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文学版权发展报告 文学,是一种将语言文字用于表达社会生活和心理活动的学科,以语言文字为工具,比较形象化地反映客观现实、表现作家心灵世界的艺术,拥有多种表达方式,包括诗歌、散文、小说、剧本、寓言、童话等体裁从法律角度看文学版权,为了保护文学作品作者的权利,我国制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明确规定了文学作品的版权权利、权利归属、权利限制、权利许可与转让、侵权的法律责任与执法措施等随着经济发展,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得到了极大提高,特别是对文学、艺术等文化领域的需求显著提升互联网作为新兴的传播载体,催生了网络文学并迅速“捧红”网络文学版权产业2016年的文学版权产业界,文学作品版权的价值持续大幅提升,其衍生出的游戏、电影、电视、动漫等更是“吸金”能力十足,版权市场整体价格持续走高,天价IP[1]不断涌现,2016年改编影游、动画等市场规模达4696亿元[2]一 2016年文学版权发展的新趋势(一)传统文学版权从传统的文学载体角度来看,文学版权呈现出疲弱的发展态势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布的《2016年新闻出版产业分析报告》[3]显示,图书类文学作品方面,虽然2016年图书出版结构进一步优化,本土原创文学表现抢眼,但是仅有《平凡的世界》等5种文学图书当年累计印数均超过100万册;期刊类文学方面,2016年文学、艺术类期刊2.6亿册,较2015年降低20.3%,占期刊总印数的9.6%,减少1.7个百分点,文学、艺术类期刊占比持续减少。
二)新兴文学版权2016年,以互联网为载体的文学版权产业表现出众,新兴的网络文学版权产业发展迅猛,文学版权呈现出新特点截至2016年年底,我国网络文学用户数达到了3.33亿名2016年2月速途研究院[4]发布的数据表明,2012年中国网络文学市场规模为27.7亿元,2013年市场规模增长至46.3亿元,环比上涨67.1%;2014年市场规模56亿元,环比上涨21.0%,2015年增长至70亿元,2016年国内网络文学产值达到90亿元据统计,40家重点网络文学网站驻站作者数超过1760万名,作品总量达1454.8万部,作品数达到175万种[5]仅以腾讯旗下的阅文集团为例,阅文集团在其招股书中称,截至2016年末,其拥有530万位作家,840万部文学作品2016年1月的月活跃用户总数为1.75亿名按照百度排名,2016年,中国的十大最高搜索率网络文学作品中的9本来自其内容库上市时,公司的预期市值将超过100亿港元2016年,阅文集团营收约26亿元,并实现盈利,净利润为3040万元,而2015年则是亏损3.5亿元[6](三)传统文学的数字化越来越多的读者开始抛弃纸质图书,取而代之的是在电脑或屏幕上进行阅读。
而相对于纸质图书越来越昂贵的售价,电子书成本十分低廉以最近火爆热销的《余罪》为例,亚马逊网站推出电子书包月活动,包年价相当于每天仅需0.3元,可以无限任意阅读万种好书;而《余罪》三部实体书售价是75.1元并且,纸质书籍还具有笨重、不方便携带的特性,而平板电脑、、电子书阅读器不仅易于存储,而且随着技术发展也变得越来越轻,随身携带十分方便基于以上原因,纸质书籍的销售受到很大影响曾经拥有大量忠实读者的热门杂志,如《读者》《青年文摘》《故事会》也是苦苦支撑只有高校设立的出版社,如北京大学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等由于教材类书籍的工具性,可以在教师和学生群体中保持销量,依然欣欣向荣以网络文学出版为主要业务的出版公司,却是繁荣景象具有强劲势头的网络文学逼迫传统出版社进行数字化的转型,包括编辑排版印刷技术数字化、出版资源数字化等四)新兴文学的实体化相比传统文学,网络文学在传播速度、读者与作者的互动程度、受众群体的数量方面具有极大的优势,以新媒体为载体的网络文学所具有的优势是传统文学不能比拟的除了媒介的优势之外,知名网络作家具有广泛的粉丝和不菲的收入,更是让传统网络文学作家望尘莫及现实中可以看到一个普遍的现象,在网络上具有广泛人气的作品,几乎都有实体书的出版,如《鬼吹灯》《诛仙》等。
