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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马克布洛赫的史学方法论———以《历史学家的技艺》为考察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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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马克布洛赫的史学方法论———以《历史学家的技艺》为考察中心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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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马克•布洛赫的史学方法论———以《历史学家的技艺》为考察中心=“news_bd”>   马克布洛赫(Marc Bloch,1886—1944),年鉴学派创始人之一,法国犹太裔史学大师20 世纪末法国出版的《历史科学辞典》称他为本世纪两到三位最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他一生著作颇多且备受瞩目《历史学家的技艺》是其生平中一部最为重要的著作之一,虽然是未竟之作,但他在该书中所体现的史学方法论思想对后世影响深远本文拟就对马克布洛赫在其著作《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所提出的史学方法论作一简要地分析  一、马克布洛赫所开辟的新路径———总体史  马克布洛赫说:唯一真正的历史就是总体的历史作为年鉴学派的开山,马克布洛赫提出了一种新的史学观—总体史,这是与以往以记叙史为主体的传统史学所截然不同的所谓总体,即有机体、生命体,是各种关系的结合体和综合体典型的总体史,不是国别史或世界史,而是全球史  马克布洛赫等一些年鉴学派的历史学家认为作为总体的人类社会是由政治、经济、文化等系统组成的,它们互相联系,相互作用,形成多层次的结构所以,历史学的任务就是研究由这些系统构成的人类社会活动的总体史或综合史,他们所要研究的对象应该包含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因而,他们反对历史研究以精英人物为中心,大力倡导从下往上看的史学;主张着重研究下层普通大众的历史;要求史学要按科学的程序提出问题,回答问题,用问题史学代替叙事史学;坚持史学研究采取跨学科的方法,借鉴和吸收其他学科的方法来研究历史他们都十分注重撰写总体史或综合史无论是跨越很大时空范围的研究,还是个别的地区史研究,或是某些专门史研究,都很注重总体研究总体研究已然成为一种共同准则为适应总体史发展的需要,马克布洛赫和吕西安费弗尔创办了《经济与社会史年鉴》杂志,为跨学科综合研究提供了一个公开的论坛,力图用具体的研究成果来说明和推广总体史研究他俩在《年鉴》杂志的发刊词中呼吁道:现在,在历史学家之间,在从事其他研究的专家之间,存在着一种不相往来的闭塞状况倘若一个学者除了埋首于各自的专长,耕耘各自的学术园地外,更能观察邻居工作的进展,那就最好不过了可是高耸的围墙往往挡住了远景我们之所以站出来大声疾呼, 就是针对这种可怕的分割状态他俩急切呼吁历史学家要相互交流,团结互助,开拓自己的视野范围  马克布洛赫把历史研究的重心转移到社会生活、环境、经济等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东西上面,从而扩充了史料的来源,使原本看似很平常的数据、文件和书信等都发挥出不容忽视的作用; 同时也增强了历史学与社会学科的联系,为分类专史的出现提供了可能。

