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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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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沁之歌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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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文档下载后(可任意编辑) 科尔沁之歌 宁延达 扎鲁特草原 我是如此惧怕 仅一日 我的身体 已天翻地覆 灵魂 正在向你 舒缓的山体 恣肆的格桑花 奔腾的马蹄 那样的形状过渡 我是如此期待 不为移情别恋而羞耻 自责可以抛弃 疲倦可入羊圈 风暴放归旷野 尚未成为你时 你也未完成我 那时候 我们共同唱起陌生的歌 命运突然撞进来 阻拦是多么徒劳 不如用柔软的草 粗粝的酒 宽阔的袍 用愉悦和温柔流水 去迎接 拥抱 万物将躺下去 随我无声无息进入你的圆润 我是如此珍爱 身体成为移动的牛马 内心化作翻滚的乌云 腥膻的草香熏黑皮肤 读一首诗 生两个孩子 在山坡安置一个床榻 然后指着目光所及 称为我们的国度 以后天天把你捧在手里 珠日河的爱情 珠日河不是一条河流而是一片草地 赛里木不是一个赛场而是一张马的桌面 纯血的人亮出 肌肉 炫耀的胸膛 燃烧的马尾 久经践踏的土地露出善良 抽打的鞭子与颠簸的马背 几座蒙古包成为我爱你的边界 三杯蒙古王酒让我成为扎进草堆里的病体 王爱自由同时爱上了琴 从此将你绑在我自由的信仰之中 你的唇底有一片大海 我的舌尖有一座高原 篝火 为夕光度上黄金 你为我 度上第二重心 科尔沁之歌 科尔沁草原的皮肤滚动着牛羊 它们离开人类和上帝 以弯曲的辽河为鞭子 将飞奔而来的风抽成洁白安静的鹤群 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有病的草原 那一定是云层里的科尔沁蜃景 你看那些征伐 瘟疫 萨满神祈祷的舞影 那些农药浸泡的城镇 风车 大片沙化的土地 还有干涸的河流 都被云朵的病历一一记录 能被我们看到的科尔沁 安静 纯洁 不像大地上的事物 我们这些被请来的人多么有福 从一湖浑水进入一汪净水 今夜我想像牛和狗那样唱首歌了 随我的声音一起飘起的 必须有草叶 有篝火 有遮盖 还有星星 穿上蒙古族长袍 穿上蒙古族长袍我就是蒙古汉子 肌肉膨胀起来 走路摇摆起来 嗓子粗犷起来 穿上蒙古长袍 看见牛粪自会低头致敬 看见蚂蚱 也不屑于踩死 汽车怎比马匹 枪炮怎比弓箭 语言 怎比眼神 穿上蒙古长袍 白天把草原装进怀里 晚上把星天装进怀里 那个圆脸长辫的蒙古姑娘 眼睛一闪 便把你挂到树上 唱支长调 便把你的心 拉得老长老长 隐藏 你永远不知道沙漠的下面隐藏着什么 我知道有一种草 一下雨就会迅速钻出地面 有一种蝎子 常常躲到地下五米去避暑 有一种鱼 用唾液把自己封闭 要等沙漠变沧海 有一种叫单爱的动物 它藏在石油中等你的火星 玛尼堆 把石头聚在一起就能诞生沟通上苍的力量吗 我想接下来我大可一试 幸运是怎样自天降临 爱情是怎样在冥冥中酝酿 命运的圣旨由谁书写 在最低的地方 跪下 头伏进泥土 在最高的地方 立住 变一块仰望的石头 怪柳林领主 巡视着我的小小领土 一块破草地 几株怪柳树 骆驼来这里纳凉 那个放牛的妇女 在这里唱缠绕的歌 大多数时候 这里出声的只有风 昆虫们悄悄嚼着草根或草叶 蜘蛛 静静等候撞上来的旅人 有一次一个叫傅天琳的女孩来這里拍照 我倾斜着从她背后飞过 有一次一群花花绿绿的人来这里找诗句 我化成数百只洁白的蘑菇拱破浮土 那些柳树 我已经把它们修剪得奇形怪状 每一棵都代表着一个受尽生活折磨的人类 我还在继续栽树 更多的时候 我都徒劳地怜悯着 偶尔为人们降下几滴抽泣的雨水 某一天 我将砍下自己的头颅 它实在无用 某一天 我将提着刀在泥泞中奔走 帮他人砍去多余的部分 我被称作风沙 或长生主 其实我只是你们尚未找到的 一首诗中变形的蓝调儿 宝古图 宝古图沙漠不是我的放逐地 这里已被私人承包 要收门票 接受圈禁 风沙即属私有 逃出去的都是不道德者 沾有原罪 据同伴说 骆驼是群居动物 也最讲道德 它们老了自会离群独自寻找葬身地 如今 有只骆驼正脱掉袈裟 绕过收费大厅 钻进楼群林立的通辽城 