这也是网络文学发展早期,网络文学作者、网络文学平台增加经济效益的途径精品网络文学版权早期的转化方式,基本上是通过纸媒大量出版,并寻求主流文学界认同,这种现象也被学者称为“印刷认同”对于大多数网络写手来讲,网络只是一个平台,获得纸质实体的出版才是最终目的更多的写手愿意通过网络大平台增加阅读量、笼络粉丝,向社会和公众推销自己的作品,使其积聚大量人气和点击率从而获得出版商的关注,进而跻身纸质媒体世界畅销书行列就目前来看,网络文学似乎在向影视、游戏等衍生产品方向发展但是,传统出版的优势不可忽视,这是因为网络文学作品的媒介具有天然缺陷——无法永久收藏虽然网站和移动APP是用户阅读网络文学作品最主要的两大渠道,但是实体书也占到17.2%的比例,网络文学出版前景较好此外,调查显示购买出版的实体书籍用户占比达40.3%[7]网络技术发展迅速,每天都在更新换代,通过网络平台发布作品可以吸引大量粉丝,但作品也可能变得昙花一现网络世界纷繁复杂,作者一天没有更新,就会淹没在大海之中;而一本纸质好书可以永久收藏在书架之上,成为经典的收藏品五)文学版权发展的新趋势传播技术的发展催生了新媒体,同时为传统媒体提供了发展和变革的可能性。
互联网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传统出版的业态,在经历了电子出版、数字出版、网络出版等一系列新兴出版概念的演变后,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的深度融合已经成为必然趋势新兴出版具有的交互、海量、快捷和低成本优势能够带动传统出版因势利导地作出调整以提高效率,传统出版的内容资源和专业优势可以为新兴出版全面开发出版业态提供可能并创造机会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的融合是出版产业共融发展的基本态势当下以及未来相当长一段时期内,出版的正常表现形态应该就是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的融合业态国家出版行政管理机构正在各种政策和制度层面大力倡导传统出版与新兴出版的有效融合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相互融合的出版业态下,出版业态已经不是原来的基于出版物的线型编辑、印刷、发行模式,而是以采集、提供为主要形态的平台式传播运作模式,在这种更为现代、高效的出版模式下,出版已经不是出版物的简单经营,而是版权资源的综合经营2016年12月,国内40家重点网站出版图书6443部,改编电影900多部,改编电视剧1056部,改编游戏511部,改编动漫440部[8]传统文学与新兴文学的融合已经成为近年来文学版权产业界的一大发展趋势,并逐渐萌生了网络文学作品的实体化以及传统作品的数字化。
此外,网络文学已经在文学版权业界处于绝对优势,在产值、用户数量、作品数量等各个方面均处于领先地位网络文学在传播速度、读者与作者的互动程度、受众群体的数量方面具有极大的优势,以新媒体为载体的网络文学所具有的优势是传统文学不能比拟的因此,本报告将以网络文学为代表,分析北京市文学版权的年度状况及挑战作为文化之都、国际化大城市的北京,具有深厚的文化先天优势,文艺创作活跃、新型文学人才丰富,网络文学产业呈现出健康的发展态势,并开始辐射到海外市场据媒体报道,约六成的重点文学网站设立在北京,一大批知名网络作家生活在北京,大量脍炙人口的网络文学故事创作在北京[9]但是,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在促进网络文学产业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为网络文学产业的发展带来了困难与挑战二 2016年北京市网络文学版权的基本情况(一)网络文学的定义与特点1.网络文学的定义2016年3月,《网络出版服务管理规定》正式施行,其中规定“网络出版物,是指通过信息网络向公众提供的,具有编辑、制作、加工等出版特征的数字化作品,范围主要包括:(一)文学、艺术、科学等领域内具有知识性、思想性的文字、图片、地图、游戏、动漫、音视频读物等原创数字化作品;(二)与已出版的图书、报纸、期刊、音像制品、电子出版物等内容相一致的数字化作品;(三)将上述作品通过选择、编排、汇集等方式形成的网络文献数据库等数字化作品;(四)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认定的其他类型的数字化作品。
