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姑娘浅走四川散文 一 挚友说,陕西人太一本正经男女恋爱,陕西人叫处对象四川人叫耍挚友这种气质的区分存在于任何领域 我去成都的陕西会馆考察前,一路将他想象的无比崇高壮美威猛 但问了本地人,却无人知晓甚至出租司机也不知道,只好依据我网上找来的地址某某街和某某街交汇处等信息找寻,到达目的地后,依旧没有看到这样的地方问一位旁边开店的老者,他先是一愣,继而很坚决地勾手回指说:那儿,蓉城饭店里边 那种表情,前半截是给找寻紫禁城者的仗义豪情,后半句却是一个破烂无名地儿的失落而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心中崇高壮美威猛的会馆,虽然是重点文物,却兼营了茶馆和酒店两种生意古色古香的屋脊,已然破败扭曲的屋顶下,人们坐着喝茶谈天院落中古树参天,青苔遍地,残桥闲卧,灌木拥挤这样的地方在一个还算繁华的省会城市残存,有些世外桃源之感,而这样的地方,不是游客出没慨叹,而是茶客寻常闲谈,也实在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更不用说进了楼道,狭窄阴暗的楼道标着客房的牌号,古今合璧,穿越得有些忐忑可供参观的史料泛善可陈。
除了屋顶上各类鸟兽的砖饰雕刻还在,房子和大门的框架还在,一切都是四川的 或许没有什么惊奇陕西人自是喜爱起房盖屋,喜爱奢华铺排,喜爱张扬演绎,喜爱摆阔露富,喜爱激扬文字阔论天下义理之辩,这是北方人的共性吧 而四川人呢,他们管你那么多,他们是最好用的,挚友订正说,不是好用,是享用成都人管你谁盖的,为什么盖,破了旧了,也不必拆,不拆也不能闲着,用来喝茶啊,多么现成的地方衰败破烂?不怕,搭补一哈,连仔细修葺都不必;供作瞻仰?未免奢侈杂树古木甚至不用修剪,就那么自自然然的营业着,吧台的小妹嗑着瓜子和泡茶小弟打情骂俏 陕西楞娃,你们何苦来哉当年从老家一麻袋一麻袋运土到成都,填平垃圾场,盖起这会馆,集会议事,抒发游子的孤独和土豪的得意,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不过是给成都人添了一座茶馆旅社而已 陕西得意过曾在山顶守望千年,四川却乐于在爱人肩头肆意地痛哭一晚 二 相反,西秦会馆偏居小城自贡,保存完好的让我感动惋惜名字不是西秦会馆,而改名为盐业博物馆了 会馆分三层,进门的大庭院视野开阔,质朴大气举目四望,回廊百转千回,砖雕密集华丽横梁上雕刻了戏曲故事情节,有些像现在影视剧的剪辑镜头,一个连着一个,让人不由揣测,浮想联翩。
但看到资料知道,是秦腔的折子戏,也有郭巨埋儿,鹿乳奉亲等 盐业博物馆颇费了一番苦心,将历代盐井开发的技术、工具都做了陈设展示,有的还做了模型演示对盐井发觉的`历史传闻与实际开发的过程和阅历,都有诸多文字资料做了概括 这些粗糙的工具为当地人和投资商创建了财宝,滋养了当地和云贵等许多地方的人民,也延绵了政权和历史这些盐工的表情,他们的力气,他们在那简陋的作坊和草棚下,只穿着遮羞的短裤,光脚或者草鞋,从几百上千米的大山深处,令人难以置信地吸取出珍贵的盐卤而关于曾经投资开发盐井和修建会馆的陕西盐商,我看到那些黑色的石碑上,面目模糊的捐款记录: 世顺号,捐银二百七十四两四钱” “益泰号,捐银二百七十四两四钱” “同兴号捐银一百零一零一零六两二钱” “义顺铺捐银四十八两” “海汇井捐银六两” “马景铭张洪喜魏树栋共捐银十六两“ 而更有“陈贾氏捐银四百文”“郭登魁捐银四钱八分”陈贾氏想来是一个妇女的名字,或许家里没有男人了,自己贩点儿私盐,聊以度日吧,四百文对她而言,或许已经是很大的数目了 看到这里,完全颠覆了那种言商必富的观念我以为会馆修建等大事,肯定是几个大盐商,一人出个成千上万两就搞定了。
