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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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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顶商人_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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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胡光墉(1823—1885 ),字雪岩,安徽绩溪人 台湾著名作家高阳先生在《胡雪岩》(上、中、下)一书中,己讲述到胡雪岩依靠王有龄在官场中的势力,结交中外各式人物,层层投靠,精巧运动,经营丝茶、军火生意,大发其财,发迹于上海、杭州 在本书中,作者讲述了此后发生的故事太平军李秀成兵围杭州,胡雪岩间道潜出,购运大批粮食欲解危城之围,无奈城中清军因饥饿而无力突破铁围接粮,杭州终为太平军雄师所下,王有龄自缢胡雪岩随即转倚左宗棠为奥援,为其出谋划策、筹措军饷,镇压太平军时左宗棠立意办洋务,以增实力,但钱财匮乏,胡雪岩即以精细的谋划,与洋商谈判,借得巨额资金,力助左宗棠西征并办洋务,从而开我近代外债的先河胡雪岩的作为,使他深得左宗棠器重并出奏保荐,遂蒙廷赏,将受二品顶戴,获赏穿黄马褂、赐紫禁城骑马的殊荣,赫赫然成为晚清唯一戴红顶子的商人 高阳先生在其《胡雪岩》、《红顶商人》之后的《灯火楼台》(此书亦为本公司出版)中,向读者铺叙了胡雪岩在为左宗棠办洋务和镇压捻、回起义大开钩源,并立功封官之后,商事达于鼎盛,生活极其腐化,因而临近衰落的过程 胡雪岩全传——红顶商人一“禀大帅”戈什哈向正在“饭后一局棋”的曾国藩请个安说,“浙江的差官求见。

请大帅的示:见是不见?” 曾国藩正在打一个劫,这个劫关乎“东南半壁”的存亡,非打不可,然而他终于投子而起 “没有不见之理叫他进来好了 那名差官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行装,九月底的天气,早该换戴暖帽了,而他仍是一顶凉帽,顶戴是亮蓝顶子,可知是个三品武官 “浙江抚标参将游天勇,给大帅请安那游天勇抢上两步,跪下去磕头,背上衣服破了个大洞,露出又黄又黑的一块皮肉 “起来,起来!”曾国藩看他那张脸,仿佛从未洗过似地,内心老大不忍,便吩咐戈什哈说,“先带游参将去息一息,吃了饭再请过来说话 “回大帅的话,”游天勇抢着说道:“卑职奉敝省王抚台之命,限期赶到安庆,投递公文,请大帅先过目 “好,好!你给我你起来说话!” “谢大帅!” 游天勇站起身来,略略退后两步,微侧着身子,解开衣襟,取出一个贴肉而藏的油纸包,厚甸甸地,似乎里面装的不止是几张纸的一封信 那油纸已经破裂,但解开来看,里面的一个尺把长的大信封却完好如新,曾国藩接到手里,便发觉里面装的不是纸,是一幅布或绸翻过来先看信面,写的是:“专呈安庆大营曾制台亲钧启”,下面署明:“王有龄亲笔谨缄” 再拆开来,果不其然,是一方折叠着的雪白杭纺,信手一抖,便是一惊,字迹黑中带红,还有数处紫红斑点,一望而知是血迹。

王有龄和血所书的,只有四个海碗大的字,“鹄候大援”,另有一行小字:“浙江巡抚王有龄谨率全省数百万官民百拜位求” 曾国落平生修养,以“不动心”三字为归趋,而此时不能不色变了,大营中的幕友材官,见了这幅惊心动魄、别具一格的求援书,亦无不动容,注视着曾国藩,要看他如何处置 曾国藩徐徐卷起那幅杭纺,向游天勇说道:“你一路奔波,风尘劳苦,且先休息 “是,多谢大帅游天勇肃然答说:“卑职得见大帅,比什么都安慰,种种苦楚,这时都记不起来了只求大帅早早发兵 “我自有道理看他不愿休息,曾国藩便问他浙江的情形,“你是哪天动身的?” “卑职是九月二十从杭州动身的那时余杭已经沦陷游天勇答道,“看样子,现在杭州已经被围 “杭州的城池很坚固我记得《一统志》上说,是十个城门曾国藩念道:“‘候潮听得清波响,涌金钱塘定太平’宋仁宗的时候,处士徐仲晦,愿子孙世世不离钱塘,说是永无兵燹之灾想来杭州可以守得住 他念的那两句诗,游天勇倒是听过,是拿杭州的十个城门,候潮门、清波门等等缀成诗句,至于什么宋朝人的话,他就莫名其妙了只是听语气,说杭州守得住便无发兵之意,游天勇大为着急,不能不说话。