可见,网络出版物首先需要具备一定的知识性和思想性,是网络出版物的最低标准2014年,习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妙语连珠、振聋发聩,“文艺不能当市场的奴隶,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优秀的文艺作品,最好是既能在思想上、艺术上取得成功,又能在市场上受到欢迎”这既表明传统文艺作品应具有的优秀品质,在虚幻复杂的网络世界里,更需要多多发掘网络出版精品,拒绝单纯商业化、忽视艺术性的网络作品,正如习总书记所讲“低俗不是通俗,欲望不代表希望,单纯感官娱乐不等于精神快乐”网络文学,是通过互联网写作,以网络为传播载体的一种极为自由的文学活动目前学界普遍接受的对其的分层定义为通过网络传播的文学(广义)、首发于网络的原创性文学(本义)、通过网络链接与多媒体融合而依赖网络存在的文学(狭义)[10]北京知识产权法院将网络文学分三种状态:第一种是已存在的经过电子扫描技术或人工输入等方式进入互联网络的文学作品;第二种是直接在互联网络上发表的文学作品;第三种是通过计算机创作或通过有关计算机软件生成的进入互联网络的文学作品,以及几位作家或者几十位作家甚至数百位网民共同创作的具有互联网络开放性特点的接力小说[11]本报告中的网络文学作品是指通过互联网进行写作、以网络传播为载体的一种极为自由的文学活动,并不包括已有文学作品的网络化。
2.网络文学的特点(1)作品内容类型化、娱乐化传统文学的类型偏向于文体类型的区分,如诗歌、散文、小说等;而网络文学更多的是注重作品内容的类型化,如玄幻、奇幻、武侠、仙侠、都市、军事、历史、游戏、体育、科幻、灵异、二次元等互联网经济具有迅速、及时的特点,为了节省时间成本,网络写作也变成了快餐式文学的创作形式从作者角度讲,虽然他们定期更新作品,但每次更新篇幅短小、句式简洁,随便敲打键盘便可吸引大量的读者从受众角度讲,人们在阅读网络文学时通常抱有游戏态度,追求轻松或者刺激性的娱乐特别是在电子阅读的模式下,读者多采用粗略式的阅读方法,对于作品中不吸引人的部分就会快速略去网络文学的语言是鲜明的例子,电子语言在新媒体技术的影响下诞生,它是口语和书面用语的融合,外语、方言和普通话的融合,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的融合,有的网络文学作品中甚至用符号来表达作者的思想相比于传统文学作品的字斟句酌,网络文学作品充斥了大量的娱乐化的垃圾文字传统文学一直十分注重对人的教化作用,作者通过创作的作品表达对社会的态度和见解,以期求得改造社会、推进人类文明进步;读者通过阅读时潜移默化的熏陶,明确人生观、价值观相比而言,网络文学读者不再是为了接受教化而阅读,而是为了游戏和消遣,消磨时间,享受阅读带来的快感,所以网络读者更倾向于超现实、虚构、夸张的作品,并甘愿沉浸在虚拟世界中。
人们需要快餐文学,也正是网络文学的快餐性、娱乐性特质,导致网络文学缺少了对人文精神的追求为了在短时间内吸引更多的眼球和经济利益,网络文学作品更加关注娱乐化的内容,与传统文学相比,缺少了深入的理性思考和人生思考2)创作、阅读门槛低传统文学需要作者具备良好的文学修养和学识背景,然而在网络上读者似乎对作者和作品并没有太多硬性要求只要想写并坚持不懈,任何人都可能成为职业写手在网络空间发表个人言论、发布文学作品十分简单,轻轻一点鼠标,无须通过复杂的审查程序,就可以公布给公众低门槛,甚至是零门槛的网络文学也因此变得鱼龙混杂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中,网络文学创作受到市场经济规律的影响和制约无论作者是否具备基本的写作素养,只要可以赚取点击率就是“好作者”阅读门槛低导致受众对作品具有一定的制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