此时才茅塞顿开 任何时代的商人,不是巨商和富商一统天下,而商人的历史,应当是大小商人的群体史在大家纷纷瞩目巨商的时候,那些来自陕西,静默生存、苦苦经营的中小商人的命运,也一样跌宕起伏,悲喜交加,或许该提及那句陈词滥调——历史是人民创建的 出来路过一条小巷,进去看到年轻男子背着竹筐,里面是刚收获来的青翠欲滴的油麦菜巷子依山而建,拾阶而上,两旁是酸菜面馆和羊肉汤馆子,从最上面的街道留下来的污水沿着台阶两旁的缝隙,流着,流着,突然就钻进地下的窟窿里,不见了 三 同学带我去宽窄巷子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象到它的样子所以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怎样的欣喜 白色的墙,黛色的瓦片,左右下行的屋脊,线条简洁利落就像幼儿园孩子做的画那般简洁而色调对比又是那么显明,画就成了水墨画 相比而言,这曾经的市井小巷,让城市瞬间静谧起来没有车辆往来,人们脚步闲散表情悠闲在这里呆上几个小时,沉静后的心灵就会忘却现代城市的模样 不同名字的院落,不同的风格和情趣有清爽,有古朴,有的引水环流,有的筑阁远眺宽云窄雨,怎一番适意通达,茶马江湖,呼啦啦一溜儿两层木牌子小吃茶点,同学给我拍照,自己看了,脱口惯用的两个字:“老了。
老是老了,却也不失意想起所谓年轻时,也未必比现在华蜜所以依旧笑得鼻子找不到下巴,左脸有脸南北极疯狂扭曲想起来要整理乱了的头发,已经被咔嚓了随行的姐姐帮我们合影,再看:“哎,咱俩基本就不是一个型号的 分别的这十来年,我去了大西北,她来了成都是地域早就形貌吗?她更加往娇小里走了,而我,更加浩大起来 曾经的当地民居被开发做优雅茶馆,而原汁原味的大碗茶馆依旧热喧闹闹地在那里经营着,卸去门板,和街道浑然一体简易一茶社,檐下散淡的斜了几把桌椅,旁边的银杏树下,一只大黄狗懒懒地晒着太阳在这样的时候假如再看到一个书店里有你须要的书,那定价就不用看了任何旅游纪念品都比他贵 走出来,又去锦里吃小吃,聊很久很久的往事,想起天南海北的老同学,她见过的几个,她一律评论为“胖啊,你这叫胖,人家那才叫胖……”我便释然,在她的热忱款待下多吃了一碗醪糟圆子汤,乐山的烤串,说实话,已经不是青春勃发时候那种吃嘛嘛香了,但和旧友在黑暗中,吃着,聊着,笑着,等着她贤良恭让的四川男人来接,这等情景却是金枫玉露,万年难逢 她今日是逃了下午的听课活动出来的,和家人一起请我吃火锅,吃大蓉和的川菜陕西人的吃,是坐实了的吃,肉夹馍,羊肉泡馍,油泼面。
主食满当,碗大汤深,唯我独尊;油大肉肥,味道深重,是“咥”咥是陕西方言,表示一种撒开膀子,肆无忌惮的吃法而成都这些麻辣小巧的菜肴,烤串,却更多透着一种逍遥,变通,行可行,止当止的潇洒,还有杂七杂八,应有尽有的自由和随意 我今日确定不减肥作为一特性情中人,在这时候再说减肥,难免矫情,难免扫兴爽性就吃啊吃啊同学说:“这就对了—— 懂得吃,就懂得了四川陕西姑娘浅走四川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