“杭州的城坚固,倒是不错不过守不长久的 “喔,”曾国藩叉开五指,抓梳着胡须问:“这是什么道理?你倒说来我听听 “杭州存粮不足……” 杭州虽称富足,但从无积米之家浙西米市在杭州东北方一百里处的长安镇,杭州的地主,每年所收租谷,除了留下一家食米之外,都运到长安镇待价而沽,所以城里无十日之粮这年春夏,青黄不接之际,米价大涨,而杭州经过上年二月间的一场激战,城中早已艰苦度日本来是想等新谷登场,好好作一番储粮的打算,谁知兵败如山,累累满野,全部落了空 “唉!”曾国藩深深叹息,“在浙东的张玉良、李定太,如果肯拼命抵挡一阵就好了他接着又问,“守城最要紧的是粮食丰足王抚台难道就不想办法?” “王抚台也在极力想办法,去年就出告示,招商采买,答应所过地方,免抽厘税不过路上不平靖,米商都不敢来游天勇说,“卑职动身的时候,听说王抚台预备请胡道台到上海去采办粮食军火,也不知运到了没有?” “哪个胡道台?”曾国藩问,“是胡元博吗?” “不是是胡雪岩 “喔,喔,是他!听说他非常能干?” “是!胡道台很能干的,杭州城里,大绅士逃的逃,躲的躲,全靠胡道台出面,借粮借捐维持官军。

曾国藩点点头,默想了一下杭州的形势,随又问道:“钱塘江南岸呢,现在浙江的饷源在宁绍,这条路总是畅通的吧?” “是,全靠这条路不过……” “你说!有什么碍口的?” “回大帅的话,过钱塘江,萧山、绍兴、宁波一带,都归王大臣管,他和王抚台不和事情……”游天勇略微摇一摇头,说不下去了 王大臣是指钦命团练大臣王履谦曾国藩亦深知其人,并且曾接到他来信诉苦,说绍兴、宁波两府,每月筹饷十万两银子解送省城,而王有龄未发一卒渡江现在听游天勇的话,似乎事实并非如此但不论谁是谁非,将帅不和,兵民相仇,总不是好兆浙江的局势,真个令人灰心 “你下去休息以曾国藩的地位,若有所处置,自不需跟游天勇明说,更不必向他作何解释,只这样吩咐:“你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来取了回信,即刻赶回杭州去复命公文、马匹、盘缠,我会派人给你预备 “是!”游天勇站起身来请个安,“多谢大帅 跑上海、安庆的轮船,是英商太古公司的四明号,船上的买办叫萧家骥,原是上海的富家子,生就一副喜欢搜奇探秘的性格,最初是因为好奇,拜了古应春做老师学英文再由他的“师娘”七姑奶奶而认识了“舅舅”尤五,他跟着七姑奶奶的孩子这样叫,因而对漕帮也有了渊源。

但是,他跟胡雪岩一样,是一个深懂“门槛”里的内幕,却是个在“门槛”外面的“空子” 为了曾国藩派李鸿章领兵援沪,四明号接连跑了几趟安庆,到得事毕,已在深秋,萧家骥方得抽空去看古应春 古应春很得意了,先跟胡雪岩合作丝茶生意,很发了点财,及至江浙局势大变,丝茶来路中断,改行经营地皮,由于躲避战争的富室大族,纷纷涌向上海租界,地价大涨特涨,越发财源茂盛而且近水楼台,选地招工购料都方便,所以在新辟的二马路上,造了一所极精致的住宅,一家三口——七姑奶奶生了个儿子,倒用了上十口的下人 他们师弟的感情一向深厚,自然先谈些旅途情况之类的闲话,说不到几话,听得七姑奶奶的声音,接着便出现在他们面前,浓妆艳抹,一张银盆大脸,白的格外白,红的格外红,加以首饰炫耀,更令人不可逼视 “师娘要出门?”萧家骥站起身来招呼 “是啊,有两个远道来的亲戚,去见见上海的市面逛逛洋行兜兜风……” “这么冷的天去兜风?”古应春打断她的话笑道:“你在发疯!” 古应春就爱捉他妻子话中的漏洞,七姑奶奶听惯了不理他,只管自己往下说:“中午请客人吃番菜,下午去看西洋马戏晚上还没有定,要不要在一起吃饭?” “不必了!晚上回家吃饭。