接下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治沙者涌入 然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诗人来赞美 科尔沁奈曼旗正在赶走沙漠的荒凉 我也只能牺牲心中的遗憾 对它真诚地祝祷 我爱上了 我爱上科尔沁这片土地 是因为在这里我遇上了 杂草 帐篷 乡村 牛粪 这些我从小就见过的事物 我爱上的 没有一件事是我所不知 所以我更加爱 奔马 绵羊 骆驼 细沙 这些我从没在意过的事物 柳树 杨树 稍微长高便要低头 蘑菇 苦菜 稍微有雨便要破土 有风吹的地方藏不住衣物 有爱情的地方少不了琴声 王者甘愿陷入无名 圆脸圆眼的姑娘 是草原唯一的迷津 春天的开关(组诗) ■唐 月 偷食春天的人 杨芽儿、柳叶儿、榆钱儿 槐花儿,苜蓿草儿…… 你陶瓷里的春天和你丝绸下的春天 一样诱人呢 虚设的鼻孔和舌尖显然不够用 我必须趁着老家年久失修的月色 偷来猎犬、老鹰的鼻孔 偷来蚂蚁、蜜蜂的触角 我必须偷来蝴蝶的前足、鱼的身子 偷来蜥蜴和羚羊的舌尖 它们都将一一用在你身上 用在春天身上 在体内堆个雪人 这个春天 我不打算去任何一个人的心里 探险,因此不觉得冷 也不打算到异乡以外的地方去 因此不觉得家远 我打算用体内的雪 堆个孩子们喜欢的雪人 有鼻子有眼,没有嘴巴 今天就动手 把昨夜天狗吃剩的半个月亮 也堆进去 埋进春天两米见方的怀里 两鬓的积雪还没来得及融化 ——我信任的染发剂远了点 你就来了,衣着单薄,问候 瑟瑟发抖 没法用眼睛来爱上你 昨天是灰的,今天还是灰的 天空一如大地,我一如你 耳膜上滚动播出的鞭炮声 姑且当作炸响的春雷吧 失修的水管里滴答的自来水 姑且视为失禁的春雨吧 我将锈蚀的嘴唇粘贴其下 便是吻着你,吻着泥泞的记忆了 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 将自己埋进床里,埋进你——春天 两米见方的怀里,长出一只猫 喉咙里喑哑的相思 春之殇 把我和春天放在一起 它会哭,我也会哭 它哭一声,花落一朵 我哭一声,花落两朵 抽噎持续了一个下午 直至浓云打伞送上骤雨 半秃的山桃树和我们一起 抱头痛哭 黄昏来临,大地上落英缤纷 仿佛陨落人间的爱情 春练 今日,练习咬春自尽 练习用炕头熨烫笑纹,练习 以一筐牛粪、一捆柴涂黑黄昏 练习炊烟绕指、病魔缠身 练习在一池泪水中游泳 不沾湿呼吸和眼睛 每一项生存技能 都足以让我死去多遍 我还活着 我還在练习 这令我羞耻 春天的开关 花开始喘息,草开始侧身 风路过树梢开始迟疑 漆桶开始一次次 偷偷打翻自己 你只轻轻碰触了一下 她的指尖 就碰触到了春天 沿着骨缝上的纽扣和拉链 你蓦然打开了一个 隐秘的季节 互为开关的两颗食指 自此开始掌控日月 风的裙角 是风便停不下来 策马走过每一朵花 都觉花跑得太快了 飞扬,旋转 各种挣脱与纠缠 风的裙角始终是主角 于是,整个春天 都没于尘土的掌声了 瘦春 花在寻花,柳在问柳 谁的小江南已在脱色的古韵间 翻出了斑斓的新意 塞北一隅,我还在 给盆栽的春天松土,施肥 灌以眼眶里蓄满的新雨水 洒下袖管中窖藏的旧阳光 三月长势迟缓,呆头呆脑 我还将替虚胖的诗句瘦身 一并虐瘦橡皮擦、稿纸和信封 而后沐浴熏香 亲吻钝去的笔尖与刀锋 坏日子无须再蘸着蜜饯苦吟 代半个月亮叮咛自己 对太过美好的东西 要时刻保持警惕 你要爱你的寂寞 风又起了 整宿整宿地吹刮 诗经里安居的桃花开始 满园子 它们撞击的南墙体内 有裂帛之声 墙外的月亮听不到了 “你要爱你的寂寞” “你要爱你的寂寞” 爱它有限的洁净,爱它 适度的脏 爱它日夜不息的水流 带走和留下的盐 发表在春天的小蛮腰上 门窗自闭,或在其内部 不动声色地开合 木纹深处留有的罅隙足以穿过 虚胖的日月吗 我们所习得的真相 正以另一种方式 悄然贴近或默默告别 窗前的冰梅 俨然洞悉了这一切 或颦,或蹙,或掩嘴吃吃巧笑 花香,若非用来泄密 人生定无这般好滋味可享 更多心事宜在体内含苞成诗 发表在春天的小蛮腰上 此刻,挥手显然是多余的 招手也一样 就这样袖手于三月的裤管吧 抚脚踝如抚爱侣 如抚道路 茅针草(组诗) ■夜 鱼 挖荠菜 过了三月,武汉的荠菜就老了 但在母亲的娘家,丹阳吕城 到了十月,荠菜还鲜嫩 饱满的稻穗垂着头,与荠菜窃窃私语 植物们的语言是人间天籁 母亲喜欢加入这天籁—— 找到最肥美的,扒开杂草 欣赏一会儿,这才仔细挑挖出来 苏南秋日的晨曦,又甜又糯 我的母亲蹲在地头,满头银发 却孩子一样开心,像玩着游戏 又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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