  二、马克布洛赫思索下的史学方法论  总体史是既广阔又深入的历史,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 马克布洛赫将历史定义为历史学家的职业, 并进一步指出历史学应然的状态以及历史学家应该如何工作马克布洛赫认为历史学只有在渗透着合理性和可理解性时才是有效的,这样,历史的科学性便不在于其特性和对象, 而在于历史学家的步骤和方法《历史学家的技艺》这本书通常被人们称为一本工匠的便览,一本伙计用的手册,也是马克布洛赫所说的一种纲领马克布洛赫在此书中,将他试图寻求研究历史的这种纲领做了详尽地阐述,成为后世研究历史的入门和向导  (一)第一要务———观察  观察应当是历史学家进行历史研究的第一任务许多历史现象不会自己呈现在历史学家面前,这就需要历史学家亲身去观察和发现,眼见为实, 只有亲眼所见的事实才有成为真实的可能性,才有考察的必要马克布洛赫说:如果博学者没有兴致去观察周围的人、物和事件他最好还是放弃历史学家的头衔所以说,观察是历史学家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  马克布洛赫认为历史学研究的对象是人,具体的是指复数的人他认为史学的主体是人类本身及其行为, 历史研究的最终目的就在于增进人类的利益,离开了人———这个史学的基本要素,再宏大的叙事也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因而,我们在观察的时候首先就应当把人设定为我们所要观察的主体, 无论我们追究的是某物还是某事件, 归根结底其所围绕的还是人马克布洛赫还提出了时间一词,认为历史学家不能只考虑人,人的思想所赖以存在的环境自然是个有时间范围的范畴, 时间是历史学家的介质和具体素材他说:历史中的时间是个具体鲜活且不可逆转的事实, 它就是孕育历史现象的原生质,是理解这些现象的场域历史学是关于时间中的人的科学因而,历史学家除了要观察人,还要观察时间, 更要把人放在时间的洪流中去观察和研究历史对一个历史现象的完满解释绝不能离开它所处的特定时刻,不仅要观察现在,还要观察过去,站在现在的立场去观察过去  此外, 在历史研究的过程中并不是所有的对象都有研究的价值,这时就需要历史学家进行仔细地观察和筛选,从而鉴定出哪些对象可以研究,哪些对象可以弃之马克布洛赫以基督教的研究为例进行了说明,我们把基督教作为一个观察对象来加以解释,通过仔细认真地观察,我们知道关于其起源不足以作出解释,信仰的名称和实质到什么时候还丝毫未变也没有研究的必要问题不是去弄清楚耶稣是否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然后又复活,而是为何我们周围有这么多人相信耶稣受难和复活。

可见,观察是历史学家进行历史研究的基础性工作和必备工作,堪称第一要务  (二)准备工作———考据  历史学家了解历史主要是通过历史所遗留下来的考古资料,人物传记和各种文献以及见证人的叙述等一些途径,其真实性有待商榷此时的考据工作是必要充分条件尤其是离我们比较久远而且我们没有听说或无法感受到的历史,则只能根据证据来言说,在此,马克布洛赫所作的比喻十分形象,在证据面前,我们好像初审法官一样, 努力去复原一桩我们并未见证的罪行;又像是因感冒而羁留家中的物理学家,只能通过实验室助手的报告来了解实验结果他认为历史借助他人的言说会出现错误我们无法回到过去身临其境地去感受,只能利用过去时代留下的资料去探究过去因而,鉴定这些资料的真伪势在必行  与关于现在的知识相比,历史知识必然是间接的对于这些间接的知识,其真实性和可靠性是值得怀疑的,这就需要我们小心地去求证,即考据考据的方法很多,马克布洛赫提到了几点:一是假设人们认为当下所具有的自我解释的特权是以一系列奇特的假设为根据的历史学家应当把所要研究的对象复原到他所处的原有的环境当中, 假设他们当时的心态氛围去真切地理解他们的行为。

二是比较真正的认识唯有通过比较方能获得在所有重大的人类问题上,都需要处理各种相互对立的证据,这时就需要历史学家通过多方面的比较去找出最恰当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此外,历史学家也不能只研究特定时刻、特定环境下的人, 而应扩大研究的范围和领域,参考和比较多方面与其有关的因素来研究人三是质疑批评马克布洛赫说:证人的话语并不必然是可信的,最天真的警察也深知这一点这说明我们在考据的过程中还要有质疑精神, 不能只是一味地盲目跟风有些证据具有欺骗性,会伪造作者和日期、伪造内容,或者暗地里修改真相即使是来源最可靠的证据,也并不必然意味着就是真实的历史学家应该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理性地、客观公正地看待每一份证据可见,考据是十分必要的准备工作  (三)关键步骤———理解  马克布洛赫说尽量理解,不要判断他认为从评判到理解,理解难于评判历史应该是理解而不是裁判,这就是历史分析的目标理解才是历史研究的指路明灯他认为理解是历史学家进行历史研究最重要的工作  马克布洛赫所倡导的理解观是指人与人之间要相互理解,以缓和或避免冲突在《历史学家的技艺》一书中,他写道,不要以为真正的历史学家是不动感情的,无论如何,他还是有感情的。