这两天蟹好,我去弄一篓蟹来 “对!”七姑奶奶大为高兴,“今年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蟹接着又叹口气,“遭劫!兵荒马乱,蟹的来路都断了这个年头,做人真没味道 “好了,好了,不要不知足了!”古应春说,“你住在夷场上,不忧穿、不忧吃,还说做人没有味道,那么陷在长毛那里的人呢?” “就为的有人陷在长毛那里,消息不通,生死不明,叫人牵肠挂肚,所以说做人没有味道说着,便是满脸不欢 “顾不得那么多了古应春用劝慰的语气说:“你们去逛逛散散心,晚上回来吃蟹 七姑奶奶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走了 古应春亦不免黯然,“局势很坏他摇摇头,“杭州只怕就在这几天完蛋 “胡先生呢?”萧家骥问道,“不晓得在杭州怎么样?” “没有信来古应春忽然流下两滴眼泪,“这么一个好朋友,眼看他失陷在里面,也不晓得将来还有没有见面的日子?这两天晚上跟你师娘谈起来,都是一整夜睡不着觉 “吉人天相!”萧家骥劝慰他说,“我看胡先生,不管他的相貌、性情、行为,都不象是遭劫的人再说,以胡先生的眼光、心思,又哪里会坐困愁城,束手无策?” 这几句话很有用,古应春想了好一会,点点头说:“我也怎么样都看不出他是短命相。

在古家吃了饭,师弟二人,同车而出,古应春将他送到了船公司,自己便到他的做地产的号子里,派“出店老司务”去买蟹,特为关照:只要好,价钱不论 有这一句话,事情就好办了那老司务也很能干,到内河码头上等着,等到一只嘉兴来的船,载来十几篓蟹,眼明手快,先把住一篓好的不放手,然后再谈价钱 “五钱银子一个,大小不论,这一篓三十二个,格外克己,算十五两银子 “十五两银子,还说克己?” “要就要,不要拉倒你要晓得,蟹在嘉兴不贵,这一路到上海,是拿性命换来的,难道不值五钱银子一个?”说着,货主就要来夺回他的货色 老司务哪里肯放,但是也不能照数付价,摸出十二两现银,塞到货主手里,此人不肯接,软磨硬吵,十四两银子成交 将蟹送到古家,七姑奶奶刚好回家,拿蟹来看,只见金毛紫背,壮硕非凡,取来放在光滑如镜的福建漆圆桌上,八足挺立,到处横行那老司务看着,不由得就咽唾沫 七姑奶奶本性厚道,也会做人,当时便对老司务说,“买得多了,你拿几个带到号子里,跟同事分着尝尝说着便从篓子里拎了一串出来,恰好五尖五团,整整十个,就手递了过去 老司务却不肯要,无奈七姑奶奶执意要大家分尝,只好带了回去。

然后亲自下厨,指挥厨子用紫苏蒸蟹,接着又开箱子找出一套银餐具,小钳子、小钉锤,做得极其玲珑可爱 正在吃得热闹的当儿,只见人影幢幢,有人声,也有脚步声七姑奶奶天不怕、地下怕,就怕见这种情形,一下子吓得手足发软、脸色苍白,因为她家在她六岁的时候,遭过一阵火灾,当时的情形就是如此,快三十年了,印象不消,余悸犹在 “不要这样子,”她又气又急地喊,“你们在乱什么?” 一句话没有完,只见男仆扶进一个人来,七姑奶奶越发惊心,但总算还好,一眼瞥见古应春是好好的他抢上几步,亲手揭开门帘,不断地喊,“扶好,扶好!”又抽空向里说了句,自是对七姑奶奶而发:“快叫人搬一张藤靠椅来!” 惊魂初定的七姑奶奶问道:“谁啊?” 不知从哪里闪出来一个萧家骥,接口说道:“胡先生!” “哪个胡先生?” “还有哪个?小爷叔!” 七姑奶奶一听心就酸了,急急往门口迎了出去,正好男仆扶着胡雪岩到门口,灯光映照,哪里还认得出来? “是小爷叔?” “七姐!”满脸忧思、憔悴异常的胡雪岩勉强笑了笑,露出一嘴森森的白牙,“是我 “真的小爷叔?”七姑奶奶双泪交流,“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哪里有工夫说话?”古应春不耐烦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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