然是正常的，而高老庄村却几乎没剩什么女孩了。这就说明，的确是嫁妆翻倍导致这里的人不愿意要女孩，而嫁妆翻倍又是因你娶亲而起。所以，高老庄女孩减少，归根结底还是你这呆子的原因。”众人一听，都点头不已。八戒也只得认错，请出师父唐三藏为高老庄祈福，并向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宣扬，昔日的妖怪不仅不再害人，现在还修成了神仙。如此一来，就从根源解决了问题。这个故事里用到的破案思路，正是我们接下来要介绍的，第二件因果推断武器，叫作“双重差分”。这件武器怎么用呢？咱们借刚才的故事，说说它的原理。在刚才的故事里，悟空发现，高老庄村和流沙河村一直以来有着相同的发展趋势，因此这两个地区基本上就可以看成是一对平行时空。然后，八戒的下凡，相当于给高老庄施加了一个突然的外力动作，破坏了这个地方原来的发展趋势；而流沙河依然保持了原来的发展趋势。现在，假设距离八戒下凡已经过去了一百年。如果我们想要看看，八戒给高老庄的女孩带来的影响，那么，就用高老庄这一百年间的女孩比例变化，减去流沙河这一百年间的女孩比例变化，这两个变化的差，就体现了八戒下凡这件事对高老庄女孩比例的因果效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