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钟武汉音乐学院学报年第期喻辉《神奇秘谱》琴曲的调弦法调 弦法的律制性质为琴 曲音乐构成某种律制提 供了基础和可能性,它是决定琴律性质的一个十分重要的 因素所以本文对《神奇秘谱》琴律的研究首先从调弦法开始调弦法首先涉及到琴调,琴调是标示琴曲所用特定的定弦或音乐风格特征的一种名称《神奇秘谱》中琴 曲在曲 目前,都标明该曲所 使用 的琴调,并且 按 不同 的琴调分类下卷中同类曲谱前都附有该调的调 意全谱集上、中、下三卷共应用了慢调角、碧玉调、慢商调、凄 凉调、楚商调、慢宫调、黄钟调、羹宾调、姑洗调、宫调、商调、角调、微调、羽调和商角调十五个琴调其中慢角调 和碧玉调、凄凉调和楚 商调定 弦相同宫调、商调、角调、微调、羽 调和商角调均为正调定弦这样全谱共可归纳出八种不同定弦的琴调但相 同的琴调又可以采用不同的调弦方法,使七条弦散音所构成的同样的音阶形式产生不同律制的音 响结构《神奇秘谱》中没有标明任何琴调完整的调弦程序,仅在下卷某些琴曲前标明了部分应 弦法,但实际上七条弦散音之间的音律关系仍不明确所以,本文对《神 奇 秘谱》调弦法的研究主要通过寻找同一音级在不同弦上的同度或八度重复的两个连续谱字来推导两条弦关系的办法进行的。
推寻原则为同度或八度重复的两音级不产生音差八度关系的两个音级由于其在音高上 的相似性,音乐心理学中一般将其称为“等价音”同度和八度重复一般也不会产生音高上忽高忽低的现本文系《神奇秘语 琴律探微》一文的第二部分,第一部分以《琴律探徽》为题,载于本刊卯年第一、二期合刊 上第三部分将于 下期刊出象寻找音符的原则以准徽为依据,并以泛音为主,在特殊情况下,找不到泛音音位的重复时才用按音代 替因为按照演奏 实际,徽间音 的位置往往具有游移性,而次徽的位置是不游移的特别是泛音徽位,一旦游移将发不出响亮 的泛 声下面为具体推算方法和说明喻辉《神奇秘谱》琴曲的调弦法·、本文 对调弦法 的推算利用 音分数 来进行,首先将琴上 十三个徽 的按音和泛音 的弦长比转换成音分这样,在具体推算过程中就可 以用 加减法 来代替乘除法,使得音高标记和换算也更为直观和明确下表 为十三个徽位泛音和按音 的音程值徽位按音音程值泛音音程值根据八音度的“等价音”性质,我 们 可以将相隔一个或几个八度的两个音看作等律音,这样就得到 下表较 为简化 的十三个徽位的音分值一一,乙,‘‘了︸, ‘,︸了,产约徽位按音音程值泛音音程值士士士士门且门了,‘具体推算原理为当两条不同弦上不同徽位连续发 出同一音或八度音时,低音弦徽位上 的音分数等于高音弦徽位的音分数加两条弦之间音程距离的音分数。
比如,若我们知道五弦和 六 弦之间为小三度关系,但不明确是纯律小三度还是 三分律小三 度的话,则我们可通过攫,琴”两个连续进行的 同度泛音谱字来进行推算五弦低音弦的十二徽泛音音分,六弦高音弦为十一徽泛 音为音分设两弦距 离为,则、一音分可求出五弦和六弦之间的距离为音分的纯律小三度谱字位置采用分数号来标记,分母表示 页数,分子表示行 数,再用“’’或“”分别表示泛音或按音如“’’则表示谱字位置在第二十页第八行,性质为泛音每首琴曲则另外标明收在上、中、下三卷中的哪一卷谱字下面则标明所推寻出琴弦的阶名 及其以三分损益律为基 准的律高,阶名上方加“一”表示在三分律律高的基准上加一普通音差、阶名 下方加“一”则表示 减一普通音差未标出卷名和弦名的琴曲,其推导 过程和所收 入的谱卷与前曲 相同《神奇秘谱》现存明嘉靖汪琼翻刻本和上海图书馆藏明万历翻刻本这两种版本版面基本一致,本文的标记也同样适用于这两种版本经过全面统计,我们基本上 可以将《神奇秘谱》中的调弦法归纳为两大类 五种型态第一类为三分律音阶调 弦法其特点是散音的音阶可纳入五度链之中其应弦方法一般都是利 用古琴上某一弦的纯五度或纯四度音位同它弦之八度或散音相应。
