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uggle in Pain and DesperationAn An a lysis of the Tragic Image of Wi I ly Loman inDeath of a Sa lesman痛苦而绝望的挣扎——浅析《推销员之死》中威利•洛曼的悲剧形李葆华 华中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2004级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学Abstract: Arthur Miller was one of the most famous playwrights after Eugene O^Neil in modern America. His masterpiece Death of a Salesman successfully characterized a tragic image Willy Loman. His tragedy is not only personal, butalso the tragedy of family relationship and American dream.Key words: Death of a Salesman; tragic image; American dream摘 要：阿瑟•米勒是半代美国剧坛继奥尼尔之后最著名的剧作家之一。
他在 其代表作《推销员之死》中成功地報造了威利•洛曼这一悲剧形象威利•洛 曼的命运悲剧不仅是其个人的悲剧，也是家庭关系的悲剧,更是美国梦的悲剧关键词：《推销员之死》；悲剧形象；美国梦阿瑟•米勒是继美国戏剧之父尤金•奥尼尔之后美国两位最重要的戏剧家 之一，米勒反映的主题通常涉及当代社会的道德观、价值观、各种被扭曲的灵魂 以及父子兄弟之间爱恨交织的矛盾关系米勒的代表作《推销员之死》(1949) 获纽约戏剧家协会奖和普利策双项大奖，这萸定了米勒在美国戏剧评论界举足 轻重的地位米勒的艺术成就在其代表作《推销员之死》中达到了巅峰，“它描写了小人 物威利刁各曼的渴望和H我毁灭，并由此抨击了重表象不重事实、以金钱为尺度、 诱使人们不择手段去出人头地的美国梦”（1）威利•洛曼的悲剧Z所以能激起 无数观众的同情和怜悯,在广大的美国普通民众中产生强烈的共鸣，是因为它反 映的不仅仅是美国社会现实生活中一位普通人的生活的悲剧，而且是美国社会 的悲剧一、威利•洛曼的悲剧形象1. 作为普通人的悲剧形象威利•洛曼本质上是i个诚实本分、有自己尊严和荣誉感的人与其他普 通美国人一样，他有血、有肉、有感情、有事业心和进取心。
他力图做两个儿子 的榜样，热爱家庭，体贴妻子，勤勉工作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与挣扎都是为了给家 庭和儿子带来幸福，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生活H标正如他的妻子琳达对儿子比夫 说的一席话：“我从没说他是个伟人威利•洛曼从来没挣过大钱他的名字也 从没上过报纸，他不是世上最好的人，但是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灾难正降临他 的头上，因此他理应受到关心⑵虽然威利是个潦倒失败的小人物，但他一直维 护着自己的人格尊严［3］商品推销不出去吋,他没有了收入，就向邻居查理借钱 交给妻子琳达，并谎称是自己的酬金另一方面，他爱虚荣,要面子，总是夸夸其谈, 用过分夸饰的、戏剧性的和不负责任的口吻对妻子和儿子说话，使整个家庭长期 弥漫着虚伪和窒息的气氛这样r位本质上坦诚而外表虚伪、疲惫不堪、身心 交瘁的老人在走向自我毁灭的一刹那,多少普通的美国人情不自禁地叹息，双n 浸湿了同情与怜悯的泪水！2、 作为父亲的悲剧形象威利•洛曼的悲剧可以说是父亲对儿子错爱的悲剧威利的死“并不完全 是由于绝望，而是出于爱，一个父亲的爱” ［4］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他对比夫偏 执的、错误的爱导致了他自杀的悲剧威利既是一位在商品世界里跌打滚爬、 苟延残喘的推销员，也是一-位充满爱心、矛盾和苦恼的父亲。