实际上,‘理解’一词既孕育着困难,又包含着希望,同时,又使人感到亲切理解包括体验人类千变万化的差异,包括人们之间不断进行的交往只要这种交往是善意的,就会对生活和科学有百利而无一弊人类事实多种多样, 需要历史学家进行选择和挑拣, 即分析历史学家的任务就是不断检验分类并修正事实,使其更具灵活性,也就是达到人类意识的统一这时理解的作用是无法比拟的  此外, 他还认为历史学家特别需要客观公正地理解一些专业词汇和术语,从而真正理解当时的历史真实分类的问题总离不开专业术语这一基本问题任何分析都需要合适的语言工具,这种语言不仅能准确勾勒出事实的轮廓,还要保持必要的灵活性,以便不断适应新的发现文献中词汇是一种非常珍贵的证据,但它也是不完善的,因此需要进行批评考察每个重要的术语,每种典型的表达,都只有在与其环境进行对照后才能真正成为认识工具,它们需要回归到作者所处的时代环境和习俗中,当它们流传的时间很长时,尤其需要防止始终存在的时代错误与曲解带来的危险确定因果关系是我们理解力的本能需要,但不能据此认为,因果研究应靠本能意识来完成一言以蔽之,统帅和启迪历史研究的是理解,理解是历史学家进行历史研究的关键性步骤。

  (四)总结归纳———整合  理解需要借助其他学科的力量整合, 仅仅依靠历史学固有的知识是不足以认识历史的在观察、考据、理解等工作充分做足后,便需要历史学家对先前的一系列工作的成果进行总结归纳,即整合  马克布洛赫认为历史学家应该更多地掌握其他学科的知识,以此来加深对于历史的研究社会思潮的波动,技术的更新,社会经济结构的变化是决定人类命运的潜在因素,考察这些因素时,不会犯观察突发事件所难免的错误, 历史上最深沉的东西往往就是最确凿无疑的他将深层的结构视为主要的历史因素,试图通过它来认识历史马克布洛赫还要求将历史视为整体来看待, 反对孤立地看待历史可见,整合是一项艰巨而复杂的工作,需要历史学家倾注大部分精力认真地去完成  此外,马克布洛赫还提出了倒溯的历史研究方法,开发历史学家的逆向思维,由今知古,通过对现在的研究来理解过去当现在的意义明确之后,历史学家的职业的基本过程便开始了:通过过去来理解现在,与之相应地,通过现在来理解过去  三、结语  马克布洛赫认为历史是一门带有诗性的科学,也是一门人文学科他所提倡的研究历史并不是单纯地查看过去的史料,知道历史的存在,而是需要历史学家真真切切地倾注自己全部的精力去认真体悟历史。

为此, 他指出观察是进行历史研究的第一要务,不进行观察只会一叶障目,泛泛地知道历史,而无法抓住历史的要害;考据是历史研究的准备工作,也是求真的过程, 只有经过检验的历史才是真正的历史;理解是体悟历史的关键步骤,更是抓取历史精髓的重要素质, 历史学家只有具备了这项技艺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整合则是对历史研究成果的归纳和总结, 也是历史的真正本质呈现在世人面前的重要一环他的这些史学方法论思想无疑是史学史上的瑰宝,为新史学的发展产生了积极作用他使之后的历史学者在历史研究中细致入微地观察,而非发现即用;小心翼翼地考证,而非人云亦云;深入用心地体悟,而非只知其表;全面完整地总结,而非敷衍了事,呈现给世人的是真实可靠的历史,对指导后人发现历史和了解历史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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