第二类为纯律音阶类调弦法古琴上的纯律音阶调弦法存在四种型态第一种型态,本文称为型即典型的,西方式的纯律音阶该音阶型态的生律方式为羽角尸尸变宫清 角一宫一二尸微一商这种音阶型态的调弦法在古琴上一般是兼用··黄钟武汉音乐学院学报年第期纯四、纯五和 三、六度音位 两类应 弦方法音阶中各音级 同宫音之 间 的弦长比和 音分数如下宫商角清 角微羽,,二‘ 弦长比芬于斗宁斗一一’一音分数变宫微商羽角宫或微商羽角宫六一羽一商一五泊微宫四一角一羽一三商微在该型态七 声 音阶 中,其“角”、“羽”和“变宫”三个音比三分律的 同音级低一个普通 音 差,五 声音 阶 中一 般其“角”和“羽”音 比三分律音级低一个普通音差纯律类调弦法的第二种型态,本文称为型这种音阶型态的五声 音阶中除了“羽”和“角”音比三分律的 同名音级低一个普通音差外,其商音也低一个普通音差它与宫音的关系为音分这个音在曾侯乙编钟中称为“素商”其音阶结构为黄翔鹏先生在其《传统音调 的数理逻辑关系》《中国音乐学》年 第期一文中曾指出过古琴音乐 中存在着本文所称除型之外的纯律类音阶,并认为它们为中国民族音乐中所特有的音阶型态,同时将其律制称为“复合律制”。
本 文将其划为纯律 类律制是 因为笔者认为它们同典型纯律音阶的基本特点一样,即 同时运用了两类生 律 方式,仅仅是音阶的排列形式不同而已并且通过四、五度关系的移宫,往往可 以同典型的纯律音阶产生转换如采用下面调弦关系的凄凉调定弦角一羽一商一 宫微第三种型态,本文称为型这种音阶型态的特点是五度链中原应为最左边的一个音级在这里采用 了三度生律法在五声音阶中这个音是角音,曾侯乙编钟 中 称“宫角”在六声音阶的凄凉调定弦,第七弦低一个普通音差的情况下,如 以五弦为言,则七弦 音 为“角”,以 二弦 为宫,则七弦 音 为“变宫”,曾侯乙编钟中称“微献”这 种音阶的结构型态为弦序一二音名‘阶名一羽宫阶名 二商 清角七变宫角角清角宫微商羽变宫或宫微商羽角第四种型态,本文称为型该 音 阶型态的特点是宫音比三分律宫音高一个普通音差、或微、商、羽、角均比三分律音级低一个普通音差具体结构 为如以第二弦为宫则为典型 的纯 律音阶,即 纯律类调弦法 的型如 以第五弦为宫则为纯律类调 弦法的型而复合制这一名称,本人认为若指称那些在同一音级上出现三分律和纯律两种律高情况的音阶形式则更为合适一三分损益律调弦法《神奇秘谱》中共推导出五种琴调的二十五首琴曲适用于三分损益律调弦法。
正调定弦其七条弦关 系 如 下弦序一二三四五六七阶名微羽宫商角微羽 甲沁冲凡 音程值由于 六、七两弦是一、二 两 弦的 重复,所 以原则上只要推 出五声音阶五条弦的关系即可下面为推导方法举例阳春上卷喻辉《神奇秘谱》琴曲的调收法的散音关系存在两种音阶结构可能性,本文中均设以二弦为宫宫七变角六羽商五微宫四角羽一二商微二角二宫黔一惬清贪纤兰奈绮兰贪弩琶新与鸳散音宫微微商商羽羽角第一步三弦九徽泛音同 六弦七徽泛音 相应,九徽泛 音为音分,七徽泛音为士音分,则音分十音分,音分这一步可确定宫弦和微弦为 纯 五 度关系以下四步 为同样原理,逐步 确 立微弦商弦羽弦角弦为五度系 列这样则可判定该 曲为三分损益律调弦法适用于这类调弦法的琴曲有高山、流水、玄默、招隐、酒狂、梅花 三 弄、鹤鸣九皋、隐 德 忘机、广寒秋、乌夜啼、慨古、神品商意、神品古商意、神品微意、雄朝飞慢角调定弦其七条弦的调弦关系为羽商琴曲华青引二纯律类调弦法、纯律音阶型调法正调定弦其七条弦关 系为七羽一六微五角一四商三宫二羽一一微丫丫丫丫丫丫琴 曲无凤环佩、周梦蝶广寒游、神化引、庄慢宫调定弦其七条弦 之 间关系七商︸八宫五羽四微一二角二商一宫七羽一六微五角一四商三宫二微一微丫丫丫丫丫丫琴曲遁世操。