他希望两个儿子尊 重他，爱他乃至崇拜他他甚至在梦幻中都希望大儿子比夫在事业上取得成功 他把一切梦想都寄托在儿子身上这种偏执的爱的信念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 一旦这种信念破灭，他的心态就出现严重的不平衡，而精神也随之彻底期溃威利的悲剧也可以说是一•位普通父亲长期进行不为的家庭教育血酿成的 悲剧他坚信个人事业上的成功取决于h己的青春、容貌、身材、谈吐及诱人 的人格魅力威利惯于把人神话化，他认为他的大儿子比夫体现了 “个人魅力” 和“人缘好”就能力强的极致,甚至把比夫称作希腊神话中的阿都尼斯和赫喀琉 斯神对威利来说，比夫正是“美国梦”的化身即使是比夫身丄的缺点也被威 利看成是儿子人格魅力的具体体现在威利看来，他生命的全部意义来自于对儿 子比夫事业成功的信念由于这一信念，他一生都难以面对社会现实，不断地欺 骗自己、欺骗家人这种自欺欺人的教育方式也最终使比夫丧失了分辩善与恶、 好与坏、对与错的天性，迷失了生活中的方向,也使威利本人最终走向自我毁灭威利的悲剧还可以说是因其家庭成员的内部矛盾冲突，尤其是威利和比夫 z问的父子冲突及父子间难以缝合的代沟所致的悲剧少年时期的比夫风华正 茂，健美的体魄和个人魅力使他备受家庭和社会的宠爱。
然血，他也继承了父亲 的人生理想和价值观念，不注重对书本知识的学习和对道德修养的追求，每次考 试都依赖抄袭伯纳德的答案，甚至在父亲的包庇和纵容下从小养成偷盗的恶习, 以致于长大了都难以摆脱这种癖好自从威利在波士顿旅馆与女人偷情的事件 被比夫发现Z后,小比夫心H中崇高父亲的偶像破碎了比夫歇斯底里地冲着父 亲大喊：“你这个骗子!你这假正经的骗子!你这骗子!” [2]比夫从此改变了自己 的生活道路他放弃了暑假的补习班，并永远地告别了学校,使自己有望成为一名 橄榄球员的机会变成泡影，血大学也与他彻底无缘父子么间出现了一道无法弥 补的裂痕这种父子间的孑盾持续了整整15年对威利而言，最使他难以释怀 的就是比夫背叛了自己对其雄心勃勃的期望当比夫抛弃了对威利所寄予的希 望时，威利把比夫的抗拒视为对H己的故意冒犯，他把比夫的抗拒与“侮辱”和 “恶意冒犯”联系起来威利归根结底是个推销员，比夫的拒绝打击了他的尊 心，最终说明威利无法兜售他的“美国梦”——这种威利本人虔诚信赖的产品 到了全剧的结尾,为了取得比夫的原谅，为了找回比夫对自己的尊敬和爱，也为了 坚守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威利义无反顾地走丄了自杀Z路二、威利•洛曼的悲剧形象探因威利•洛曼的人生悲剧实质上就是美国梦的悲剧。
在《推销员之死》中的 舞台设置上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富有象征意义的四周被密密麻麻的摩天大楼所 包围的外表显得脆弱的威利的房子;感受到的是“来自现实的梦幻般的气氛” [7]o威利上台不到几分钟就向观众传递了这样一个信息:他己筋疲力尽,要毁灭 R己随着剧情的展开我们得知他是一位被美国现代生活挤压得心力交瘁的小 人物,在他的身丄体现了美国梦的i个主要矛盾——想象与现实的矛盾他辛勤 工作了三十多年，渴望像哥哥本一•样发大财.他梦想拥有自己的商号，希望儿子们 能争气，做成大买卖，出人头地可是严酷的事实摆在他的而前，他被剥夺了继续 做推销员的资格，像个新手那样重新拿佣金，后来靠向他平时不屑一顾的查利借 钱养家糊口，最后被老板解雇,落得了 “生不如死”、“吃了桔子扔掉皮”的结局 在《推销员Z死》中美国梦成功的代表是威利念念不忘的哥哥本本的形彖, 这个美国梦的化身如同鬼魂一•样总是萦绕在他的脑际，无时无刻不在左右着威 利的身心威利又不断地向两个儿子比夫和哈比灌输成功的梦想，使得比夫和哈 比在人格丄也深受美国梦的戕害在家庭生活丄，他也是个失败者虽然疲于奔命，可挣来的钱勉强够付分期 付款，吋血受到妻子林达的唠叨、埋怨。
在对儿子的教育方而，他是个失败的父 亲威利不是从失败中总结教训，血是沉沦、堕落失败的人生令他绝望，把他 推到了精神崩溃、沦丧的边缘可是那崇拜金融成功的美国梦像嵌入了他的神 经里的毒刺，他仍想做岀最后一•搏，发笔横财来判断自己作为一个人的价值男 子汉不能两手空空来，两手空空去呀，本，男子汉总得搞岀点名堂来……” [6]( P .230)于是他选择了用欺诈行为“出卖己美国梦在威利身丄演变到这 一步既失去了其原先的积极向上的意义，又是十分有害的毋庸置疑，威利选择 自杀意味着对自己一生的勤勤恳恳的正面努力的否定和抛弃，也向我们揭示了 这样一个事实:美国已成为一•些人为追求美国梦的实现而不择手段、唯利是图、 “人吃人的”精神荒园[8]导致威利美国梦的悲剧的有其自身致命的缺陷就在威利做岀撞车H杀的决定时，他还在引以为豪的是:将用白己的性命作赌注换取放进比夫口袋里的美 元;也为幻想中来出席他葬礼的是有驾驶执照的同行老前辈能重新赢回儿子的 认可和祟拜血沾沾H喜另一个威利IH身的原因在于他不懂得资本主义现代社 会的生存法则伴随着经济浪潮的冲击,今天的美国己经是一个“混凝土丛林”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远比原始丛林中动物界的生存竞争更加无情和残 酷。
朝气蓬勃的“美国梦”在这种社会现实面前，己变得充满了铜臭气锐意进 取的创业意识早已被不择手段的巧取豪夺所取代威利希望像哥哥本一•样成功, 却没有意识到他的“人缘好”和“干”的口号与哥哥本闯进人吃人的世界靠不 择手段赢得财富Z间存在着根本的区别按照“适者生存”的“丛林”游戏法 则,在事业上失败的人是没有权利生存下去的威利的盲H乐观和不切实际的追 求，注定了威利的悲剧命运威利死了他的悲剧不仅仅在于那自杀的瞬间，而在于他沉重的一生威 利对成功、对名望、对别人的看法、对儿子的前途……，都过于在乎为了塑造 自己成功的推销员的形彖，他对家里人竭力吹嘘自己的推销业绩和好人缘血实 际情况却远非如此，他的梦想似乎随着年龄的增长离他越来越远可是他又拒绝 接受这样的现实，只能借助一•次次的谎言来欺骗家人，欺骗自己，以维护他那可怜 的自尊可以这样解释威利的言行:金钱至上的美国梦使他把发财致富作为成功 的惟一标准，作为判断自己价值的惟一•取向对他而言，没有了财富，也就没有了 尊严正是这种扭曲的价值观导致了他最终的精神崩溃和愚蠢的自杀行为［7］三、总结威利的悲剧绝不是一个人的悲剧，而是一个社会的悲剧是社会出了问题, 痛苦却要由个人来承担。
资本主义的社会制度使包括威利在内的广大人民普遍 追求的“美国梦”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虚幻性和欺骗性［8］阿瑟•米勒的创作H 的正是要人们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而《推》之所以能在百老汇乃至世界各地 历演不衰，成为美国大学的必修课程，在美国文学史上占有不可磨灭的地位，其原 因也在这里它告诉观众们:认清“美国梦”的木质，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貝有这 样,在这个纷乱的社会里，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心灵的宁静，得到真正的快乐References[1]李公昭.20世纪美国文学导论[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00[21Miller, Arthur. Death of a Salesfnan[M]. New York: Pen guin,1976.[3] 张祥和.《推销员之死》与传统悲剧之比较[J]•福州大学学报(哲社版),2001,(3).[4] 周维培现代美国戏剧史[Ml •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354.[5] Miller, Arthur Morality and Modern DramafAl.In Robert H. Martin(ed.).TAe Theatre Essay of Arthur A/z7/^r[C].NewYork: Viking, 1978.⑹阿瑟•米勒：《推销员之死》[M]・上海译文出版社，第237页，第113页，第236 页，第230页.⑺任生名•西方现代悲剧论稿[M] •上海:丄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8]李维屏•英美现代主义文学概观[M]・上海:丄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8.。