慢宫调定弦其七条弦散音关系为丫丫丫丫丫丫琴曲广陵散七微六角五商四宫三羽二微一角七角六商五宫四羽一二微一一角一宫丫丫丫丫丫丫琴曲获麟黄钟调定弦其七条弦关系为、黄钟调定弦其七条弦散音关系为丫丫丫丫丫琴 曲开指丫丫丫丫丫丫姑洗调定弦其散音关系为角七商六宫五羽四徽三角二宫一七宫六羽一五微四角一三商二宫一羽一琴曲小胡茄、颐真、黄云秋塞、大胡茄、大雅、凄凉调楚商调定弦其七条弦冲‘丫丫丫丫丫·加·黄钟武汉音乐学院学报年第,期琴 曲飞鸣吟、秋鸿羹宾调定弦其七条弦关系为调定弦若以五弦为宫,则为此种音阶,下例若以五 弦为宫则为纯律音阶类的型其散音关系如下六羽一商一五微宫四角一羽一三商一微一七角一六商五宫四羽一一二微二角一一商丫丫丫丫七变宫角琴曲泛沧浪琴曲离骚、纯律音阶型调弦法凄凉调定弦其散音关 系为正调定弦其散音关系为七羽六徽五角一四商三宫二羽一微三商二宫清角微变宫角 丫丫丫丫穿飞厂丫丫丫丫丫丫六羽一商一五微宫四角一羽一琴曲泽,畔吟,楚歌琴 曲列子御风、椅兰、短清、长 清、神游六合姑洗调定弦其散音关系为七宫六羽五微四角一一二商二宫一羽、纯律类晋 阶型调弦法正调定弦其散音关系为微琴曲丫丫丫丫丫丫七羽一六徽五角一四商一一二宫二羽一古风操,凌虚吟。
黄钟调定弦其散音关 系为琴 曲神品姑洗意、纯律类音 阶型调弦法正调定弦散音关系为七·用一六尚五玄四们兰一二脊二角一宫七羽一六微一五角一四商一三宫二羽一一徽一了‘甲丫丫守琴曲山中思友人、秋月照茅亭、龙朔操丫丫丫丫丫丫碧玉调定弦其散音关 系为琴 曲白雪、山居吟、禹会涂山、樵歌羹宾调定弦其散音关系 为七角一六商一五宫四羽一三微一二角一一商一七商一六宫五羽一四微一三角一二商一一宫丫丫丫丫琴曲八极游丫丫丫丫凄凉调定弦前纯律调弦法的凄凉琴曲潇湘水云以上琴曲调弦法的推导程序主要着眼 于散音音阶的生律方法由于古琴上 七条弦之间一般有一条或两条弦 为八度或 同度重复关系,所以各种琴调不同散音 音 响结构完整的调 弦程序可 以在上述推导例证的应 弦法基础上再利用八度音程的徽位继续调 出八度关系的琴弦来完成这样,相 同的散音音 响结构就可 以具体采用不同 的调弦程序由于《神奇秘谱》中所收琴 曲的时代、作者、流传地域均各不相同,目前我们还只能对琴曲散音的音响结构进行推导,至于某首琴 曲在当时采用的是哪种特定的调弦程序还很难作出明确判断虽然上述几种不同种类的调弦法是 通过琴谱中的谱字推导、归纳出来的,但我们从朱权所编的另一本琴学著作《太音大全集》和《神奇 秘谱》下 卷部 分 应 弦法的记载中可以看出在《神奇秘谱》产生 的时代其及之前,琴家们在琴上的确运用着三分律和纯律两类不同律制性质的调弦法①《太音大全集》“品弦 第 十”前 半段“凡 品弦先定武弦散声,以微弦第九徽取声应之商卫旦 互宜全,羽次以文弦一一一一,,一、、。
散声应微弦勾声于第十徽商匕竺卡微,次以武弦散声应羽弦勾声于第十徽,若有紧慢、,,,、一,、、,,一一‘、一当整羽 弦角二二 竺卜羽此四弦既定然后散挑六大娜三宫卫 旦 旦,微澎幽匕酥次打二,,、怅一二,,川 羽止竺冬角,散挑四大九打一微二竺牛商,各令勾打声与散声相应⋯⋯”该调弦程序全部是利用九徽和十徽 同散散相应而完成的,其散音关系必然合于三分律②《太音大全集》“知音 端绪 第二 十四”喻辉《神奇秘谱》琴曲的调弦法·“用大指按九徽间二弦从四弦起复收于四弦”用 名指按十徽间一弦若是三弦则上十一徽边”九徽、十徽、十一徽边 均为三分律音位利用这些音位也必然调 出符合三分律的散音音阶结构③《太音大 全 集》“品弦第十”后半段·⋯⋯次又挑三中十勾一微塑,宫,散挑四名十挑二羽‘塑乌商,散挑五名十一打三宫,丝三角散挑六名 十打四商、、,二、,,、、 二导微,散挑七名十打五角二三 竺卜羽”上 面程序尚不完善,若再加一次 应弦“散挑七名七挑二”使二弦降低一个普通音差与七弦构成八度关系,则七条弦的散音正好构成完整的正调纯律音阶型结 构,即典型的纯律音阶型态④《太音大全集》“调 弦第二十三虑缝、,、叹匕倒商二竺匀羽若声在大九按四弦九徽上第七弦宜缓,若声在大九按四弦九徽下则第七弦宜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